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磊從小就生於杭州這座充滿着溫柔與羅曼蒂克的城市,不過每個城市都有貧窮與富有不對等階級的羣衆,他曾經就是屬於那個處於底層的平常人;關於他的資料我也不過只是瞭解個大概,只知道當年在左梓涵離開了他之後,不到一年的時間,他便成立了和美約團購網站,在後續的兩年裡,和美約成功融資上億,年成交額達到數百億元,而他也因此入圍了年度華人經濟領袖。
沒過太久,他在看着“那年花開”logo的同時,立在原地足足遲疑了四五分鐘,最終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間的朝我看了一眼,片刻後,他轉身毅然離去。
我跟童磊也不過只見了這一面而已,但僅僅就是這一面,我卻因此差點推翻了自己之前認定是他加害左梓涵的嫌疑,畢竟像他這種級別的人,真的沒有必要再去計較從前的過往,可事實上,從我瞭解的消息上來看,當年那個包。養左梓涵的官員,正是由他親手送進的監獄;雖然韓佳給我的資料中也註明了是當年那個官員羞辱他在先的。
這個世界很亂,亂到烏雲蓋住霓虹燈,你以爲霓虹就是太陽光,老鷹飛在高空之中盤旋,你以爲那就是飛機的航線,男人開始變的不是男人,女人也分不清是不是女人,因此造就了人性是最好的僞裝,而香菸燃燒的煙霧,則是萬物的保護傘。
韓佳在看了我一眼之後,很快也隨着童磊的腳步一併離開在我的視線中。
我坐在臺階上,看着天空上盤旋着的風箏,頭腦也越來的越感到昏沉起來。
下午的時間,我由於實在抵抗不住感冒帶來的影響,所以去了離家不遠的那個診所裡輸液,這時手機的鈴聲忽然響了起來,是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歸屬地顯示爲丹陽。
我心中多少明白這是誰打來的電話,便沒有立刻去接通,我不想再跟那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女人有任何的瓜葛。
一直等到又是一個小時過去之後,我有些忍受不了診所裡孩子們煩躁的吵鬧聲,於是拿着一些藥與舉着輸液瓶朝着回家的路上走去。
在小區的樓下,一個讓我意外的身影出現在了我的眼前,她戴着一副墨鏡回頭凝視着我。
我們相互對視了足足三四分鐘,最終我還是選擇假裝不曾看見她一般舉着輸液瓶朝樓梯口處走去,很快,她追上了我的腳步,並主動從我的手中接過了藥物袋與輸液瓶。
一言不語,就這麼跟隨着我的腳步,一直走到樓上。
回到家中以後,她用衣架幫我把輸液瓶掛在了一旁,隨後又去給我倒了一杯熱水放到我的面前,皺着眉頭,道:“你怎麼一點兒都不知道照顧自己!”
我從茶几上的香菸盒中給自己摸出了一根香菸,但由於另一隻手受到了限制,一時沒有來得及點燃香菸。
晴雨從我的嘴中將那支香菸抽了下來,道:“生病了能不能少抽一點兒煙!”
我冷聲說道:“把煙還給我!”
“不給!”
我有些不耐煩的說道:“你要是覺得我抽菸妨礙到你了,那你就離我趁早遠遠的,我就這點兒上不了檯面兒的愛好了,不讓我抽菸就等於是對我的慢性謀殺,是不是隻有我死了你的心裡纔會好受一些?”
晴雨輕微顫抖着身子,顯然是被我的言語刺激到情緒了。
片刻後,她沒在搭理我,而是選擇從藥物袋中拿出了藥盒,問我道:“醫生有說這藥怎麼吃的了嗎?”
我心底一陣酸意,雖然晴雨跟於葉的性格截然不同,但有的時候她們兩個人的身上又似乎彼此都帶着一些對方的影子,此時我所看到的就是如此。
我沒有選擇回答她,之後便從公文包中掏出了一份前幾天做過的商家推廣計劃看了起來,時間在不知不覺中過去。
又等了約有十分鐘左右的時間以後,晴雨來到沙發的旁邊坐了下來,拉着我插着輸液管的手,道:“藥液輸完了,我幫你把針拔出來,你把眼睛閉上!”
“我自己拔!”
晴雨皺起了眉頭:“你是不是不相信我的技術,當時我在大理拍戲的時候發燒了,輸液後都是自己給自己拔的輸液管!”
沒等我來得及質疑她,只覺得手上一瞬間的疼痛,她已經把我手上的輸液管拔了下來,但是,隨之便在鍼口扎過的地方,流出了一大片的血液。
她尷尬的看着我,隨即用藥用棉幫我按好傷口,吞吞吐吐的說道:“這一次是個意外,我……我當時給自己拔的時候也留了好多血,你一個大男人還在乎這些東西嗎?”
晴雨總是如此,很多時候把你惹到哭笑不得。
我早已經習慣了她的虎頭虎腦,於是沒好氣的瞪着她,說道:“下次沒那個技術,就少說一些大話!”
“我……這不是怕你自己拔的時候不方便嘛,你跟一個女人計較這些,也好意思啊!”
“不想跟你說話,你離我遠一些!”
“哦!”
說罷她很快便往旁邊挪了挪位置。
我趁着頭腦稍微的清晰一些,也開始再次進入了工作狀態中。
不到十分鐘的時間,晴雨坐在我的一旁不知看着什麼影視劇,捧着手機毫不顧忌的放肆大聲笑了起來。
我無語的回頭瞪着她,片刻後,她收斂了一些笑聲,像個犯錯孩子似得看着我,問道:“不好意思,吵到你工作了是嗎?”
我感覺自己要是跟晴雨計較下去,早晚都會憋出內傷來的。
這時她從茶几上拿起水杯跟藥物遞到了我的面前,說道:“水不燙了,你該吃藥了!”
我放下手中的計劃書,真想把她從這個房間裡給轟出去,但又明白她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爲了分散我那些焦慮的注意力。
她變本加厲的把藥放到我的嘴邊,說道:“乖小楓,張嘴,姐姐餵你吃藥了!”
“我自己有手!”
“我今天就要餵你吃藥不行嘛!”
話音剛落,晴雨把拿着一堆藥硬往我的嘴中來塞,我極力反抗着。
打鬧期間,這時那個相親的對象拎着手提包站在了客廳的門前,晴雨放開了撕扯着我頭髮的手,相互看着彼此,那個女人看着我跟晴雨以這種曖昧的姿勢粘在一起,隨後笑了笑,說道:“我看你家的門沒有關,所以就自己進來了!”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晴雨很快整理了自己的衣衫,並戴上了墨鏡,裝作一切與她無關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