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逃亡

“乾的漂亮,簡直超越了我的想象。”閻修拍着手大笑着說道。

“是呢,那羣人類們真是厲害,居然不怕垂死掙扎的泣屍,沒多久就把他殺了,這真是一羣普通人嗎?”閻月說道。

“是普通人啊,都是被刀刺中,或是碰到了泣屍的血都會馬上死亡的普通人啊。”閻修笑了一聲,“只不過思想早就變成了復仇的怪物,所以纔會不畏懼泣屍。”

“是啊,存在他們大腦中的思想早就變成了真正的怪物,從某個方面來說,比我們還要可怕呢。”閻月說道。

“總之呢,計劃到了這裡算是成功了,接下來只要引導他們與泣屍們一決死戰之後,就一切都完了。”

“復仇,比想象中還要簡單啊。”閻月不放在心上地說道。

“確實比想象中進行地更加順利,但是,就算這樣我們還是不要太過驕傲了,畢竟這是決不能失敗的事。”閻修手握拳頭地說道。

“還是爹地說得對。”閻月認同道。

向着東城的廣場望去,人還是和剛開始聚集時一樣多,就像是沒有減少過一樣,廣場上全是人在來回走動,處理着場上的屍體們。

不少人還因爲沒有打到泣屍而憤憤不平,正偷摸着用武器鞭打着屍體。

“不要再打了,泣屍的血是很危險的,小心別碰到了。”有人喊道。

雖然話是這麼說,可人們還是我行我素地各自行動着。

“趁現在人還沒有散去,我們走吧。”閻修提議道。a

“這就要開始計劃的下一步了嗎?”

“那是當然的嘍,趁着省上的公安們還沒來,我們得趕快才行,他們要是來人了,我們的計劃就泡湯了。”

“是啊,這裡的警察們剛被殺了個精光,看樣子他們還需要點時間才能到這裡來纔對。”

“嗯,走吧。”

“好的。”

兩人向着廣場走去。

稍微散開了點的廣場上依舊擠得夠嗆,兩人不得不一邊閃避,一邊前進。過了不久,兩人就來到了臺子之上。

“喂,要虐待屍體的話就算了,我們可是費盡心思才裝好的。”男子指着擔架說道。

“我們纔不會幹那種愚蠢的事呢。”閻修清了清嗓子,“各位請注意,我在這裡有幾句話想要說,還請大家聽我說。”

不少人放下了手中的工作,向着臺子聚集了起來。

“有什麼話要說?”

“要說就快點說,我們還有事要幹呢。”

“彆着急,我要說的這件事你們絕對想要聽到。”

“真的假的?”

“相信我,你們肯定會感興趣的。”

“那就說啊。”

“你們難道覺得這三個就是全部的泣屍了嗎?”

“什麼意思?”

“我想要說的,就是泣屍不僅僅有三個,還有更多的呢。”

“更多?”

“是的,泣屍的居住地已經被我發現了,現在存在的泣屍至少還有十幾個。”

“怎麼可能?”

“沒什麼不可能,你們難道忘記了那個男子泣屍在開始的時候有人跑到前方和他說話來着,那兩人也是泣屍中的一員啊。”

“那泣屍居住地在哪呢?”

“就在鈴幽城北方,珈藍山脈之上。”

“別說謊了,珈藍山脈早在之前就被警察們搜查過了,根本什麼都沒有。”

“不不不,這就不對了,你們難道忘記了泣屍會使用幻術了嗎?”

“對,幻術的話......”

“是的,只要使用幻術,你們根本不可能找到它的位置,但是,現在不同了,每個人都戴着銀十字架,他們的幻術已經不起作用了。”

“既然這樣,那我們現在就去吧,一定要殺光泣屍。”

“不,你們得帶上自己的家人一起去才行。”

“爲什麼?”

“泣屍們十分地狡猾,你們要是不帶走家人,泣屍有很大的可能性來偷襲這裡也說不定。”

“這可怎麼辦?”

“帶上他們,將他們留在自己的身邊難道不是最好的保護手段嗎?”

“即使那樣,孩子還是不能讓他們看到這麼血腥的場面才行啊。”

“那樣做可是很危險的啊。”閻修提醒道。

“既然如此,我有一個提議。”一名身體壯如牛的男子走到了臺子上。“我們讓成人的都參加這次復仇,但是孩子們就讓他們留下來,並且,我們需要將所有孩子集中起來,把他們藏入學校之類的地方,這樣一來就安全了,沒人會想到孩子們全在一個地方的。”

“這個提議不錯。”

很多人非常支持這個提議。

“那好吧,我們就將不能去的孩子全藏在學校裡吧。”閻修笑了笑,“從現在開始,你們有半個小時的時間安排自己的孩子,安排完畢之後我們再次在這裡集合,我會帶領着你們一起討伐泣屍的。”

人員迅速散開了,留下閻修和閻月兩人。

“和計劃的不一樣行嗎?”閻月問道。

“沒事,這點偏差影響不了我的計劃的。”閻修看了看閻月,“說起來你也是未成年,就去學校和那些孩子在一起吧。”

“真的要這麼安排嗎?”

“當然,去了那裡你知道自己該幹什麼吧?”

“放心交給我吧。”閻月向着鈴幽中學走去。

“哼哈哈哈!!!所有的事都在計劃之中,趙陽,你就等着看吧。”

半個小時之後,廣場上聚集了比剛纔還多的人,大概是聽從了閻修的建議才這麼做的吧。

“真是一羣單純地笨蛋。”閻修小聲嘀咕道。

“你家的孩子也安排好了嗎?”有人詢問閻修。

閻修蒙了一陣,立刻理解了過來,說道。“哦,是的,畢竟她也是小孩嘛。”

“好了,所有人都聚集好了,沒人領到銀十字架的快上來領取,佩戴好了我們再出發。”閻修指着警察們剩下的銀十字架說道。

很快,所有人佩戴好了銀十字架。

“我們有仇恨嗎?”閻修大聲問道。

“有!”

“我們有敵人嗎?”

“有!”

“我們的敵人是?”

“泣屍!”

“我們能原諒他們嗎?”

“不能!”

“那我們要殺死他們嗎?”

“殺!”

“跟我一起喊,一隻不剩地殺光他們!”

“一隻不剩地殺光他們!”

