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2015年11月9日深夜,
李歐,三十三歲,來到了鈴幽東城豐收二街的四號住戶處,那是一間一年前被廢棄的住房,住房雖只有一層,但是卻修得很高,也很寬敞,就像一個大大的教堂。而今天,則變成了鈴幽東城部分居民們的秘密聚會的場所。
一進門,刺眼的燈光便射入眼簾,整齊的座椅上坐滿了人。沒錯,這裡在以前就是一座電影院,雖然座位破損很嚴重,但是也不是不能坐。
今天的中午,正在家中休息的李歐收到了來自警官的邀請,正是現在正在最前方的那位禿頭的警官。他告訴了李歐,今天晚上凌晨一點有重要的事,要求他務必來到這個電影院內。
剛開始,還滿嘴抱怨的他,在見到那麼多人後,才終於認識到,這絕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
“哦,先生,感謝今天你來了,我們正要開始說明呢,坐到空位上吧。”禿頭的警官說道。
“知道了警官。”李歐四下裡掃視了一遍座椅,去到了一個靠前的空位上坐了下來。
“好了,我想差不多都來了,那麼就開始吧......首先,我們先做一下自我介紹吧,我叫做武宏亮,是鈴幽市公安局的總局長。”一位胖胖的警官發話道。
臺下一片騷動,局長再次發話道。“好了大家,安靜點。”
這時,禿頭的警官上前說道。“我想有些同志應該知道我吧,我是開森派出所的,叫做董德本。”
“我也是開森派出所的,我叫做王康盛”年輕的警官說道。
說完,兩位一直站在臺下的兩個便衣同志站了上來。“大家好,我們倆呢,身份就不說了,總之是上級組織派我們來的,我叫馬自成,這位呢叫做陳夫。這麼晚叫你們出來,就是我的注意,現在,就告訴你們吧,爲什麼叫你們出來?”他停頓了一會兒,走到了臺子中間。“想必你們也知道最近發生的事,關於這一點,你們有可能比我知道的更多,也就是泣屍是吧......”
在這一陣沉默之中,李歐的腦部被這個詞語侵襲着,時隔七年之久,居然又來了,泣屍。在這七年之中,他從來沒有因爲安穩下來的生活,而忘記過它。但是,他卻不該出現在這談話中,因爲,在場的除了這些警察之外,大概都瞭解關於他的恐怖。
在七年前,當李歐聽到這個詞的那一天,他所在的那個城市,聖月城,毀滅了。以此爲證,現在這一刻的沉默,絕對充滿着對泣屍的恐懼。
“很恐懼吧,就連我也十分恐懼,恐懼地恐懼地停不下這顫抖的雙手......”馬自成一邊說一邊舉起了雙手。“七年前,聖月城的毀滅,這件事我瞭解,只有三分之一的人存活下來,事發不過三天,城市就毀滅了......如今,這座城市的東城,有很多異常的事故死亡的人出現吧?你們覺得,這是不是泣屍乾的呢?”
臺下一陣喧譁,一位中年婦人站了起來。“我可以清楚地告訴你,那絕對是泣屍乾的!!!我是聖月東邊城市的人,最開始,就是這樣的,一下出現了很多的死者,但人們卻沒放在眼中,我盡力了,我真的用盡全力去勸他們逃跑,可是他們不理我,還說我是瘋子,於是,第二天,我就和家人逃了,第三天,城市就毀滅了......那實在太恐怖了!”說完,婦人哭出聲來。
“好了,我理解你的恐怖,世界各地不僅這兒和聖月出現這樣的情況,有很多的城市,鄉鎮,村子都遇到了同樣的事,都毀滅了,只是由於**對當事者們都進行了限制,封住了你們的口,禁止了消息的傳出,所以你們不知道,我們來這就是爲了解決這件事的。”馬自成說道。
“解決?太可笑了,這要怎麼解決?還要繼續逃跑嗎?”一個男人問道。
“哦,哦,哦......大家都安靜一下,詳細的情況和方法我們會給你們解釋的。這樣吧,我問你們一個問題,你們之中,有誰見過泣屍?”
