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她拉了一把宋老夫人,“母親,我們去那邊看看吧。”
宋老夫人點頭,扶着聶書瑤的手往桂樹林方向走去。這是在避嫌,反正玉佩根本不在桂樹林,就算是找到了,也跟他們沒半點關係。
朱聰還是裝成一副傻模樣,眼神依然無光。而朱賢卻將聶書瑤的話放在了心上,拉着朱聰就往那塊沙地裡的石頭走去。
他四周仔細地看了又看,連石頭裡的小洞也沒放過。可是還沒有玉佩的影子。他雖然小,但卻知道這玉佩有多麼重要。
急得他在石頭附近徒手挖着沙子,邊挖邊道:“皇兄,你也來挖。皇兄摔倒的地方也要挖。”
朱聰一言不發地就在剛纔摔倒的地方大挖特挖,由於衆奴婢們全都被皇后指使得團團轉,都沒有注意到這邊。
當夏皇后看到他兩個如此尊貴的孩子在沙地上徒手挖時,心痛無比,快步走了過來,“皇兒,你們這是幹什麼?快住手!怎可做如此骯髒的事呢?”
可是朱聰跟朱賢好像沒聽到一樣,手上的動作不斷。當夏皇后趕過來時,朱賢的手上一頓,帶着沙子一起抓出來的正是朱聰丟的那塊玉佩。
“母后,皇兄,我找到了!”他開心地大叫。
朱聰也跑過去,衝着他咧嘴直笑,“弟弟,聰明。”
夏皇后又喜又憂,上前抱着兩個滿身髒污的孩子直流眼淚,“皇兒呀,我的皇兒呀!”
已到桂樹林附近的聶書瑤二人,互看一眼,都笑了。
這事算是就這麼解決了,一行人又浩浩蕩蕩地回坤寧宮,好在這片水榭處於御花園的偏僻之地,也沒驚起多大的轟動。
他們一走,流連在某處花叢中的龐貴妃跟龐玉娟卻是連連撇嘴。
龐貴妃確實是個豔麗無比的美人,穿着打扮也比皇后來得明亮,頭上步搖珠翠恍得人眼暈,冷聲道:“哼!算他們運氣好。”
龐玉娟道:“貴妃姑姑,那個二皇子好像很聰明呀,比大皇子強多了。大皇子一看就是個傻的,那眼神哪有三皇子來得精神,真是白佔了嫡長子的名份。”
龐貴妃嘿嘿笑道:“若是不傻,怎會如此好玩?二皇子聰明又如何,還不是個瘸子。唉,皇后真是可憐呀,有了兒子卻不能當成助力,反倒成了她的累贅。呵呵!”
龐玉娟也笑道:“貴妃姑姑說得是,這天下還得靠三皇子。”
龐貴妃聽到這話笑得更燦爛了,面若牡丹般的嬌豔,只是眼神中透着無情。
許久,龐貴妃又道:“那個聶書瑤要不要本宮替你收拾她?聽說你輸給了她多次。這次保不準也是她告訴朱賢的吧。”
龐玉娟笑道:“不大可能吧,聶書瑤雖然聰明,卻也不是萬能的。我雖然輸給了她多次,但也學了不少本事,這事姑姑就別插手了,她還不勞姑姑掛心。我也就是想着平日裡閒着無事,跟她鬥着玩罷了,若她那麼快打倒了,我去哪找這麼好玩的呀。”
“嗯,那你就慢慢玩吧。你們的事我可沒那閒心管!”龐貴妃確實沒將聶書瑤放在眼裡,一個小小的候夫人罷了,在皇宮裡隨便弄出點事,她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重新來到坤寧宮的聶書瑤不知道,剛纔她差點成了龐貴妃消遣的對象。她跟宋老夫人恭敬地站在大殿之上,等着皇后跟兩個皇子更衣。
聶書瑤此時心中無比鬱悶,以後沒事再也不進宮了,這純粹是找罪受。都等了近一刻鐘了,難道皇后要先沐浴再更衣嗎?
宋老夫人畢竟年紀大了,站這麼久就有些吃不消。好在聶書瑤在邊上扶着她,饒是如此,額頭上也滲出了汗珠。她們穿的可是誥命服,裡三層外三層的,不熱纔怪呢。
就在聶書瑤暗地裡罵着皇權社會時,皇后帶着兩個皇子清清爽爽地出來了。
她一來就給她們賜了座,可二人怎敢大大咧咧地坐下,屁股僅僅是沾了個邊,這比站着還難過。
夏皇后輕聲道:“本宮聽皇兒說了,能找到那塊玉佩多虧了宋夫人的提醒。”
聶書瑤忙道:“這都是二皇子聰明,臣婦只不過假設了幾句罷了。”
夏皇后對聶書瑤的回答很滿意,拿出那塊玉佩對着朱聰道:“來,聰兒,這玉佩如此貴重以後就帶在這裡吧。”
她用一根紅線栓起,將玉佩掛到了朱聰的脖子上。
聶書瑤的眼角餘光瞥到了這塊玉,猛地擡頭看去,心中震驚不已,這玉佩怎麼跟自己的那塊一模一樣啊。
她的眼神很好,儘管跟皇后那邊隔了不少距離,玉佩上的花紋依然看得很清晰。心中的推斷終於落實了,但她不願相信這個結論。緩緩低頭,儘量保持原來的表情。
夏皇后自語道:“如此,聰兒就不怕了。這是你父皇給你的,聽太后講這是先帝留下來的。有它在,就沒人敢欺負我們。”
朱聰似懂非懂地重重點頭。
他這個樣子,讓夏皇后好一陣傷心,最後只得抱住兩個孩子傷心。
就這樣,聶書瑤跟宋老夫人又再次被忽視了。宋老夫人的臉面也慢得越來越難看,她覺得皇后今天失態了,就算她是後宮之首也不該如此忽略她們。
許久,夏皇后纔回過神來,笑道:“聽聞宋夫人的孩子剛剛滿月,本宮也沒有別的可賜,就賜你一名有經驗的嬤嬤吧,對養育孩子很有一套。早年也曾服侍過皇兒呢。”
聶書瑤心中一震,送什麼不行,偏偏送人,真不是個好事。
宋老夫人卻是連忙謝恩,“多謝娘娘賞賜。”
“嗯,來人,帶碧珠。”
很快,一個三四十歲的老宮女被帶了上來。
夏皇后道:“以後,你就是武定候府的人了,要用心伺候你的新主子。”
碧珠連忙跪拜,“謝娘娘。”
聶書瑤也被迫做了一些表態後,她們才被准許出宮。
再說,宋雲飛上了早朝後,第一個站出來將自家玉佩獻給正德帝,說辭跟當初鄭國公獻玉時一樣。
然後,整個朝堂的氣氛就變了,變得熙熙攘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