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就這樣放過那個古川嗎?!”李石此時不止鼻子上貼着一個十字貼,連手上都纏了紗布,那天火鍋裡濺出來的水剛好燒沸,李石被燙得不輕。
可是阿桂就傷得重多了。
原本只是頭上纏了紗布,現在卻穿着一條寬鬆的沙灘褲,裡面鼓鼓囊囊着塞了不少紗布。那樣子比李石悽慘得多了。
阿桂一拳砸在桌子上,“金老大都知道我們的事了。現在只叫我們暫時不要出手。還能怎麼樣?”
剛拍完這一掌,阿桂就倒吸了一口冷氣,剛纔那一拍牽扯到了傷處,讓他的小桂桂撕痛不已。
這痛楚馬上又化成對古川的無比仇恨,他問身邊的李石:“銀行的事安排下去了嗎?”
“都安排好了,包證他們取不到一分錢。”李石的嘴角勾起一絲笑意。
“所有人嗎?”
“對,經過調查,古川身邊的所有女人都被設了限制。”李石猶豫了一下,又說道:“不過那個景青青還有楊小靜可能有些麻煩。有些銀行還沒同意。”
“算了,那兩個女人背景也不比金家差多少,能不惹她們還是少惹的好。”阿桂擺了擺手。他現在身上的麻煩已經很多了,只想着把古川解決了。
另一方面,阿桂也在驚訝古川的能量,腳踩不知道幾條船,卻都能把到這麼多身家不俗的女人。
別說景青青和楊小靜這樣的,就是李木華、海萌萌的身世又豈是普通的女人。
還有那個孔佑真——
看過孔佑真照片的阿桂都起了其他心思,想要把這個女人搞到手。
算了,等把古川解決了,再把這塊肥肉吃下去。
阿桂的眼神漸漸從自己身上的痛苦中抽離,往好的一面想去。
楊小靜父母的宴會是在自己家裡的別墅裡舉行。
即便見慣了達官貴人的住所,古川將車停在那別墅外專門用來給賓客停車的空地後,還是吃了一驚。
自己的奔馳amg已經算得上是豪車了,但是在這空地上,隨便一輛車的價值都遠在自己這輛奔馳車上,更有一些奇形怪狀,古川也叫不出名字的跑車。
只見一輛金黃色的跑車帶着巨大的類似飛機起飛時的發動機的轟鳴聲緩緩倒進車位。
此時空地上的車已經停得差不多了。
古川透過車窗看到那輛黃色跑車裡坐的是一個戴着墨鏡的女人。
跑車停進去後,和邊上兩輛車的距離極近,照這樣的空隙,車門根本打不開,除非那個司機是張紙片。
古川想看看那個女人是怎麼出來的,停在了原地。
然後古川看到了驚人的一幕。
那輛黃色跑車發出了電動的滋滋聲,車身從中間折成兩半,就像是一個變形金剛般,變成了敞蓬跑車。
那女子一身小禮服,赤着腳拎着高跟鞋從車裡出來走過古川身邊時,帶起一陣香風。
古川算是大開眼界,以前也在網上見過這種樣子的跑車,卻還從沒親眼見過。
這種停車利器以後給陳千雪買一輛?
走進楊家的別數量,古川突然覺得自己的打扮還是寒酸了一點。
其他人穿得也說不上多麼華貴,不過大多數衣服上都沒有牌子,近看才發現做工極細,似乎都是私人訂製的。
古川那身西服放在平日裡的聚會也只能勉強算是中規中矩,更別說穿到這樣的宴會上來。
“古川,你來了!”楊小靜今天一身的小洋裝,再沒有以往職業記者的幹練,反倒是像個小公主般,不知道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
卻見她蹦蹦跳跳地過來,摟住古川的手就往大廳的一角走去。
那裡有幾個上了年紀的中年人正在聊天。
大廳裡頓時響起了嗡嗡的議論聲。
“那個人是誰?”
“不知道,從來沒見過。”
“小靜跟他的關係看起來很好啊!”
“什麼很好?是非常好!你什麼時候見過小靜那樣對一個男人嗎?”
