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人類女子

回到城裡,分壓米爾直接就去找女王,在女王的花園裡,他看到了海普(貓頭鷹)停留在一顆黃榆樹上,而它的左腳上面綁着紗布。

“可憐的海普,我在人類地區等不到你,沒想到你竟然是受傷了。”芬亞米爾傷心的撫摸着海普的頭說。

“它是一個星期前飛回來的,中了人類的箭傷。”這時安卡菲伊爾女王從盤旋的樓梯上走了下來。

“女王!”芬亞米爾向她行禮說道:“很抱歉我沒有在您的吩咐下趕了回來,由於事情緊急,我只能自作主張了。”

“有時你確實需要自作主張。”女王笑了:“不要因爲這樣而愧疚,我讓海普帶信給你,但是它半路上卻中了箭傷,由於無法雙腳站立,它最終選擇飛回來療傷;這也不能怪它,因爲這是它的權力。”

“是的,我在布萊斯蘭德等不到海普,而又聽說愛歐芬德被埃歐曼囚禁了起來,我...呃...我在人類的幫助下,把他救了出來;他剛剛經過我們的土地,前往極西的地方尋找他麼老師的幫助。同時他也提醒我們,埃歐曼將要向精靈宣戰。”

“埃歐曼不會宣戰的,他也不敢!”女王輕蔑的說:“不過這不代表他不會這樣做。芬亞米爾,從你眼神裡我看出你有些事情隱瞞着我;不管是什麼,希望你能明白,你人類的朋友,可能會變成我們的敵人。”

“或許吧!”芬亞米爾臉紅着說:“我想我還應該過去,我還有事情需要去做。”

“如果你願意,那就儘快去吧!同時希望你能繼續留心人類的動靜。”女王說。

“一有情況我會立刻趕回來的。”

“海普在我的花園裡再休養幾天就會好了。到時我還會派它跟你聯絡。”

“是的,女王,我明天早上出發。不過我想知道,您接下來要做什麼呢?”芬亞米爾問。

“我會召集各精靈領地的首領一起商議該怎樣去做?這件事情非我一人能夠決斷的。”

“我想我明白了,那我們的精靈騎士也可以參加屬於他們的戰鬥了,我非常高興這一天。”

“如果你因爲騎士的職責而高興,我會原諒你的,芬亞米爾。”女王淡淡的說了一句。

“我很抱歉!”芬亞米爾連忙低下頭愧疚的說:“我也不願看到那種局面和結果。”

“是的,你去吧!有重要的消息要及時告訴我,我會在適當的時間讓你回來的。精靈的土地需要你。”

“是的,我的女王陛下,晚安!我先回去了。”

“去吧!祝你好夢!”

第二天早晨,也就是7月13日,芬亞米爾開始向人類世界出發,臨走前安卡菲伊爾女王派人送來了一件新的精靈夜披風--原先的已經當繩子用了。芬亞米爾披上披風騎上馬飛速的向布萊斯蘭德前進;在經過矮人土地的時候,一路上總能看到一大批矮人穿着厚重的裝備向東方前進,芬亞米爾識趣的離他們遠遠的。

“難道要打仗了?”芬亞米爾想。之前他已經聽說人類要攻打矮人,但是沒想到竟然這麼快就要開始了,既然矮人已經出發,那麼人類是不是也已經集結進軍了呢?

