乘風破浪,迎風踏雨。
六人小隊終於回到了期盼已久的整日騎行。只是天氣漸漸冷了,他們也不得不套上了防風服。
越往前行,山路越多,而攀上高山的景色也越來越讓人流連。
站在一處山腰,林苗拿着相機拍攝着這大美的自然風光,小七總是跳進鏡頭前搶鏡,搞的林苗哭笑不得。
“唉?我突然想起來,你這相機裡是不是還有我和凡凡的親熱照呢?”自從林秋度和陸雲凡的矛盾緩解,小七也似乎變了一個人,對陸雲凡的稱呼也做了最讓人頭皮發麻的改變,每日都會親暱的呼喚凡凡這個專屬於她的愛稱。
林苗假意哆嗦了幾下:“要是還留着那張照片,恐怕我自己都先把相機給砸了!”
“唉,真是可惜了,我還想把那張照片沖洗了放在咱倆的牀頭呢。”
“你少不要臉了,那樣的照片被人看到像什麼話?”
“我看你就是吃醋,每天抱着個醋罈子,一不開心就打翻了自己在那舔,就怕別人不知道你在乎我們家凡凡吧?”
“你找打?不對啊,什麼時候成你家凡凡了?難不成趁我們不注意,你把他收歸己用了?”林苗擺弄着相機,故意裝作不在乎的樣子。
“你這表情不對吧?”
“那應該什麼表情?”
“你應該羞紅着笑臉,羞嗒嗒的拍打着倫家說:‘哎呀,你個討厭鬼,你好討厭啦,又取笑倫家,倫家不跟你好了。’”
“切!”林苗果斷不再搭理她,翻看着相機裡的照片,滿意的點了點頭把相機裝了起來。
林秋度嚼着一根能量棒,看看時間,已經過了中午,高喊道:“大家準備出發了,到前面的村子還有八十公里,我們今晚去那裡修整。”
大家紛紛準備好自己的東西準備繼續出發。壯壯大口的吃了幾塊巧克力,笨拙的起身,剛剛上了單車,只聽咔嚓一聲響。
感覺到異樣的他不得不重新下車查看,原來他的後輪花鼓嚴重磨損,不知道里面是不是什麼東西磨壞了,已經沒辦法繼續騎了。
“怎麼了壯壯?”陸雲凡停在他身邊問。
“花鼓好像壞了,看來得換個新的,要不你們先走,我修好去追你們?”
“那哪行,等你吧。”陸雲凡把小黑重新撐好,喊停了前面已經行出很遠的幾人,蹲在那裡和他一起拆卸着輻條。
前方是很長的一段下坡路,趕路的話可以省些時間,於是陸雲凡讓林秋度和一鳴帶着幾人先去前面的村子投宿了,都等在這裡也確實沒有意義。
下坡路很長很長,怕是有十幾公里,幸好不是很陡,林苗停在路旁看了一眼身後,陸雲凡和壯壯始終沒有出現,有些擔憂的問林秋度:“不等他們,真的沒問題嗎?”
“能有什麼問題,兩個大男人就算遇到搶劫的都能反抗,你是沒見過壯壯發飆,那火起來能嚇死人!”林秋度呵呵一笑。
“對吧一鳴?”
“嗯,沒事,有陸雲凡陪着他,你可以放心!”一鳴喝了兩口水,低下頭去看車輪,剛纔他就感覺有些不對勁,這一看竟然發現車胎完全癟了下去。
“我車胎好像爆了,等下你們先走,我補好就去追你們。”
“我的好像也沒氣了。”小七被他一說,去查看自己的車胎,發現也癟了下去。
“唉,奇怪,我的也是,是不是路上我們軋到酸棗樹枝了?”林苗捏了捏後輪,看向林秋度,毋庸置疑,清一色。
“下坡太快,都沒感覺到,看來我們不得不在這裡等他們了。”林秋度說着,在揹包裡翻出補胎工具扔給一鳴。
小七脫掉手套,看了看手上的疤痕,拉着林苗在一旁坐了:“這種活交給他們兩個就好了,我們歇一會。哎呀好累啊,真想把帳篷翻出來躺一會!”小七按着林苗坐在地上,整個人都鑽進了她的懷裡。
“苗,你的懷裡真舒服,想想以後被別人佔有,我怎麼都感覺不是滋味,要不你跟我好得了,臭男人那麼臭有什麼好的?”
“嗯,好,我也覺得那些臭男人很臭,咱們兩個好!”
“嗯,苗最好了!”兩人膩膩歪歪的說着,林秋度在癡癡傻傻的看着他們笑。誰也沒有發現,幾輛逆行的摩托車已經慢慢靠近了他們所在的位置。
專注的一鳴放下手裡的工具,看向林秋度:“喂,別傻笑了,我們怕是着了別人的道了。”
“啊?什麼,什麼道?”