“我見過!!!”一個***了起來。“那是事發的第二天,當時我就住在聖月的城中心,那天中午,我一個人出門購物,出來時,一切都還是好好的。可是,就當到了一個被人塞滿的通道時,恐怖的事情就發生了。我看到了那傢伙,我敢肯定,那傢伙就是泣屍,他在人羣中行走,而在他走過的道路上,可以看到不斷染紅地面的血液,以及早已死去的很多人。不斷地他向着我不斷靠近,不斷地有死者出現,不斷地人們混亂,叫喊着,然後,我就看到了,一個明明在前一秒還在奔跑的人,在碰了那傢伙一下之後,那個人便倒在了地上,又一個觸碰它的人,又倒下了,那傢伙的表情十分地冷酷,就像冬天的寒冰,他沒有動手,但是人們卻不斷地死去了,而他卻不斷地向着我靠近......我不知道她在看着誰,看着哪裡,但是我能感覺到,有一瞬間,他的視線停留在了我身上,他還在靠近,不斷地,不斷地,我恐懼着,混亂着,哭喊着,最後,我無力地倒在了地面之上。在我的眼中,他的腳踏在了我腦袋的附近,我恐懼着,害怕着,我不斷祈禱着我能夠活下去,在那時我暈了過去......最後,我確實活了下來,我敢說我確實很幸運,因爲當我醒來時,我發現了一條被屍體堆滿的道路,我猜,那時混亂的人中,大多數的人都已經死了吧......那真的非常害怕,那傢伙,絕對不可以觸碰那傢伙......”
說完,李歐想到了那天的那個死神般的男人,他雖然殺了那麼多人,但都是用匕首殺的,不過這個人所說的,卻沒有動手。沒有動手,卻都死了。聽着男人的語調,李歐覺得那大概不會是在說謊。那麼,那個男人,又是何方神聖?是人嗎?還是什麼可怕的東西?
“啪啪啪啪......”那是來自馬自成的掌聲,他開口說道。“說得好,你先坐下來吧。決不能觸碰泣屍,只要碰到了絕對只有死!這是來自上級強調的最明確的一點。還有,關於泣屍,你們還知道些什麼?都說一下吧。”
在很長的一陣沉默後,李歐舉起了手。“我想問一個問題行嗎?”
“當然。”
“泣屍,長得和人類一模一樣嗎?”
“一樣的哦,聽他們說根本分不清泣屍和人類。對於這個問題,我說了接下來我瞭解到的兩個故事後,你就會知道的,我是最近才從網上了解到的,我不知道那是不是真的,但是我還是說一下吧......陳夫,你說吧。”
“好的,長官。”答應了一聲後,陳夫走上前來。“兩個故事的名字分別叫做‘怨靈’和‘泣屍’......”
那一晚,李歐瞭解到了兩個特派員真的是來解決此事的,而他們所說的故事,雖然他不知道其他人是怎麼想的,但是李歐也在心中對他深信不疑。
像故事裡說的,一個鄉鎮在一瞬間灰飛煙滅,李歐沒有看到紅色的觸手,但是,他看到過席捲城市的黑色風暴。
根據多人的探討與交流,他們最終得出了這樣的結論。泣屍,在找回靈魂的記憶前沒有感情,稱爲泣屍前期,會產生一次毀滅性的爆發,而在爆發之後,會找回靈魂的記憶,擁有感情,能像正常的人生存在世界上,最後,關於泣屍紅色的觸手,肉眼是看不到的,只要觸碰到紅色觸手,人類就會遭遇不幸,也就是說,不光是接觸禁止,只要在他周圍的人都會遭遇到不幸。
對於這樣的結論,讓原本就沉在恐懼中的李歐更加地崩潰。若真是像這樣,難道要讓他對身邊的每個人都保持懷疑地活下去嗎?他做不到,但即使做了他也看不出誰是泣屍,厄運也不會因此停下。
去到了雲芝家中,雖然他們曾說過不要告訴非聖月遷移居民,但是,他還是和他的老婆雲芝說了這件事。
一般的人,若是沒有經歷這些,是不會輕易相信這些事的,但云芝不同,他對李歐擁有着絕對的信任,他說的每一句話,她都會設身處地地去爲他着想。所以,他們之間,沒有什麼可以隱藏的。
在向雲芝說完之後,他向父母家和舅舅劉迪家打去了電話,如臨走前他們所吩咐的那樣,將這件事告訴所有聖月遷移來的不知道這件事的居民。
當然,雲芝家附近的住戶都去了,其他的人,他自然沒有必要去爲他們操心。
在忙完這些瑣事後,李歐悲傷地看着雲芝。
他總覺得,上帝讓他逃過了一次,已經是用盡了全力,他不會相信自己能夠活過下一個世界末日。不知爲什麼,李歐總覺得,屬於自己的世界末日快要到來的樣子,就在他快要成爲一個父親,成爲一個最幸福的人的時候。
李歐將手放到了雲芝的腹部,靜靜地感受着,感受着這個即將出世的生命,儘管腹部都還沒凸顯,但是他還是很用心地去感受了。
“如果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你會後悔嗎?”李歐詢問道。
“如果明天是世界末日,我希望我會和我最愛的人一起笑着走完。”說完,雲芝露出了傻傻的微笑。
李歐知道,那不是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而露出的微笑,她只是發自內心地想要他開心起來,面對這樣真摯的情感,李歐覺得自己再也不能繼續他的悲傷。
他一把將雲芝抱入了懷中。“傻瓜,如果明天是世界末日,我會拼盡我的一切來保護你!!”
