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刻,另一個聲音突然響起:“住手,我看誰敢碰她!”只見一人突然從暗處走出來,腰間掛着葫蘆,手中沒有拿摺扇,取而代之的是一把刀,刀上刻着龍紋,若隱若現閃着金光,散射出陣陣威壓,使周圍的空氣扭曲。
紅衣男子身後的黑衣人立刻戒備起來,齊齊拔出刀劍。
“喲,原來是雲易老兄,怎麼,我帶走一個半魔族血脈的小丫頭,與你仙界何干?”紅衣男子慵懶的語氣,迴盪在山洞中。
“少廢話,今日你偏帶不走她!”雲易揹着手,眯起眼睛,緩緩走到我身邊。
他周身驚人的氣勢令我有些驚訝,平時懶散逍遙的氣息一概而變,看起來似乎像一個歷經沙場,充滿血性的剛毅少年,他渾身都酒氣依舊那麼濃烈,似乎在這一刻,助長他周身的氣息。
“雲易老兄,你這是何意,我只不過是帶她走一趟,過幾天就送回來,嗯?”紅衣男子勾脣一笑,手指挽了挽髮梢。
“是麼?你是送回來屍體,還是送回來人頭。”雲易乾笑,一劍插入地下,石塊迸濺。
“你何出此言吶。”紅衣男子搖搖頭,收斂了笑容。
我突然咳嗽起來,又一口黑血噴出,我緊皺眉頭,臉色變得煞白。雲易趕緊蹲下來查看我的情況,亦是皺起眉頭。“嗜血毒……你怎麼會中這種毒?”
我眼前有些暈眩,似要說話,可是意識逐漸模糊,什麼也沒說出來,一旁的江雪婷心底甚是恐懼,有些事情,她猶豫,她不知該說還是不該說……
雲易掏出一個精緻的小瓶子,趕緊倒出一顆白色的藥丸,塞進我的口中。猛然看見我的兩手淌着鮮血,亦是看見江雪婷扶着我的手,滴着血液。“是化血毒……你們兩個……真不省心。”
又掏出一個紅色小瓶子,倒出兩顆血紅的藥丸,給我們倆吃下。
“扶着她,我們走。”雲易站起身,朝着江雪婷說道,看都沒看紅衣男子,轉身就走。
“誒?雲易老兄,怎麼就要走呢。”“算了,今日放你們一把,不過你聽好了,那女丫頭,早晚跑不掉的!”紅衣男子身子一頓,指着雲易道。
我只覺得五臟六腑一陣清涼,意識恢復了不少,被江雪婷攙扶着,緩緩走着。
“師尊,剛剛那人,是誰?”
離開了紅衣男子的視線,雲易周身的氣息漸漸緩和,又恢復了那逍遙的模樣,手裡的劍不知何時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酒葫蘆,他又搖搖晃晃地灌了一大口酒:“那人呵,是魔主最得意的手下,感應力驚人,百里之外便可分辨出是仙是魔……哦,對了,我說許塵小丫頭,你得離那些人遠點,這新任魔主多年來尋找半魔族血脈的女丫頭,從始至終,凡是被找去的,沒有一個能活着回來的。”
“我記住了,多謝師尊。”我已恢復的差不多了,便不用江雪婷扶着,自己扶着牆壁前進。
“誒?師尊,你怎麼會來這裡?”
“還不是擔心你,聽說孟傑內個老東西把你們弄到無尋洞,我就知道你得出事,還好趕來及時。你要是死了,大半夜就沒人陪我嘮嗑了。”說着,雲易不知哪兒弄出了摺扇,啪的一聲張開,緩緩扇動。
“原來師尊救我,是讓我陪你嘮嗑啊。”我打趣道。
“嘿!你這丫頭,本師尊這麼善良,怎能見死不救。”雲易停下腳步,回頭瞪了我一眼,順便哼了一聲。
我沉默不語,只是不住的笑了起來。
身邊的江雪婷目睹了這一切,默默地,不說話,只是不住地看看師尊,再看看我,心裡有點小嫉妒。
“哦,對了,死丫頭,你怎麼中了那麼多毒?”
“我也不知道,唯一的線索就是這根銀針。”我把那根帶着毒的銀針遞到他手裡。
他目光一寒,但很快又恢復過來:“你以後可得小心,看來宗裡有人想對你下手……”
“嗯……”
“你有沒有得到一塊紫色石頭,它叫魔石。”隔了幾分鐘,他突然開口。
我沉默了一下,“沒有……”旁邊的江雪婷突然瞅了我一眼。
“小丫頭,你別想瞞我,我知道你不會用它。”又過了一會,他又開始說:“這魔石唯一的作用就是複製魔獸,但需要啓動機制,我之前也遇見過這種東西,只是只是過於複雜,至今未用。以魔獸之血,煉製七七四十九天,凝結成晶,再融化製成符文,融入魔獸鮮血中,用魔石吸食,方可複製魔獸……”
“而此山洞之中,是以血壇滋養魔石,千萬年不會失去生機,它的啓動機制是人的氣息,一旦有人靠近,它便會複製魔獸,但一旦被破壞,就屬於前功盡棄,失去作用。”
“原來如此……”我低頭沉思,這種東西,一旦啓動,豈不是擁有毀滅天地的力量。
“不過,它也是有限制的,人若是想啓動它,要耗費的力量不可估量……至少我還不能啓動它……”
“總有一天……我要啓動它!”我喃喃道。
“丫頭,你很自信。”
“爲何不自信呢?”
“你呀你……”
他帶着我和江雪婷,安全的走出了洞口,不知爲何,我在吳鑫顏的臉上看見了詫異,或許是我跟師尊一起出來了吧,我並沒有多想……
歷練到此結束,只是此行,剩下的只有六個人,死傷慘重,雲易冷着臉,先一步離開了……
每個人拿出自己尋找的寶物,我和江雪婷都拿出了夜明珠。只是,我總覺得,吳師姐的眼神不對勁,看起來怪怪的,她在懷疑,爲什麼我還活着……
幾天後回到無劍派,領取了宗門的獎勵,是一瓶藍色的藥液,可提升體內靈力。
夜間,我服用後修煉,整個人清爽了許多,看來效果不錯。這天夜裡,我依舊坐在湖邊,獨自傾聽屬於這黑夜的悠悠笛聲,時而緩,時而急,似乎填滿了黑夜的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