“要是我猜的沒錯,我們是軋上了有人提前撒好的釘子上,你看!”一鳴高舉着一枚三根刺的釘子說道。
“那又怎麼樣?我們自己會補胎啊。”林秋度對他的話不以爲然,在他看來,最多也就是前面有個修車的故意在這裡灑下一些釘子,給自己找點生意,再往壞一點想,也就是修車補胎黑他們一把,這根本就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可是他想錯了,因爲當那六個眼中透着邪氣的青年把摩托車停在他們身旁的時候,他們全都傻眼了。
“咋了老弟,車胎被紮了啊?”一個長髮小流氓痞裡痞氣的叼着香菸,手裡拿着一根已經生鏽的鋼管,不懷好意的看着一鳴。
“你們有什麼事嗎?”一鳴站起來,去摸後腰,這一摸也讓他心裡一驚,摺疊鋸沒在身上,對方每個人手裡都有武器,他們連最後的反抗機會都沒有了。
“什麼事?費勁巴拉的把你們車都給廢了,當然是有事了。直說了吧,哥幾個就是缺錢,合作點,都拿出來吧,別等哥幾個親自動手了。”
說到錢,林秋度第一反應就是看向自己的包,那裡有他們全部的旅行基金,如果被搶了,他們的損失可以用損失慘重來形容了。
二十萬啊,說什麼也不能被他們搶走!
林秋度十分後悔,早知道會遇到這樣的事,他就應該把錢都存進卡里。可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其他人對此也是知道的,這筆錢的重要性不言而喻,都緊張的有些不知所措。
“各位,我們是窮遊,身上沒多少錢,你看,我身上就剩這點了,還想着到了前邊的縣裡找個ATM取幾百呢。”一鳴從衣兜裡掏出便攜錢包,拿出裡面的一百多塊。
“少他媽跟老子裝窮,我還不知道你們,一羣錢多閒的的蛋疼的主,怕是光這幾輛自行車就不少錢吧?”
“哪有哪有,我們真的是窮遊,車也都是千元內的,這些錢給了各位,我們都不知道晚上該怎麼過去呢,要不各位老哥行行好,給我們四個留一百,五十也成啊?”林秋度哈着身子說道。
“廢話真他媽多!”長毛歪着頭聽完林秋度的話,揚起手中的棍子,對着他的肩膀就是一棍。
林秋度吃痛,怪叫一聲,向後退了幾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豆大的汗珠很快便流了出來。
“林大!”
“秋度!”
林苗和小七同時驚呼出聲,快步走了過去,想要攙扶起他,可是林秋度痛的只是捂着肩膀,動也不敢動。
“小七,別動他!”林苗冷着一張臉,一提褲腳,在小腿上摸出了他的細刀。
“苗,不要動手!”一鳴早就看到了林苗的動作,但是他的喊聲並沒有阻止林苗的行動。
寒光一閃,長刃已經掠向長毛的手臂。
“哎呦我去,這小娘們有刀!”長毛輕輕一閃,躲過了林苗的襲擊。
“兄弟們,別看熱鬧了,這小娘們交給我,你們把剩下的那幾個傢伙收拾了!”長毛一招呼,那些人紛紛拿着棍棒嘻嘻哈哈的走了過來。
林秋度已經成了廢人,小七雖然手傷基本痊癒,可是她根本沒有戰鬥力,算下來還是一鳴和林苗,二對六,這哪有勝算?
一鳴無奈的嘆了口氣,林苗已經和那長毛動起手來,他已經沒辦法退縮,只好擺開架勢拼一拼了。
一來二去,林苗學到的那點刀法在長毛那裡根本佔不到半點上風,心中也暗暗吃驚,認定了這長毛是個經常打架的主,可是拿不下長毛,一鳴那邊也鐵定了會吃虧。
心下焦急,側頭一看,小七和林秋度已經被兩個人杵在了地上,小七倒還好些,只是被一個紋身到脖子的傢伙調戲。可是林秋度卻被另外一個人在地上用力的踢着。一鳴也抗不過三人圍攻,被摁在了地上,飽受着那三人的拳打腳踢。
“讓他們別打了!”林苗把手中刀重重的扔在地上,對長毛道。
“嘿,小妹妹,沒想到你還有兩把刷子,別跟這羣慫蛋混了,跟着我怎麼樣?”長毛把鋼管扛在肩上,笑嘻嘻的對林苗說着輕浮的話。
“跟你?跟你搶劫嗎?能有什麼好下場?”
“跟了我哪還能讓你跟着幹這種事,你當我馬子,我養着你就好了!”長毛一撩長髮,圍着林苗轉了一圈,細細的打量了一下她的身姿,眼中的讚賞之色更加強烈了。
“你讓他們住手,我們可以好好談談!”
“好啊!都住手!”長毛一喊,隨後對着單車上的幾個包裹一指。那幾人停下了手裡的動作,開始在他們的行囊中翻找,幾人的心一下子都提了起來。
“不是說好了要談談的嗎?爲什麼要翻我們的行李?”林苗質問長毛,可是手上沒有了武器,她才發現自己的話那麼沒有底氣。
“兩不耽誤嘛!他們找他們的,我們談我們的。”長毛繞到林苗的身後,看着她白皙的脖子,吞了一口口水。林苗的美貌是他從沒見過的,但是他卻知道,劫財可以,劫色卻是自尋死路,因此也只是戲弄一番。
“你說話不算數,還是不是男人?”
“我怎麼說話不算數了?我沒答應過你不翻行李吧?小妹妹,哥們在這條路上幹了不少回了,你們這些騎行的都狡猾的狠,我們農村人可沒你們心眼多。我們圖財,至於其他的,只要你們配合,我保證你們安然離開。”
長毛伸出手指在林苗的脖子上輕輕點了一下,林苗如觸電一般退開了幾步,面含驚恐的盯着他。
“瞧你嚇的,我還沒怎麼樣呢。”長毛把她腳下的細刀踢出去很遠,轉身問道:“怎麼樣兄弟們,可有收穫?”
恰時,一人拿着林秋度的包嘩啦啦把裡面的東西全都倒了出來,各種生活用品散落了一地。那兩包現金也正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