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鳶三兩步急忙跟上,問道:“夏夏姑娘怎麼了?”
餘淵三個字簡短地說:“走丟了。”
紅鳶幾乎是在他身邊小跑起來,善解人意地說:“正好我也去買菜,要在街上逛一逛呢,不如我陪公子一起找吧,兩個人兩雙眼睛總比公子一雙眼睛要好使。”
餘淵沒說話,紅鳶就自作主張地跟在他身邊。心想着紅鳶說得也不無道理。
可紅鳶上街以後,藉着買菜可以詢問的藉口,在街攤上買菜時顯得不急不忙,遲遲不向老闆開口詢問,餘淵只好在旁不耐煩地自己詢問,有沒有見過比他矮一個頭、嬌小的少年打扮的姑娘。
老闆說沒有見過,餘淵一言不發就抿脣走了。沒有功夫再陪紅鳶繼續耗下去的意思。
紅鳶挎了菜籃子就跟上,從旁安慰道:“公子不要太擔心了,近來雖說城裡的人多了些,但治安不差,尤其是在欽差大人坐鎮時沒人再敢犯亂子的。”一提起欽差大人李淳安,餘淵眼神就變了,紅鳶姑娘還無知無覺,繼續道,“況且夏夏姑娘一個大活人,又不會真的走丟了,公子這麼早出來尋她定是沒有吃早飯,不如等回去吃過早飯了再來..”
餘淵突然停下腳步,側身看着紅鳶。她美得的確像朵清晨盛開的紅鳶花,一路上都招來不少的目光,雖然有一半的目光是追隨着餘淵而來的。他道:“你不是出來買菜回去給你乾孃做早飯的麼,再在街上閒晃回去恐怕會餓着她了。”
“那夏夏姑娘..”
餘淵轉身就走,不再逗留,淡淡道:“她的事用不着你操心。”
隨着日頭漸漸升高,暑氣就瀰漫了上來。將近午時的時候,街上的行人就少了起來,就連街邊的攤位的吆喝聲也小了許多,顯得綿軟無力懶洋洋的。
餘淵走到一家茶樓前,覺得又餓又渴,眯着眼睛瞧了瞧,有些眼熟。後來仔細一想,不就是當初他在這裡遇到的塗欽夏麼。於是沒多想便進去了,想喝兩口茶解解暑熱再說。
怎知一坐下沒多久,茶樓裡涼快,他累得不行,趴桌上趴一會兒就睡着了。等到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餘淵靠在椅背上,仰着頭,染墨一樣的長髮順着椅背柔滑地往下傾,他下眼瞼還有淡淡的淤青色,閉着的眼簾似一道彎彎的淺灘,一邊皺眉頭一邊擡手捏鼻樑,嘆息道:“這天殺的天氣,怎麼這麼容易犯困..”幸好他小睡了這一覺,不然還不得跟塗欽夏一樣一頭熱。睡了一覺之後,整個人也清醒了許多,再想找塗欽夏時才發覺,如果是塗欽夏不想被找到的話,不管他怎麼找都是找不到的。
從前他騙了塗欽夏一走了之過一次,這次他決定不再那樣做。
餘淵心中有了計較,把剩下的半杯涼透的茶喝盡,放下茶錢便起身走出了茶樓。現在他找不到塗欽夏,那就讓塗欽夏主動來找他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