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電話2

他一說完,正在喝水的契科爾配合的“噗——”的一口噴了出來,然後拼命的咳嗽着。

阿福憐憫的看了一眼契科爾,說:“契科爾的孕吐好像很厲害呢。”

衆:“……”

舒玖拉着舒鶴年,小聲說:“而且我們在地下室看到了一個保安嚴密的屋子,門上竟然有結界,裡面有寒氣,但是不知道是什麼。”

舒鶴年說:“果然有錢人就是事兒多,總要弄那麼多見不得人的房間。”

舒玖說:“很想進去看看。”

舒鶴年說:“這還不容易?告訴連先生那個屋子裡有情況,讓他開門看看就行了。”

舒玖說:“希望連先生會開門。”

小常一直站在旁邊跟着,看他們在討論事情,就沒有打擾,舒鶴年突然對他說:“我們看的有些眉目了,想找連先生說一說。”

小常說:“舒先生,這麼快?樓上還沒有看。”

舒鶴年說:“有一點小發現,先處理一下。”

小常點頭說:“好的,幾位稍等一下,我現在就聯繫一下先生。”

連銳很忙,小常打電話過去的時候,連銳正準備出門,已經換了一身西服,聽說舒玖他們已經有了一點眉目,有些詫異,說:“我還有半個小時出門,請舒先生他們上來吧。”

小常掛了電話,對舒玖他們說:“連先生在樓上,馬上要出門,請幾位跟我來吧。”

他們坐了專用電梯上樓,又到了連銳的樓層,連銳在辦公間坐着,請他們過去。

舒玖和查縛最先進門,連銳看到查縛進來,有些吃驚,站起來走上前去,笑着說:“沒想到査先生還在。”

他說着,曖昧的看了一眼舒玖。

舒玖開門見山的說:“聽說連先生馬上要出門,我們也不想耽誤連先生的時間,不過確實查出了一些眉目……我們想看看連先生酒窖的小門裡是什麼。”

連銳面上的表情沒有一絲變化,只是想了想,說:“酒窖的小門?”

他說着,笑着說:“舒先生不說,我都記不起來了……是我年輕的時候攢的一些寶貝,還特意按了很多防盜和保全設施,不過……”

連銳頓了頓,話鋒一轉,很輕鬆的說;“一直把裡面的東西當寶貝,很久都沒開過那扇門,上次我也想去把玩把玩那些寶貝,但是鑰匙卻丟了,怎麼也找不到了。”

舒鶴年驚訝的說:“鑰匙丟了?”

連銳點頭說:“那扇門是虹膜指紋和鑰匙三重鎖的,我能打開兩重,但是鑰匙不見了也打不開……所以我也愛莫能助了。”

舒玖皺了皺眉。

連銳擡手看了一眼腕上名貴的手錶,客氣的說:“不好意思,我還有一個應酬,現在就要出門了,不能招待各位,如果有事情可以找小常。”

舒鶴年點頭,說:“不麻煩連先生了。”

連銳笑着說:“舒先生客氣了,是我麻煩你們纔對。”

他說着,就饒過舒玖他們,往門外走。

小常站在門外,看見連銳出來,說:“先生,車已經準備好了。”

連銳說:“你不必跟着我,帶着幾位先生轉轉,看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小常應了一聲,說:“是。”

連銳很快就急匆匆的走了。

舒玖皺着眉,小聲的說了一句:“這個連先生肯定有鬼。”

舒鶴年說:“是啊,誰會把藏寶閣的鑰匙弄丟了。”

契科爾說:“我就會……”

舒鶴年白了他一眼,說:“你是二貨,連銳是人精,能一樣嗎?”

契科爾不服的說:“我是狼人!血統高貴的狼人!”

舒鶴年:“……”

舒玖走出去,站在門口看着連銳的背影,他正在電梯間等電梯,時不時擡手看一眼手錶。

而走廊的另一頭,一個看起來二十出頭的男人站在那裡,他目光有些出神,呆呆的看着正在等電梯的連先生,正是之前遇到的宋楊。

等連先生上了電梯,電梯門緩緩關上,宋楊才收回目光,然後走過來,站在舒玖邊上,說:“舒先生,怎麼了?”

舒玖搖了搖頭,突然又說:“你在娛樂城工作多久了?”

宋楊想了想,說:“半年了。”

舒玖說:“那你瞭解這裡嗎?”

宋楊又想了想說:“我除了在一樓駐唱,其他地方也沒去過。”

舒鶴年他們從房間裡出來,就看到走廊上站着一個鬼,都嚇了一跳。

阿喜說:“這娛樂城的鬼還挺多啊?”

阿福認真的說:“鬼也到這裡來玩嗎?”

阿祿:“……”

阿壽說:“我看不是到這裡玩的吧?”

小黑說:“剛纔聽那個連先生說話,就覺得他不是好人。”

宋楊說:“連先生雖然看起來很冷漠很圓滑,但是並不是什麼壞人。”

小常可看不見鬼的影子,也不知道他們站在門口乾什麼呢。

小常說:“幾位先生,七層有vip房間,如果幾位先生不嫌棄可以在裡面坐一坐。”

小常帶着他們到了七層的包間,就出去了。

舒鶴年說:“連銳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查縛說:“是個商業好手,說話做事滴水不漏。”

舒玖點頭,說:“看出來了。”

宋楊坐下來,說:“其實連先生對娛樂城的員工都挺好的,平時也沒什麼架子……”

舒鶴年奇怪的說:“你好像覺得連銳很好的樣子?”

宋楊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舒鶴年又說:“那你知道他的地下室有鬼的事情嗎?”

宋楊詫異的說:“有鬼?”

