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大廳的門口看着外邊,看着,默默地看着,雖然想念,但是他卻不會出去。他轉過身子走回了大廳的大堂上,坐在了那裡的椅子上,靜靜地坐着,現在他已經不那麼擔心了,死就死,不就是碗口大個疤,有什麼好怕的。
江少夫人抹着眼角的淚水走了進來,緩緩地走到了他的身邊:“相公,你也歇着吧?你已經好幾天都沒有合過眼了,應該好好休息休息。”江少夫人抽噎着說道。
“夫人,你先去吧,我知道了。”他只是淡淡地說道。依舊低着頭在想一些什什麼事情,只是目前這些事情還不想讓任何人知道。
江少夫人無法,自己也是心身疲憊,也支持不住,想要回去歇着了,便轉身出去了,不再說什麼,步子是那樣的輕盈,好像一股風就要將她吹走了一樣,他擡起了頭看向了轉身出去的妻子,眼中噙着淚水,心中默默地說道:“嫣兒,這麼些年來,你跟着我都沒有過過什麼好日子,現在就要面臨這場難以避免的災難,我只能說,來時希望你不要再遇見我,你可以過上幸福快的日子。”淚水便滴落到了地上。
當江少夫人轉身走出去的時候,心中也在默想着一句話,在心中默默地發誓:“相公,這一生能夠遇見你是我的榮幸,即使死,我也不怕,真希望來生能夠再和你在一起,再續我們這一世未盡的緣分。”
他們已經將中的徒弟僕人打發走了,他們不願意讓其他人受到自己的連累。寂寞的夜裡,風淡淡地吹起了,一直悶熱的天氣有些緩和了,這是不是上天再憐憫他們,再爲他們這一世所做的好事而感謝他們。他靜靜地走出了大廳,在夜色中再次感受着家中的溫暖,走過家中的每一個角落。剛要起步,妻子便走過來了:“相公!”他回過頭去,妻子將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忽然好像想到了當初剛看到嫣兒時的場景,嫣兒就像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一樣,美麗純潔,那麼多的追求者,她都拒絕了,她選擇了自己,這是自己的榮幸,能夠得到嫣兒的青睞。他已經很知足了。
“相公,讓嫣兒再陪你走走。”嫣兒微笑地說道。
“好吧。”他牽住了嫣兒的手,開始走。夜色中的家被黑色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輕輕的晚風靜靜地吹着,讓他們終於感受到了幾日的悶熱之後的涼爽,心中的燥熱也漸漸地消失了,他們可以安心地享受着這夜色中的家了。這是隻屬於他們兩個人的時節,沒有任何人,沒有任何人來打擾他們。
“相公,你看,那棵樹還是蕭兒五歲的時候栽的呢,你看現在都漲這麼高這麼粗了,真是時間飛逝啊,過了這麼久了。”嫣兒指着院中的那棵銀杏樹說道,銀杏樹在夏夜的晚風中北槌發出沙沙的響聲。
“是啊,時間過得真快,一晃我們的已經過了十幾年了。好像還覺得我們剛剛在一起一樣。”他懷念地說道。
“是啊,雖然過了這麼多年,相公帶我還是和當初一樣,恩愛未減。”嫣兒微笑着說着,她覺得自己幸福能夠遇到像相公這樣的好男人。
“可是,我們的緣分就要結束了,真的捨不得。”他又想起了即將到來的災難。
“相公,不用擔心,能夠和相公在一起什麼都不怕,我們還有來世,來世,來來世呢,這一輩子不夠,還有下一輩子,還有下下一輩呢?還有千年萬世呢?”嫣兒有些激動地說道,臉上卻是堅定。