……
古川聽到這些話,也只能苦笑。自己有女人緣這件事還真是說不清。
正想着這些事時,已經到了那羣中年人身前。
“爸,媽,他過來了。”
楊小靜的父母轉過身來,見是古川,楊小靜的父親笑道:“來來來,古川,我給你介紹一下。”
古川這次來赴會已經問過楊小靜家裡的情況了,楊小靜的父母經營着京北最大的一家傳媒集團,現在機構改革,國營電視臺也要自負營虧,很多合作都是和這些傳媒集團開展的。
楊氏集團也是類似於龍泉城李木華家裡的星耀集團一樣,是以傳媒發家。
楊小靜的爸爸名叫楊開,算是京北能量很大的人物。
“這是我好朋友高董,在京北有三個高爾夫球場,什麼時候你想打高爾夫了,只管找他。”
楊開熱情地帶着古川一個人一個人介紹下去。
楊開感恩古川的救女之恩,有心爲他鋪路,他早就知道古川在京北做出的事情,還特意介紹了幾個古玩行的前輩。
古川和那幾個古玩行的前輩說起古玩風水一事倒也相得。
過了一會兒,楊開又拉了一個人過來,此時古川正和那幾個前輩談得熱火朝天。
“古川,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金範。”楊開這次介紹卻沒有加任何的職稱或是名字,彷彿只用說出一個名字古川就知道他是誰似的。
古川如果沒有被阿桂敲廢那條左腿的話,還不知道金範這個名字。
這時他的心卻吊了起來。
左腿的患處又開始隱隱作痛,雖然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估計讓阿桂看見會驚訝地眼珠子都吊出來。
但——
眼前這個男人真的就是那個瘋子金重的父親嗎?
古川還能回憶地起金重的相貌。
從金範的臉上果然能依稀看出金重的影子,只不過金範的眼神是溫和而帶着笑意的,不像金重的陰冷瘋狂。
“你好,古制片是吧?看過你們的貢庫宣傳片,很不錯。”金範主動伸出手來。
古川甚至有些懷疑這個是不是自己所知道的那個金範,他表現的太過正常,雖然金重的事不能完全算到自己頭上,但金範有一萬個理由恨自己入骨。
如果他真能壓抑住這些仇恨,若無其事地和自己握手,這個傢伙真的是可怕至極。
腦袋裡轉着這些念頭,古川也笑着伸出手來輕輕和金範握了握。
與金範目光相對時,有那麼一刻,古川似乎看到了什麼。
但是金範一笑起來,那個東西就消失不見,彷彿從未出現過似的。
這時楊開湊到古川耳邊說道:“金範可是國內大多數古遺蹟的實際擁有人,和他打好關係的話,你那個古玩商行就不愁出路了。”
楊開鼓勵地拍了拍古川的肩膀,然後走開,留下古川和金範二人獨處的空間。
古川苦笑着,他知道楊開是一片好心,只是卻沒想到自己和金範之間有深仇血恨。
這不是把羊扔到狼羣裡去嗎?
“古川,你的腿沒事吧?聽說是在片場裡練習時傷得?”金範故作關切地問道。
古川點點頭,彎腰摸了摸膝蓋,道:“還好還好,小傷而已,你看,沒過幾天就好得差不多了,不過那塊地板可就倒黴了。”
“地板?”金範聽不懂古川說的是什麼意思。
“對啊?我不是不小心撞到地板上的嗎?那塊地板被我給跪得七零八碎的。真是可惜了。”
金範的眉角跳了一下,好像一把墨刀出鞘。
古川覺得一股凜冽的殺氣涌了過來。
他卻不動聲色地站着。
在旁邊的人見二人交談的樣子,以爲二人說得投機,卻不知道暗地卻是刀光劍影,暗藏殺機。
金範想起這事就覺得窩火,原本特意派了阿桂去辦這件事,就是因爲阿桂是自己手上最好的刑罰能手。
只有他才能給古川帶來最大的痛苦。
沒想到傷是傷了,可不知道是阿桂沒有下重手,還是這小子真的如傳聞那樣皮糙肉厚,這麼能捱打。
現在古川滿面春風,在宴會裡端着紅酒酒杯到處閒逛的樣子,絕對不是自己想要看到的。
金範想要的是讓古川身上每一塊皮肉腐爛,倒在爛泥裡痛苦地呻吟打滾,然後讓他那一羣的紅顏知己圍成一圈在旁邊看着,卻不能伸手幫他。
這纔是金範想要的東西。
只是阿桂那個廢物連這些小事都辦不好,他只好親自出手了。
“哦,原來是這樣。那古川你可要小心了,聽說左腿廢了的人,接下來幾天,因爲不習慣左腿受力,多半也會把右腿給用廢,之後就是雙手呢!”
“哈哈,金範你真會說笑。不過這個冷笑話說得不錯!”古川居然還伸出手在金範的背上拍了幾下。
金範的臉色變得古怪起來。
這幾十年來,還從來沒有人敢這樣跟他說話,更沒有人敢這樣拍他。
旁邊的人看到二人言談甚歡的樣子,一個個驚訝地合不攏嘴。
金範向來是這些富人圈裡的一個異類,雖然論家世地位,金範都是這圈子裡的佼佼者,但是他卻向來獨來獨往,除了一張笑臉外,沒人看過他對其他人有什麼親密舉動,更別提被一個年輕人拍後背了。
這幾乎是不可能的場面。
現在每個人都在想金範和古川有什麼關係。
或者是另外一些問題。比如是:古川的父親是誰?
在他們看來,這樣一個年輕人要是說單憑自己的實力就能和金範說上話,未免不可思議。
“金範,你最近幾天是不是肝有些疼?”古川突然挨在金範耳邊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