舒玖說:“還是個腸穿肚爛的女鬼,死法很可怕。”

宋楊搖了搖頭,說:“我沒去過地下室……我活着的時候也一直只在一樓呆着,死了就更不敢去……”

舒玖皺了皺米,說:“什麼叫更不敢去?”

宋楊說:“不知道……但是我總是很牴觸那裡,每次都到樓梯間的時候,都會覺得有一股冷氣,很恐慌的感覺。”

舒玖說:“果然是那個地下室有問題,我懷疑這個娛樂城裡,可不止你和那個女鬼兩個鬼。”

舒鶴年摸着下巴說:“難道這個連銳在養鬼?”

契科爾打了個哆嗦說:“他一個普通人,養鬼不害怕嗎?”

阿喜說:“他害怕了啊,不然爲什麼找爺爺來看風水?”

阿壽說:“對,但是他沒想到舒玖發現了那個地下室。”

舒玖說:“宋楊也是死後莫名其妙就到了娛樂城裡。”

宋楊聽他這樣說,說:“確實是,我當時很確定是在回去的路上,被人猛地敲了一下就沒了知覺,但是醒來的時候卻在娛樂城裡。”

契科爾說:“會不會是這個連銳殺人,然後把鬼魂養起來?”

他說着,宋揚不禁哆嗦了一下。

契科爾說:“但是養鬼能幹什麼?嚇客人嗎?”

查縛說:“鬼的陰氣對活人沒有好處,但是對於修者來說就有好處的。”

舒鶴年說:“什麼?連銳是修者,可真是看不出來。”

查縛說:“剛纔在地下室,那個女鬼身上有淨化的氣息,而宋楊的身上明顯有很淺的修爲。”

宋楊詫異的說:“修爲?什麼修爲?”

查縛繼續說:“但是他根本不知道怎麼修煉道行,而且你們也聞到了一股很淡的香味。”

阿福使勁點頭,說:“我聞到了,我聞到了!而且宋楊身上也有這股香香的味道。”

宋楊他起手來聞了聞,說:“什麼味道?我沒有味道。”

查縛說:“這是犀角香的味道。”

舒鶴年震驚的說:“犀角香!那不是很貴的玩意嗎?”

阿喜白了舒鶴年一眼,說:“爺爺你能不能關注重點,重點是犀角香很貴嗎?”

宋楊有些迷茫,他畢竟不是修者,生前也是個無神論者,根本不知道犀角有什麼用。

舒玖說:“犀角是修者的聖物,古來就有犀照通靈的故事,點燃犀角,犀角的光芒可以看到肉眼看不到的東西,犀角也是辟邪和促進修爲的好東西。”

舒鶴年補充了一句,說:“很貴,是禁香。”

契科爾說:“啊!我知道了,這就是爲什麼宋楊不會修煉,但是身上有修爲,不然他一個剛死的鬼魂,在這種人多陽氣足的娛樂城裡,早就會被陽氣轟的魂飛魄散了,現在他還好好的。還有那個女鬼!那個女鬼腸穿肚爛的,死的時候一定很慘,她卻沒有變成厲鬼,還是在掙扎之中,肯定都是犀角香的功勞。”

舒玖點了點頭,說:“不只如此……犀角還能殺神明,剔仙骨……”

舒玖說到這裡,忽然沒了聲音,好像在想什麼事情,有些出神。

查縛看了他一眼,不知道爲什麼,他能感覺到舒玖周身的氣息忽然有些不穩,情緒波動很大,查縛不由伸出手去,輕輕握住了舒玖的手。

舒鶴年聽他說“殺神明,剔仙骨”,就知道舒玖肯定想到了以前的事情,不禁想要寬慰他幾句,又看到查縛握着他的手,顯然查縛還是什麼也沒想起來的樣子,不禁搖了搖頭,嘆口氣。

契科爾說:“總覺得這個連銳在預謀一件大事。”

舒玖平復了一下心情,說:“要知道是什麼事情,必須打開那扇門。”

舒鶴年說:“這個還不好辦嗎?讓冥主大人來打開,依冥主大人的修爲,還沒有什麼結界破不了的。”

查縛擡眼幽幽的掃了舒鶴年一眼,很淡然的說:“門上的結界和普通的結界不一樣,如果強行突破,很可能會毀掉裡面的東西。”

舒鶴年睜大眼睛,說:“啊?毀掉了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舒玖說:“不知道里面有什麼,但是憑感覺,八成有鬼魂關在裡面,如果強行突破,豈不是害的這些鬼魂魂飛魄散了?”

舒鶴年說:“真是麻煩,不知道這個連銳在想些什麼,那現在怎麼辦?勸連銳自己打開門嗎?”

阿喜乾笑着說:“需要我應和你,這真是個好辦法嗎?”

舒玖笑着說:“當然不是……”

阿福奇怪的說:“那是什麼?”

舒玖說:“從那個女鬼下手。”

契科爾頓時捂住了嘴,說:“不要吧,那個女鬼死的太可怕了,早晚會變成厲鬼的,而且她已經跑了啊。”

舒玖說:“她身上的怨氣很重,離開地下室沒有犀角香的滋養,很快就會受不了,她還會回來的。”

舒鶴年笑眯眯的說:“啊呀不愧是我乖孫!守株待兔這種辦法都想得出來!”

舒玖:“……”

他們出了包間,小常沒在,因爲不是晚上,娛樂城裡有些空曠,沒幾個人,舒玖他們就悄悄下了地下室。

舒鶴年也去酒窖看了看那扇門,琢磨了半天,說:“連我這個神鬼門的祖師爺都打不開,這是什麼鬼東西!”

查縛淡淡的說:“確實是鬼東西,這個陣法上有鬼契。”

契科爾瞪着眼睛說:“又是鬼契?”

宋楊本身跟他們一起下來,但是站在樓梯間就不再往前走了,臉上有些恐慌的神色。

阿福奇怪的說:“你怎麼了?不舒服嗎?鬼也會生病嗎?”

