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趕路吧。”紗容把還溼冷着的衣服套回去,對着坐在一邊擰褲子的貝爾道。
撕拉——暗暗火大的貝爾聽到令人火大的聲音手一緊就讓手中的褲子發出了破裂聲。貝爾抖抖褲子,仔細看了一下發現破的不是臀部之類的位置頓時鬆了一口氣——不然太不華麗了。
經過剛纔冷水一泡紗容的睡意被驅趕了不少,而騎着機車趕路的話不僅可以節省時間,還可以順便風乾一下還潮溼的衣服和溼漉漉的頭髮。貝爾難得對此表示贊同,於是兩個人就在氣溫低下的寒夜飈着機車一路從降落的森林奔到了戈壁。
衣服頭髮倒是很快就幹了……
機車在茫茫的一片戈壁上行駛,車燈像是兩隻野獸的眼睛刺破黑夜。戈壁的夜晚似乎並沒有那麼黑暗,明明沒有星星月亮但總覺得前方的區域在泛着光。
“下雨了?”紗容伸出因爲持續暴露在冷風中而麻木的手擦了擦臉。
“下雪了。”貝爾停下機車。周圍的戈壁一些地方累積起了雪堆,所以纔會反射出光,讓這片區域看起來比較明亮。
“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即使寒冷再怎麼提神,紗容也感覺到了極限了——疲勞駕駛是不好的。
“嗯。”貝爾難得贊同,態度簡直可以說溫順。紗容有些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騎着車轉了一下,找到山洞,停好機車的兩人進入山洞中。貝爾有些懨懨地縮在角落裡。
“喂,你還好吧。”紗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雪還在下着,冷氣一陣一陣地冒進來。
貝爾往角落裡鑽了鑽:“……關……門。”
這裡哪裡有門可以關啊,連抗塊石頭來擋擋都沒有。
雖然內心吐槽貝爾,不過對方有些不在狀態的聲音讓紗容起了疑心。走到像蘑菇一樣把自己種在角落的貝爾身邊,發現對方露出的一側臉蛋正滲透着紅暈。紗容伸手想摸摸貝爾的額頭,被對方粗暴地抓住了手腕。
“幹嘛。”貝爾沒好氣地說。
抓着自己的手掌傳出來的灼熱讓紗容眨了眨眼,因爲思考而停頓片刻,紗容頗爲語重心長:“你發燒了。”
“你才發騷!”貝爾怒了。
“不……我指的是感冒的那種發燒。”
……
…………
沉默片刻,貝爾不屑地撇嘴:“王子怎麼可能得那種白癡的病。”
Question:爲什麼紗容會知道發燒的症狀呢?(好白癡的問題= =)
Answer:因爲她在很久以前也曾是個正常的人類孩子哇哈哈。
紗容按住貝爾,用看着砧板上的死魚肉的眼神幽幽地盯着他:“很不幸,根據我多年的臨牀經驗,高貴的渣殿下您得了那種‘白癡的病’。”
貝爾一臉“我想戳死你”的表情。
“有沒有覺得頭有點暈暈的?”
“……”驚!
“四肢乏力?”
“……”神色閃躲。
“穿着衣服覺得熱,脫了又覺得冷?”