“那麼,我們這就出發吧,跟在我的後面,出發吧。”閻修穿過大片的人羣,來到了最前方。身後的人逐漸跟了上來,猶如一隻軍隊一般,所有人向着泣屍的居住地進發。

鈴幽中學,廣場之上,此時此刻聚集了將近五千以上的人。他們有老的,有少的,但是說起最多的,還是學生們。

“請大家隨意上場展示自己的才藝。”這是半小時前幾位高中生的提議。提議一出,場下的人們都沸騰了。

剛開始的時候大家都還有些不好意思,表演進行到了這一步,就再也沒有那種青澀的情感,都爭先恐後地上場表演。

此時此刻,一個歌聲變調的人正在臺上表演着。場下卻還是十分給面子地拍手鼓勵。

“真受不了這種歌聲唱什麼歌啊,場下的傢伙們也是的,就這種歌有什麼好鼓勵的,真讓人無話可說。”閻月抱怨道。

“同學,要不要來玩撲克。”身邊的一個女中學生和閻月搭話道。

“哈?我怎麼可能和你們打撲克,別給我搞笑了。”閻月說道。

“咦?來嘛,來嘛。”女學生撒嬌式地拖着閻月說道。

“你幹什麼呢?說了不去就不去。”

“快來嘛,別一個人待着,快來玩吧。”

“真是個頑固的傢伙,都說了我不想玩什麼撲克啊。”

“頑固,那不是你自己更頑固嗎?”

意識到這一點的閻月,羞紅了臉。“打就打。”

“三人鬥地主,你會嗎?”

閻月搖了搖頭。

“沒事,不會我們可以教你。”

經過了兩局的博弈,閻月完全掌握了遊戲的規則。“來吧來吧,規則我算懂了,接下來你們就完蛋了。”

“真敢說,來吧。”

就這樣,閻月連續打了三局,三局都以失敗爲結局。

“這叫人怎麼玩得下去。”閻月仰頭看天空。

就在這時,閻月看到了冒着煙的煙囪。

“不玩了,我這就走。”閻月看着煙囪站了起來。

“咦,等一等啊,再來幾局啊。”女學生抓住了閻月的手。

“咦?!”閻月看着自己的手被她拉住了,“你在幹什麼啊?”

“咦?頭好暈,這是怎麼回事。”

閻月確認到了女學生沒有戴着銀十字架。“你完了。”

頓時,女學生倒在了地上,口吐鮮血,渾身抽搐了起來。

另一名女學生扶着倒地的女學生說道。“你怎麼了?”

“你幹嘛來拉我?你這笨蛋。”

閻月意識到了自己正擔憂着眼前的人類,閻月抽了自己兩下確認了自己是否正常。

“爸爸說過,人類是邪惡的,奸詐的,狡猾的,不能被人類欺騙,人類是媽媽的仇人,是我的仇人,絕不能原諒人類......”閻月自顧自地念叨了起來。

看着眼前的女學生,閻月心痛了起來。“爲什麼會心痛?不就是打了幾局撲克嗎?”

閻月又打了自己幾個耳光。“要相信爸爸的話,爸爸纔是在這個世界上我唯一的親人。反正她早都得死,現在死也是一樣的。”

“對,我早晚都會殺了她,死了也沒什麼。”閻月開始向着這個着學校的食堂進發。

早晚都得死,因爲閻月到這裡來的目的,就是要將這些人全部殺死。

走進食堂,看不到一個人,閻月向着他們做菜的地方跑去。通過了抵擋蒼蠅的門簾,閻月走到了做菜的地方。

剛一進門,一位廚師就說道。“小姑娘,你幹嘛跑到這裡來呢?”

“沒什麼,就看看。”

“是肚子餓了嗎?要我給你弄點吃的嗎?”那名廚師親切地問道。

“不了,我真的不餓。”閻月迅速地擺脫了那名廚師。

從一開始,閻月的目的就是找到盛湯的大桶,只要將自己的血滴到湯中的話,喝了的人都會死亡。雖然可以考慮到有些人可能不要湯,但是,對於不能像正常泣屍一樣爆發怨氣的閻月來說,目前最好的辦法就是這個。沒喝的只有事後再處理就行。

就這樣,閻月一邊奔跑着一邊尋找着湯桶。

終於,他看到了有很多鐵桶的地方。

鐵桶的底下是液化竈,現在正燃燒着加熱湯呢。

看到這裡,閻月不禁擔心了起來。

“難道這些桶裡的全是湯嗎?”閻月向着負責加熱的廚師問道。

“當然。”

“怎麼會有這麼多?”閻月驚訝地說道。

“那是當然,廣場上可是集結了將近五千人以上的人,不弄出這麼多怎麼夠喝。”

目測這將近有五十個以上,在液化竈上排列着。

這麼多的話,閻月實在是力不從心。“這麼多的話我的血肯定不夠,得換其他方法才行。”

就在這時,閻月靈光一閃。“對了,阿姨,請問一次性筷子都放哪了?”

“你問這個幹嗎?”

“我現在急需一雙一次性筷子,你就告訴我在那裡吧?”閻月請求道。

“那好吧,從這裡再往前走六個房間,就到了儲備室,一次性筷子全在那放着呢。”

“謝謝阿姨。”閻月歡快地朝着目標跑了起來。

經過六個房間,擡起頭,儲備室三個字的招牌就寫在門上。

伸出手去擰把手,門就被打開了。

沒有人看見她,這裡的人們都在忙着自己的事。

打開燈光,閻月開始尋找一次性筷子,在一個物品架的中層,閻月找到了一次性筷子。

“好了接下來再找一個盆子就可以了。”

閻月很快就找到了一個鐵盆。

打開裝着一次性筷子的大袋子,很幸運地筷子是沒有塑料紙套的那種筷子。

閻月拿出了自己身上裝着的小跳刀,在自己的手指上割了一下,血液開始向着盆內流去。

就一直放着血,直到盆裡的血液有了半釐米的厚度。

閻月拿出了準備好的一個創可貼貼好了手指。

拿起一雙互相連着的一次性筷子,將小的一頭在盆中點了一下,甩了一下。和她料想的一樣,這樣做根本看不出沾染過血液,但是血液的一部分確實留在了上面。

一切都準備就緒,接下來就是重複作業。

閻月一大把一大把地拿起筷子,將筷子捋順,小的一方向下,在血盆中點了一下,再甩一下。

就這樣,經過了半個小時的努力,所有筷子都沾染上了閻月的血,閻月心滿意足地離開了這個地方。

來到學校廣場,過了將近半小時,食堂的廚師們開着車帶着食材出現在了廣場。

閻月爲了確認弄的筷子真的在,立刻衝向餐車。

“小姑娘,慢慢來,每人都有份哦。”一位廚師說道。

“好了,每個餐車排一隊,這個餐車以這位小姑娘爲準,排成一列。”