宋楊搖搖頭,說:“總覺得前面有不好的東西……”

阿喜奇怪的說:“如果屋子裡是犀角香,那鬼魂應該喜歡啊,爲什麼你覺得前面有奇怪的東西?”

阿壽皺眉說:“咱們還漏了一種可能性。”

阿福說:“是什麼?”

阿壽說:“或許連銳並不是修者,如果屋子裡是犀角香,那麼宋楊這種修爲很少的鬼應該本能的趨之若鶩,但是宋楊卻害怕,說明裡面還有其他的東西,或許連銳用犀角香,養着什麼厲鬼也說不定。”

阿福說:“對哦!阿壽你好聰明!”

阿壽笑眯眯的說:“謝謝你誇獎啊,但是你男人顯然不喜歡你誇別人。”

阿福奇怪的說:“我男人是什麼?”

阿壽乾笑着看着一臉面癱的阿祿。

阿福說:“阿壽你好笨哦,阿祿是男鬼,不是男人。”

阿壽:“……”

阿祿看着那扇門,突然說:“或許是另一顆冥果。”

舒鶴年說:“不可能,在和百鬼臺結契的時候,他已經被舒玖打散了。”

舒玖淡淡的說:“或許有人想要復活他。”

舒鶴年說:“所以用犀角香來養?哎呀這個成本也夠大的。”

阿喜:“爺爺你腦子裡除了想錢,還能想什麼啊?”

舒鶴年看了一眼站在旁邊扶着自己的許誠,說:“以前還會想小鮮肉,但是自從被肉咬了之後,就只能想錢了……”

許誠臉上有些發紅,很不好意思,特別尷尬的樣子。

舒鶴年暴跳的着說:“你可不可以不要露出這種表情,好像被上的是你一樣啊!”

許誠:“……抱、抱歉舒前輩。”

舒玖:“……”

小常走開了一會兒,再回去七樓包間的時候,裡面已經沒人了,小常趕緊就往樓下去。

電梯到了地下室,“叮——”的一聲剛開門,就看到了舒玖他們,果然在地下室。

小常剛要走過去,就感覺到一股寒冷的風“嗖”的從自己身邊吹了過去,好像要把自己整個人吹透一樣,小常有一種錯覺,這股寒風似乎從自己的身體裡穿了過去……

舒鶴年聽到電梯響,一擡頭就看到了小常站在電梯裡,電梯門緩慢的打開,馬上就要走出來,拉了拉舒玖剛要叫,卻看見電梯門慢慢打到最大,小常的後背,站着一個穿着紅衣服的女人……

她的頭微微垂着,頭髮散下來,遮着臉,露出來的脖頸和手背都異常的蒼白,身體因爲被小常擋着看不清楚。

等小常往電梯外走,女人的身體終於露了出來……她紅色的衣服上斑斑駁駁都是血跡,胸口和腹部上有一個大窟窿,窟窿黑洞洞的,上面有乾涸的血跡,有白色粘膩的東西垂着外面。

女人微微擡起了頭,頭髮從中間往兩邊慢慢的劃開,露出一張猙獰扭曲的面孔,蒼白的臉,青色的嘴脣,發紅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看着前面,透過小常看着他們。

舒鶴年之前沒有下來,其他人都是第二次見到這個女鬼,只有他是第一次見,沒什麼心理準備,頓時一口酸水涌了上來。

“嘔——”

“嘔——”

舒鶴年和契科爾非常默契的一個往左回頭,一個往右回頭,手捂着嘴開始乾嘔了起來。

女鬼穿過小常的身體,“嗖”的一聲極快的飄到了角落裡,驚恐的看着他們,又是擡起手,雙手抱頭的動作,驚恐的搖着頭,淒厲的大喊:“救救我!!!救救我——救我!救我!!!”

女鬼的喊聲太淒厲了,記憶似乎還停留在自己死亡的那一刻,驚恐的大叫着,猙獰的傷口扭曲着,契科爾看的直翻白眼,差點仰過去。

女鬼叫嚷着,突然又驚恐的四處亂撞,轉瞬之間又是一陣冷風吹過,一下衝出了地下室。

小常當然看不到鬼,只能感受到那股陰冷的氣息,左右看了看,因爲是地下室,走廊和電梯間都沒有窗戶,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風。

小常看到舒鶴年和契科爾在嘔吐,說:“兩位先生,是不舒服嗎,我找醫生過來看看吧?”

許誠趕緊給舒鶴年拍着背,舒鶴年臉色蒼白,憔悴的搖了搖手。

舒玖看見女鬼衝出去,拔腿就去追,查縛也跟着衝了出去。

福祿壽喜和小黑看見舒玖和冥主大人追上去,也在後面追,阿福說:“那個女鬼跑的好快啊。”

阿喜說:“是因爲害怕吧?”

舒玖和查縛追出去,那個女鬼已經沒影了。娛樂城周圍很空曠,沒有震耳欲聾的音樂,只能聽見過火車的轟隆聲。

舒玖環顧了一下週圍,福祿壽喜和小黑追上來,小黑說:“大人,女鬼跑了怎麼辦?”

舒玖皺了皺眉,說:“我覺得我知道該從哪裡下手了。”

阿福奇怪的說:“哪裡?”

舒玖說:“從那個電話。”

阿喜說:“就是你之前說的,停機半個月你卻接到來電的那個電話?”

舒玖點頭,說:“這個女鬼的聲音和來電的聲音很像,而且都在喊救救她。”

阿壽說:“如果是從手機的機主下手,那就容易多了,之前爺爺不是說叫方雅馨嗎?”

