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起 章八 清淚
回到了住處，龍小小依舊記得那個眼神，有些熟悉，卻怎麼也想不起在哪裡見過，而且跟胡仙兒有些像，但是她明白那不是胡仙兒，若是胡仙兒，那麼自己一眼就能看出對方的身份。*///*
越想越頭疼，龍小小也不願再想，揉了揉太陽穴，閉上雙眼身子漸漸的縮小，就在小到拳頭那麼大的時候，突然擰身一縮進入了誅妖劍中。
初識劍，這劍就是劍，如今劍魂，劍就是自己，自己就是劍。龍小小對誅妖劍劍意的體會越發的真切，彷彿誅妖前世便是自己。
劉空羣坐下，長長的吐了一口氣，看着向緣墜的眼神也不似原先那樣的奉承，喝退了婢女傭人，劉空羣這才親自關上了門，側耳停了停門外卻是沒有人以後，才小心的坐了下來，良久徐徐說道：“我得知流火遲來的消息之後，便有這個想法，既然向兄同意，現在我們就可以商議偷襲的事宜。”
向緣墜沒有說話，跟着劉空羣坐下，品一口茶，涼絲絲的感覺，向緣墜好像有體會到了做人的幸福，自從爲劍魂，沒有一時一刻不再懷念做人的過程。
終於向緣墜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淡淡的問道：“劉大人怎麼看。”
“偷襲，許勝不許敗，我們沒有機會重來。”劉空羣很是激動着，卻是那向緣墜沒有辦法，畢竟向緣墜不是本地人。
向緣墜沒有因爲劉空羣的激動而改變自己的態度，甚至有把玩的心思在欣賞劉空羣此時的表情，這是他第一次這樣，別人有求於自己，這是第一次，向緣墜相信不會是最後一次。
劉空羣看着向緣墜，第一次感覺到對方深不可測，剛纔有人跟蹤，甚至向緣墜連同那一番說辭都沒有真的讓劉空羣有這麼大的壓力，而現在劉空羣感覺到向緣墜跟自己根本不是同一個層面上的人。
“向兄弟，那你說怎麼辦？”劉空羣終於有些支撐不住向緣墜那種目光有些氣餒，甚至是投降的口氣。
向緣墜淡然的表情這才轉爲微笑，說道：“偷襲地虎要的一定不能小打小鬧，要做就做大的。只是地虎人都不是常人，他們的身體強壯的嚇人，要去偷襲一定要好好的策劃。首先是人選，我想知道劉大人的人選是誰。”
劉空羣挺到向緣墜的疑問，鬆了一口氣，他知道了向緣墜並沒有惡意，沒有什麼過分的要求，甚至可以說跟自己是站在一個方向在看這次的事宜，自己也不再遮掩，說道：“實不相瞞，我手下有一批死士，雖說跟地虎人相差甚遠，但是他們不畏生死，這次偷襲卻是可以發揮出特別的效果的，而且……”說道這裡劉空羣嘿嘿的笑道：“誰說只有流火城纔有火銃，我們玄冰城自然也有類似的冰銃。”說着從站起身來，掀起地板拿出一件奇怪的東西，藍冰色的長管，一個深色的底託，竟然和流火城的劉火銃有些相似。
向緣墜一呆，想要去細細的看一下着種東西，便問道：“這是什麼？”
劉空羣深吸一口氣，笑道：“這就是我玄冰城的冰銃，威力絕對不比流火的小，但是耐久性卻差了好多，流火銃用的是火藥，而這冰銃用的卻是陣法，細小入微，只是陣法用過之後，法力難聚，所以同樣產量低，但是我們的冰銃卻是很少在實戰中起到關鍵的作用。”說着劉空羣的眼神也不由的暗淡一點，但是同時他卻目光一閃，說道：“不過也不是沒有絕對的，這次我在狼將大人那裡倒是取了一百支這樣的冰銃，這些死士只要偷襲成功，一百隻冰銃的威力也足夠讓地虎城的那些雜碎知道我玉田的厲害。”
向緣墜聽到一百支的數量，不由的倒吸一口涼氣，這樣的龐大數量，顯然不是自己輕易能夠應對的，甚至說自己拼上命，可能說都收效甚微，最後也落得身死。
“那劉大人，覺得誰帶領這些死士呢？”向緣墜想了良久，這纔想到這個關鍵的問題。顯然劉空羣早就由此預謀，不然也不會這麼準備充足。
劉空羣的狂熱瞬間消失，甚至有些頹廢的說道：“這個我真的沒有人選，這個人首先要對冰銃極爲的熟悉，雖然那數百的死士都有操習過着東西，但是卻都是一羣呆頭呆腦的人，不然也不會被練成死士，這樣的偷襲，定是危險匆匆，我怕他們沒法完成這個任務，但是自己去的話，着玉田就沒有了核心，萬一出了事，我怕玉田失守。”
向緣墜點點頭，問道：“所以，就想到讓我去帶着些死士？”
劉空羣堅決的搖搖頭說道：“最開始，我是有這種想法的，現在沒有了。我知道向兄是非凡之人，心中肯定有丘壑，此去是九死一生，我不能讓向兄冒這個險。”如果劉空羣之前說的是假的，現在他卻是知道自己絕對不是向緣墜的對手，更不要說向緣墜身後的冰霜家族，能拿出水晶令牌的，哪個是好惹的？
向緣墜看到劉空羣的表情，心中有些不忍，他何嘗不是爲了保護自己的妻兒老小？