擁擠的狀況立刻得到了改善,每個餐車前都排起了隊伍。

“給我吧。”閻月伸着手說道。

廚師拿出一個一次性飯盒,給閻月添上了少量的飯,加上不少的各種菜。“來,拿好了小心撒了。”

“嗯。”閻月高興地接過盒飯。

“這個可不能忘記啊。”廚師遞出了一雙一次性筷子。

閻月拿着筷子,向着寬敞的地方跑去。

終於找到了一個像樣的地方,閻月就地坐了下來。

把盒飯放在了地上,閻月立刻拿起一次性筷子檢查了一下。

直接看的話實在找不出它們與正常筷子的區別,但是,只要筷子尖端離眼睛很近的話,還是看得到微量的紅色。

“計劃成功。”閻月開心地擡起了方盒,開始食用。

時間將近經過了半個小時,幾乎所有人都拿到了盒飯,吃了起來。

“差不多了吧。”閻月看着那些最先拿到盒飯的傢伙。

果不其然,很多的人開始倒在了地上。

“怎麼回事?”

“發生了什麼?你們怎麼了?”

“有人死了?”

“爲什麼?”

“怎麼會這樣,難道是泣屍來了?”

“不,泣屍根本不知道我們聚集在這裡。”

“那他們怎麼倒下了?”

“你看,倒下的都是先拿到盒飯的傢伙,這飯裡不會有毒吧?”

“盒飯有毒!?怎麼會這樣?我們吃了呀。”

“完了,我就要死了嗎?”

意識到自己已經不行的有些人們急得跳了起來,流着淚四處祈求救助。但是,誰都沒有辦法,誰都拯救不了誰,從吃下第一口飯開始,他們的死就已經註定了。

接二連三的,一個個人逐漸倒了下去。

“怎麼會這樣?我還不想死啊?”

“爸爸,媽媽......”

“誰來救救我。”

“救命啊,這個世界究竟怎麼了?”

“啊啊啊......”

很多人哭泣了起來,就像是剛出生的孩子一樣,他們無力,做不到任何事情,只有悲傷地哭泣而已。

在這樣壓抑的悲傷中,一個個人還是接二連三地去世了。

閻月冷漠地看着這一切。“人類真的是狡猾奸詐的嗎?這也太脆弱了。”

經過了半個時辰,所有人基本上已經喪命。

閻月邊走邊終結着那些還有一口氣的人們。

“鈴幽東城的人必須死。”

“這可是爸爸的命令。”

“你們可是媽媽的仇人。”

“必須殺死你們才行。”

這時,閻月看到了一個還有一口氣的女孩,沒錯,那女孩正是陪閻月打撲克的其中一個。

“太好了,你沒事......”

“多麼愚蠢天真地人啊。”閻月摸了摸女孩的頭,女孩就這樣安詳地去世了。

“哇哇哇......”

閻月聽到了嬰兒的哭喊聲,沿着哭聲找去,幾個睡在已死的媽媽懷中的嬰兒們依舊活着。猜想一下大概是還處在吃奶的時期,所以沒有沾到筷子。

“所有人都必須死。”

閻月伸出了手。

閻月的心中出現了這樣一個畫面,是她的媽媽抱着小小的她的畫面。她停住了手,心中產生了動搖。

“他們的媽媽都死了,這不是和我一樣嗎?”

閻月收起了手,站了起來。“我的媽媽死的時候你們還沒出生吧,能活下去就活下去吧。”

“那好吧,我們就將不能去的孩子全藏在學校裡吧。”閻修笑了笑,“從現在開始,你們有半個小時的時間安排自己的孩子,安排完畢之後我們再次在這裡集合,我會帶領着你們一起討伐泣屍的。”

段小依知道,這些死亡並不是那羣泣屍帶來的,他們是無辜的。再加之楚越也曾說過想要幫助泣屍。所以,段小依不能無視楚越的那份心。

在解散之後,段小依就向着泣屍的住處前進了。

走着不熟悉的道路,差不多一個時辰後,到達了泣屍的住處。

“來人啊,有人嗎?”段小依敲着泣屍的門。

“誰呀,門沒鎖,自己進來唄。”

段小依走了進去。

“人類!?你來這裡幹嘛?”

“我有很重要的事,請你們的領導者出來談話。”

“我們的領導者是你想見就見的嗎?”

“卡西歐,別爲難她,她就是前次被我們救的那人,他可是珈藍的朋友。”一個男子走出了房門。

“知道了啦,步流,我只是在今天看到人類不舒服而已,你就別再說我了。”卡西歐說道。

“我們的領導者是司空宇,現在在房間裡,等我叫他去。”步流親切地說道。

過了不久,步流帶着一個大叔走了出來。

“就是你要找我嗎?”

“你是領導者嗎?”

“當然。”

“我有重要的事,和你說。”

“說吧。”司空宇走了下來。

“事態十分緊急,你們得趕快逃離這裡才行。”

“爲什麼?”

“你們的住處被人類發現了,他們再過不久就會來討伐你們了。”

“我們的住處這麼隱蔽,他們怎麼可能發現?”

“有人將你們的位置暴露了,大概是和綁架泣屍的人是一夥的。”

“那麼人類想要討伐我們是真的嗎?”

