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前一晚還跟他說話,還神氣活現的小姑娘現在躺在地上,腦袋上一片血紅,而她的衣服也被扯得有些糟亂,而巷子裡,還不止連蕪一個人,另外有兩個男人,這會兩人面面相覷,看着倒在血泊裡的連蕪,一時間都沒有動作。
可是宗溟已經紅了雙眼,他根本就什麼也顧不得,直接從牆上跳下去,落在兩人面前,一手一個將人提起來,“你們是什麼人,爲什麼在這裡?”
他不敢回頭,不敢去看連蕪,心肝都顫了幾顫。
靈霄原本也在院子裡,看到宗溟翻了牆,便也跟着翻了過去,宗溟直接將人丟給靈霄,轉身快速抱起連蕪。
“小五,小五你醒醒。”宗溟覺得連蕪身上好像有些冷,便立刻又翻牆進了院子,順便還丟下了一句,“把這兩人帶回來,問出他們的身份。”
“明白。”光是看眼前這情形,靈霄便猜到了一些,連蕪他是見過的,自然也知道連蕪是宗溟心頭上的那根尖尖,是他護在心尖上的人物。
可是此刻連蕪昏迷不醒,還傷的那麼嚴重,這兩個人簡直罪不可恕啊。
靈霄一手一個,將人給拎了回去,“待下去嚴刑拷打。”
將人交給迎上來的屬下,靈霄面色陰狠,只有這個時候,靈霄纔會有那種凌駕於人高高在上的姿態,周身的氣勢也會在一瞬間變化,讓人不會因爲他的年紀而小瞧了去。
靈霄是七絕殺中最小的一人,因着年紀小,所以總是能用模樣騙人。
但平日裡與人相處,靈霄確實像個孩子,但在做事的時候,他是一方的負責人,必須有負責人的樣子。
平日裡怎麼胡鬧都可以,但在辦事的時候,他必然是公事公辦,半點都不會跟人嬉笑。
他代表的不只是他,還有林鳳溪的臉面,他們現在,都是林鳳溪的人,自然要做到最好,讓林鳳溪放心。
“明白。”手下人明白靈霄的意思,帶着那兩個人便快速離開了。
而靈霄,又立刻派人去請大夫。
這裡,是他們在京城的分部,明面上是一家茶葉店,實際上內部結構複雜,有很多機要內容都從這裡過。
其實在京城,他們還有許多個分佈點,這裡只是其中一個而已。
不過恰好的是宗溟今日來了這邊,若不然,怕是會後悔死。
其實宗溟現在已經十分後悔了,後悔昨日與連蕪說那些傷人心的話,後悔今日早早便離開連府沒有注意連蕪的動向,後悔沒有時時刻刻在暗中保護她。
後悔……跟她生氣。
“小五,你別嚇大叔好不好,大叔錯了,大叔不該那樣,大叔不該責怪你的,小五,你醒醒好不好,小五。”
宗溟坐在牀邊,握着連蕪的手,就連大夫來了,他都不願放開。
連蕪面色慘白,額頭上的紅反而更加明顯了,他是真的有些害怕,害怕連蕪一睡不醒,他整顆心都慌了。
“大哥,你先讓大夫給小五診治,大哥。”靈霄站在一旁,忍不住提醒,雖然心裡也是不忍,但沒辦法,必須讓大夫先給小五診治才行啊。
宗溟沒有說什麼,卻是讓開了一些地方。
大夫順勢坐下,替小五診治。
大夫診脈,久久沒有開口,宗溟越發擔心,一顆心都要捏碎了,心情也是十分沉重,緊張、悔恨,總之,很複雜。
許久之後,大夫纔開口,“這位小姐傷勢頗重,不過好在血及時止住了,但因爲傷到了頭,一時半會不容易醒來,腦袋裡應該還有血淤,帶淤血散盡之後,便會醒過來。”
“若是一直不醒當如何?”宗溟聽出大夫話裡的關鍵,連忙問他。
大夫搖頭,“若是一直不醒就麻煩了,或許會……”一輩子醒不過來。
但,這也都是說不準的,所以大夫也不敢把話說得太死,只能勉強應着。
宗溟已經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當即心如死灰,看着連蕪,他更加悔恨了。
那大夫這麼說了,而後又幫連蕪包紮了頭上的傷口,也上了金瘡藥,這才又開了口,“老朽定當竭盡全力,我這就去開一些祛瘀的藥,每日煎了給小姐服下,會有些效用的。”
“大夫您這邊請。”靈霄客氣的請大夫去外室開方子,而後又讓人跟着去抓藥。
宗溟坐在牀邊,看着連蕪失去活力臉色蒼白的模樣,心都揪扯在一起了。
這是他愛的姑娘,也是個柔軟心地善良的小姑娘,爲什麼要對她這麼殘忍呢?
宗溟覺得自己渾身的暴力因子都在遊走,抓狂的很想殺人。
“看着她。”宗溟起身,對靈霄交代這麼一句,便直接出了屋子,朝着刑房走去。
這裡,是他們的分部,自然也有一些比較特殊的房間。
刑房存在許久,但今天還是第一次開。
宗溟還沒走近便聽到低低的慘叫聲,他眉心緊擰,面容冷冽,快步走進房間,直接來到那兩人面前。
那兩人都被扒光了上衣,用抹了鹽水的鞭子抽,這會功夫,他們身上已經有無數鞭痕。
宗溟冷冷的睨着那兩人,而後低聲問道,“問出什麼來了嗎?”
“宗主,據這兩人交代,他們是連家老爺連唐派來的,因爲連唐要將連蕪小姐送與五皇子,而五皇子有些特殊癖好,尤其不喜愛處的,所以這兩人今天的任務是……”後面的話他說不出口,連蕪是誰他們都很清楚,也明白宗溟對她的重視程度,可是現在,連蕪被傷成那樣,更別說這兩人還想侵犯連蕪小姐,估摸着這兩人下場會很慘。
宗主,是宗溟現在的稱呼,手下人都這樣叫他,而他們也都以爲,宗溟是他們的老大。
但其實,宗溟背後的人,是林鳳溪。
宗溟聽到屬下的回稟,分分鐘就明白了,這兩人果真是該死極了。
當然,更該死的是連唐,他就一直覺得連唐對連蕪的態度很奇怪,原來是在這裡等着呢。
連唐,好樣的。
他們這仇,算是結下了。
“一個不留。”宗溟連自己動手都懶得,現在他只想陪在連蕪身邊,其他事情,都與他無關。
而他一句話,便也已經直接定了這兩人的生死了。
至於連唐和五皇子,他們的債不着急,他可以慢慢跟他們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