舒玖說:“反正娛樂城這裡連銳也不配合,咱們先回去。”

舒鶴年許誠契科爾他們從娛樂城裡出來,舒鶴年和契科爾都是面色蒼白,很沒起子的樣子,許誠扶着舒鶴年。

他們剛出來,舒鶴年的手機就響了,舒鶴年拿起來,來電顯示不認識,但是很熟悉,舒鶴年還以爲是客戶,就接起來。

電話裡先是傳出一聲刺耳的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

“臥槽!”

舒鶴年被震得耳朵嗡嗡作響,旁邊站着的契科爾和許誠都愣了一下,契科爾說:“你的手機鈴聲怎麼這麼驚悚?”

舒鶴年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白癡,不是我的手機鈴聲,是手機裡有人在叫!”

因爲這聲音太大了,舒玖他們也聽見了,趕緊搶過來,舒玖一把撿起地上的手機,手機裡還有微弱的聲音,不過是驚恐的喘息聲,然後又是一聲淒厲的大叫,然後“啪”的一聲就掛斷了。

舒玖還沒來得及說話,手機顯示已經斷線了,來電號碼赫然就是那個叫方雅馨的手機號,已經停機半個月……

舒玖說:“就是這個手機號碼。”

舒鶴年盯着屏幕,說:“我說怎麼這麼眼熟!臥槽這也太嚇人了!”

舒玖說:“走吧,先回去。”

他們回了家,許誠沒上去,有些尷尬的囑咐舒鶴年好好休息,然後就回去了。

舒鶴年讓舒玖扶着自己,一邊動作不協調的上樓,一邊說:“哼,我簡直看錯人了,許誠這個野狼一點也不溫柔體貼,根本不是小鮮肉!”

舒玖眼皮直跳,說:“誰讓你想出這個餿主意的,也是你圖謀不軌,現在自作自受。”

舒鶴年說:“我的一把老骨頭,都要被他折騰斷了!他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餓狼!”

阿喜嘻嘻的笑,說:“沒想到啊沒想到,我以爲契科爾會得逞的,結果他被嚴煦賞了一個黑眼圈,反倒是讓爺爺你得逞了。”

舒鶴年沒好氣的說:“什麼叫我得逞了?!是許誠得逞了纔對!”

阿壽說:“難道爺爺是去吃人的,不是被吃的嗎……”

舒玖摸着下巴,說:“別說,我還以爲許誠這種老實人,是坐懷不亂的類型。”

舒鶴年哼哼的說:“我的魅力多大啊。”

衆:“……”

舒玖讓查縛去查了查生死簿,看看這個叫方雅馨的人到底是活着還是已經變成了鬼。

查縛很快就回來了,說:“生死簿上大限已至,但是鬼魂還沒有到冥府報到。”

契科爾說:“這是爲什麼?”

舒玖說:“無非就是兩種可能性,第一種方雅馨去找人報1仇了,第二種是方雅馨的肉身沒有安葬,魂魄不能安息。”

舒鶴年面朝下趴在沙發上,說:“如果那個女鬼就是方雅馨的話,我估計是第二種可能性,畢竟她一直在喊救命,而且也沒變成厲鬼。”

查縛說:“不用猜測了,女鬼就是方雅馨。”

他說着,拿出一個文件夾,放在桌上。

舒玖打開了來看,裡面是方雅馨的資料,舒鶴年也湊過來,說:“哇冥主大人,您這是查戶口啊。”

資料上有照片,雖然女鬼的面目很猙獰,但是方雅馨張的很漂亮,不是扔在人堆裡就不記得樣子,所以一眼就能認出來,而且方雅馨的資料上,正好穿着那件紅衣服。

舒玖說:“果然是方雅馨。”

契科爾看着資料,說:“誒,是這個公司,這個公司我知道,還和他們合作過兩次……我記得明天上午還要開一個會,是和他們公司的副總。”

舒玖說:“副總?”

契科爾點頭說:“是啊,他們公司的副總是老總的上門女婿,好像是個窮小子,但是非常能幹,進公司不久被老總的千金看上了,就招進了家門。”

契科爾說着,突然壞笑起來,八卦的說:“這個窮小子變成了倒插門,很快就升職了,確實有兩把刷子,業務做得非常好,一路爬到了副總的高位。不過我聽說……他好像在外面包小蜜,被他老婆知道了,畢竟是倒插門,之前在鬧離婚,最近消停了一點兒,也不知道到底會不會離婚。”

舒鶴年說:“嘖嘖,這種男人,靠着女人上位還包小蜜,不過他已經做到了副總,很難離婚吧,畢竟利益都牽扯在一起了。”

契科爾說:“應該是,不然沸沸揚揚的鬧了半個月,現在他還是副總,他們公司的生意大多還是他在敲定。”

舒玖眯了眯眼睛,說:“包小蜜?”

契科爾點頭說:“怎麼了?舒玖你也想包嗎?”

福祿壽喜:“……”

契科爾還是傻乎乎的說:“怎麼了?你們爲什麼一副無語的表情?”

小黑則是同情的看着契科爾。

契科爾頓覺一股冷氣嗖嗖的吹,先是看了看窗戶,關着呢,又看了看門,也關着呢,最後不小心看到了冥主大人的臉色……

“咕嘟。”

契科爾嚥了口口水,呵呵的乾笑起來,他忘了男神大人還在這裡呢,要是舒玖包小蜜,男神大人估計會掀了人界?

舒玖說:“方雅馨就是他的秘書。”

契科爾說:“啊?”

他低頭看了看資料,震驚的說:“果然啊,這個方雅馨是秘書。”

契科爾想了想,說:“這樣說來,方雅馨是半個多月前失蹤的,半個多月前包鑫強還和他老婆鬧得腥風血雨呢。這來人突然就安靜下來了,會不會是因爲已經把方雅馨做掉了?”