“那當然,再過不久就會到這裡了吧。”

“那好,你是珈藍的朋友,我們相信你。”司空宇轉過頭,看向步流,“再次通知所有人集合,我們得立刻逃離這裡。”

“可是去釣魚的秋揚怎麼辦?時間這麼緊,我們根本沒法通知他。”

“這確實是個難題,但是,我們還是先集合能集合的所有人吧。”

“那好吧。”

很快地,人員集結完畢。

“大家,有一件事必須告訴你們。剛接到消息,我們的住處暴露了,並且,人類已經集結了一定的人數,想要討伐我們,我們必須立刻逃離這裡才行。”司空宇嚴肅地宣佈道。

“那麼去釣魚的秋揚哥怎麼辦呢?”卡麗妲問道。

“那傢伙就由我轉告吧,我會在這附近隱藏起來,等到他來的時候,我會告知他的。”司空宇回覆道。

“不,你可是領導者,這樣的事還是由我去好了。”步流說道。

“那好吧,收拾最低限度的東西,五分鐘後場外集合出發。”

“段小依,你怎麼來了。”楚越走了上來。

“我就是來告知這件事的,現在我得走了。”

“是呢,總不能連累了你。”

“再見,楚越哥,一定要活下去。”

“嗯,你也是。”楚越說道。

段小依走出了房門。

因爲怕被當做泣屍,段小依準備在路途中加入到隊伍中去。

在路邊潛伏着,直到隊伍走到了段小依的前端。

段小依悄悄向着隊伍的末端走去,成功地加入了隊伍之中。

爲了能更好的瞭解這隊伍的情況,段小依一路加速地走到了最前端。

向着右邊看去,段小依看到了引導大家的那個人。

“發現房子了,還有一個人。”

“沒戴銀十字架,這傢伙肯定就是泣屍的一員啊。”

“還有呢,東邊草叢中也藏着一個。”

一小部分人向着藏身叢林的男子追了過去,大多數的人則向着房屋前那人奔去。

“怎麼還沒逃走啊?”段小依着急地說道。

男子很快就被抓到了,緊接着很多的武器就插到了男子身上。

男子哭喊着,突然一陣怪風掃過,段小依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

“別怕,這只是泣屍的怨氣而已,你們佩戴着銀十字架,他們是傷害不了你們的。”

段小依看向了自己戴在脖子上的銀十字架,有一半的銀色變得暗沉了起來。

“真的沒事嗎?”段小依半信半疑地說道。

這時,很多人衝向了房屋,經過一段時間的檢查,確定了再無他人。

“奇怪啊,怎麼都沒人了,行蹤應該沒暴露才對啊。”引導的人說道。

段小依嚥了一下口水,心虛地站向了後方。

“不管怎麼說,剛纔有一個泣屍向北跑了,我們就向北追吧。”

“爲什麼要向北追呢。”有人問道。

“因爲那裡有離這裡最近的公路,他們要逃跑的話,就只有這一個選擇而已。”

“是這樣啊,那得趕快追才行。”

“不用擔心,那裡我早就準備好了,他們跑不了的。”引導者說道。

一行人上萬人,向着北方進發。

“......朝北的公路集合。”這就是在司空宇離開時給步流留下的最後的話語。

步流藏身在居住地的東方的草叢中,看似冷靜的他在此時心中早已着了火。

“怎麼還不來啊?這秋揚真是太慢了。”步流不斷擡起放下自己的食指,以釋放心中的壓力。

說實話,步流十分討厭這種等待,他甚至爲了不參與等待還放棄了捕魚這一工作。但是,這一次不同,爲了夥伴他還是毅然決然地選擇了這一步。

“快來啊。”步流祈禱着。

過了不久,在步流眼所能及的地方,步流看到了提着竹筐緩緩走來的秋揚。

步流站了起來。“喂,在這,快過來啊。”

“步流哥,你在那兒幹什麼呢?”秋揚揮着手迴應道。

就在這時,秋揚背後傳來了一大批人的說話聲和腳步聲。預感到不妙的步流再次大喊道。“快過來,大事不好啦。”

“再大的事也要等我放好捕捉到的魚再說啊。”秋揚向着住宅走了過去。

“聽我說啊,秋揚,我們的住所被發現了,現在人類們正向着這裡進軍呢。”

似乎是沒聽清,秋揚一臉茫然地看着步流。

就在這時,他的身後傳來了人類的叫喊聲。

“發現房子了,還有一個人。”

“沒戴銀十字架,這傢伙肯定就是泣屍的一員啊。”

“還有呢,東邊草叢中也藏着一個。”

被發現的步流很是驚慌失措,看着一堆堆人向着他跑來,他也不能夠再淡定下去了。

“快跑啊。”步流一邊叫喊着一邊向着北邊跑去。

現實總是殘酷無比,秋揚很快就被人類抓住了。

“人類?怎麼會有這麼多人類?!”步流恐懼地說道。

“等等啊,步流哥,救救我啊。”

“啊啊啊!!!”

身後傳來秋揚的慘叫聲,步流轉過頭去,只看到被無數武器刺中背部的秋揚,猩紅涌動,狂暴的怨氣從秋揚身上迸發而出。

然而,對於戴有銀十字架的人類來說,還是沒有用的。

在慘叫中,滿面淚水橫溢的秋揚的樣子讓步流自責不堪。

“對不起,秋揚。”步流向着北方跑去。

爲了能更快地抵達約定的地方,步流選擇了較近的危險路段。那對於很多人來說是十分危險的路徑,但是對於經常在這山中游蕩的步流來說那就是小菜一碟。

快速地潛進大山林中,無數的植被高大且茂密,高低不平的坑窪就像是一個個陷阱一般,稍有不注意就有掉進去出不來的危險。

經過半小時,步流成功追上了提前出發的隊伍。

“哦,步流,你來了。”司空宇說道。

“嗯。”步流失落地答應道。

“怎麼了?秋揚呢?剛纔感覺到了怨氣大爆發,是出什麼事了嗎?”

“他被人抓住了,最後看到他時,他滿背插滿了武器,現在說不定已經死了。”

“是這樣啊。”

“是我拋棄了他。”

“別這樣,步流,你做了所有能做的事,秋揚的死不是因爲你,只是因爲人類想要將我們趕盡殺絕而已。”

“即使這樣,我還是無法原諒拋棄他的自己。”

“真想不到,秋揚他居然死了,我的捕獵技術都還沒教給他呢。”韶旭咬着牙說道。

“秋揚哥也死了,可惡的人類。”劉霞悲傷地說道。

“可憐的孩子。”李尤感嘆道。

“他可是個不錯的人呢。”楚越說道。

“先不說這個了,比起這個,我們必須趕快逃走才行,爲了這事,我可是早就準備好了逃生用的麪包車,只要坐上了車,我們就能平安地逃離這個地方。”司空宇說道。

“找到了,和聽說的一樣,這些傢伙差不多有十多人呢。”身後傳來了聲音,步流驚訝地轉過了頭。

“怎麼回事,我可是沿着危險的道路一路奔跑來的,他們怎麼會跟得上?”步流疑惑地說道。

“確實這條路很危險,這一路上我們的夥伴都有一半以上落入了坑中,但是,我們抵達了,靠運氣。”

