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蘇安她……是怎麼了?”東風言走進來詢問。
蘇懷凌厲的目光投向他的臉上,“以後,你不準靠近蘇安半步。”
“爲什麼?”東風言不明白,還想要再問,卻被蘇懷冷冷的話語下了一跳。
“給我退下。”
蘇懷一向溫和,鮮少發脾氣,東風言看到教主發火,再不敢言語,只得告退。
房門關上,蘇懷苦惱地皺眉,吩咐下人在蘇安的房間裡放上點迷魂香,又讓人請來太醫。
“蘇安好像想起什麼了,能不能讓她徹底忘記,永遠都不再記起。”蘇懷神色沉重的對太醫說。
太醫轉動眸子,躊躇了一會說道:“教主,只能用忘情水了,只不過這種藥一但喝下去蘇安姑娘就不會再對人動情。”
蘇懷想了想,良久才緩緩一舒氣“就這樣吧。”
他不能看到蘇安每天都爲失去的記憶而煩惱,又也不能告訴蘇安從前的事情,那樣只會讓她會更加痛苦。
次日,蘇安在晌午時分醒過來,陽光毒辣耀眼,她揉了揉睡得昏昏沉沉的頭,起牀穿上鞋子,梳妝打扮一番後匆匆趕向明月殿,師傅答應過自己會在今天告訴她以前的事情。
蘇安一邊跑,一邊懊惱自己睡得太沉以至於這麼晚才醒過來。
“師傅。”蘇安跑進明月殿,叫道。
蘇懷正在泡茶,聽到蘇安的聲音手上動作一頓,他抿脣,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繼續把茶盞倒滿茶水。
“師傅。”蘇安見他專心致志地倒茶,忍不住出聲叫道。師傅不會是忘記昨天的承諾了吧。
蘇懷把茶壺放下,擡眸看她,“你看你跑的滿頭大汗的,先喝口茶水再說。”
蘇安心裡着急,“師傅,你先告訴我。”
“喝完茶再說。”蘇懷指了指茶盞說道。
蘇安端起茶盞,仰頭咕嚕一聲把茶水飲盡,她放下茶盞,擦了擦嘴角,“師傅,現在可以說了吧。”
“蘇安,坐下來我和你說。”蘇安指了指旁邊的座位。
她着急,一屁股坐下,忽然間,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涌入心裡,她覺得以前的事情似乎不那麼重要了。
“蘇安,對於你來說以前發生過的事情萬分痛苦,爲師救下你之後你就昏迷失憶了,所以說爲師並不知道你以前經歷過什麼。”蘇懷緩緩說道,“你如今在明月崖生活的很好,何必要記起以前的痛苦。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蘇安聽着蘇懷的一番話,覺得他說的有道理,自己在明月崖生活的不錯,那些痛苦的事情不知道也罷。
蘇懷讓人呈上點心,端上一壺酒。
“蘇安,你嘗一口點心,還會不會心痛。”蘇懷捏了一塊豌豆黃給她。
蘇安遲疑地接過去,試探性地咬了一口,胸口不再那麼疼痛。她又喝了一口酒水,絲毫感覺都沒有。
“師傅,徒弟想明白了,師傅這麼疼我,徒兒要一直留在明月崖永遠陪着您。”蘇安撲向他的懷抱,眉眼彎彎。
蘇懷寵溺地摸着她的頭髮,微笑說:“好。”他摟住蘇安,心卻像針扎一般疼,他不知道這樣做對不對,喝下忘情水,蘇安就等於斬斷情根,她以後再不會喜歡上那個男子了。
蘇安掏出懷中的紅絲線,讓蘇懷教自己,她現在只想學好本領,不讓蘇白欺負自己。
“蘇安,你再把城池編一遍給爲師看。”蘇懷說道。
她點頭,憑藉以前的記憶再次勾紅線,可是這次怎麼也編制不出來,蘇安急躁不已。
“算了,還是不要編了,爲師教你吧。”蘇懷看到她編制不出來,寬了心,這忘情水真是毒辣,才喝下一茶杯,蘇安就把一切忘得乾乾淨淨。
蘇懷拿過紅絲線,手把手地教蘇安,她學的很用心,不過一會就能輕鬆彈出紅線。
看着手中的紅絲線完全受自己操控,輕而易舉地飛向遠處,蘇安喜不自禁。
“多謝師傅。”蘇安把紅線勾到小拇指上,擡起頭感激地對蘇懷說道。
蘇懷微微一笑,“你學的快,相信不用半年就能學好。”
“真的?”蘇安有些激動。
他肯定地點頭,“你先休息一會,爲師給你上藥。”
蘇安跑到牀上,蘇懷取出藥瓶,小心爲她上藥,“怎麼樣,還疼不疼?”
腳心處的傷口已經癒合,結了疤,想來過了今天就不用上藥了。
“謝謝師傅,已經不疼了,我可以下地走路了。”蘇安笑着說道。
她的笑容明媚如花,耀眼奪目,幾乎要刺痛蘇懷的眼,他慌忙低頭,想到自己的漂亮善良的小徒弟以後都不會有情愛了,蘇懷的心口感到一陣絞痛。
“蘇安,以後不要和東風言在一起。”蘇懷似是不經意地說道。
蘇安不解,“爲什麼?”師傅一向不涉足自己的人際交往,怎麼今天不讓自己和東風言一起,難道說東風言品行不端?
“他不適合你,”蘇懷給她上完藥,塞好瓶塞說道,“你多加練習運用紅絲線,這些情愛事情暫且放在一邊。”
蘇安點頭,“師傅,徒弟一定會努力的。”
蘇懷微微一笑,“那就好。”
蘇安回到房間一心鑽研怎麼練好紅絲線,幾日下來對東風言格外冷漠。
數不清多少次,東風言敲打她的房門,蘇安裝作沒有聽見,連門都不給他開。
“蘇安,你不喜歡我也用不着如此躲我吧?”東風言手捧一束剛採來的鮮花,站在房門外苦苦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