第二天,2015年11月10日,
在父母的保護下,一成不變的生活也在七年前消逝。失去了大房子的呵護,父親和李歐都不得不去重新找工作,來養活這個家,對於常年在家的啃老族,李歐即使讀完了大學卻也無一可取之處。
剛開始,由於他的學歷,很多的地方都招了他,但是,他卻總是做不好那些事務,最後都被炒了魷魚。
最後的最後,他來到了一家快遞公司,成爲了一名快遞員。至今,歷時五年。
五年的快遞員,讓他早已熟悉了鈴幽這個地方。今天一天,工作很是繁忙,但作爲這一行的元老,他知道不應該抱怨,因爲更厲害的,是在明天11月11日,如果有人同情快遞員的話,李歐想對他說,“絕對不要在那天訂貨”。
原本,那些快遞大都是西城的,東城的很少。這也情有可原,畢竟是新建的東城,爲了生活都得拼盡全力,還有誰會天天逛購物網站。但是,最近的少卻令人驚訝。
像是他的老闆說的那句話一樣。“最近東城的快遞和那裡街上行走的人數一樣,都少的可憐。”當想到李歐就是東城的人時,老闆問道。“聽說那裡死的人很多,你知道什麼嗎?是所有定快遞的人都死了嗎?”
對此,李歐感到深深的無語。人少是自然,昨天夜裡,在西城的人在睡夢中時他們大概都聽說了泣屍的事。在聽說了這樣的事,對於深深瞭解泣屍的可怕之處的東城人民,又怎麼會快活地露出微笑,或是像正常的人一樣生活下去呢?
很快,一整天幾乎埋沒在西城的李歐做完了今天的工作。剩下的,就是屬於他的自由時間。
他去到了父母家,看望了抱病在身的母親,對昨天的事進行了深入的探討。
最後,他來到了舅舅家。昨天,他的舅舅是不相信那個警察所說的,但在李歐對他彙報了那些事情後,劉迪也決定了在今晚參與進去。
十二點,那個破電影院就被塞滿了人,劉迪和李歐去到那裡後,不得不站到空地上旁聽。
今天的議題同樣還是泣屍,收集來自每個人不同的意見,想法。
然後,在這些衆多的問題中,有一個問題涌現了出來。
就是關於11月10日,中午那段時間,有幾個大學生在調查這件事的問題反饋。
自然,在這衆多的反饋中,有人就認出了楚越。作爲自己妻子的恩人,李歐也知道楚越這個人,雖然沒有親自去拜訪過,楚越也不認識他。但是,他還是心懷感激之情,總想着哪天去好好拜訪一下。
於是,對於這個問題,馬自成長官就對此發言道。“關於那個調查的大學生們,以及那個叫楚越的,他們不是聖月的人,所以還是不要告訴他們,這東西不僅會牽連他們使他們陷入危險,還會將這個秘密泄露出去,造成混亂。還有,關於那個叫楚越的,我有可靠的消息,能證明他就是泣屍!!”
當這句話說完,小小的電影院,轟然響起陣陣嘈雜,就連李歐也忍不住地與劉迪說上了幾句,他告訴劉迪他不會相信李歐就是泣屍的。
在混亂中,馬自成說道。“安靜!!聽完我接下來說的,你們也許就不會有那麼多的爭議了......”停頓了一會,待到安靜之時,馬自成開口道。“好了,我要說了,有昨天總結出的關於泣屍的一些結論中,說了泣屍不僅僅是觸碰會讓人死亡,只要接近就會遭遇不幸,讓你面臨死亡。由這一觀點,再加上最近的死亡地點,就不難判斷出,泣屍的活動地點,也就是說,哪兒死亡的人越多,就越可疑,並且,根據故事可以判斷出泣屍的攻擊範圍是一個圈。由此,我們選出了幾家可疑的對象,他就處在開森四,五,六三街道上......”