帶頭的人拎着菜刀衝了上來。“去死吧。”

步流一個側身,躲開了攻擊。“該死,這該怎麼辦。”

“看我用怨氣弄死他們。”劉霞驅動着自身的怨氣。

“沒用的,他們佩都戴着銀十字架呢。”步流說道。

“不,以前我們不是做過實驗嗎,銀十字架只能抵擋一定的怨氣,只要不斷地接受怨氣的洗禮,總會失去效用的。”劉霞說道。

“那可是需要很多的時間的,現在根本沒那個空。”步流說道。

“交給我吧。”韶旭拿出隨身攜帶的弓箭,向着十幾個人射去。

“他們都向着我們移動,根本不需要瞄準就能殺了他們。”韶旭說道。

“我也來。”程悅也架起了自己的弓箭。

不出一分鐘,那十幾個人全員脫離了追趕。

“幹得漂亮,不愧是成天打獵的兩人。”步流誇讚道。

“那是當然,比起那些獵物,他們根本不是對手。”韶旭驕傲地說道。

“好了,再堅持一下吧,馬上就能到達向北的公路了。”司空宇鼓勵道。

雖然秋揚的事讓步流很自責,但是,對於馬上就要逃離開這些危險的步流來說,他還是十分高興的。

“雖然很討厭人類,但是現在只能饒了他們,總有一天,我一定要親手殺了這些人,爲夥伴們報仇。”劉霞說道。

“說什麼呢?”李尤擰了擰劉霞的耳朵,“我們只要逃走了就行,就不要說那種危險的話了。”

“我知道了啦,就別再擰我耳朵了。”劉霞求饒道。

一行人共計十二人,司空宇、司空雲、雲霞、韶旭、程悅、卡麗妲、卡西歐、劉霞、步流、李尤、司空寂、楚越,向着北方的公路奔去。

有兩個泣屍被抓了,光是這件事就讓楚越震驚到不行。緊接着傳來了三名泣屍死亡的消息,在那之後更是糟糕,人類居然組織了一個大隊伍,前來進攻泣屍。

一件件事都讓人目瞪口呆,更是手足無措。

但是,即使這樣,還是沒有給他們喘口氣的時間。人類就在他們身後,如果不抓緊時間逃跑的話,一切都會結束。

楚越從被當做泣屍時,就一直在想,身爲一個人的自己怎麼就這樣成爲了人類的敵人。他一向善良勤勉,樂於助人,卻落得這樣的下場。

地球是人類的,不能生存在人類社會中自己又該怎麼辦?答案肯定是無解的,自己又不能飛出地球和外星人們做朋友。

不過,自從他遇上了真正的泣屍之後,他發現了這裡纔是他真正的家。他們既善良又溫柔,他們接受了身爲異類的自己,並且還像家人一樣對待自己。他曾發誓要保護這些泣屍,可是他仍然是無力的一個人。什麼都做不到的他,最後也只能自食其言。

是的,又是人類,又是人類在排擠他,在排擠給他幸福的泣屍們。人類難道不是追求和平的種族嗎?爲什麼他們一次次走向殺戮的道路。不是同一個種族真的不能一起生存下去嗎?共存的理想真的是存在於故事裡嗎?

得不出答案,這樣的問題越是思考,在前方等待的牆壁就會越大。越大的牆壁,越是讓人理解現實爲何物,越是讓人絕望。

對與錯,能同時衡量泣屍和人類的東西真的存在嗎?

相信只要沒有這東西,共存就不會永遠實現。

或許答案早就已經得出,從人類生活和其他動物的生活來看就知道,與人類相處不是屈服,就只有毀滅而已。

泣屍是與人類同樣擁有着高度智慧的存在,要做到誰屈服誰,是根本上不可能的。

也就是說,兩者之間,必須有一方毀滅才行。

身後幾位女性跑地氣喘吁吁,看到比自己還弱的泣屍,楚越更是真實地認識到了泣屍的脆弱。

“加油啊,應該快到了纔對。”楚越鼓勵道。

“不......不用你說我們也會堅持下去的。”司空寂回答道。

說起來,自己好像也不是普通的人類。普通人類的話,不佩戴銀十字架就會死在怨氣之中。但是,楚越不同,即使他觸碰到泣屍,自己也不會有任何的變化。究竟爲什麼會這樣,自己也搞不清楚。是因爲出生時被他們所救嗎?還是自己真的是個異類。不管怎麼說,如今能容納他的只有泣屍,他也只能依靠着泣屍生活下去。

根據他的瞭解,差不多就要抵達公路。到了那裡之後,有司空宇準備好的車輛,只要坐上車輛,就能夠逃離這個已經瘋狂的城市。

離開這座城市,沒有了空婆婆的這座城市,楚越沒有一絲的眷戀,他可以冷酷地接受這一切。若真要說起來是否有什麼掛心的,楚越只能想到段小依而已。

好友以自己的生命換回了段小依的生命,楚越有必要保護好她。但是,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楚越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啊,看到了,是公路。”劉霞驚喜地說道。

“這樣一來,逃跑就到此爲止了。”寂說道。

“終於到達了。”司空宇長舒了一口氣。

剛踏入公路,楚越就看到了晃眼的燈光。

只見公路前端數百人堵在了路口,想要逃出去已然失去了可能性。

緊接着,開着燈光的車輛向着這邊衝了過來。

“怎麼會有這麼多人?”劉霞絕望地說道。

“這樣一來,一切都完了。”李尤說道。

“有車來了,小心啊。”司空宇說道。

三張車肩並肩撞了過來,楚越側身躲過了撞擊。

“哐!!!”步流被左邊的車撞了個正着,身體旋轉着飛了出去。

“啊啊啊!!!”傳來雲霞的慘叫聲。

雲霞被車壓過了身子,只見躺在地上的雲霞一隻腳已經失去了原來的形狀。

“媽媽!”司空寂跑了出去。

“危險啊。”司空宇也跟着衝了上去。

只見三張車輛調轉過頭,油門轟隆作響,汽車再次向着泣屍們撞來。

“快逃啊!”司空宇一把抓過司空寂,直接將寂丟向了楚越這邊。

下一秒,汽車碾過司空宇和雲霞的身體。

“啊啊啊!!!”