“……”貝爾默默地趴回去裝苔蘚。
紗容嘆了口氣:“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現在的感受。”
不過感冒發燒要做什麼?好像就算知道要做什麼這荒天野地的也沒什麼條件。不過很明顯這往裡灌的冷風是絕對不行的,紗容乾脆站立來走到機車旁邊把大劍拔.出來走了出去。
周圍大多是堅硬的泥土塊,紗容在一面山壁上用大劍劈了一塊出來,再扛回去當石門堵山洞。漏着一絲縫隙用來透風以及觀察情況,紗容往內拉好石塊將其擺正。拍拍手,對自己的工作感到滿意的紗容發現洞內一下子暗了很多,變得模糊不清。
幸好機車的燈可以調節,紗容還在一邊的儲物箱裡找到了飲用水。到角落裡發現貝爾已經睡着了,迷迷糊糊地念着:“……冷……熱……冷……”
紗容脫下外套披在貝爾身上,猛然一驚的貝爾本能地攻擊。紗容順手抓住貝爾的手腕拉向一邊,讓飛刀射偏順便將貝爾的手按回去。
“你幹什麼?”這麼一弄貝爾也醒過來了,雖然乏力但是語氣卻比平時更加惡劣。
“沒幹什麼。”紗容把外套給貝爾披好——還好巴里安做衣服從來不偷工減料,長風衣展開來能蓋住不少。
“哼。”貝爾伸手抓住衣服然後一丟——其實丟的也不是很遠。
紗容眯了眯眼,把衣服撿回來再蓋上。
貝爾又手一掀,丟開。
再撿,再丟。
“……你什麼意思?”紗容抓着自己的外套眯着眼看着縮在地上裝死的少年。
“……”貝爾把臉撇了撇塞進角落裡。
紗容悟了,敢情是因爲得了“白癡纔會得的感冒”王子殿下的自尊心連着生理一起受了打擊。咳咳……不過既然騎着機車用狂風吹乾衣服的主意是自己提出來的,總不能不管他。
紗容再接再厲把外套按到那個貌似越縮越小越縮越圓的某隻身上,王子殿下立刻像是堅貞不屈的蝦米一樣彈開了。紗容兩手撐着兩邊,把衣服死死罩在某個彈彈彈的物體上,最後終於在對方鍥而不捨的蠕動滾動以及彈動中火了,一把撈起貝爾,將手上的衣服卷餡餅一樣地裹上去,再狠狠地用袖子打結。然後手指迅速地把能扣的鈕釦扣起來。
世界頓時清爽了。
“混蛋……”貝爾憤憤的聲音裡含着乾燥和沙啞,似乎他自己也沒料到,所以立刻閉嘴了,像是不想暴露自己一點的病態。因爲上半身被制服綁架了無法行動,即使動彈也只能很丟臉像毛毛蟲一樣一爬一爬或者左右來回滾動的貝爾王子乾脆筆直地趴在那裡挺屍。
“老實說剛纔的聲音還蠻性感的。”心中有愧的紗容安慰地摸摸某人的後腦勺,立刻贏來對方暴躁嫌棄地甩腦袋。
“砰”一聲悶響,似乎是甩得過於劇烈下巴磕在石頭上了。
悲劇……
“要不要喝點水?”紗容用水壺底戳戳貝爾。
“哼。”王子殿下相當孤傲清高不屑一顧。
“不喝嗎?那我倒你臉上吧,給你退退熱。”蘿莉誠懇建議。
……算你狠。
貝爾不情願地轉了轉臉,不情願地就着蘿莉的手喝了水,再不情願地睡去。
因爲紗容也睡着了,所以沒有看到筆直躺着的貝爾慢慢變彎,再貼着她縮成一團的樣子。
〉〉〉
一個夜晚再加一個早上,發生了很多事。比如本該銀裝素裹的戈壁依然是一片黃嘰嘰的顏色,比如貝爾的病好了,比如紗容肚子餓了但是這裡了無生氣什麼也沒有所以她趕着去殺掉薩菲羅斯回去吃飯。
兩輛機車在裂淵之前停下。本來紗容是想要直接飛車過去的,不過看到機車高手的貝爾都停了下來,本能的直覺告訴她還是不要冒險比較好。
機車懸懸地停在懸崖邊,滾落的沙粒之下是隱隱流動的紅色在萬丈黑暗中滾動。
“死亡深淵,不要試着掉下去。一旦失去平衡基本上就完了。”貝爾跨下機車,“這裡的崖邊和山壁都是粉狀顆粒,看似堅硬一旦局部受到作用力就會崩潰。山壁上也沒有樹木、藤蔓或者凸起物可以當做着力點,掉下去的話就爬不上來了哦。”
紗容驚訝地看着貝爾。
貝爾不自然:“又幹嘛……”
“突然這麼仔細地解釋起來,你是不是又打什麼歪主意?”
“戚,小人之心。”貝爾揚了揚下巴,“雖然靠機車是衝不過深淵的,不過半途棄車跳躍的話還是能超過深淵的寬度的。你知道王子爲什麼不那麼做嗎?”