舒鶴年摸着下巴說:“很可能……”

舒玖說:“明天你不是和他們公司有會議嗎?正好去問問。”

契科爾點頭,說:“可以,不過這件事情我交給胡助理去辦了,我得給他打個電話。”

他說着,拿起手機,手機的光面有點反光,突然看到了自己的五眼青,臉一耷拉,沮喪的說:“我這麼大的黑眼圈!怎麼出席會議啊!!”

福祿壽喜看着契科爾的黑眼圈“哈哈”的笑,小黑說:“我聽說拿冰塊敷一敷,可能會好的快點。”

契科爾說:“明天能好嗎?”

小黑咳嗽了一聲,說:“這麼大的黑眼圈的話……我覺得很難好。”

契科爾:“……”

契科爾越想越生氣,就拿起手機,也不打胡助理的電話了,而是撥嚴煦的電話。

電話響了有四聲,契科爾氣哼哼的,還以爲嚴煦竟然敢不接自己的電話,嘴上反覆說着:“不接我電話,竟然敢不接我電話,我要扣他工資!”

正說着,電話突然接起來了,嚴煦的聲音很冷清,只是“喂”了一聲。

契科爾聽着嚴煦的聲音,突然有點緊張,“咳咳”的咳嗽了一聲,說:“那個……咳,明天上午是不是有一個和包總的會議。”

嚴煦那邊聲音頓了一下,嗓音依舊很清冷,說:“明天上午的會議是胡助理負責的,您應該給胡助理打電話。”

契科爾瞪着眼睛說:“我就是想給你打電話!”

他說的理直氣壯,說完之後,就見所有人都看着他,而且表情非常的怪異。

嚴煦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才說:“那我幫您問一下胡助理。”

契科爾又咳嗽了一聲,說:“咳,不必了,我就是跟你說一聲,明天不用胡助理負責了,我會親自過去,你也到公司給我做會議筆錄。”

嚴煦那邊又頓了一下,說:“明天不是休息日,除了您其他員工都在公司的。”

嚴煦說完,就掛了……

契科爾瞪着自己的手機,說:“可惡的刀手獵人!!他竟然諷刺我!他說我不去公司!”

舒玖眼皮抽了抽,說:“我也覺得是,身爲一個老總,你怎麼每天這麼閒?”

契科爾說:“那是我經營公司有方!”

舒玖:“……”

第二天一大早,契科爾就穿上西服,打上領帶,西服襯托着高大的身材,顯得異常的挺拔英俊。

契科爾在鏡子前面照了半天,憂傷的說:“我的眼睛怎麼辦?”

舒鶴年說:“要不我給你塗點麪粉?”

契科爾:“……”

阿福好心的說:“爺爺不是會障眼法嗎?給契科爾上一個障眼法,不就看不到黑眼圈了嗎?”

契科爾冰藍色的眼睛頓時亮了,說:“對對,快給我上個障眼法。”

舒鶴年爲難的說:“萬一那個包什麼強有修爲怎麼辦,會被看穿的啊,而且我收費很貴的!”

契科爾:“……”

契科爾轉頭去求男神大人,冥主雖然面癱着臉,但是還給他上了一個障眼法。

他們下樓,嚴煦已經開車等在門口了,嚴煦是有修爲的人,自然不會被障眼法迷惑,仍然能看到契科爾的大黑眼圈,嚴煦很冷淡的看了他的眼睛一下,就錯開了目光。

契科爾小聲叨唸了一句,“什麼態度。”

他們坐上車,很快就到了公司,會議在十點開始。

包鑫強是副總,出來的場面不小,帶着很多人,走路的時候前呼後擁,還有一輛保鏢車。

包鑫強三十多歲的樣子,做到他這個位子,也算是挺年輕的,長相雖然沒有契科爾和查縛這種人神共憤的英俊,但是也算差強人意,和其他人比算是中上流,不然當時千金小姐怎麼能看上他這麼一個窮小子呢。

包鑫強進了會議室,很客氣的和契科爾握手,坐下來笑着說:“我之前聽說是胡助理來和我們洽談,沒想到您給面子,我今天誠意要是不大還真不行。”

查縛不是公司的人,而且也算是生意人,包鑫強肯定認識他,就沒有進會議室,而是在旁邊的小會議室坐着。

契科爾是天生不會客氣的人,而且他也不是來談合作的,身邊又坐着項目經理,就一句話都沒說,一手託着腮幫子,一手轉這筆,還翹起凳子腿兒晃着,看起來百無聊賴的,還時不時回頭看一眼坐在他後面,作爲會議記錄的嚴煦。

嚴煦被他看了第三次,清冷的面容終於有點頂不住了,瞪了契科爾一眼。

契科爾被瞪了,反而特別開心,在會議桌上就開始嘿嘿嘿的笑,看的對面的包鑫強和他的經理們都有些詫異,不知道自己說了哪句話讓對方老總這麼開心。

舒玖頓時眼皮跳了跳,在桌子底下踹了契科爾一腳。

契科爾的凳子腿還在翹着晃,只顧着傻笑,被舒玖踹了一腳沒有防備,就聽“噌——嘭!”一聲……

契科爾頓時摔在了地上,摔得他屁股直疼。

這一下變故很突然,堂堂老總摔在了地上,包鑫強他們都嚇得站了起來,詫異的看着契科爾。

“噗……”

契科爾剛想發難,就聽見身後有人在笑,回頭一看,嚴煦一張清冷的面容,竟然露出了一絲笑意。

嚴煦長得精緻好看,一副細框的眼鏡,顯得有些禁慾,他頭一次這麼笑,精緻的面容沾染了笑意,頓時看的契科爾都傻了,冰藍色的錐形眸子緊緊盯着嚴煦,幾乎拔不出來。

嚴煦瞧他盯着自己,也覺得自己挺失態的,作爲助理應該第一時間去扶,而不是笑……

嚴煦趕緊收攏了笑容,又換上一副冷清的臉,上前去把契科爾扶了起來。

契科爾站起來還覺得暈暈乎乎的,腦子裡有些轉不過來,當然不是摔得,而是被嚴煦笑的,契科爾突然覺得嚴煦笑起來竟然意外的不是那麼讓人討厭,有一點……養眼?