“爸!媽!”司空寂和司空雲哭泣着喊道。

“韶旭,剩下的就交給你了,領着他們快逃啊!”司空宇大喊道。

“全員跟着我迅速逃離這裡。”韶旭下令道。

“不,我一定要救他們。”

“我去。”

司空雲想要跑過去,不料卻被韶旭抓了個正着。

“別去了,我們得趕快逃離這裡。”韶旭將司空雲扛在了肩頭。

確實,現在的狀況已經到了非常緊急的時刻,再去救只會引發新的死亡。

判斷到這一點的楚越拉住了司空寂的手。“快走!”

“啊啊啊!!!”悲慘的叫聲再次傳來,幾輛車子輪番碾壓着兩人。

楚越直接背起了司空寂,向着反方向跑去。

車的轟鳴聲和叫聲交相輝映,一次次折磨着楚越的內心。但是楚越只能做出這個撤退的選擇。

“啊啊啊!!!”

“爸!媽!你給我放開,我要救他們!我不能讓他們死得那麼悲慘啊!”司空寂哭泣着說道。

“你去了只會增加犧牲者罷了,你什麼都做不到。”楚越說道。

“我會做到的!”司空寂依然在掙扎中。

“快逃,我們是不可能拯救他們的。”韶旭說道。

“認清現實吧,寂。”楚越跟着韶旭跑去。

“啊啊啊!!!”

“爸......媽......”寂的身上一道紅光爆出,一陣陣強烈的風壓接踵而至。

一瞬間,楚越前後顛簸地站穩了腳。“這就是怨氣爆發嗎?”

“怨氣爆發只在負面情緒過多的情況下出現,其威力是我們往日控制怨氣的一百倍。”韶旭說道。

“一百倍?那怎麼會對人類沒有用呢?”

“說是一百倍也只是擴大了一百倍的範圍,其作用在戴着銀十字架的人類身上是和普通怨氣一樣的。”

“原來如此。”

“總之,沒閒心討論這些,快逃吧。”韶旭接着跑了起來。

“可惡,步流哥也只有放棄了嗎?”劉霞說道。

“他被撞得那麼慘,肯定走不了路了,帶着他我們會逃不了的。”韶旭說道。

“前有追兵,後有來者,我們究竟要跑到哪去啊?”劉霞問道。

“不知道。”韶旭迴應道。

“不知道?!我們難道就要這麼完蛋了嗎?”劉霞不甘地問道。

“這附近有一個山洞,叫做珈藍山洞,我們先去那裡躲躲吧。”程悅提議道。

“也只有這樣了。”韶旭說道。

珈藍洞窟的入口很大,但是,這裡的植被過分地高大,讓人難以發現。怎麼說呢,如果有人知道這個洞窟,那麼就萬事休矣,如果都不知道,找尋它得花費巨大的功夫吧。

不知道有沒有人到過這洞窟,內部也被很多的植被覆蓋,一幅沒有任何人糟蹋過的樣子。清澈秀麗,這就是它呈現在楚越面前的樣子。

“好久沒來了,這裡還是一如既往地涼爽啊。”程悅邊走邊跳地前進着。

“看來今天晚上可以在這裡度過了,這洞穴肯定沒人會發現的。”卡麗妲也蹦躂着跑向了前端。

“事態都已經發展到了這一步,虧你們還能這樣高興。”劉霞說道。

“總之,今天就在這裡休息一下吧。”韶旭在一塊草坪上坐了下來。

其他人見狀也圍繞着他在附近坐了下來。

“在這裡休息吧。”楚越放下了寂,攙扶着她坐到了草坪上。

楚越好奇地四處瞻望着。“這裡就是發現我的那個洞窟嗎?”

“哦,對哦,說起來你是在這裡誕生的啊。”韶旭恍然大悟般說道。

“誕生,我也許是在其他地方誕生,再被抱到這裡來的啊。”楚越說道。

“對於我們來說,你就是出生在這裡的。”韶旭回答道。

程悅在一旁點了點頭。

“怎樣,回到這個地方?”卡麗妲向楚越問道。

“唉,就算你這麼說,我也感覺不到有什麼奇特的啊。”楚越據實回答道。

“沒有就算了,話說回來,寂,雲,你們還是別太消沉了,出了這樣的事我們大家都很難過,不過我們還是要堅強地活下去啊。”卡麗妲說道。

寂一言不發。

“算了吧,卡麗妲,讓他們靜一靜吧。”楚越說道。

“好吧。”卡麗妲說道。

“你們肚子餓了嗎?”韶旭說道。

“不說出來還好,你這麼一說,我就餓了起來。”劉霞說道。

現在時間大概到了吃晚餐的時間,就連楚越也感覺到了一股餓意。“是啊。”

“好了,我的揹包裡裝滿了食材,現在就立刻生火做飯吧。”韶旭鼓搗起了他的揹包,食材被一個個拿了出來。

“可是沒有廚具要怎麼辦?”李尤問道。

“沒事,我帶了一口鍋來,我們可以直接用食材做一鍋亂燉。”程悅說道。

“好了,除了雲和寂,其他人都到附近收集可燃物,記住只在附近搜索,不要被人類們發現了。”韶旭下令道。

聽到了命令,楚越立刻行動了起來。

首先是在山洞之內蒐集,枯草和枯枝,這兩種在山洞中尤其地多,不時也看得到大一點的木頭。

沿着山洞向裡繼續搜查着,越向深處,枯木就越發地多,用不了多少時間,楚越就滿載而歸了。

“楚越,你向着山洞之內前進,裡面有泉水,你用鍋接半鍋清水來。”韶旭吩咐道。

“是。”楚越左手拎着鍋,右手拿着手電向着漆黑的山洞深處走去。

明明剛纔的山洞還那麼地清爽秀麗,越往前,楚越就越發地感覺到了令人不舒服的氣息。

那就好像是,對,就好像是被怨氣包圍了一般,雖然,自己不會有什麼事,但是,還是十分地不舒服。

通過全是石錐的通路,向着向下的斜坡走去。

終於,一個龐大的洞窟出現在了楚越面前。

“嘩啦嘩啦。”

楚越聽到了流水的聲音,順着聲音找去,一條不知道流去哪兒的小溪流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用鍋打了半鍋水,正當楚越要走時,他看到了一尊高大的雕像。

楚越嚇了一跳,向後倒去,鍋也栽到了地上,水迅速從鍋裡流失了。

楚越將電筒指向那尊雕像,只見一個身披袍子,手上拿着巨大的鐮刀,面相是骷髏的巨大雕像。

“這......難道是死神嗎?”

