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看守放哨的都沒有?難道有什麼陷阱?玩忽職守也不帶這樣子的嘍!”
“一班已經到達圍牆邊,確認內部士兵都在休閒玩耍。沒有任何戒備。”
“靠。”兼任總指揮官的一班班長譚石堅放下微光夜視儀。“全班向心靠攏,準備攻堅!”
在月光之下,狡黠的士兵們低身在植株之間潛行,農奴莊園改造成的據點內,賭博的,酣睡的士兵們橫七豎八地佔據着高層有風的地點,戒備心等於零。
“三班就緒!”
“二班就緒!”
“五班就緒!”
十個行動班,其中三個在保持外層戒備,七個班包圍了這個莊園。
“估計有五十人以上。可以輕鬆解決,問題是不能讓他們觸發烽火臺,不能造出大的動靜。那麼……”譚石堅略一思考,“全班裝備防毒面具,閃光榴彈各一發準備,人梯架好!準備對二三層各窗口壓制!”
各班自有兩人出列架出人梯,挎着消聲器步槍和下掛槍榴彈的火力手輕鬆站到同伴的背上。
“二,一,放!”
一聲罐頭落地的聲響,榴彈划着漂亮的曲線突入了毫無阻攔的窗戶和陽臺門。一瞬間白光從裡面爆發出來。榴彈發射的同時,正門的一班迅速拿出了液壓剪,剪斷了鎖着鐵門的鐵鏈。
農莊的各層逸散出悲鳴,這是無防備被強光閃到暫時失明的反應。
“第二發,催淚瓦斯!”第一批士兵已經快速突入農莊,在他們頭頂催淚瓦斯彈再度飛進窗臺,徹底剝奪還沒從強光當中恢復之人的反抗能力。
農莊的木門被一腳踹開。二班班員迎面就看到了一個慌張拿着短刀穿着短褲的士兵想要上樓確認上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對於還有抵抗能力的敵人即刻擊殺”這條規定立刻得到了執行,這名士兵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帶着一身的槍眼倒下,連“敵襲”兩個字都來不及喊出。
第五班的指揮官根本來不及確認這名士兵是否死透,只不過象徵性地往他的頭部補了兩槍。血液拌着各種奇怪的液體從他的身體各處流出,活生生像打翻了超市調料專區的貨架,簡直五彩紛呈。
三班繼續搜索同層,二四班往下搜索地下室。而一班則在外部巡邏,五六往樓上抓豬。
“我們已經控制住了農奴居住區的出口。”七班的回報讓總指揮官在花園裡格外安心。現在可以基本肯定,這座莊園已經徹底易手了。
事實上,戡亂軍在這裡整整有一個百人隊。在底層睡覺和地下室玩着桌上球類遊戲的還有不少,而頂層的烽火臺在二三層都被催淚瓦斯覆蓋之後就根本地失去了效用。在頂層摸魚和在底層睡覺的士兵們應該感到慶幸,所有警覺拿起武器的士兵都被擊殺,無一例外。而他們則被從睡夢和窒息一般的痛苦當中分別綁緊。
“二班報告,遊樂室已經徹底一肅清!無一傷亡,也沒有留活口!”班長戴子
亭一邊嚼着泡泡糖,一邊輕鬆地跑來彙報戰況,說完還吹出了一個不小的泡泡。
00後真會玩!譚石堅這麼想着。不過考慮到二班面對的是滿滿一房間正在打球和丟飛鏢的傢伙,可以想象他們丟完閃光彈之後進房間肯定是一通掃射。不留活口也是可以考慮的嘛
他們抓的俘虜也夠多的了,足足有六十三個。至於這邊,全隊自然是無一傷亡。對付一個完全都是輕步兵——或者說輕裝匪徒組成的百人隊,再有傷害只能說是弱雞。
除卻還在下層聯排地鋪上瑟瑟發抖地張望着外面的農奴們,曾經是農莊主人驕傲,現在破敗不已的花園上跪着整整六十三個俘虜。當然,俘虜他們不是爲了爲後方送去“兩腳牲畜”,而是獲取情報罷了。今後連一口水都不會給他們的埃爾塔特遣隊與其讓他們活活在飢渴交加之中死去,不如全部殺了來得直接,來得仁慈。
“反正這種民之禍害就是該死。”譚石堅對着正在突擊審訊,扛着長刀揮着鞭子的馬爾科姆惡狠狠地說道。“馬爾科姆你儘管打,打死了也不怕。”
“你們的,頭兒,是誰?!不說實話,就立馬把你們抽成肉餡!對,烤肉餅的肉餡!”馬爾科姆打了一個鞭花,不用譚首長下令,他的怒火就已經爆得可以掀翻框架結構建築物的天花板了。