只有一點點。

除了契科爾心不在焉之外,會議開得挺順利的。

等會議結束之後,大家互相握手,舒玖正忖度着怎麼搭訕打聽方雅馨的事情。

包鑫強和契科爾握手之後,又伸手對舒玖說:“這位先生看着面生啊。”

舒玖詫異了一下,不過也伸出手去和包鑫強握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包鑫強握着他的手,有點可疑不撒手。

舒玖不動聲色的把手抽出來。

嚴煦作爲助理,說:“這位舒先生是公司請來的顧問。”

包鑫強點了點頭,笑眯眯的說:“舒先生很年輕啊,這麼年輕就是顧問了……”

大家一邊往會議室外面走,包鑫強看了看手錶,說:“十一點半了,剛好是吃飯的時間……舒先生,不知道能不能賞個臉,我請你吃一頓便飯?”

舒玖正打算打聽方雅馨的事情,不論包鑫強的目的的話,包鑫強自己撞上來,還是好事一樁。

舒玖裝作很爲難的樣子,說:“我一會兒還有些急事。”

包鑫強笑着說:“舒先生果然是大忙人,這樣吧,咱們就在樓下找個地方,很快的,就是一頓便飯,不會耽誤舒先生很長時間。”

舒玖這才笑了笑,說:“既然包總都這麼說了。”

包鑫強看着舒玖笑了,頓時有點眉飛色舞,說:“好好好,來舒先生請。”

他是說着,就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和舒玖上了電梯,下樓去了。

電梯門關上,旁邊的小會議室的門“喀拉”響了一聲,查縛冷着一張臉,周身帶着陰涼的寒氣,從裡面走了出來……

契科爾還納悶的看着電梯門,說:“好奇怪,這個包老闆爲什麼請舒玖,竟然不請我?”

嚴煦:“……”

嚴煦說:“那個包鑫強口碑不好。”

契科爾說:“是啊,包小蜜嗎,要不然老婆鬧離婚,而且還好幾次……不過沒關係,舒玖是男人,又不是女人!”

嚴煦:“……”

舒玖和包鑫強下了樓,包鑫強的態度非常殷勤,說:“舒先生,咱們就在這裡吃個便飯,這家雖然不是很上檔次,但是菜還算可口……等下次舒先生不忙了,我再請舒先生吃一頓正經的。”

舒玖和他假客氣,說:“包總太客氣了。”

他們走進去,服務員很快引着他們坐下來,包鑫強把菜單遞給舒玖,笑着說:“舒先生先來。”

舒玖看了看,好多海鮮,主要是江浙菜,是又少又貴的那種,一道菜都要幾百塊錢。

舒玖挑了挑眉,點了幾道最貴的。

包鑫強沒工夫看菜單,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舒玖,笑眯眯的說:“看起來舒先生喜歡海鮮,那就是來對了,這家的魚做的還算湊合,我知道一個私家菜館,魚做的非常好吃,咱們改天去嚐嚐?”

舒玖挑眉笑着說:“好啊,如果有時間。”

包鑫強頓時看花了眼,笑的更加殷勤了,正好這個時候門又被打開了,走進來幾個西服革履的人,一看就是有錢人,正好是查縛、契科爾還有嚴煦。

他們走進來之後,只是掃了這邊一眼,然而就坐在了不遠的位置上。

包鑫強看見他們,表情有一瞬間的不自然,就裝作沒看見的樣子,收回目光,繼續對舒玖獻殷勤。

菜上了一大桌子,包鑫強又讓人弄了一瓶好酒,笑着說:“這家店的酒是好酒,舒先生嚐嚐。”

舒玖沒動杯子,包鑫強一直在勸酒,說:“舒先生這麼年輕有爲,有沒有想過跳槽?我的公司正好缺一個顧問,年薪和待遇可是相當可觀的。”

舒玖笑了笑,說:“還真是有這麼些打算,但是一直沒找到好的地方,包總,我能留一個您的電話嗎?”

包鑫強頓時高興起來,殷勤的把電話號碼告訴了舒玖,笑着說:“舒先生不瞞您說,我們公司的待遇那是非常好的,尤其是對於人才,舒先生這種人才我們是絕對不願意放過的!薪水什麼的都好商量,最主要我們是注重人才啊!人才!”

舒玖保持着笑容,說:“貴公司我也常聽朋友提起過,說待遇非常好。”

包鑫強更是高興,說:“啊呀,沒想到舒先生還有朋友在我公司裡?”

舒玖終於切入了主題,說:“是啊,我們是校友,不過很長時間沒聯繫了,一個多月前參加了一個同學聚會,就聊了聊,說包總的公司待遇非常好,其他人都羨慕了好一陣。”

包鑫強被下了套,還美滋滋的說:“是吧,哎,不知道舒先生的朋友是誰?”

舒玖笑眯眯的說:“方雅馨。”

包鑫強的笑容頓時僵硬了下來,嘴角還保持着翹起的弧度,但是眉毛已經擰在了一起,似乎想到了什麼事情一樣,再也高興不起來。

舒玖故意很詫異的說:“包總,怎麼了?方雅馨說她是副總的秘書,前不久剛提的職位,還我們說了好一陣,難道不是?”