“下一輩子,你還願意嗎?”他問道。
“願意,當然願意。”嫣兒想都每項就答到。
“我這一輩子已經讓你受了這麼多苦了,還是不要再拖累你了,你以後就好好地過吧。”他感嘆地說道。
“沒有相公嫣兒怎麼能夠過得幸福呢?”嫣兒眼睛的睜得大大地說道。
“好吧,那咱們來世再續。”他說道:“咱們再走走吧。”
又繼續走了,在家中來回地磚,每個角落都想在重新看一遍,天卻不知道好歹地在這個時候亮了。他們互相對望了一眼,彼此都做好了最壞的準備,有什麼害怕的,互相給對方鼓勵。便走回大廳去了。
揚州城外,一批一批地江湖人士正在街上匆匆地走過,清晨的揚州城沒有多少人,只有早起的商販來這裡擺攤準備做生意。看到了這一場景也都急匆匆地躲到了一邊,不敢招惹,唯恐擔上麻煩。他們驚恐地看着這一羣匆匆而過的江湖人士,看樣子能夠看得出來是青玉宮的人,因爲青玉宮的名氣特別大,一般的平頭老百姓也都知道他的厲害,見了都會避道而過,不敢有絲毫的觸犯,因爲他們知道青玉宮的人都特別的殘忍,稍有不愉快就得人頭落地。他們可不敢招惹這些惡霸。
大門被猛地撞倒在地了,一大批人衝了進來,站成了兩行,三個人走了上來,帶頭的是一個男子,這個男子大概有三十歲左右,滿臉的胡茬子,讓人看了有一種噁心的感覺。而在他的身側,緊跟着連個人,一名女子,大概也是那個年齡卻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卻沒有那個效果,卻更像一個嗜血的魔鬼一樣,而另一側則枕着一個白面書生,手中拿着一把摺扇,扇子打開,緩緩地扇着。
那個帶頭的男子粗聲說道:“喂,江小兒,準備好了沒有?”聲音中充滿了不屑和蔑視。
嫣兒站了起來想要回敬他一句,可是卻被江少爺攔住了,給他了一個顏色,示意讓他不要說話,走上前去:“呵呵……準備什麼啊?我怎麼不知道啊?”
“不要給老子裝糊塗。”那個粗漢大聲地說道,想要在氣勢上壓住他。
“哼。”江少爺根本就沒有理他。
“我說胖子,人家根本就不屌你,呵呵……”女子挑釁地說着,最後還嘲笑了一番。
這個粗韓被他這樣一說,更加氣不可止,厲聲說道:“小子,你給你打也挺好了,我就是青玉宮的左權使,江湖人稱力拔山兮氣蓋世的胡運漕是也,聽到你爺爺的名號之後還不快快地將所要之物拿出來。”
然而,將少爺還是不理睬他任憑他如何吹鬍子瞪眼,只是淡淡地說道:“想要,沒有,只是兩條命,想要拿去,還要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拿。”
“胡胖子,人家是看不起你。”那個白面書生折起扇子冷冷地說道。
“竟然敢瞧不起你爺爺,今天我就讓你們全家都下黃泉,上,給我上,雞犬不留。”胡運漕氣憤地說着,只會這兩邊站着的手下,讓他們趕快行動。聽到了上司的命令站在兩邊的手下邊衝進了家裡,開始燒殺搶掠。
將少爺和江少夫人兩個人拔劍相擋,站在大廳門口,怒視着這幾個人。胡運漕對身旁的女子和書聲說道:“柳四娘,俏書生,你們在江湖上的名氣也不是蓋的,我還從未見過你們的招式,今天也讓我見識見識,把這兩個膽敢違揹我們青玉宮命令的傢伙殺了。”
柳四娘和俏書生拱手道:“是,左權使。”便站了出來,那個柳四娘扭來扭去地走向了他們。站定之後,看着這兩個拔劍的人,俏書生冷笑地說道:“柳四娘,你看你要哪個?我就不和你爭了?”
