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綠魔人全都殲殺乾淨,彩翼從天空中落下來,與鱗猛與老羊站到一起,三人臉上全是一付又驚又喜的表情。
在他們的隊長做下全殲的決定之前,他們甚至都沒有敢想過,會取得如此戰果。
李燃刀微閉着雙目站在一邊,他在全心感應自己的心境。
方纔一番殺戮,看似輕鬆利落地就解決了戰鬥,但其實每一個人都全力以付,就連他也心神高度集中,方纔能夠在一個又一個艱難中實現那麼多讓人動容的奇蹟。
在李燃刀的心中,一團清虛的光芒如皎皎皓月,在清冷的夜空懸掛。黑鋒劍的本體在銀亮的光芒中緩緩遊動,從黑鋒劍身上,嗤嗤地向發散發着絲絲寒霧,變成更多的銀亮色光芒,讓那輪晧月更加碩大。
李燃刀已經狂喜到動容了。
殺戮,讓黑鋒劍從煞氣中轉化道心,殺戮越多,他的道心光芒就會越強大。
劍奴果然沒有讓他失望。
如果道心強到一定程度,一舉融合了五條玄奧實現化身合道境界,那麼那時,他的實力將會實現一個怎樣突飛猛進的提升?李燃刀都有些不敢想像下去了。
呼地一聲睜開眼,就看見所有人目光復雜地看向他。
李燃刀笑了笑,向那邊一揮手喊道:“彩翼,你將所有綠魔人的屍身收起來,將來按戰功統一分配,老羊,你去高處負責警戒,一有敵蹤馬上報告。”
然後又向鱗猛召手道:“走,咱們去看看那些同修去。”
三人同時點頭凜遵,李燃刀這個隊長已經確立起了他的絕對威信。
李燃刀與鱗猛臉上帶着笑意,向那羣俘虜走過去,這羣人被他們救下來,一定會感恩戴德,甘心加入這支隊伍效力吧。兩夥人越走越近了。鱗猛心中歡喜,腮邊的綠鱗都笑開了,快走一步方要揚手說話。
就在這時,隊伍中緩緩走出一個領頭的,臉上一道鞭痕血淋淋地結痂。讓整個人看起來都有些猙獰。臉上一付冷冷之色,衝着對面三人冷哼了一聲問道:
“這回你們爽了?”
“嗯?”
李燃刀與鱗猛同時愣住了,這是什麼態度?這是對待救命恩人應有的感激的樣子嗎?
鱗猛脾氣火暴,當時就炸了。呼地一聲向前跳上一步,伸手指着那人的鼻子問道:“你他媽什麼意思?我們拼命救你們還救出錯來了不成?”
那羣俘虜全都面容灰敗,悵悵地苦笑。
那個臉上一道鞭痕的領頭之人向鱗猛輕輕施了一禮,淡淡地說道:
“我感謝諸位的救命之恩……”
鱗猛點了點頭,這纔像話嗎。
那個領頭的聲音再次轉冷。繼續說道:“也謝謝你們提前結束了我們痛苦的生命,讓我們可以早死早託生了。”
這次就連李燃刀都用力一皺眉。
怎麼被自己救下來的人說話這樣陰陽怪氣的,他們難道還有什麼隱情不成?
鱗猛已經氣的臉都青了,一步衝上去,就想掄圓了巴掌給那人一下子。李燃刀一把拽住他,搖了搖頭道:
“別衝動,我們現在還處險地,不知敵人大隊什麼時候會開過來,先將他們的封印解開再說。”
鱗猛恨恨地收手。李燃刀向那個領頭的走過去,伸手拽住他的手腕,準備探查他體內真元。
那人臉上一付恨恨的表情,怒着嗔道:“這位兄弟,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在拿我們這批人開涮。我們這批藥奴被一百零八種奇花奇草封印,除了下藥之人根本無人可解,你還在這裡惺惺作態幹什麼?”
李燃刀一下子愣住,與鱗猛訝然對視了一眼。滿臉驚疑之色:“藥奴?藥奴是什麼?”
鱗猛怒衝衝地喊道:
“別他媽說半截話,這裡危險。有什麼隱情就快點說出來,我們第一次進位面戰場,哪裡知道什麼狗屁藥奴。”
那個領頭的聽到這裡臉上一下子流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側着頭看向李燃刀與鱗猛,猶疑地問道:“你們、第一次進位面戰場?”
李燃刀點了點頭。
鱗猛甕聲甕氣地罵道:“老子還會騙你嗎?騙你有什麼好玩?”
那九個俘虜一下子大吃了一驚,衆人的眼睛都瞪圓了。
方纔那一戰四人配合的天衣無縫,出手流暢利落,沒有一點紕漏與瑕疵,整場戰鬥節奏把握的讓人有一種驚豔之感,而現在竟然聽說出自一羣初入位面戰場的新人之手,這如何能讓人相信。
領頭的臉上仍然全是驚疑,沉聲問道:“那你們怎麼想到跑到綠魔人的腹地中來了?”
