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我看她不像是說謊,反正去狀元府也問不出什麼,不如就問問她?”戀枝湊上去獻計道。
白天香望向阿藍,她一身淡藍色的衣裙,頭上幾朵珠花,一張臉倒也清秀,戀枝說得不錯,慕容傾塵不想見自己,說不定能在這小丫頭身上問出什麼,她俯視阿藍,依舊是嫌惡的眼神,“你真的想幫本公主?”
阿藍疼得說不出話,一張小臉慘白,她望着白天香點了點頭,緩了一會兒纔開口道:“阿藍願意幫公主對付顧顏歡。”
雪梨茶館內,小二上了一杯香氣撲鼻的茶,白天香端起上好的羊脂玉色茶杯,泯了一口,“想不到那個賤人這麼不得人心,連身邊的人都背叛她。”
她吹了吹碧玉的茶湯,眼神裡幾多諷刺。
“顧顏歡哪比得上公主您好。”阿藍坐在對面,附和道。
白天香把茶杯放下,目光如火一般灼灼盯着她,“本公主問你,她的臉怎麼回事,還有你知道不知道傾塵公子爲何收她爲徒!”
阿藍茫然搖頭,“奴婢不知道。”
“廢物。”白天香氣地一張臉鐵青,還以爲能從她嘴裡問出什麼來,原來什麼都不知道。
站在她身邊的戀枝忙好言勸道:“公主息怒,說不定她知道點別的。”
白天香瞅着阿藍,“那本公主問你,她才藝宴上表演什麼?”
“她倒是沒有說,不過奴婢看她一直去公子的書房裡。”阿藍低頭,如實說道。
白天香從鼻子裡冷哼一聲,“跟沒說一樣。”她的臉色頓時變得不好看,起身要走。
“公主,等等,這去書房可能是公子教她讀書寫字,公主,她現在不知道,或許日後能問出什麼來,畢竟,她可以進狀元府打探消息,可我們不行。”戀枝勸阻道。
白天香復又坐回座位上,想想也對,“好,本公主就相信你一次。”
白天香命令戀枝將門窗閉緊,悄悄對阿藍說了幾句。
阿藍聽她的話,深深點頭,眼眸裡閃過一抹戾色。
狀元府門口,阿藍擡起頭看那牌匾,顧顏歡,憑什麼她可以擁有一切而自己偏偏什麼都沒有,等着吧,阿藍握緊拳頭,她會讓她失去這一切。
就算變漂亮了又怎樣,那麼多人關心她又如何,骨子裡還不是個草包,連自己都不如。
阿藍想着,踏入府中,顧顏歡此刻已經醒來,四處裡找不到阿藍急得團團轉,正在院子裡來回踱步。
“姑娘,老奴看見阿藍跟着公主走了。”管家急匆匆地來跟她說道。
顧顏歡心下疑惑,阿藍怎麼跟着公主走了?
“你確定,不是公主威脅她,是她自願走的。”顧顏歡神色凝重,阿藍是自己身邊的人,白天香不喜歡自己,肯定不會善待阿藍,如果白天香強行將阿藍帶有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老奴透過門縫看到公主好像踢了她一腳,說的話沒有聽見,後來就看到她們走了。”管家回憶當時的情景,門縫只有一小點,他也只能看到這些,本來想要出去攔住公主的,可是畢竟自己身份卑微,只好和顧顏歡稟告了。
顧顏歡一手握住拳頭砸着手心,暗暗祈禱阿藍別出什麼意外,她拔腿要走,“不行,我要跟公主要人。”
她剛走出幾步,阿藍的聲音傳過來,“小姐,我在這。”
顧顏歡一看,阿藍好好地朝自己走來,她跑上前,拉過她的手,看了她一圈,確定無事後才鬆了口氣,“阿藍,你要擔心死我了,管家說你被公主踢了一腳,有沒有事?”
阿藍神色複雜地看了管家一眼,手心出汗,轉頭望着顧顏歡露出一抹淺笑,“沒有事情,公主想問我事情我沒有說,就放我回來了。”
“那就好。”顧顏歡舒了口氣,“那個公主,以後你見到她就跑。”顧顏歡拉過她的手,心疼道。
“阿藍知道了。”阿藍點頭。
顧顏歡又問:“她都問你什麼來?”
“問你的臉,還有慕容傾塵收你爲徒弟的事情。”阿藍想着說道。
“還有嗎,沒問你才藝宴的事情?”顧顏歡問道。
阿藍也不隱瞞,頷首道:“問過。不過,我說並不知道,她問不出什麼來就放了我。”
“沒事就好。”顧顏歡放心,要是她敢爲難阿藍,自己是絕對不會跟她算完的!
“可是,小姐,您才藝宴到底是表演什麼。”阿藍裝作一副清純無害的模樣,仰頭問她。
“這個嘛。”顧顏歡學做夫子搖頭,阿藍眼睛不眨期待地望着她,“不可說。”顧顏歡故作神秘,伸出中指搖了搖。
阿藍失望,“對奴婢都不可說?”
顧顏歡輕輕彈了下她的腦袋,“等到那天你就知道了。”
說完,她往慕容傾塵的書房走去,阿藍盯着她的背影,決心一定要問出來。
“師父。”顧顏歡一隻腳還沒踏進書房,便衝裡面喊道。
慕容傾塵剛剛做好一幅畫,雪白的紙上是一座富貴城池,硃紅色的磚瓦,金色的城身,在落日餘暉下顯得富麗堂皇,無比華貴。
他把畫舉起來端詳片刻,滿意地點了點頭。
“真是逼真。”顧顏歡看到這幅畫,驚豔無比。
“師父,快教教我你怎麼畫的。”顧顏歡三步作兩步,湊過來,伸出一根手指指着畫中的殿宇,真是太逼真了。
“妖孽,燃料還沒有完全乾。”慕容傾塵出聲阻止,還是晚了一步,顧顏歡已經觸碰到了硃紅色的大殿頂,縮回手的時候紅色硃砂沾到指腹,而畫也毀了。
顧顏歡看着如此漂亮的畫被自己這一觸碰弄髒了,紅色燃料抹去了一個指印,破壞了整個美好的畫面她覺得對不住慕容傾塵,乾巴巴地一笑,“師父,徒弟不是故意的。”
“無事。”慕容傾塵一臉黑線,隨手要把畫扔進紙簍裡,顧顏歡搶下,一臉惋惜,“不行,還是送給徒弟吧。”
慕容傾塵一副無所謂的表情,反正都毀了。
“謝師父。”顧顏歡眉開眼笑,再次展開畫卷,捧在手裡如獲珍寶,要知道,能得到師父一幅畫可是千金難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