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顏歡纔剛被人拉到木板上,就有宮女前來傳令,說是放自己下來,冷情立刻吩侍衛把顧顏歡扶下來。
“側妃,跟卑職去見太子。”冷情拱手對她說道。
顧顏歡一頭霧水,不是剛剛見過,難道他改變主意不懲罰自己了。
走到東宮正廳,白啓坐在雕龍的白玉椅上,見到顧顏到來,他急忙起身跑過去抱住她的身子,“讓你受苦了。”
顧顏歡不明所以,下意識地推開白啓,“你怎麼了?”
“是我不對,你的殿宇即刻遷移梨花院,到我書房旁邊的怡和園。”白啓一貫冷情的眸子此刻柔情款款,他伸手牽住她的手,急急說道。
他本來就喜歡顧顏歡,此刻更是不加掩飾。
“你怎麼回事,我在梨花院挺好的。”顧顏歡眨巴着眼睛,白啓有點不正常,前一刻還對自己冷冰冰的說要打自己三十大板,這會子怎麼又改變態度,對自己如此好。
她聯想到因洛國遭到東夷攻打的時候,白啓也一反常態,難道現在自己又有利用價值了,因洛國已經破滅,自己能爲白啓登上皇位做些什麼。
“你想做什麼?”顧顏歡警惕地看着白啓。
白啓勾起脣角,“顏歡,我是喜歡你的,只是你一直不肯接受我所以我纔想要迎娶沈若花氣你。”
不對!顧顏歡看着白啓含笑的眸子,他又一次改變態度,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多謝太子好意,梨花院清淨正好適合我。”顧顏歡婉言謝絕。
白啓眼中閃過不耐,笑意不見,“你想要留在梨花院?”
顧顏歡點頭,“如果太子真是喜歡我,就請不要打擾我。”
“嘴上還是這樣不饒人。”白啓有些怒意,重重說道。
“夜色已深,太子早點休息,太子妃還在新房中等着你。”顧顏歡勸說道,說完,她一福身,準備離開。
白啓藏在袖中的手攥成一個拳頭,他看着顧顏歡漸漸走遠,按耐不住,幾步衝到她的身邊,一把抱住顧顏歡的腰肢,“你就如此想要把我拒之門外。”
顧顏歡嚇得趕緊推開白啓,退後幾步,“你瘋了,今天是你的新婚之夜。”她皺眉看着白啓,一顆心撲通直跳,自己要快點遠離這裡,今晚白啓實在太反常了。
白啓又衝到她的跟前,再次想要抱住她,顧顏歡急急忙忙退後,“顧顏歡,你不是喜歡我嗎?”
完了,白啓是不是瘋了,顧顏歡無比後悔今晚帶着朗月到東宮,不然也不會生出這麼多事。她緊張害怕地依靠在房門上,手心滲出汗珠,一雙眸子閃躲不想去看白啓。
“太子殿下。”就在這時,沈若花穿着一襲如火嫁衣冷冰冰地看着他們。
“太子妃怎麼還不安寢。”白啓回首撇了一眼她,又望着依在門邊上的顧顏歡。
沈若花淒涼一笑,“今晚是我們的大婚之夜,太子不睡,若花怎麼敢睡下。”
她一雙美眸看向顧顏歡,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爲什麼,在自己大婚之夜她要來搗亂,還要勾引白啓,這不是故意給自己難看!
“太子還不睡嗎?”沈若花冷聲問道。
白啓將眼睛從顧顏歡身上移開,意味深長地看着沈若花,半晌說道:“回房安歇。”他走向沈若花,向偏房走去。
沈若花狠狠看着顧顏歡,甩袖離開。
兩人離開,顧顏歡迅速打開房門向梨花院跑去,她踏着屋檐飛行,一刻不停,像在逃命一般。等到到達梨花院,顧顏歡氣喘吁吁。
“念心。”她推開梨花院硃紅色的大門,朝裡面喊道。
正在裡面着急等待的念心聽到顧顏歡的聲音趕緊跑出去,“主子,你有沒有怎麼樣?”她神色着急,擔憂地看了一圈顧顏歡。
“師傅,都是徒弟的錯,你打我吧。”朗月兩眼汪汪,一把鼻涕一把淚。
顧顏歡大口喘氣,捂住胸口,一顆心也不知道是害怕還是因爲跑得太快而狂跳不止,“我沒事。”
“小姐,你說在宰相府你這樣也就罷了,這可是皇宮。”巧兒抹着眼淚。
顧顏歡扶住念心的手走進房中,坐到塌上,心跳慢慢平緩下來,“我怎麼會不知道,剛想要離開朗月卻驚動了她們。”
“師傅,都是徒弟不好。”朗月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顧顏歡安慰道:“一個男孩子動不動哭什麼,我也沒事。”
“主子沒事就好。”念心看着安然無恙的顧顏歡,一顆懸着的心放下來,她離開給顧顏歡倒上一杯水。
喝完水,顧顏歡讓朗月回房休息,定了定心神說道:“白啓今晚一反常態,本來要打我三十大板的,可是偏偏又讓人停手了。”
念心低頭,躲避顧顏歡的眼睛,“奴婢說過太子他心裡有您。”
她並不打算告訴顧顏歡是因爲傾塵公子的原因,畢竟傾塵公子對自己說過不能告訴自家主子。
顧顏歡總覺得不對勁,倒是旁邊巧兒興奮起來,“如此說來,我們不日就能搬離梨花院。”
“梨花院挺好的,怎麼,巧兒想要回去?”顧顏歡皺眉,書籍上的東西還沒有學會,還有銀龍劍也不會用,若是搬到白啓眼皮子底下還要偷偷摸摸地學習。
巧兒垂下頭,“梨花院冷清點,不過跟着主子到哪都好。”
“我還是希望待在梨花院。”顧顏歡幾分擔心,白啓改變態度一定會把自己的宮殿搬離梨花院,她實在想不明白因洛國滅亡自己還有什麼利用價值。
“主子,別想這麼多了,早點歇息。”念心見顧顏歡遲遲不睡,在旁勸說,“太子轉變態度可是一件好事。”
顧顏歡心煩意亂,一個人點燈坐在椅子上,“你們先歇息,我晚點就去睡。”她翻動書籍,查找到點穴那一頁,點穴也有很多種,比如笑穴,定身穴,種種。
她回想起冷情點自己定身穴的一幕,他沒有用很重的力道,只是在自己靠近胸口的位置輕輕一點就輕鬆把自己定住,如此說來,穴位是最重要的。
顧顏歡徹夜研究穴位,時不時在空中虛點幾下,不知不覺天已破曉。
“主子,還不睡一會?”念心看着眼袋泛起青色的顧顏歡,心疼不已,又上前勸說。
顧顏歡看向窗外,天色矇矇亮,原來自己已經研究了這麼久,她無力地趴在桌子上,頭枕着書籍,唉聲嘆氣,“怎麼還是不行。”
“主子,這東西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以後慢慢再看。”念心說道。
顧顏歡只好放棄,起身躺在牀榻上,懶懶地打着哈欠,“念心,如果沒有重大的事情不要叫醒我,早膳你們先吃就好。”她一隻手拍着連連打哈欠的嘴巴,睡意席捲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