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就是白白生了一張嘴,都一把年紀了還不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既然這樣,她不介意教教他們,到底什麼話不該說。
將袖中的東西收回去,公輸冉有重新將自己剛剛放在地上的籃子拎起來,李嫂本來還想上前給公輸冉一些教訓的,但她覺得自己的臉好像也越來越腫,心裡開始發毛。
再加上公輸冉這麼一喊,街上的人紛紛看向他們這裡,只是李嫂的嘴實在是腫得厲害,連帶着她的臉都腫了起來,街上並沒有人認出她來。
發現越來越多的人看向自己,李嫂也懶得再跟公輸冉計較,連忙撿起地上的籃子一溜煙的跑了。
既然李嫂走了,看熱鬧的人只能將目光投向公輸冉和長安,而公輸冉就像是沒事人一樣,附身在長安身邊說了幾句話,然後就接着買自己的菜了。
關於大將軍的事,母子倆也沒有再討論,長安只是安靜的跟在自己孃親身邊,還乖巧的接過公輸冉手上的籃子,拖着籃子繼續跟着公輸冉,
買完菜回到家,剛進家門,公輸冉就把院門慣了,將自己的兒子拉進廚房,又不放心的探頭望了望廚房外面,再三確認沒有人之後,才壓低聲音開了口。
“長安,告訴孃親,你爲什麼說,你認得他?”爲了不誤解長安的話,公輸冉幾乎是將長安的話重複了一遍,她並沒有說長安認得大將軍。
“那是孃親做的,我見過。”長安一臉驕傲的說,孃親做的東西,在他看來就是最好的東西。
自己做了什麼?爲什麼會在大將軍身上出現?
“大將軍腰間的機關弩,那是孃親做的。”長安抹了一把額頭的汗,雙眼在廚房裡四處搜尋着。
對於自己做機關的這些事,公輸冉從來不避着長安,有時候甚至會教長安做一些簡單的小機關,至於她自己的那把機關弩,長安也是見過的。
“你怎麼知道那就是孃親做的?”見長安四處打量,公輸冉就知道他是想吃懂起了,於是走到櫃子邊,從櫃子頂上的籃子裡拿出一個紙包。
將紙包打開之後,公輸冉從裡面取出一小塊糕點遞給長安。
這是長安最喜歡吃的糕點,但是因爲太甜了些,平時公輸冉都不怎麼給長安吃。看到自己喜歡吃的東西,長安就像是見到獵物的小獸,迫不及待的從公輸冉手裡接過。
但他並沒有立即放進嘴裡,只是小心翼翼地捧在手上,然後擡頭望向公輸冉道:“那個就是孃親做的。”
孃親做的東西,他一眼就能看得出來,他不會認錯的。
只是長安越是這麼肯定,公輸冉就越是不解,按理說,對方是大將軍,身上會有公輸家的機關弩也是很正常的。
雖然她不知道賊人滅了機關弩之後,是不是斷了公輸家跟朝廷的聯繫,但是以前公輸家每年除了製作其他攻城的武器之外,還會製作一小部分機關弩送過去。
一個大將軍,身上有機關弩,公輸冉並不覺得奇怪。只是長安篤定的語氣讓她不解。
以往公輸家爲朝廷製作武器的時候,公輸冉都不曾參與其中,更別說動手做了。
如果非要說她做過又送到邊疆去的,那就只有一個——趙鐵生身上的那一個。
想到這裡,公輸冉更加迫切的想知道長安爲什麼會覺得那個機關弩是自己做的,長安到底有沒有判斷錯?
“那你告訴孃親,爲什麼覺得那是孃親做的,這世上會做機關弩的可不止孃親一個。”公輸冉將手中的紙包重新包好,又放回籃子裡。
如果公輸冉親眼見到,她一定能認得出來,只是大將軍進城的時候,周圍看熱鬧的人一定很多,長安頂多只是遠遠地望了一眼,怎麼就能肯定那是她做的呢?
“孃親告訴過長安,孃親做的東西,會比尋常的要小一些。”長安迅速的說道,然後又低頭看看了一樣自己手上的糕點。
這倒是真的,這些小機關,公輸冉都是給自己做的,公輸冉的手又不比那些在戰場上殺敵的將軍,她追求的是小巧和方便。
所以每次做小機關時,只要沒有特殊要求,公輸冉都會把它們做得小巧一些,最起碼要能讓她藏在袖子裡不被人發現。
而這些,公輸冉在教長安的時候,都會告訴長安,連帶着每個小機關的正常尺寸。
這麼說的話,長安能認出來也不奇怪。
只是,那人真的是趙鐵生?
“你告訴孃親,你昨兒出去玩,都做了什麼?”公輸冉在長安面前蹲下,一臉嚴肅的對長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