“頭兒……頭兒……”俘虜們全身戰慄,面面相覷。面前這個大漢殺氣已經從身上如同三峽大壩的洪水一般泄出,很快就要讓自己被水淹沒,不知所措。現在再去爲了一個小頭目說謊的肯定是傻X。
“頭兒沒在這裡……估計被你們殺掉了……”看了幾眼,一個膽大點的士兵確認了百夫長不在這裡,磕磕絆絆地回答道。
“你們的二頭兒呢?總沒跟頭兒一起扶屁股扶死了吧?一羣狗官倒是死的乾脆,呸!”馬爾科姆的一口濃痰,隨意地往人羣中一吐,一名士兵做出了躲避的姿勢——猝不及防還是被吐中了。
“我是……”雙手被綁的死死,一名老禿痞子一樣的人物只好用擡頭來體現自己的存在。
馬爾科姆如鷹一般的目光打得他全身冷汗閥門失效。“帶走!單獨審訊!”馬爾科姆依舊擠不出一個好詞,當下就有新軍嚮導一名和曉得通用語的轉業空降兵一名,把這位副隊長架起到別地繼續審訊了。
剩下的士兵在發抖。對的,上斷頭臺之前的發抖。
“我,馬爾科姆-索普,是土生土長的亞德里人!你們之間誰和我同鄉,也是本地人,就給我擡起頭來,其他人把頭低下去!”馬爾科姆把語氣刻意調整得緩和一點吼道。
難道說是要赦免同鄉?抱着這樣想法的不少真亞德里人,和異鄉客都把頭擡起來。當然也有亞德里人低頭不語,無非是賭命罷了。
當下就有士兵幫馬爾科姆把擡起頭來的“同鄉”們擡起放在另外一邊,放成一個縱隊。
這些“同鄉”心當場就沉了下去。這下完了。
不是當場釋放,還排成這樣的縱隊——這估計就是處決吧。
而馬爾科姆卻隱進了黑暗,少數人發現他正拈弓搭箭,走向縱隊的另一側,現在的隊伍變成了橫隊,對於馬爾科姆來說。
“大人等等,我不是亞德里人!我不是亞德里人啊!”當馬爾科姆拿着滑輪弓的身影在逆光之下顯得清晰時,隊列裡有人立刻發出了求饒的哀鳴。“我不是亞德里人,饒命啊!”
馬爾科姆也不言語,站穩之後就讓箭頭朝下,上了一個滿弓。複合材料的弓身在月光下扭曲成普通弓手難以理解的形狀,鎳鋼箭頭更是被照得閃閃發光。
“異鄉豎子作亂亞德里,這第一箭送給我苦痛的故鄉!”馬爾科姆一聲震天狂吼,弓弦從撒放器的扳機聯動中放出,剛剛求饒的傢伙頃刻間中箭,鎳鋼箭頭深深地嵌入了眼窩。
兩個隊伍都一起發出了求生的本能叫聲。晚了。被射中的人七竅流血,明顯已經死在了箭頭之下。五十米之內,滑輪弓加上風系魔法的加成使得鎳鋼箭頭髮發致命。
除卻在審訊的,在解救農奴的和在場外警戒的隊員之外,包括四名新軍嚮導的隊員都冷眼甚至興奮地觀看這場公開處刑。“爲了維持暫時佔領地的形象,用任何手段處決一切俘虜都是被允許的。”
有人在挪動屁股。但是在腳尖也被綁死的狀態下,這挪動的速率比起蚯蚓來說可能還要快那麼一點點。
“不知抵抗外敵,忘卻夏爾斯,多尼瓦兩皇帝陛下的榮耀,忘卻埃爾塔的榮耀與團結,這一箭送給我愧於與之同鄉的無恥敗類!”又是嗖地一聲,另一支箭插進了往後挪動得最快的那個傢伙的咽喉。他努力地想要把斷絕他呼吸的箭桿甩去,可扭動地越激烈,他體內的氧氣就流失得越快。很快的,憋成紫色的頭顱和身體就停止了掙扎。
俘虜們來不及憐憫那個可憐蛋,更來不及害怕弓箭手下一個目標是誰。“只會奴役婦女,欺良霸市,你們就捨得欺負你們的妻子,姐妹,母親麼?你們還配當人麼?配麼?!”狂獅的怒吼擊碎夜空,從平房當中涌出的農奴們聽得分明。“這一箭,是本大爺,馬爾科姆送給你們這些窩囊廢的!”
最大增幅的風系魔法推動着弓箭,直接貫穿了其中一人的頭骨。傳聞中怒氣可以增幅魔法師的法術能力,現在看來所言不虛。不過馬爾科姆應該是便宜了那人,他直接一聲不哼就走進了死的宮殿,怕是被貫穿的那一刻來不及疼痛,來不及掙扎和倒在地上就已經失去了意識吧。
不僅包括面前的這個橫隊,後面的隊伍裡也是一片臭氣——不少人已經失禁,屎尿一齊泄得滿地都是。“你們在害怕什麼?你們欺負手無寸鐵的鄉民的時候,也是這麼害怕麼?你們想過有一天會有報應麼?有麼?有麼?!”馬爾科姆又是一聲嘶啞地狂吼,拉滿了弓。箭尾凝結的風壓前所未有地強大。
“埃爾塔,不需要你們這些敗類,都給我下地獄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