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鳳溪光是這麼想着都覺得十分心寒。
但她怎麼也沒想到,張氏不是會把她賣了,而是已經把她賣了。
這次來,張氏可不就是要告訴林鳳溪這事嘛!
但是被杏春的事情一攪合,倒是讓林鳳溪越發生氣了,張氏見林鳳溪真的氣着了,便又有些害怕,倒是不敢說那事了。
司徒蕊可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她起身走到林鳳溪面前,冷聲道:“果然是個沒規矩的東西,對自己孃親也這般沒禮數,真不知道你這般野蠻有誰能看得上。”
林鳳溪冷冷睨着她,“這事還輪不到慕容夫人來管,慕容夫人管的未免有些寬了。”
“誰說不是呢,我還真沒興趣教訓你,就算要教訓,也該是你親孃教訓啊,你說是吧,張氏?”司徒蕊這麼不鹹不淡的喊了一聲,倒是讓張氏的膽子又大了幾分,原本被林鳳溪打壓來的畏懼全部消散。
爲了給女兒找一門好人家,她必須讓女兒懂規矩,免得人家看不上林鳳溪。
這次,她可是下定了決定,一定要讓林鳳溪跟慕容懿分開。
她看中的那戶可是十足的好,她非常滿意。
只是,慕容夫人說了,那家人不喜歡刁蠻的女子,這不,她纔想要好好調教調教林鳳溪,她自己懂的不多,便只能請了慕容夫人來調教。
“溪兒,我給你說了一門親事,八字已經對過了,過幾日對方便會上門提親,你這幅模樣可不行,還是跟慕容夫人學學規矩的好。”
“什麼?”張氏這話一出口,林鳳溪徹底炸毛了。
林鳳溪覺得自己的三觀被徹底刷新了,她的親孃,當真做出了賣女兒的事情,她還以爲,這麼久的相處,張氏至少可以看清,誰是好人,誰是壞人。
感情,她以前對張氏那麼好,跟她說過的那些,全都變成廢話了。
她與她的母女情還不如司徒蕊的一句挑撥來的有有分量。
林鳳溪真的是氣急了,“你說幫我定下了一門親事,爲什麼你不告訴我?”
張氏被林鳳溪的氣勢嚇到了,瑟縮着有些不敢說話。
林鳳溪一步步逼近她,眸光清冷,眼底有着濃重的失望。
“自古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張氏定下了便是定下了,何須與你言明?”司徒蕊淡淡睨着林鳳溪,眸光裡滿滿的都是鄙夷與嫌棄,諷刺意味十足,看着林鳳溪的時候就像是在看一場笑話,看一個可笑的失敗者。
林鳳溪是敗了,敗的極慘。
她千算萬算,沒有算到張氏會投入敵人陣營,與司徒蕊同仇敵愾。
“既然是家事那又與慕容夫人有何關係,林家的事情關上門來我自己可以處理,慕容夫人最好不要跟着瞎參合。”林鳳溪連一個眼神都懶得施捨給司徒蕊,直接擡手朝着門口這麼一揚,隨即便道:“林水,送客。”
司徒蕊顯然也沒打算繼續待下去,她的目的達成了還有什麼好停留呢,她現在只等着看林鳳溪嫁人,便能與慕容懿斷了個乾淨。
倒是張氏,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還是因爲司徒蕊在這裡可以給她壯膽,她倒是第一個跳出來反對了,“不行,溪兒你真是太過分了,不管如何慕容夫人都是客人,哪裡有攆客人離開的道理?”
林鳳溪目光沉靜,落在張氏身上帶了些審視的意味,張氏的種種表現都讓她感到陌生,以前的張氏唯唯諾諾還無主見,這纔不過半月時間,張氏就被司徒蕊弄成了這幅模樣。
“娘,這裡是玲瓏會館,不是林府,還由不得您做主。”林鳳溪冷聲提醒,要讓張氏認清楚誰纔是這裡的主子。
但張氏顯然沒有那麼多的心思,這是林鳳溪的地方自然也就是她的地方。
“慕容夫人這次來是爲了給你說這門親事的,你不能攆人走。”總之一句話,她是絕對不能讓司徒蕊離開就是。
林鳳溪這會已經不是生氣了,簡直是心底燒了一把火,差點沒把張氏連帶着一起攆出去。
“娘,您不要太過分,今天這事關起門來就是咱們一家人的事,若是您非要慕容夫人待在這裡,可就不是誰丟不丟面子的問題了。”今天,這張氏的面子勢必要丟乾淨了。
“溪兒你在胡說什麼呢,一點禮貌都沒有,這樣讓別人咱們看咱們家,別人會瞧不起咱們的。”
“別人的瞧不起都無所謂,但不要連自己都瞧不起自己就好了。”林鳳溪不想多費口舌,這會已經氣得心肝都疼了,“林水,送客。”
這次,林鳳溪態度更加強硬,語氣也更加森冷,張氏再遲鈍也發現了林鳳溪的反常,這會倒是真的不敢再出聲阻攔了。
倒是司徒蕊見她們母女吵成這樣鬧得很僵,心底越發的開心了,面上卻依然不動聲色,只是緩緩起身,走到張氏面前,“張氏,你且與林鳳溪說清楚這事吧,我就不打擾了,先回去了。”
她可不想在這裡看林鳳溪臉色,只有單獨對上張氏的時候,她才能把張氏拿捏在手裡。
至於林鳳溪,拿捏了張氏不就相當於拿捏了林鳳溪嗎?
她不愁以後沒機會,只要這門親事定下就好。
司徒蕊連招呼也沒跟林鳳溪打,直接就走了。
司徒蕊走了,林鳳溪這才氣的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看了眼張氏,卻見她依舊倔強的站在原地,眼眶通紅看着林鳳溪。
林鳳溪輕輕揉了揉眉心,頓覺頭疼的厲害。
“娘給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經過這麼以犯罪折騰,林鳳溪覺得比跟人打一架還要累,是心累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