鱗猛憤憤地呸了一聲,怒聲罵道:“你以爲我們想嗎?媽的,還不是那狗屁的空間亂流。我說,這裡不是說話之地,你就快說如何解開你們的封印,咱們早點逃走纔是正道,站在這裡磨磨譏譏的像個娘們,你們是真不怕死還是怎麼的?”
那個領頭的臉色頓時就黯然了下去,苦笑着搖了搖頭:
“原來如此。
唉,你們走吧,我們被施以一百零八種奇花奇草之藥毒封印,除了施術者,沒有人知道那一百零八種藥物的排列順序,所以,別人根本就無法解開封印。
那七個綠魔人只是押解小隊,據我所知,後邊還有十多人的一隻隊伍馬上就要跟上來了,你們快逃吧,否則就來不及了……”
李燃刀眼眉皺的更緊了,趕緊問道:“那你們……”
那個領頭的苦笑:
“我們全都被封印着,根本無力逃走,押解者死了,那隊綠魔人過來,會就地處決我們。唉,你們不知藥奴之事,也不怪你們,你們快走吧……”
就在這時,遠處老羊一臉焦急之色,嗖地一道石子彈了過來。所有人吃驚着轉頭看去,就見老羊在空中比劃出一個十七這樣的數字出來,提示他們,遠處來了十七個敵人。
然後又比劃出一個十這樣的數字,表示距離這裡不過十餘里山路了。
衆人齊齊大吃一驚。
老羊與彩翼快速奔跑過來,老羊喘着氣壓低聲音喊道:“隊長,十七個綠魔人啊,已經快到了那方峽谷,我們快跑吧,再不跑就來不及了。”
所有人全都向李燃刀看過去。
那羣俘虜頓時如喪考妣,臉上一付深深的絕望之色。
李燃刀突然一步走到那個領頭的俘虜面前,伸出手呲啦一聲將他胸前的衣服完全撕裂開來,食指伸出,徑直點到那個人的膻中穴位置,真元疾吐,激活催動裡邊的封印。
那個領頭的頓時額頭上就滾落出豆大的汗珠,臉脹的通紅通紅的,胸口如起伏的波浪從咽喉處向小腹那裡滾過去。領頭的雙手緊緊捂住喉嚨,窒息一般地拼命喘息,身體不由自主地痙攣抽搐。
這付景像將鱗猛幾人驚呆了,全都沒有想到,那種一百零八藥毒的封印竟然如此可怕。
彩翼啊地一聲低喊,趕緊轉過頭去不忍再看。
李燃刀也將眼眉皺的更緊。
長喘了幾口氣,那人方纔將氣息調均,臉上慢慢回覆過血色來,渾身如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
鱗猛看出事不可爲,苦笑着搖頭,低下聲音說道:
“隊長,咱們可無力帶着這樣幾個拖油瓶,別管他們了,我們自己快走吧。”
老羊急的下鄂上的山羊鬍翹着,也走上一步低聲勸道:“是啊隊長,我們走吧。”
李燃刀突然一揮手,不容置疑地說道:“老羊,鱗猛,彩翼,聽我命令,你們三人去那方峽谷入口處,給我堵住,我需要一點時間。”
“什麼?”
聽到這個命令,所有人都以爲李燃刀瘋了。
那羣俘虜突然極爲感動,那個領頭的眼中淚花隱現,這樣一而再地豁出性命救他們,李燃刀的恩義他們心領了。
領頭的苦笑搖頭道:
“兄弟,有這份心我們就感激不盡了,你們還是……”
李燃刀用力一揮手阻止他說下去。
那邊鱗猛急了,壓低聲音吼道:“隊長,讓我們三個抵擋十七個綠魔人?那不就是讓我們送死嗎?”
李燃刀臉色凝重地轉過頭去,緊緊盯着鱗猛三人,深吸了一口氣點頭道:“是有些危險,不過我相信彩翼的實力,她在空中支援,你們三個堅持一刻鐘的時間還是可以的。”
鱗猛額頭上全是黑線,怒喊道:“那一刻鐘之後呢?”
李燃刀不容置疑地低聲說道:“到時我自有安排,鱗猛,難道你不相信我嗎?”
鱗猛與老羊轉頭面面相覷,最終同時苦笑,這個隊長的安排總是瘋狂之極,不過就衝着方纔那一場痛快的戰鬥,就再相信他一次好了。
鱗猛再不廢話了,霍然轉身:“好,就幹他孃的。”
三人以最快的速度跑到那方峽谷處埋伏了起來。
九個俘虜臉上全是深深的感激之色,領頭的苦笑着搖頭道:“兄弟,你這又是何苦,我們的封印真的是無法解開的,除非有數位大丹師、大藥師級以上的高人合力診治,再耗費無數時日,方纔有希望破解那些奇藥的順序,除此……”
說到這裡有些說不下去了,接着說道:“兄弟,還是讓你的人快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