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腹瀉
“你在看什麼?”楚虎見兒子靜靜地看着遠方發呆,便好奇的問了一句。
“沒什麼……”
剛剛那羣人,楚雄當然認識,不過卻只認識一個,那便是岸芷汀蘭。因爲她的一雙眼睛好大,讓人看了後便永遠也不會忘記……就此,晏景在神坑外被鐵棍穿透胸腔的畫面也緊跟着浮現在了楚雄的腦海裡。
楚虎一雙如鷹一般犀利的眼睛盯着楚雄稚嫩的小臉,道:“你別騙我!你在看剛剛那個女子……”
“啊……這你都知道?”楚雄大吃一驚,呆呆的看着父親臉上的刀疤。
心想難道知子莫若父是真的?即使真的也不會這麼準吧?
“因爲剛剛我也在看她!”
楚虎接着道:“不過我得勸告你,以後千萬別找這種大眼睛女孩做老婆?”
這都哪跟哪呀?簡直驢頭不對馬嘴。楚雄一臉的茫然,不過還是好奇的默默問了一句:“爲什麼呀?”
楚虎神情嚴肅的解釋道:“因爲大眼睛的女孩長得雖然好看但是脾氣卻不好,動不動就發火。若你娶了她,將來會吃虧的!”
楚雄驚呆了,這都是什麼解釋啊?這符合邏輯嗎?眼睛大小跟脾氣有什麼關係!
楚雄見兒子一臉的吃驚,便接着簡單舉了一個例子,道:“不信你看你的大眼睛老媽!”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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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雄聽楚虎這麼一說,便仔細回想母親的容貌……心想她眼睛確實也很大啊!父親說的果真不錯。但是娶老婆卻又是從何說起?
楚雄思考了半晌,突然道:“我不娶老婆……”
作爲父親聽到兒子說不娶老婆,楚虎難免有些氣急敗壞起來,大聲說道:“你……”
“啊呀——”可是楚虎話還沒說完,便捂住肚子連聲叫了起來,滿臉的痛苦表情。
“疼死我了……”
“父親你這是怎麼了?”楚雄的小臉立馬變的焦急起來,連忙扶住楚虎。
“肚,肚子疼!我要下車……”楚虎連忙說道。
“喂,喂!快停車……”
……
章九寒聽到了後面的叫嚷聲,也大概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便示意軍隊停下,並且將楚虎放下車來。
楚虎一下車,便朝着一顆大樹狂跑了過去……
……
……
當然,章九寒很放心的讓他去了,並沒有沒有讓士兵跟隨。因爲那是楚虎拉肚子……
雖然如此,不過章九寒還是好奇不已,因爲那隻卷軸裡的水墨烤鶴是楚雄吃的,爲什麼楚雄沒有拉肚子呢?反而是他父親?
不過,章九寒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做過多的思考。
來的快,去的也快……
楚虎沒一下便回來了,也沒有過多的耽誤行軍。雖然試圖逃跑過,可是卻感覺身後總有雙眼睛盯着自己。很快他便斷絕了企圖逃跑的念頭……
儘管如此,章九寒也沒有計較什麼,一臉的平靜神色。
不過一個時辰過後章九寒似乎有些不悅起來……
楚虎如此反反覆覆、來來去去總共十二次,導致了萬人大軍在一個時辰之內只走了一里地。這些章九寒都默默在心裡計算着……
身穿厚重甲冑的萬人軍隊,頭頂着酷熱的太陽。在灸熱的空氣裡行走,裡面的衣襟早已經被汗溼透了,他們如此遭罪只爲等待楚虎……
連章九寒都沒說什麼,士兵們也就更沒有任何怨言了……
“喂!拿着這個……”
章九寒對着楚虎所在的囚車說一聲……只見一個圓形的小球便朝着楚虎筆直的拋了過去——那是一顆丹藥,包治百病的丹藥。
楚虎一把接過丹藥,滿臉的茫然……
“吃了它,你的腹瀉便好了……”
章九寒說道,聲音雖然平靜不過卻傳出很遠……
……
……
(貳)奇怪的村子
黃雲鎮爲於康城西邊的大山之中,是一個人口不多的小鎮,約莫有五百多戶人家。
黃雲鎮由於地理位置較爲偏僻,這裡的百姓與外界很少接觸往來因此得不到發展,所以這裡的居民生活也相對貧苦。
村外依稀散落着四五個土包,特別引人注意。它們高約七尺與成年人身高差不多。這是燒製瓦罐的土窯,平時村民的生活用具都用此燒製。雖然如此,不過村民卻從來不拿到外界去賣,因爲光運費他們就支付不起。
這裡沒有生意人,都是一羣樸實的百姓。靠種莊稼爲生,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常年如此。
……
今天,黃雲鎮來了一位奇怪的客人……
雖說奇怪可是卻又說不出來他哪裡奇怪。
來人是一個衣服破爛的老者,手裡卻抱着一牀上好的被褥。
他叫:洪九。
村民頂着大太陽正在忙着除草的時候,洪九來了。他小心翼翼的踏着田埂前行,生怕踩壞了田裡的莊稼。
他沒走大道,因爲那裡見不到人……
……村民們擡頭看了一眼洪九,“確定是一個人”後,便繼續低頭忙着手裡的活計。
洪九似乎有些驚訝……不過仔細打量對方後便不再覺得奇怪了。
村民的衣服似乎比自己的還要破爛……他們從來沒有見過乞丐,因爲他們本來便如同乞丐。
這“大城市裡來的乞丐”或許在村民眼裡,就好像富人一般……
“誒!你好,老鄉……”
洪九站在田埂上向正在勞作的農夫說道。原來是洪九酒癮發了,但身上卻沒有錢。靈機一動便想用手中這牀被褥換點酒喝!
農夫再次擡起頭來,一臉茫然的看着洪九,卻不知該如何回話……
洪九略感驚訝,這農夫約莫十五六歲的年紀,還是個孩子!
洪九並沒有多想這些,接着對農夫說道:“我,用,這個,也就是被子,跟你,換,酒……”
洪九生怕對方聽不懂,邊說邊用手比劃個不停。
但,農夫還是一臉茫然的看着他……沒多久便不理會洪九了,又接着低頭幹起活了。
……
微風吹過洪九的面頰,他呆呆的站在田埂上……彷彿像個傻子一樣。
洪九心想是他傻還是我傻?這可是上好的布料,對方卻嗤之以鼻?
當然,正在勞作的村民不止他一人,洪九朝着其他人走去。
“這位兄弟,我跟你商量一件事!”
洪九換了一種說法,希望對方能開口回答自己的話。
不過對方卻沒有開口,甚至就沒有理睬洪九……
洪九滿臉的不知所措,不過似乎有些不甘心,繼續向下一個村民問道……
“這位大哥……”
對方不理睬。
“姑娘……”
對方依然不理睬!
如此接二連三的問了下去,不過回答都是一樣的,那就是沒有回答……
村民面對洪九的問話都沉默不語,似乎將洪九當成傻子或者神經病一樣。
“這是個什麼怪村子啊!”洪九心中暗自抱怨了一聲。耐心漸失,心中也放棄了這個換酒的打算,便朝着官道果斷地大步走去。
見洪九走後村民們便紛紛議論起來:“那個老頭好奇怪啊……”
“是啊!還好沒破壞我們的莊稼。”
……
或許洪九還不知道,這裡的村民不用被褥,也不會釀酒,更沒有交易一說。在這羣奇怪村民的眼裡,洪九纔是最奇怪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