到這裡,李歐想到了雲芝的家,那正處在開森六街上,他經常到那裡去,在那兒,可以說能看見很多的門口掛着白布,確實,是相當可疑的一個地方。這不禁讓李歐心頭一緊,對於自己的妻子正處在那樣危險的境地,自己居然渾然不知地過了那麼多天,他下定了決心,在這場討論結束後,就去要求雲芝搬遷。
馬自成接着說道。“不過呢,剛纔我說的那些結論,都是由今天的那羣大學生分析出的,我們應該感謝他們,但還是不能和他們說出真相。除此之外,我與陳夫還在網上調查到了這樣的一份報紙。”他翻了一下他的手提包,將很厚的一沓複印件拿了出來,向着臺下遞了出去。“傳一下,大家都看一看這裡面的內容,那是2005年11月11日的報紙,那一天,這份報紙沒有被登出售賣,絕對是國家禁止了這份報紙,這是陳夫偶爾從某個黑客手中得到的。那個傢伙,彷彿知道一切,昨天說給大家聽的兩個故事,也是那傢伙說的,雖然令人難以置信,但是,我相信那是真的,你們相信與否,就在看了之後說一說意見吧。”
由於李歐和劉迪站在前方,很快便拿到了那份複印件。上面複印了一份報紙,正如他所說的2005年11月11日的報紙,再定睛一看,第一個標題寫着這樣的字樣,“丘羽鎮在一日之間竟成廢墟!!”。
讀到這裡,李歐意識到了這絕對與泣屍有着關聯,就像當初的聖月城一樣。他在看了看兩張圖片,一張顯示着一個化爲廢墟的鳥瞰圖,而另一張上則是一個身處廢墟的孩子。
他停止了沒有用處的思考,靜下心看起了細緻的內容。
於2005年11月10日,某省某縣丘羽鎮在一天之內毀於一旦,**在得知消息一小時內派來了警員對死傷者進行搜救,最後得出這樣的結論,丘羽鎮居民除一小男孩,全體死亡......
到了這裡,李歐明白了這件事情,他放下了紙張,看向了馬自成。恍惚間,他好像明白了什麼,兩個故事與這份報紙。兩者都與泣屍有關,而在其中,在故事的最後都點出了最後的“生存者”這一點......
他向馬自成問道。“難道你懷疑,這個故事裡說的小男孩,是泣屍嗎?”
馬自成點了點頭,微笑着說道。“不錯,你看出來了。兩者之間都是鄉鎮裡唯一的‘生存者’,這樣的詭異,很難相信他會是正常人。”
“不,這一點確實詭異,但是,泣屍他不可能只有一個,他也許是複數的,或是一羣,這樣的話,也不能夠判斷出,來到這鈴幽的會是那個男孩啊?”李歐問道。
“對的,光是這一點還不夠,但是,我認識那個小男孩,在座的大家都認識他,那個丘羽鎮唯一存活下來的小男孩,就是楚越!!”
不敢相信,是楚越,是他妻子的救命恩人——楚越!!!
李歐,十分地驚訝,驚訝地合不攏嘴,驚訝地忘記了呼吸。
正在此時,一個三十多歲的***了起來,李歐認識他,他經常送貨到他那裡,那正是白哲超市裡的店長白哲。他一臉的難以置信,對着馬自成喊道。“不可能的!!!那傢伙是我的朋友,他絕不可能是泣屍!!!再說了,我與他相處那麼久,怎麼就沒有事,對了,我經常與他接觸,還與他照過照片,你不信的話,可以看一看。”白哲隨手掏出了手機,以極快的速度調出了照片,將屏幕伸向了馬自成。
馬自成毫不在意地躲開了手機,看向了白哲開口說道。“很多的證據都指向了你的朋友,他不可能因爲是你的朋友所以就不會是泣屍,還有,現階段我只是懷疑他是泣屍。你說接觸這一點,我考慮過了,你要知道,有時泣屍的攻擊範圍可以變大,大得足以吞噬鄉鎮,這樣一想,就能判斷出他們也許能夠將攻擊範圍變小,小地在你身邊生活,與你肌膚相親,而你卻渾然不知。還有,我們調查過楚越家,他家正住在開森六街,而那裡,便是此次死亡地點的中心地帶,有這麼多的證據,雖然不能夠百分百判定他就是泣屍,不過,至少,他是目前,最可疑的人!!”