包鑫強只能把笑容轉成乾笑,迎着頭皮,說:“是,是……方雅馨是我的秘書,工作能力很好,不錯我的秘書工作室人有點多,一時沒想起來是哪個……說到這個方雅馨啊……”

包鑫強說:“沒想到是舒先生的同學……”

舒玖說:“平時不是很常來往,就是偶爾想起來提一句。”

包鑫強聽他這麼說,表情忽然又放鬆了下來,繼續笑着說:“原來是這樣啊……舒先生不知道,這個方雅馨,半個多月前說要回老家,突然提了辭呈,不過公司的規定是提前三個月提出辭職,要辦很多手續,而且她的職位很重要,很多事情都是她經手的,所以交接的時間更長,不過這個方雅馨啊,第二天就沒來公司,我也很詫異,後來他家人報了警,說失蹤了!舒先生你說奇怪不奇怪。”

舒玖點點頭,開玩笑的說:“或許是中了彩票,所以着急辭職。”

包鑫強附和着笑,說:“舒先生說的對,沒想到舒先生這麼幽默,來來來喝酒。”

舒玖端起酒杯來,包鑫強盯着他看,眼看舒玖就要喝酒,舒玖突然手頓住了,然後把酒杯放下來,說:“對了,我想起一件事來。”

包鑫強的目光有些失望,強笑着說:“舒先生想到了什麼?”

舒玖笑着說:“方雅馨不是失蹤了吧?”

包鑫強說:“千真萬確,絕對是失蹤了,警察都上公司問了好幾遍了,她家人也說找不到人。”

舒玖故意露出很奇怪的表情,說:“不可能吧?”

包鑫強說:“怎麼了?”

舒玖說:“我昨天剛收到了方雅馨打來的電話啊。”

“什麼!”

包鑫強的臉上露出了震驚的表情,瞪大了眼睛,差一點從座位上跳起來,還撞翻了桌上的酒杯。

包鑫強的表情從震驚慢慢的變化起來,變成了恐懼,然後又幹笑着,說:“不可能,這怎麼可能呢?”

舒玖說:“或許方雅馨只是去散散心也說不定。”

他說着,從兜裡掏出手機,然後打開通話記錄,翻到方雅馨的電話號碼,因爲沒有存在手機裡,所以按了兩下,存進去只有時間寫了一個“小雅”。

舒玖弄好了,表情很自然的拿給包鑫強看,說:“你看,昨天早上打給我的,我還在睡覺,接的慢了點。”

包鑫強盯着屏幕,表情又精彩紛呈的變化起來,看着舒玖的眼神也覺得不對了。

包鑫強試探的說:“那方雅馨和舒先生說了什麼?警方和她的家人都在找她,作爲領導,我也很着急的。”

舒玖笑了笑,說:“她當時很匆忙,我接的又太慢,沒聽太清楚,說什麼有人在找她,就掛了。”

包鑫強的面色更是難看起來,看着舒玖的眼神也變得很複雜。

舒玖說:“怎麼了包總?”

包鑫強幹笑着說:“不,沒什麼……對了,如果方雅馨再給舒先生打電話,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好讓我放下心來,畢竟方雅馨也是我得力的秘書。”

舒玖笑着說:“當然。”

包鑫強有點坐立難安,說:“對不住舒先生,我突然想起些重要的事情,我得先走了,舒先生慢慢吃,我先把單買了,真是不好意思啊,約舒先生吃飯,我反倒有事情。”

舒玖笑了笑,說:“包總是忙人,請忙去吧,不用在意。”

包鑫強幹笑着站起來,結了賬,然後急匆匆的出了門。

舒玖盯着包鑫強的背影,他一出門就掏出手機,好像在給誰打電話,表情很嚴肅的樣子。

等包鑫強走了,查縛才冷着臉站起來,走過去,坐在舒玖對面。而契科爾也想跟着走過去,卻被嚴煦拉了一把。

契科爾很疑惑,他也想知道舒玖從包鑫強那裡套出了什麼話,但是嚴煦卻拉着他,契科爾轉念一想,或許是嚴煦不想過去,想要和自己獨處?

這麼一想,契科爾忽然覺得特別對,原來嚴煦一直暗戀自己不可自拔,就是臉皮太薄不敢說出來而已!

契科爾當即美滋滋的坐了回去,傻笑着盯着嚴煦看,把嚴煦盯得直發毛。

舒玖看查縛冷着臉的樣子,不禁笑了笑。

查縛說:“打聽到什麼了?”

舒玖說:“很有用的東西。這個包鑫強有問題……他剛開始說他的秘書很多,想不起來誰是方雅馨,後來又說很擔心方雅馨,方雅馨是他得力的秘書,這不是前後矛盾嗎?”

舒玖頓了頓,又晃了晃手機,說:“我剛纔給他看方雅馨的電話號碼,說方雅馨給我打過電話,他的表情很驚恐着急,好像覺得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這一點看來,包鑫強知道方雅馨已經死了。”

查縛也注意到舒玖的手機,上面有一個電話號碼,赫然寫着——小雅。

查縛的臉色更黑了,挑眉說:“小雅其實怎麼回事?”

舒玖:“……”

舒玖說:“她那個‘馨’在手機上還要翻,我不是一時情急嗎,你的關注點是不是有點歪?”

查縛:“……”

舒玖他們有點收穫,就回了家,車子剛進小區,就看到一個男人站在樓下,仰着頭往上看,緊鎖着眉頭,似乎在思考什麼事情。

舒玖說:“那不是許誠嗎?站在樓下幹什麼?”

他們下了車,許誠看到他們吃了一驚,舒玖說:“你要上去嗎,一起啊?”

許誠趕緊搖手,說:“不、不用了,我只是……只是路過,還有事情要辦,我先走了。”

許誠說着,就急匆匆的走了。

舒玖奇怪得看着許誠的背影,說:“他今天怎麼了?”

契科爾說:“思春吧?”

