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家大廳不似林家那般讓人無語的金碧輝煌,給人一種內斂的感覺,雖沒有精美的金玉器,卻有着古玩字畫,雖不是很值錢,卻每一副都是精品。
商老爺坐在上首,睿智的眼狠狠的等着自己低頭不敢看向自己的女兒,可是卻不知到該怎麼說,從小到大對這個好不容易得來的女兒,他是罵捨不得,打捨不得,現在竟然跟他說要走,走也就罷了竟然心甘情願的當別人的丫頭,自小她的生活不說錦衣玉食可至少是飯來張口衣來伸手,他到底哪對不起她了,真是要氣死他不成。
“你給我過來!”
商巧巧只是往染櫻身後縮了縮,自小到大父親從未用這種口氣與她說過話,她知道父親定是很生氣,可是這是她自己的選擇,既然選擇了就萬沒有退縮的道理,就當她不孝也罷。
商榮恨鐵不成鋼的看着自己的女兒,看向染櫻與郝連沐殤的目光也越發的不善:“你到底想怎麼樣!”語氣帶着無奈,也帶着幾分討好,他就這麼一個女兒,叫他如何捨得。
“爹,恕女兒不孝,女兒只想跟在小姐身邊去尋找自己想要的生活!”她不願一輩子都被關在象牙塔中。
“你自己的生活,你倒是說說你要的是什麼生活?好吃好喝供着你你不要,跑去給別人當丫鬟那就是你要的生活!”商榮拿着杯子的手氣的不停的顫抖,他的女兒一向聽話,今日當真是見鬼了,這女的除了漂亮一些到底還有什麼魔力竟然讓他的心兒心甘情願的爲奴爲婢。
“爹我…!”
“我的女兒……..你怎麼可以拋下父母不管啊!”女子邊哭邊跑,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直接將商巧巧抱在懷中,聽丫鬟說女兒要去給人做丫鬟她那個氣啊,可是她的女兒她是知道的,雖說平時看着宛溫,可一旦決定那可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的。
“娘…我!”淚順着白皙的臉頰滑落,她怎麼可能當真如
此狠心,可是這是她自己的決定,這一生都活在父母的庇護之下,若是哪日失去了父母的庇護她如何生存?“您就當沒生過我這個女兒吧!”狠心的推開那個溫暖的懷抱,從她決定跟着小姐起就註定要捨棄這唯一的一份親情。可是她知道不管如何這裡都有着與她血脈相連之人,他們至始至終都是她最親的人。
“你…你..你當真要氣死娘嗎?”她的女兒從小善良,聽話何時說過如此讓人心寒的話,就當沒生過她?那是她去了半條命才生下來的女兒,如今竟然這樣跟她說?從小將她捧在手心半點委屈都不願她受,可現在呢?
“娘我…!”
“你個逆女,你當真是不顧親情了?當真是不要父母了?”商榮氣的身子再次跌坐在椅子之上,讓他如何不氣,他一生行善從未與人爲惡,可爲何老來還要受到這份對待?他自認問心無愧,可爲何生出的女兒竟如此對待他們。
“爹,女兒心意已決,請爹爹,母親成全!”
商榮與沈雅欣看着跪在地上,眼中含淚卻滿臉堅決的女兒,又是氣惱又是傷心,氣這個女兒竟然如此不爭氣,更難過的是竟然如此傷他們兩老的心。
“你…你…好…你…!”商榮氣的話都不知如何說,這個在商場之上混了一輩子的老人一時之間好似老了許多歲。
人生最痛苦的事莫過於白髮人送黑髮人,可此刻也不比這差多少了,他們疼寵了一輩子的孩子要他們眼睜睜的看着她離開,這一輩子都不知是否還有相見之日,等他們百年之後她又是否可能來送他們一程。
“姑娘,公子,奴家求你們了,求你們放過我的女兒吧!”沈雅欣一下子跪在了染櫻跟郝連沐殤的跟前,兩人只是對視一眼彼此心中瞭然,不過卻也沒有半分的不悅,畢竟不過是愛女心切罷了。
若是她也有這樣的父母該多好,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或許真的是命
中註定,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她都不曾擁有過父母的關愛,或許有過只是擁有的時間太短,短的在她心中什麼痕跡都沒有留下。
郝連沐殤妖孽的臉上閃過凌厲,染櫻對着郝連沐殤淡然一笑,其實她早就放下了,只是有些感觸而已,這個男人當真是太過在乎她,或許這是對她最好的補償。
“姑娘、公子抱歉!”商榮對着染櫻誠懇的說道,他雖氣可卻沒有失去理智,這個女子無論怎麼看都不是強人所難之人,即使是她的女兒又有什麼值得她如此的?不由對着一旁的丫鬟呵斥道:“還不將夫人扶起來,成何體統!”
“老爺…!”沈雅欣見商榮神色不定這才堪堪閉嘴。
染櫻這才認真打量那個精明幹練的老人,眉目之間很是慈祥,渾身上下沒有半分商人該有的市儈,反倒很是儒雅,更像是一個讀書人,只是那雙眼卻是看透了萬事的滄桑,也有着商人該有的睿智與心計:“商老爺巧巧跟在我身邊定不會虧待了她!”她顯少與人作解釋,至於承諾更是不會輕易做出,只是這個老人給了她幾分好感,就衝着這點她動動嘴皮子也是無防的。
“商老爺跟在我家小姐身邊雖說只是一個小小的丫鬟地位卻絕非一般!”她家小姐是何人,雖然他們只是小姐身旁的丫鬟,可哪個不是敬他們萬分的,只要真心真意的服侍小姐,爲小姐着想,她家小姐絕對不會虧待了他們半分,就像她跟小米一樣。看似主僕實則卻更像姐妹,平日更是跟小姐不分上下的玩笑,小姐有時無聊了還經常打趣他們。只是小姐太腹黑了,經常把他們騙的團團轉,完了還很和善的跟他們說,要是那日她把他們賣了,他們還在幫着她數錢呢。
“姑娘老夫…!”他活了一輩子,算計了一輩子又豈會看不出這兩人絕非池中之物?即便他們將自身的氣勢掩藏的再好,可那深藏於血液之中的貴氣又豈是如此簡單便可抹滅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