“呵呵呵……”女子妖媚地笑道:“你什麼時候這麼忍讓了,竟然讓我先挑了,呵呵……那我也就不浪費你的良苦用心了,我就先挑了。”說完就直接飛了出去,她挑選的是女子,就是嫣兒。柳四娘使得是長鞭,拿一根長鞭使得是水泄不通,讓任何人都接近不了她的身內,嫣兒,現在只是用劍護住自己,沒有機會進攻,也跟本就進攻不了。
俏書生看柳四娘着一根長鞭使得精練無比,也手中癢癢,想要施展自己的絕技,便也衝上去和江少爺交起了手。將少爺原本就看到自己的妻子和那個女的交手的不到一點好處,心中也是焦急,想要上前幫忙,可是還有這個書生在等着,不敢上前,看到書生衝了上來就趕忙接招。這個書生的兵器就是他手上的這一把摺扇,一把摺扇忽開忽合,在手中翻飛,不僅護住了自己的內身,也可進攻自如。江少爺明顯可以感到不是這個書生的對手,但也不可能幾招之內就被打倒,他儘量保護自己,接住攻進來的招式。
幾招下來之後江少爺已經快支持不住了,他的招式已經露出很多破綻了,那個書生好像故意要戲弄他一樣,不那麼容易就將他殺了,慢慢地折磨他,他身上也已經中了好幾劍了,但是他不會放棄,要戰死,也不做懦夫。
他們奮力抵擋,“鋥”的一聲,他的妻子的劍被那個女子給甩出了,緊接着又是一鞭狠狠地抽打在了嫣兒的身上,嫣兒,倒在地上,口中吐出了一大口血,她的衣服已經被那個妖女抽的破破爛爛的了。江少爺此時一分心,也中了致命的一擊,倒在了地上。俏書生和柳四娘便又走回了那個胡胖子的身邊。
胡運漕看着這兩個眼睛中露出了一絲不和善的目光,但是最終還是讚賞有加:“果然,果然柳四孃的一根長鞭是天下無敵,二橋書生的一把摺扇則也是使得出神入化。胡某佩服佩服。”胡運漕這個傢伙陰險地說道。
“左權使謬讚了。”兩個人恭敬地說道。
“呵呵呵……哪裡哪裡,是照實說的。”又轉過身看向了江氏夫妻兩個:“哈哈哈……你們兩個現在還嘴硬嗎?快說!”
江少爺看着自己的妻子,然後仰天大笑:“哈哈哈……”又轉過頭對他們說道:“你們休想。便自刎了。”嫣兒看到丈夫自殺了之後,也衝了過去拔下丈夫的劍,自刎當場了。
“不識時務的傢伙。”胡運漕也吃了一驚沒想到着江氏夫妻如此剛烈。沒有辦法,只有等待在這府中搜查的結果了。
一個小卒跑了上來:“報告左權使,這裡沒有任何人了,也沒找到您所說的東西。”
胡運漕一個耳刮子將那個小卒打倒在了地上,說道:“廢物,還不再去找。”
那個小卒又去找了,不一會兒,所有的手下都會來了。都說到沒找到。他氣憤地罵道:“全是一幫廢物,廢物。”
“呵呵……左權使,他們都能在這兒等着咱們,你想他們會把那麼重要的東西放在家裡嗎?”那個書生說道。
“他們不是還有一個兒子嗎?也沒給我找到?”胡運漕這個傢伙掌握的信息還不少,把這個家的情況瞭解的差不多:“還有一個丫鬟。”
“報告左權使,屋裡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剛纔的那個小卒又說道。
“去,你們到這方圓百里給我去找,找不到你們就提頭來見我,還愣着幹什麼,快給我去找。”胡運漕暴躁的脾氣全灑在了這一幫屬下身上了。
“是。”那個小卒回到,看來也是一個有一些權力的傢伙。便帶着其他小卒出去了,進行滿城尋找。
“好了,咱們就在這兒等着吧。”胡運漕對柳四娘和俏書生說道。
“是,全屏左權使吩咐。”兩個人恭敬地答道,卻互相看着對方都是一個陰險的笑臉,好像打成了一個什麼陰謀一樣。
三個人便走進了這個揚州城的江家,坐在大廳中等待着這些派出去的小卒帶回來那個江家的兒子和那個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