“呼哈,來晚了嗎?”身後傳來聲音。

“誰?”楚越將燈光照向了後方。

“卡麗妲,你來幹什麼?”

“唉,韶旭突然想起這裡面有死神的雕像,怕嚇到你,立刻就派我來,結果你還是看到了。”卡麗妲走了過來,伸出了手,“走吧。”

楚越拉住了卡麗妲的手,站了起來。“這真的是死神的雕像嗎?”

“當然,這尊石像從很久很久以前就存在了,人們都稱他爲珈藍死神,是珈藍山脈的守護神哦。”

“珈藍死神,說起來你們也叫我珈藍呢,是不是有什麼聯繫呢?”

“這你就多慮了,你的名字可是因爲這裡叫做珈藍洞窟,纔給你取的,和這珈藍死神無關啊。”

“是這樣啊。那麼,爲什麼這裡怨氣那麼重?”

“哦,因爲這塊地更底下,埋着泣屍的發源地啊。”

“泣屍發源地。”

“是的,因爲地震,泣屍的發源地現在正好埋在這塊地之下。”

“難怪有那麼重的怨氣。”

“比起這個,快點打一鍋水,我們快走吧。”

“好的。”楚越撿起了鍋,在溪水中打了半鍋水。“走吧。”

回到原來的洞窟,火已經點燃了,搭載鍋具的木架也做好了。

“快點拿來吧,大家都等着吃飯呢。”

“哦。”楚越遞出了鍋。

韶旭接過鍋,三兩下就將鍋具放置在了木架上。“接下來的事就交給我吧,你們就等着吧。”

過了不久,亂燉好了,程悅從自己的包裡拿出了一疊紙杯。

每人分發了一個紙杯,韶旭開始給每個人盛菜。

看着寂和雲無心盛菜,楚越拿了兩個紙杯給兩人盛好了菜。

可能是互相間不熟悉吧,雲立刻就禮貌地接下了紙杯。

到了寂那裡,她一動不動,完美地無視了端過杯的楚越。

“快點吃吧,不吃飽肚子的話,你什麼都做不了。”

“沒胃口。”

“你要振作起來啊,你不是一個人,你的身邊有你的妹妹,你有這些夥伴們,你還有我。你並不是一無所有,憑這一點,你就應該吃了它。你要是不吃,我們大家都會擔心你的。”

“你會擔心我嗎?”

“當然。”

“雖然我平時只吃素食,但是現在也不是那種有空閒的時候。既然你叫我吃,我就吃。”

雖然寂開始吃是個好事,但是那種就像是爲楚越而吃的話是怎麼回事。懷着疑惑,楚越也給自己盛了一杯,坐到寂的身旁吃了起來。

“真好吃,感覺比平時吃到的要更好吃啊。”卡麗妲說道。

“感受同上。”卡西歐豎着大拇指說道。

“今天跑了那麼多路,在生死的邊界線上徘徊,當然吃着好吃了。”韶旭說道。

“再來一杯。”卡麗妲拿出紙杯再次向韶旭索要。

“量很充足的,放開了吃吧。”韶旭再次給卡麗妲盛了一杯。

“真虧你今天能帶着這麼多的食材跑一天啊。”劉霞說道。

“早就猜到了肯定會有餓肚子的時候,所以我就準備了。”韶旭說道。

“話說,今天晚上怎麼安排?”楚越問道。

“睡覺啊,還是怎麼說?”韶旭回答道。

“我的意思是就不能趁着夜色黑暗逃離他們的包圍圈嗎?”

“唉,跑不了的,他們那麼多人,到了現在也許還在整座山地尋找着,就算趁着夜色我們還是逃不了的。”

“那怎麼安排?”

“我們就休息到後半夜,再行動,那時候他們肯定都犯困,夜色也還沒退去,只有趁此機會了。”

“那要是萬一被他們找到這個山洞了,我們也許就會被一鍋端了。”

“他們如果找不到我們,肯定會全員散開搜查,這樣一來,只要將找到這個山洞裡的人弄暈了就行。”韶旭比劃着說道。

“這樣簡單真的行嗎?”

“我們現在可謂是被逼上了絕路,不像這樣的話,我們也別無他法。”

“好吧,這樣一來就需要有人醒着了。”

“對,今晚就輪番站崗,休息到後半夜就開始行動。”

很快地,天色就暗了下來。

“好了,現在來決定誰先站崗吧。”韶旭說道。

“我第一班吧,太早了我也睡不着覺。”寂說道。

“那好吧,每人一小時,自己看着換崗啊。”韶旭說道。

“嗯。”

“那麼我們其他人先睡了,只有休息好再有力氣逃跑,大家都休息好啊。”韶旭找了塊草坪用揹包當做靠枕進入了睡眠。

“好快。”楚越感嘆道。

“那麼我們也睡了,交給你了,寂。”卡麗妲說道。

“姐姐,不要太難過了。”雲說道。

“知道了。”寂說着走到了山洞洞口。

有些擔心,楚越也跟了過去。“喲。”

“你幹嘛,不睡覺。”

“我還不困呢,睡不着。”

“隨你的便吧。”

楚越找到一個稍顯平整的石塊坐了上去。

“有什麼要說的嗎?”

“睡不着就陪你說說唄。”

寂沒有回答。

“知道嗎,在過去,我也曾有過家。”

“我知道。”

“在那個家裡,每天過的都十分有趣,有十分照顧我的楚禾院長,還有一羣陪我玩耍的好朋友好兄弟們。”

“你說這些做什麼?”

“在這樣的團體中我真的很高興,我曾經以爲這樣的時間能夠一直持續下去,但是,就在一瞬間,這一切就全毀了,我真的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怎麼,到了現在纔想要來問罪嗎?”

“沒有那會事,我想說的是家庭的毀滅並不是代表一切結束了,繼續走下去,才能夠遇到更多美好的東西。”

“遇到美好的東西,像你這樣,遇到了我們嗎?跟着我們一起逃離人類社會嗎?”

“是的,我再次遇到了你,這就是我遇到的美好的東西。”

“你真的這麼覺得嗎?我們可是泣屍啊。”

“是的,正因爲遇見了你們,所以我的心中再次有了想要保護的東西。”

“你想保護的是?”