“爲什麼?”紗容很給面子地問。
“因爲瑪蒙那個傢伙在這裡設了支線任務。”貝爾收掉機車,“完成的話就可以出現吊橋,類似於完成任務就解除幻術讓你看到橋的位置那樣。”
“直接飛過去不就不需要橋了嗎?”
“嘻嘻嘻,瑪蒙那傢伙可是一肚子壞水,王子打賭到時候一定是一頭撞在結界上筆直地滑下去。”貝爾轉了轉脖子,“撒,解說時間結束,開始工作了。”
紗容這才注意到身後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堆黑衣人——應該是剛出現的吧,不然不可能等到她和貝爾對話完纔出手不是,對方像是憑空出現的,看起來這個支線任務和瑪蒙的特長(幻術)有點關聯。
打鬥打鬥打鬥……
因爲覺得對方都是一副雜魚的樣子,貝爾乾脆劃了一道三八線一人負責一邊。屍體慢慢地堆積起來,紗容還以爲他們會像遊戲裡面那樣突然消失落下一地金幣或者道具呢。幹掉自己這邊最後一個的同時紗容揚手接住射過來的飛刀。
貝爾的銀質小刀帶着一截被切斷的鋼琴線蟄伏指尖,與此同時飛刀的主人仰身倒向深淵。
瞬閃到懸崖邊的紗容一怔——像是特寫鏡頭緩慢地緩慢地……——她的面前是兩個貝爾,一樣的金髮一樣的制服,手指上彆着一樣的細刀……完全分不出來!
這樣的話肯定有一個是假的,選擇一個對的機率是50%,選擇兩個則錯誤的機率是100%。在沒有99%以上的把握不輕易去做一件事,不夠強大的同伴就捨棄,不能讓自己陷入危機中,所以應該選擇放棄……
紗容猛地驚醒過來,發現在自己做出決定之前,雙手已經分別握住兩個少年伸向她的手。一樣的乾淨溫暖手指修長的手……沒辦法拒絕。
猛地用力將兩人分兩邊甩上岸,同時自己在反作用力下向前衝去。
再次拉慢鏡頭——
兩個貝爾在紗容的大力拉扯下飛身向懸崖上飛去,他們開始與紗容擦肩。這時左邊的貝爾將另一隻手上的刀插.向紗容的心口,而另一邊的貝爾則在同一時間飛刀割斷左邊貝爾的喉嚨。
擦肩而過,換位結束。
胸口的鮮血在空中飛出的時候,紗容感到自己像是被折了翅膀的鳥不受控制地墜落。
貝爾說得對,一旦失去平橫就接近完蛋,更何況已經完全失去了着力點。
明明是懸崖斷壁,垂直的壁面卻像是流沙一樣完全不給人一點攀爬的機會。大概是瑪蒙用幻覺製造的吧——吞沒一切的死亡深淵。可能進入遊戲達成了某種契約,現在的她既不能使用頭髮的力量也不能阻止幻術的入侵。
明明是墜落卻像是漂浮呢。
紗容閉上眼睛。
爸爸說「閉上眼睛,一切都會過去的。」
手臂上猛然的拉扯打斷了紗容的回憶,身子頓住晃盪,還有手臂韌帶扯傷的微微疼痛。睜開眼睛用力地仰起臉,看到的是貝爾的眼睛——是的,眼睛。
因爲低頭向下而垂直散開的劉海而露出的眼睛,明亮的清晰地出現在眼前。
老實說,這還是第一次清楚地看到他的眼睛。
漂亮得連空氣在一瞬間都虛幻起來。
繃直的手臂、爆發的肌肉,汗水順着貝爾的額角滑下。
貝爾的整個身子幾乎鈍角地傾出了懸崖,腳下沙粒滾過,如同深淵蠕動的嘴脣欲圖吞噬。貝爾另一隻手筆直地伸向後方,纏在手上的鋼琴線繃得緊緊的,而連接琴線的五把小刀則成三角扇形紮在一邊的屍體上。
鮮血在少年白皙的手上涌出,順着鋼琴線攀爬出美妙的紅暈。
滴下來的紅色液體則是五線譜上跳躍而下的音符。
貝爾喘了口氣,小心地避免過多的力量將身後的屍體拖行,並將鬆下來的鋼琴線及時捲上手指。終於在死去的敵人屍體的幫助下,兩個人都平安着陸。
“你是白癡嗎,”貝爾看着那具假貨“貝爾”的屍體,“在他襲擊你的時候就應該把他丟下去嗎,幹嘛還浪費力氣把他弄上來。”
“我覺得那種事你也幹得出來。”紗容損貝爾。
貝爾愣了愣,有些不自然地撇開臉,看向一邊的深淵又看看手中的屏幕。
“……吊橋的位置找到了,走吧。”
〉〉〉
看到戈壁灘裡的那幢雄偉華麗的大廈,紗容愣了愣。
走進雄偉華麗的大廈來到頂層看到吹着戈壁灘的風沙在除了房頂就是一張椅子的天台喝着茶的薩菲羅斯紗容又愣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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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這個薩菲羅斯怎麼長的這麼眼熟?
