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翀一隻手禁錮住她,一隻手再次撫上了她微燙的臉頰,“來而不往非禮也?”
“你別靠我這麼近了!”顏十七軟綿綿的推他,“你上次------親了我,我這次------當然要------”
“阿七------”趙翀的俊臉欺近。
顏十七就聽到了心跳的聲音,分不出了是她的,還是他的。
車廂上卻突然傳來了敲擊聲。
趙翀的臉就僵在了三十公分處,嘆氣聲噴在了顏十七臉上。
顏十七卻是如釋重負的出了口氣。
趙翀卻又突然欺近,卻是在她的額頭上輕吻了一下,“無論什麼時候,報曉不能離身。”
然後鬆開顏十七,飛快的鑽出了馬車。
顏十七呆呆愣愣的,直到報曉鑽進來纔回神。
心裡暗惱,說什麼不讓報曉離身,剛纔是誰把報曉支走的?
“你剛纔做什麼去了?”顏十七定了定神色,沒話找話的問道。
報曉看看顏十七緋紅的臉頰,忍着笑道:“奴婢去給姑娘買蓮蓉糕了。大人說那家的蓮蓉糕好吃的很。奴婢去一看,排着好長的隊呢。想起姑娘常說,大家搶的,就是好的。所以,奴婢就耐心多等了一會兒。”
顏十七抿脣,“那我要的糖葫蘆呢?”
報曉指指矮几,“姑娘這不都吃了一顆了?”
顏十七想到那一顆的去處,臉上冷卻的溫度就又重新燃燒了起來。
如此,便再也沒有了心情閒逛,吩咐車伕直接回府了。
馬車到了高府大門前,本欲直接從側面駛入府中的,卻聽到大門口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我乃莒州學子,跟顏解元是舊識,特來拜會。”
顏十七便喊停了馬車,從馬車上下來。
大門口站着一個灰色兔毛大氅的身影,正跟門房交涉着什麼。
門房看到顏十七,連忙低頭哈腰的迎上來,“表小姐,您回來了!”
那男子轉過身來,看到顏十七,也是一臉的錯愕,“十七小姐?”
顏十七福了福身子,“郗公子!”
這來人竟是郗雲舟。
郗雲舟見顏十七居然認出了自己,一臉的驚喜,卻也有些侷促不安。拱手抱拳,還了顏十七一禮。
“十七小姐,還記得我啊!”
顏十七笑笑,“郗公子是來找我兄長的?”
郗雲舟羞赧道:“正是!來京城也有些時日了,卻一直沒找着機會登門拜訪。如今春節將至,便想着聚一聚。”
顏十七便轉向門房,“我哥哥今日可有出門?”
門房道:“表少爺上午去了一趟谷尚書府,已經回來了!”
顏十七道:“那先請郗公子去前廳吧!然後派人去請我哥哥來!”
門房連忙應。
郗雲舟道了謝,顏十七便告辭回了內院。
見到郗雲舟,莒州的一切便又回到了腦中。
顏十七便想到了她的父親顏秉正。
如果顏秉公垮了,她那父親是不是也該入仕了?
只是以顏秉正那不拐彎的性子,會不會不顧自己的仕途,而跑去給顏秉公奔走呢?
也不知高氏給顏秉正的去信,會激起怎樣的浪來。
顏十七有感覺,顏秉正應該會在年前趕回京城,到時候她也就得回顏府去居住了吧!
想着要面對顏府那一大家子人,也夠個人頭疼的。
當然了,估計那幫人見了她應該更頭疼。
顏十七把梅花往各院子裡送了送,最後去了高老爺子那裡。
高老爺子正在練字。
顏十七走過去瞅了瞅,“外祖父的字果然比父親的蒼勁有力,氣勢如虹。”
高老爺子擱置了筆,“那是因爲你父親的字太中規中矩了,跟他的爲人一樣。從來沒想過要做什麼出格的事情。難成大器!”
顏十七嘆口氣,“那外祖父覺得哥哥如何?”
高老爺子道:“也幾乎被你父親教壞了!”
顏十七的脣角抽了抽,“如今外祖父教導着,應該是還有救吧?”
高老爺子嘆口氣,“我久不在朝中,有些東西畢竟沒有那麼敏銳了。後浪推前浪啊!你哥哥現在有谷克言和趙翀提攜着,應該會大有進益。怎麼突然關心起這些個了?”
顏十七道:“今兒去沅王府,聽沅王提及,三伯父那邊或許官職不保了。”
見過沅王之事,畢竟有沅王妃在,應該不會被詬病。
但是見過趙翀之事,是萬萬不能說的。
想到趙翀,便又有些不自然起來。
高老爺子挑了挑眉毛,“該!”
顏十七被高老爺子的爽利逗笑,“外祖父這樣子好嗎?”
高老爺子鬍子翹了翹,“有什麼不好的?我就是心裡高興,怎麼了?不對啊!顏壽泉那也是當過尚書的人,應是積攢了不少的人的。顏秉公丟官,就沒有站出來爲其說話嗎?”
顏十七道:“官場不都是人走茶涼嗎?我祖父已經不當尚書很多年了,縱使有些人場,怕也是願意錦上添花的,怕是很少有雪中送炭的呢!”
高老爺子捋着鬍鬚看向顏十七,“你這丫頭,對於人情涼薄,倒是看的透徹啊!”
顏十七俏皮的眨眨眼睛,道:“槿兒都是受孃親的影響呢!”
提到高氏,高老爺子忍不住的嘆氣,“那些年,難爲你母親了!”
顏十七吐了吐舌頭,她可沒有勾起高老爺子愧疚感的意思呢!“孃親現在很知足呢!顏府那邊,外祖父現在有什麼高見?”
高老爺子道:“顏府自打顏壽泉致仕後,走的是聯姻路子。高娶高嫁!那可都是些親戚關係,怎麼到了事上,竟是沒人說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