“你們,泣屍,這就是我想要保護的,雖然我保護不了,但是我還是想真誠地表達出來。”

“你真是奇怪的人。”

“和奇怪的人說話,你更是個奇怪的人。”

“是。”寂有點開心地點了點頭。

“就得像這樣才行嘛,不然看你剛纔的表情像是馬上就要跑去復仇的樣子,讓我根本不能安心去睡覺。”

“這不是多虧了你嘛。”

“知道就好。”楚越少有地嘚瑟着說道。

“其實呢,我早就想和你說了,只是時間一直不湊巧,所以一直沒有說出來......”寂瞅着楚越說道。

“你說啊,有什麼是不能說的。”

“就是......”寂擺着手說不出話來,“就是我從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歡上你了。”

“唉?!這算什麼?玩笑嗎?”

“這不是什麼玩笑,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的。”

“咦!?”楚越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自己的頭髮。

喜歡,這樣的詞語居然從那個恬靜的少女口中脫口而出了。在驚訝的同時,心臟的鼓動猶如運行過載的火車,一刻不停地擊打着他的胸膛,讓他整個人再也坐不下來。

“別這樣看着我呀,我也很害羞的好不好。”

“哦。”楚越撇過了頭。

“說很久很久以前是什麼時候?”有點冷靜下來的楚越不敢直視着寂問道。

“很久以前就是很久以前啊,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的。”

“爲什麼總有一天我會知道呢?”

“反正事實就是那樣,就不要再對我這樣問來問去的啦。”

“是這樣的事嗎?”

“當然就是這樣啊。”

“好吧,那你爲什麼會喜......喜歡上我呢?”楚越難以啓齒地說道。

“這個也不能問,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的。”

“好吧,我就不問了。”

“說出這些後,我感覺我後悔了,剛纔的事能忘了嗎?”

“這要怎麼忘記呢?”

“反正從現在開始我們表現的還是要像正常時候一樣。”

“正常時候我們是什麼樣的我怎麼知道?”

“就像朋友一樣,很普通的在一起就行。”

“哦。”楚越的聲音有些顫抖。

“不要告訴任何人哦。”寂說道。

“嗯。”楚越回答道。

就這樣兩人之間沒有其他的話語,一直就這樣坐在石頭上,看着天空中的星星,思考着各自的事情。

“你該換崗了。”楚越提醒道。

“我這就去叫人。”

“不用,下一個就我來,你去睡覺吧。”

“那好吧。”

“好好睡覺哦。”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啦。”

就這樣,留下楚越一個人守望着這片星空。

“你的喜歡,是喜歡呢,還是不喜歡呢?”

前有追兵,後有來者。按理說馬上就能找到,可是在經歷了一整晚的搜尋還是沒有什麼成果。

當然,段小依也不會期待找到後的後果。作爲她的話,泣屍一羣還是逃離了比較好。因爲要是泣屍一羣被抓住了,大概楚越哥也會被抓到,這樣的結局是段小依絕不想要看到的。

本來段小依只是有點擔心楚越哥會被抓到,現在看來他們還是挺能藏的。自己的擔心是無用的,段小依是知道的。就算跟了上來,自己也做不了什麼,左右不了大局。

(要好好地逃出去啊!)

段小依在心裡祈禱到。

睏意加上自己在這裡確實沒什麼意義,段小依放棄了尋找。

“回家吧。”

這樣想的段小依脫離了隊伍,向着山下走去。

過了不久,他就抵達了泣屍的住所。

由於剛開始的時候進去的人太多,段小依也就沒進去看過。

隨着自己好奇心的驅使,段小依向着屋內走去。

一進門,就是之前看過的一個十分長的餐桌,餐桌周邊椅子不再像往日一樣整齊,橫七豎八地圍繞在餐桌邊上。

地面上泥垢數不勝數,大概都是侵略者腳上帶來的。正前方的客房段小依早已見識過,她向樓上走去。

走進樓上的第一個房間,段小依看到的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的房間。房間內包括牆壁和地面都是粉色的,牀上放着兩個大布偶,桌子上貼滿了可愛的圖像。

走進第二個房間,兩個書架上擺滿了書,一套普通的桌椅擺放在了房屋中間,一看就知道這是一個圖書室。

向着書看去,一個文件夾的側面的名字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丘羽鎮孤兒院!”

“那不是楚越哥的家嗎?”

段小依拿起了文件夾,打開了第一頁。

“孤兒院名單......”

“你在幹什麼?”

轉過頭,一個少女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你是尋找泣屍的隊伍裡的吧?怎麼不去參與尋找呢?”

“找了那麼長的時間,我有點累了,想要下山休息了。”段小依合上了文件夾。

“是這樣啊。”女孩臉色一變,伸出手迎向了段小依。

突然,某種猩紅的光芒映入了段小依的眼中。她不斷地後撤,心裡一陣發麻。

“切,戴了銀十字架啊。”

少女走下了樓,離開了這幢房屋。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段小依無意識間看到了自己的十字架,整個銀十字架失去了光輝,由銀色變化成了完全的灰色。

帶着文件夾,段小依離開了房屋,向着山下走去。

解決完了藏在學校裡的人們,閻月向着山上進發。

過了不久她就到達了泣屍的住所,雖然應該沒人在裡面了,但是,以防萬一,他還是進去看了看。

剛進去他就聽見了腳步聲。向着腳步聲走去,閻月看到了房間裡出現了一個人。

“你在幹什麼?”閻月問道。

閻月接着問道。“你是尋找泣屍的隊伍裡的吧?怎麼不去參與尋找呢?”

“找了那麼長的時間,我有點累了,想要下山休息了。”女人說道。

不想參與搜查的人,即使這樣的人,也是聖月城過來的人,閻月不能就這樣讓她跑了。

“是這樣啊。”閻月說着伸出了手,控制着自身的怨氣襲擊了女人。

結果沒有作用,女人沒有死去。

仔細一看的話,能看到她胸前的銀十字架。“切,帶了銀十字架啊。”

戴了銀十字架怨氣就沒有什麼用了,自己現在身材還小,直接爭鬥的話,恐怕自己不是她的對手。

得出結論的閻月離開了房屋,向着北方走去。

很快,閻月就找到了搜尋泣屍的大隊人馬。根據他們的話,閻月成功找到了她的父親。

“辛苦了,學校的那些傢伙怎麼樣了。”

“凡是聖月城的人都殺死了。”

“幹得漂亮,不愧是我的女兒。”閻修摸了摸閻月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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