芬亞米爾來到昂格帕隘口邊緣的時候,他看到人類已經在隘口上密密麻麻的紮了至少四五百個營地,原來他們在這邊等着矮人。而矮人暫時只有兩個營地,人類並不急於開戰。

“一定有什麼陰謀。”芬亞米爾轉身原路返回,在碰到一隊矮人的時候告訴了矮人人類可能會有陰謀。

“精靈先生,感謝你的提醒,再大的陰謀也打不敗矮人強大的意志!我們會讓他們再次得到教訓的。”帶隊的矮人說。

“那麼我只能祝你們好運了。”芬亞米爾回答,然後他往南騎去。現在想要最短的時間到達人類世界而又不被發現,只能爬山了,海岸山脈從哈帕古安西郊開始向西延綿到沐山河折向北方到達昂格帕隘口,南北段的山脈連綿起伏,很多地方都是陡峭的嶺壁,所有的爬山道路不容易走。芬亞米爾來到了距離昂格帕隘口大約40哩的山腳下,他釋放了迪蘭迪,吩咐它沿着海岸山脈一直往北,從伊瑞阿特的東西通道往右折向昂格帕再走布萊斯蘭德東部的山路,最後在三石村匯合。迪蘭迪很聽話的離開了,芬亞米爾看準了一跟長藤,雙手抓着矯捷的攀到了樹上然後看準位置跳到了另外一棵更高的樹上,接着從樹杈上跳到陡峭的山岩上,抓着凸出的硬石跨到更高的一層上去, 在崎嶇陡峭的山坡上,他就拿出繩索輕巧的躍過荊棘與高石容易走的道路上矯捷的超前奔跑,在這山上,並沒有什麼能夠困得住他,普通人即使能夠攀爬也需要半個月才能翻過的山,他只花費兩天就翻越了,第三天中午他下了山,這兒離安德羅斯城大約有二十哩路。不過天空卻下起了小雨。

“這雨下的可真好,要是再早三天下,恐怕我現在還在爬山的路上呢。”芬亞米爾慶幸着。然後他在山邊一顆大樹上躲避着雨水的浸洗,等到晚上的時候再快速的奔跑在去往安德羅斯城的路上。

天色一直很暗,還沒有到傍晚就已經黑了下來,芬亞米爾於是提前向安德羅斯前進;雨漸漸變大,芬亞米爾用披風裹得嚴嚴實實,小心翼翼的朝前走着,腳下的硬石塊鋪砌的路很快被石子鋪成的道路代替,因爲雨天,路上一個人也沒有;道路兩邊的樹木也無精打采的佇立着,較大的雨滴從樹葉上往下滴,一陣南風吹來,整個空氣顯得冷颼颼的。不過現在已經是夏天了,而且芬亞米爾還有着精靈斗篷,所以他並不會覺得寒冷,相反地因爲南方吹來的風夾雜着大海的氣息,芬亞米爾甚至感覺更加興奮,腳步也更加的快了,不到半夜他就來到了安德羅斯城。

城內道路兩邊油燈昏暗閃爍,人們大多都躲進了屋子裡,只有一些商販推着車子偶爾經過,芬亞米爾沿着大街走到了城東的一間巷子,拐進去就是芬朵藍的家了,芬朵藍家的大門已經關上,於是他找了一個合適的地方跳上牆頭,翻進了院子裡,然後來到芬朵藍的門前敲了敲門。

一身藍衣的芬朵藍打開了房門,她不敢相信眼前竟然是自己這些天朝思暮想的芬亞米爾,她呆呆的看着他,直到緩過神來:“芬亞米爾?你怎麼回來了?快點進來。”芬朵藍拉着芬亞米爾的手進了房間,然後關上門幫他把溼漉漉的披風解下來,問道:“這麼大的雨,你連傘也沒有嗎?”隨即她驚訝的發現,他的披風內側是乾的,這個斗篷居然防水。

“我回來看你,芬朵藍。這些天你還好嗎?”芬亞米爾關心的問。

“我很好,圓形城堡逃跑了犯人,卻沒有抓到,我知道你是平安了的;而且沒有人懷疑到你,這真是太好了。”

“謝謝你,芬朵藍!”芬亞米爾吻了一下芬朵藍的額頭,芬朵藍臉上瞬間泛起了紅暈,但是她卻把他推開了。

“芬朵藍?”芬亞米爾疑惑的看着她,那天下午爲他準備了營救道具,希望他平安歸來的女子,爲什麼會推開自己呢?