舒玖:“……”

查縛沒有上樓,舒玖和他約好了晚上再去娛樂城看看,查縛答應了就走了。

舒玖上了樓,就看見舒鶴年趴在沙發上唉聲嘆氣,舒玖走過去,拍了他的腰一下,舒鶴年“啊”的一聲大叫,瞪着舒玖說:“你要疼死我了啊。”

舒玖說:“你今天一直趴着?”

舒鶴年說:“是啊,你這個小沒良心的,也不知道回來給我做中午飯,我要餓死啦……”

舒玖說:“你怎麼不找許誠給你做飯?”

舒鶴年的臉色突然很不好,說:“別提了,我給他打電話,但是他的手機一直接不通,好不容易接通了,然後突然說您撥打的電話無法接通,這不就是給我掛了嘛!許誠擺明了是吃完就跑!提上褲子就不認人了!”

舒玖:“……”

舒玖說:“我剛剛還在樓下看到了許誠。”

契科爾點頭說:“對啊,他剛纔就站在樓下。”

“什麼?”

舒鶴年突然蹦起來,要去扒窗戶看,舒玖說:“不用看了,他已經走了。”

舒鶴年說:“你怎麼不讓他上來?”

舒玖說:“我有請他上來,但是許誠說他有事情要忙,就走了。”

舒鶴年皺眉說:“有什麼事情要忙啊!他昨天剛上了我,今天都不知道來看我!”

舒玖笑眯眯的說:“一般大家說有事情要忙,其實就是沒的要忙,只不過找藉口而已……”

舒鶴年:“……”

阿喜湊過來說:“爺爺一定是把許誠嚇到了。”

阿壽說:“對啊,許誠是小鮮肉啊,爺爺你是不是顯得太飢渴了,所以把他嚇跑了,不敢過來了?”

舒鶴年突然暴跳起來,說:“你們眼睛長得都是出氣兒用的,他是個什麼小鮮肉啊!!他簡直就是披着羊皮的狼!不對,是披着忠犬皮的狼啊!我現在還腰疼呢,我差點被他弄死了……你們知道嗎!”

衆人齊齊的搖頭。

阿福誠懇的說:“不知道。”

阿喜說:“不能想象。”

阿壽說:“畫面太美。”

阿祿說:“喜聞樂見。”

契科爾說:“別侮辱狼這個種羣。”

舒玖:“……”

舒鶴年:“……”

舒鶴年掉頭趴過去,不看他們,說:“算了,你們還是讓我自生自滅吧。”

衆:“哦”

舒鶴年:“……”

晚上的時候舒玖和查縛約好了去娛樂城,他們進了一層,人山人海的,因爲是週五的晚上,比平時都熱鬧了很多。

舞池的中間是駐唱的樂隊,有一個很年輕的男人站在上面正在唱歌。

舒玖他們剛過去,就看到宋楊站在角落裡,目光淡淡的看着舞池中間。

舒玖走過去,宋楊這才收回目光,說:“舒先生。”

舒玖說:“你還想唱歌?”

宋楊笑了一下,說:“說不想是假的,我不是×京人,從外地來上學,家裡都不同意我讀藝術院校,覺得沒出息,我一個人在×京,白天讀書晚上打工,就想着可以出人頭地以後再回去,現在別說出人頭地了,已經是奢望了。”

連銳雖然在樓上,但是他是娛樂城的大老闆,查縛這種人物一走進來,樓上監控室就看到了,立刻通知了連銳。

連銳下了一層,對查縛笑着說:“沒想到査先生又來了,真是蓬蓽生輝,今天也是來談生意?”

查縛說:“只是帶着朋友來玩玩。”

連銳看了一眼站在角落的舒玖,他當然看不見宋楊,瞭然的笑了笑,說:“那就不耽誤査先生的時間了,玩的高興,七層有vip房,給査先生開好了,今天的花費算我的。”

連銳說話很乾脆,說完了就走了。

宋楊從連銳一踏進一層就看到了他,目光有些發直,不由自主的追着連銳看。

舒玖看見他的目光,不禁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宋楊收回目光來,有些自嘲的笑着說:“他看不見我。”

舒玖不知道說什麼好。

宋楊又看了一會兒駐唱,因爲一層人太多,陽氣太足,宋楊就到了樓梯間,準備去別的地方。

他剛一進樓梯間,就看到了連銳,連銳身邊沒跟着人,就他一個,往地下室去了。

宋楊有些奇怪,又想到昨天和舒玖他們看到了的女鬼,不禁更是好奇,反正連銳也看不到他,宋楊就跟在了後面。

連銳下了樓,進了酒窖,宋楊都沒有靠近酒窖,就能感受到那股恐懼的寒意,不敢走近了,只能遠遠的看着。

連銳卻在酒窖裡的小門前站住了,然後用了指紋和虹膜,“喀拉”一聲,打開了門。

宋楊更是驚訝,震驚的看着連銳走了進去,他震驚的不行,也顧不上那股令人恐懼的寒意,咬了咬牙,硬着頭皮跟了上去。

宋楊不需要走進小門,小門沒有關上,只見裡面空蕩蕩的,有些寒氣,溫度非常低,根本沒有什麼收藏品和名貴的名酒,只是一個空蕩蕩的房間,正對面一個高大的櫃子,櫃子上放着一個香爐,正幽幽的燃着香。

房子中間一個巨大的玻璃櫃,玻璃櫃是全透明的,裡面躺着一個人,那個人二十出頭,面色蒼白,嘴脣是紫色的,輕輕合着眼,好像是睡着了。

宋楊瞪大了眼睛,震驚的退了一步。

那個玻璃櫃裡躺着的正是自己。

是宋楊的身體……

連銳站在玻璃櫃旁邊,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只是低頭盯着躺在玻璃櫃裡的宋楊,慢慢的低下頭,隔着玻璃,輕輕的親了一下。

連銳說:“我會讓你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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