“拿來讓我看看這冰銃。”向緣墜伸手便要去接冰銃，劉空羣猶豫了一下，但是還是拿了過來。
“你說的日期是什麼時候？我不知道日期怎麼去偷襲地虎的聯軍？”向緣墜一邊察拭着冰銃，一邊不耐煩的說着。
劉空羣腦子翁的一下就響了，他……他答應了？
“晚上把死士帶來讓我看看，我要確定一下怎麼行動。劉大人，這次成敗很重要，不得閃失。”向緣墜帶着冰銃打開了門沒有回頭，便回身走回自己的住處，一路上，十多裡的路程，向緣墜都沒有去想這件事的成敗，他在想怎麼跟龍小小說。
玉田的人對於向緣墜沒有怎麼熟悉的，看到他夠過去，只是當做外來的欽差，避而遠之，在他走遠了還要指指點點，這些向緣墜並不在乎，他只是笑笑便過去了，在晴天鎮，這樣的事情，向緣墜都見慣了。
回到自己的住處，向緣墜第一時間沒有去回到自己的房間，而是推開了龍小小的房門，神色有些彷徨的看着屋子裡的懸空掛着的誅妖劍，良久沒有說話。坐下來關上了門，看着誅妖劍思索了起來。
一直到傍晚的時候，誅妖劍才猛地掙扎起來，在空中不住的旋轉，其發出的紅光要照的整個屋子都紅彤彤的，但見一個柔媚的女子穿着一身紅衣閉着雙眼漸漸的化身出來，坐在牀上，滿臉通紅，甚至跟自身身上的衣裳一樣，讓人看得又有些詭異。
女子正是龍小小，她臉上的紅色漸漸的退去，但是這些紅色並不是漸漸地變成淡色，而是依着一種規律退去，在她的臉上化出一朵紅豔的花，而花色漸漸的又變成花骨朵，等到花骨朵漸漸的笑道肉眼看不到的時候，龍小小才睜開眼睛，看到向緣墜在屋子裡面坐着看着自己，她臉上一陣潮紅。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向緣墜微笑答道：“忘記了，不過，小筱你的境界我有些看不懂，好像跟我們的不是很相同。但是我感覺得到你已經是劍仙初期的最後了，只要能感受到劍的意髓，突破初期就能立馬達到中期。”
龍小小一邊有一句每一句的回答，一邊下意識的低頭去找自己的面具，等到戴上了這纔開心的揚起頭說道：“怎麼樣？你們商談的怎麼樣了？”
向緣墜說出了自己要帶死士去偷襲的事情，龍小小勃然大怒，氣鼓鼓的說道：“你知道不知道獸人部隊的厲害？這樣的偷襲別說不成功，就算成功生死都是九死一生。你……你真是想氣死我啊！”說着臉色煞白的指着向緣墜，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呵斥。
向緣墜皺着眉，他預料到了小筱的反應，甚至自己的說辭本來還想到了些，此時見到她如此擔心也將那些話忘的一乾二淨。伸手便抓着指着自己的那雙柔夷，將龍小小抱在懷裡，其思緒卻飛到了幾個月前。
龍小小呆滯了一下，接着便埋頭在向緣墜的懷裡哭了起來，這種沒來由的擔驚受怕，從向緣墜的死開始便糾纏着自己，現在好不容易有些煙消，可這個壞小子卻又一次去冒險，甚至說這次冒險，根本就是去送死，這不由得自己不去怕。
“緣墜，我們離開這裡吧。找個地方隱居起來，以你我的修爲，我想沒有多少人可以防防礙我們的生活。”龍小小仰頭堅定地看着向緣墜。
向緣墜有些動搖了，本來就不知道自己爲什麼這樣做，只是覺得雨天的人如果在這場戰爭中死了，自己便有些覺得惋惜，而劉空羣顯然不能去偷襲，可是現在懷裡的伊人自己怎麼好傷害。
向緣墜伸手將懷裡的電影拿出，說道：“這個你收着，萬一流火的人打了過來，還能保住你的命。此次我去偷襲，不知成敗，但是我是劍魂，怎怎麼也死不了的，這個小筱你知道的。”
龍小小最近修爲大進，略微的知道些劍魂的事情，但是卻也發現劍魂是很難死的，但是也不是完全沒有死的可能性，可此時卻怎麼也反駁不出話來，兩眼淚汪汪的看着向緣墜，一手打掉向緣墜遞過來的電影，哭道：“我不要這東西，我只要你安全的回來見我……”
向緣墜的心裡面一陣翻騰，這比什麼鼓勵的話都讓自己感動，爲了這個女子，自己有什麼不能放心？連忙的點着頭，同時低頭便吻在龍小小的櫻脣。
“向大人，小的張青求見！”向緣墜看着懷裡的伊人，苦笑道：“這個張青真是可惡的很啊，竟然壞咱們的好事。”
龍小小臉上猛的一紅，埋頭在向緣墜的懷裡說道：“那你還不快點去？”
向緣墜撿起地上的電影，交道龍小小的手裡，這才走出門。看着向緣墜的走出的背影，龍小小的心緒有些凌亂，不知道怎麼想的，竟然有些不捨剛纔的那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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