“先生,抱歉!”芬朵藍轉過身去,似乎跟他並不是很熟悉:“我想...我們...還是不要在一起的好。”

“爲什麼?”芬亞米爾更是大惑不解。

“爲什麼?你爲什麼要隱瞞我呢?”芬朵藍轉過身看着,突然就哭泣了起來,但是她很快地止住了哭泣,轉過身去說:“抱歉,芬亞米爾!是我的錯。”

“怎麼了?爲什麼這樣說?”芬亞米爾越來越奇怪,甚至有些驚慌。

芬朵藍慢慢地恢復了平靜,她轉過身來,擦乾眼角的淚滴:“在這個世界上,有兩個種族的人是最爲俊美的,一個是東方的愛哈恩曼人,另一個是西方的維薩恩曼人;維薩恩曼人居住在遙遠的西方,他們很長壽,甚至不死,並且有着俊美的容貌永不衰老;很多很多年前有一支維薩恩曼人遷徙到了維伊格達的西部,我們叫他們精靈。而你---芬亞米爾---我最愛的人,你卻不告訴我你是精靈;你是想玩弄我在你生命中的一部分還是你根本不知道我會很快的老去,對於你,就如同我一天的光景?”芬朵藍坐在了一張凳子上,她想起了那天上午,哥哥林杜帶來了自己的意中人,她紅着臉不敢看他,他一直微笑的看着自己,從的充滿溫柔笑容的眼中,她看出了自己,她爲她在河邊跳起了舞,整個城的人都知道了,即便是圖歐文塔,也曾開啓一扇窗戶看過來,沒錯,那一天他們相愛了,此後芬亞米爾一直和她在一起,直到有一天她看出了他心中有一種焦慮。

那天她問他:“你有什麼心事嗎?我總感覺到你好像有什麼心事一樣?”

“如果你很想知道,我也不欺騙你,我有一個朋友被你們的大巫師給關押了起來,我很想得到他的消息,但是卻無能爲力。”他是這樣告訴她的。

“或許我可以幫助你打聽你朋友的下落,但是你能告訴我他是誰嗎?爲什麼會被大巫師給關押呢?”

“他是一個博學多聞的人,我也不知道他有什麼錯誤而被關押?最後一次見到他時他說還和大巫師的關係很好;但是我很久不再聽到他的消息,幾個月前來到這邊才聽到這個消息。”

“你的朋友一定很有能力,或許是因爲他不願意和矮人發動戰爭吧!我們城裡有好幾個人都因爲不願意看到戰爭而被大巫師給關押起來。”

“難道你們的國王就袖手旁觀嗎?”

“國王很信任大巫師,他的王位也是大巫師給的。我父親雖然是王城的守衛,但是卻是在大巫師的部隊編制之下,我可以幫你打探一點消息,你可以告訴我他叫什麼名字嗎?”

“這個...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們那邊的人叫他烏恩督,但是他有很多名字,我也不確定這邊的人是怎麼稱呼他的?”

“哎!這樣真是不好,我恐怕沒辦法說服我父親去牢房一個個去問誰叫烏恩督。”

“或許吧,我想我會想一個辦法的,先不用談這個了。”

“那麼你打算在這裡呆多久呢?”她問他,心中有着一絲惶恐,這個她深愛的男子,有一天就會走掉,那時他會不會撇棄自己呢?。

“我很想盡快的回去,但是我至少要等到救出我的朋友以後。”他回答她。她的心不知道是什麼滋味,但是她還是幫助了他,幫他找到了關於他要找的人的消息,他說他要救他出來,她爲他準備了救人的裝備,那天下午,他很高興的收下了一包石灰粉,然後留給她一塊六角形的銀星,他告訴她這是他家族的星輝,有了它,有任何困難都可以去極西的地方尋求幫助,即便是精靈,也會答應她的請求。

芬朵藍從懷裡掏出那塊銀星,把它握在手裡,這樣一件物品,讓她的心承受着異樣的煎熬。芬亞米爾就是精靈,星輝是精靈身份的象徵。

“芬朵藍,我想...我說的有一部分是正確的。但是我並沒有考慮過這一點,請你原諒,當我第一次看到你在河邊舞蹈的時候,我是真的愛上了你。是的,我沒有考慮過以後,或許我錯了,可是精靈與人類結婚並不是沒有先例,在遙遠的西方,我們有很多族人都與人類有過婚姻,並且廝守終身。”芬亞米爾有些緊張,但是還是很認真的說出每一句話,是的,他是愛上了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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