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直到戰事結束,都別洗臉了”。
安蝶悠聽完第三條“啊”了一聲,前兩條她都可以接受,即使高長恭不要求她也會這麼做,畢竟這是軍營
,哪能隨便放進來一個外人,被發現了,不但她有麻煩,也會給高長恭惹一身麻煩,兩者都是她不願意看見的
,自然老實遵從他的要求,可這第三條就讓她不解了,不讓她洗臉是爲了那般啊?
“不洗臉你想我髒死啊?”,安蝶悠要上訴。
高長恭白了她一眼,一副看着白癡的眼神看着她問道,
“你見哪個士兵長的白白嫩嫩的了?”。
安蝶悠心想,士兵沒見過,面前站的士兵頭頭倒是白白嫩嫩,比個女人還美上三分,她就不明白了,難道
高長恭一直沒發現他自己長的很柔美麼?
“就這三條,你應了,我就答應,你不應,就回鄴城”,高長恭直接拋了單選題給她做。
安蝶悠有的選麼?仰起臉,笑的連天上的星星都沒她閃亮,
“遵命,廣陵王”。
高長恭得意洋洋的點頭,表示很滿意自己的配合,安蝶悠笑的更燦爛了,她有的是辦法把這張臉弄黑一點
,弄醜一點,水兒的化妝技術這麼好,她耳濡目染的也會點化醜妝了,沒必要整天不洗臉來糟蹋自己,她皮膚
很好,可捨不得毀了。
次日一早,天才矇矇亮,安蝶悠就被人從睡夢中搖醒了,睡眼朦朧間高長恭的臉模糊一片,安蝶悠一揮手
,帶着還沒睡醒時特有的嗓音不滿道,
“別吵,好睏”。
她這無意識的一揮手,直接往高長恭臉上飛了過去,幸好高長恭身手敏捷,躲了過去,不然他來打仗沒先
被敵人打,倒先被自己人打了,看她還在牀上睡這麼香,他不但不生氣,反而啞然一笑,也不知昨晚是誰死都
不願意跟自己同牀而眠的,現在卻睡的跟死豬似的,睡着時的她原來這麼安靜,牀這麼大,她整個身子就縮在
角落裡,動都不動一下,剛纔被自己一打擾,也只是翻了個身,又陷入了沉睡,也不知是不是這些日子沒睡好
的原因。
“長恭,還沒起來嗎?”,帳外驀地傳入斛律恆迦的聲音,高長恭回神,疾步走出內帳,巧好斛律恆迦也
進來了。
“你起來了就好,傳給爹的軍報已經回來了,爹的意思是讓我們儘快去安州匯合,既然你已經起來了,我
們這就起程吧,趁着天還未亮,隱秘點走也好”,斛律恆迦見他已經穿戴妥當說道。
高長恭聽罷頜首道,
“我收拾一下,你先傳令下去吧”。
斛律恆迦點頭便出去了,高長恭又疾步進了內帳,走到牀前,見她還在沉睡,一個惡作劇的念頭升上了心
頭,壞壞一笑,彎腰附在她耳邊大聲喊道,
“突厥來襲,開戰啦開戰啦”。
此話一出,安蝶悠骨碌一下驚醒了,張口就問,
“來了多少人?”。
高長恭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安蝶悠本來意識還有點不清醒,可這一聲笑讓她徹底清醒了,轉頭看向
他才知道被耍了,不禁來了起牀氣,怒道,
“你失眠拿我消遣什麼?”。
高長恭止了笑,居高臨下的睨着她說道,
“什麼失眠?天都要亮了,趕緊起來,大軍要趕在天亮前進城,再睡就把你丟在這裡了”。
安蝶悠無語中,打仗,傷不起啊!
高長恭命人給安蝶悠準備了一身軍服,安蝶悠搖身一變,從安逸變成了高長恭身邊的小跟班,化名安子,
斛律恆迦已經點清了士兵,就等着高長恭一起出發了,安蝶悠跟在高長恭身後一路低着頭走路,軍中士兵衆多
,倒也沒人注意她,只是斛律恆迦看見高長恭多了條尾巴時不由得多看了兩眼,問道,
“長恭,什麼時候收了個小廝?”。
高長恭翻身上馬,淡淡回道,
“昨天”。
斛律恆迦饒有興趣的笑着細細瞅了一下安蝶悠,命令道,
“擡起頭來”。
安蝶悠自知瞞不過他的眼睛,遂擡起頭來,笑嘻嘻的招呼道,
“恆迦,別來無恙啊!”。
“我說看着眼熟呢!真是你啊?怎麼着啊?這纔多久沒見就眼巴巴的跟來了”,斛律恆迦曖昧一笑,視線
在兩人身上掃視一眼,揶揄道。
安蝶悠和高長恭兩人同時額頭冒着三根黑線,安蝶悠故作生氣的說道,
“恆迦,你忒不夠意思了點,流言蜚語你也拿來消遣兄弟”。
斛律恆迦以爲她真生氣了,忙拱手歉意道,
“好好好,是當哥哥的錯,哥哥給你賠個不是了”。
安蝶悠這才緩了臉色,笑道,
“弟弟我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你了”。
斛律恆迦默了,好寬宏大量啊!
“行了,別貧了,出發吧”,高長恭打斷兩人說道。
高長恭一聲令下,一萬大軍浩浩蕩蕩的朝安州行進,駐紮的地方本來就離安州很近,再加上行軍速度快,
不過數個時辰,安州城門就在眼前了,正值兩軍交戰之際,朝陽下的安州城門守備森嚴,這還只是後城門,真
不知直面敵軍的前城門又是怎樣的一副光景。
“恆迦,從現在開始不要再叫我安逸了,要改叫安子”,安蝶悠望着越來越近的城門說道。
斛律恆迦聽完噙着揶揄的笑應道,
“記着了,小安子”。
安蝶悠青筋凸起,不要擅自給我改名字好不好?能不能別叫的跟小太監的名字似的?一點文化底蘊都沒有
,俗不俗啊?
“來着何人?”,守城門的士兵將長槍一橫,厲聲問道。
高長恭一揚手,後面的士兵都停住了步伐,另一隻手從腰間拿出令牌,揚聲道,
“廣陵王高長恭,都騎散尉斛律恆迦,率一萬大軍前來安州同斛律將軍匯合”。
話音將落,城外城上衆將士屈膝一跪,同聲請安道,
“拜見廣陵王,斛律都尉”。
高長恭揚手示意他們起身,守城門的士兵忙將城門打開,抱拳道,
“王爺請,都尉請”。
二人頜首,打馬率先進了城,安蝶悠早就退到他們身後的騎兵營裡,跟着大軍一同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