在很多的爭論之中,這場議會結束了,而會議的中心點,自然是楚越。
最後,考慮到這一點,馬自成建議所有人不要輕易去接近楚越。最後,還決定了讓當地的警察,王康盛到楚越家蹲點跟蹤。直到找出確鑿的證據後,再做計較。
這一天,李歐再次被這個瘋狂的世界所震驚。自己的妻子,自己懷孕的妻子和他生病的老父親,正處在野獸的血盆大口之下。他不敢相信卻也不得不信。
在告別了劉迪後,他騎着自己的電動車,向着雲芝家急速行駛。他要保護雲芝,他一刻不能停留,他要立刻帶着雲芝,搬出那個瘋狂的地點。
寒風如針,刺痛了他的臉龐,可此時他的心是燃燒的,猶如冬天的熊熊烈火。這讓他想起了昨夜的誓言,“如果明天是世界末日,我會拼盡我的一切來保護你!!”
在熱切的期盼中,他衝進了雲芝的家中。
一進門,看到沒有受到任何傷害滿載笑容的雲芝,他便落下了淚。
雲芝問道。“怎樣,今天說了些什麼?”
沒有理會她的問題,李歐上前一把緊抱住了雲芝。“太好了,你沒有事,我就相信你會沒事的。”
“哎呀,別哭了,這麼大的人了,說給我聽吧,發生了什麼事。”
在這段敘述過去之後,雲芝一反常態地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也就是說,她寧願相信這個世界存在泣屍,也不願去相信她的恩人是泣屍!
於是便展開了一場爭論,李歐把馬自成說的那些個證據全說了出來,在道理上取得了完全的勝利,但是雲芝最後還是非常厭惡地說了一句“我相信楚越先生”的話,於是,這場辯論便由此停了下來。
李歐拋棄了這一問題,對她說道。“就算你不相信楚越是泣屍,你也必須馬上搬離這兒。你不能再在這裡住下去了,這兒很危險。”
“搬出去?去哪兒?”
“去我家啊,我的父母不會介意的,快走吧。”李歐急切地說道。
“不,這裡很危險,我知道,但是不告而別,太不禮貌了,自從楚越先生救了我們之後,我還沒好好感謝他呢,我不能就這樣走了。”雲芝說道。
“不禮貌算什麼?命纔是最重要的,快逃吧!!”李歐懇求道。
在這又一場的爭論中,李歐實在沒有辦法做出退讓,這是有關性命的事,決不可兒戲。他在漫長的爭論中,逐漸在心中留下了這樣的想法,“如果雲芝真的不去,他就是硬綁着她,也要她搬出這裡。”這樣的話,不斷在他的心中迴盪。
終於,在最後的最後,兩人都瞭解到了兩人各自在這件事上決不可退讓的態度,所以,便想出了這樣一個折中的辦法。那是雲芝提出的,她打算花上一天的時間,對房屋進行整理,並在房屋中留下感謝楚越的東西,和寫一封感謝臨別的信,寄到楚越的家裡。她告訴李歐,只有這樣做,他才能夠安心地離開這裡,更何況,現在都已經到了凌晨。所以,李歐也不得不同意了這個提案。
2015年11月11日,兩人很早就起了牀。
李歐一眼就可以看到雲芝眼眶之下,黑黑的眼圈,他們昨夜幾乎沒睡,一整夜裡都在討論着,如何感謝楚越。比如要寫什麼信,要留下什麼禮物之類的。所以,李歐不看鏡子也知道自己也染上了那種黑眼眶。
今天的工作很重要,他的老闆曾經說過,如果誰敢在這天缺席,就將他直接掃地出門。所以,他們起得很早。
終於,像預計的一樣,在工作時間到來的時候,雲芝就寫好了感謝信。由李歐帶去,在今天一天的工作中,他會將信投到楚越的家中。
於四點鐘左右,李歐接到了兩個孤獨的快遞。
壓倒性數量的快遞堆成了山,那是屬於西城的快遞,而東城的卻只有這兩個。於是,身負雲芝重託的李歐就接下了這兩份快遞。
在一幢樓房之下,李歐在沒有路人的街道上遇到了一個小胖子。在熱情的招呼過後,李歐發現了小胖子背後的那個人,那正是他現在最恐懼的人--楚越!!
於是,兩個快遞,他冒着被老闆開除的風險放棄了其中一個。
在逃跑途中,他想起了那封感謝信,趁着楚越不在家,他懷揣着信件以不低於昨夜的速度奔向了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