那銀色的及腰長髮,那暴躁的黑臉,那包裹在黑色皮衣下的修長身材……
對方冷冷地瞥了貝爾和紗容一眼站起來,一把細長的正宗出現在左手:“膽敢出現在我的面前,是想要被廝殺嗎,垃圾小鬼?”
這左撇子的屬性,這熟悉的持刀姿勢,這耳熟的口癖……
……
…………
………………
這不是斯貝爾孃的翻版嗎!坑爹啊!
話說這裸.露的胸肌前面交叉而過的皮革帶是怎麼回事!很S.M有沒有!
吐槽在那把細長正宗橫掃過來的時候結束,紗容仰頭避開,黑色的髮絲被削掉。戰鬥變得嚴肅起來。
戰鬥戰鬥戰鬥戰鬥……
扛着大鋼劍的紗容是主力,貝爾在一邊蹦躂來蹦躂去地見縫插針、插科打諢。
……真礙眼。
戰爭白熱化,一時間鮮血橫飛……呯框呯框啪啦啦刀響劍鳴……(渲染一下)
紗容一把攥住那把正宗長刀,憑藉自己的蠻力穩住對方。利用對方本能想要拔刀卻拔.不出來的瞬間揮起鋼劍劈過去。
一聲槍響。
紗容震驚!
被槍射中一條腿的紗容筆直地跪了下去,濺了血的小臉一臉難以置信外加打擊地盯着面前的薩菲羅斯。
左手是正宗,右手是有着“X”銘牌的□□。
……
…………
………………
坑爹啊!她一直以爲薩菲羅斯就是斯貝爾孃的翻版所以用跟斯貝爾娘戰鬥的方式跟薩菲羅斯戰鬥,但是沒想到薩菲羅斯居然是斯貝爾娘和Xanxus的合體啊!
鋼劍脫手,腿腳不便,再加上精神打擊,紗容被正宗扎穿挑了起來。
紗容吐出口鮮血,疼痛讓人迴歸冷靜——壓抑狂暴的冷靜。雙腳已經離開地面,面前挑開自己的男人冷傲地平視她,像是打量一塊破布。
真是惡趣味。
紗容握住正宗想把自己拔.出去,不想卻被人從背後踹了一腳。於是正宗瞬間扎穿內臟,滋溜一下從背後穿出,紗容就像是串燒一樣順着傾斜的正宗滑了下去。
……
…………
………………
貝爾菲戈爾你個王八蛋痛死老子了!
紗容一口鮮血噴在薩菲羅斯的胸肌上——叫你露胸肌,叫你皮帶捆綁,叫你S娘和Xanxus合體——四肢懨懨地垂了下去。
與此同時在薩菲羅斯做出別的舉動之前,一邊的貝爾連續地飛刀攻擊。
薩菲羅斯的神情中似乎帶着憐憫,右手扣動扳機,將攻擊自己的小刀擊落。然後向那個少年開槍。
鮮血從貝爾的口腔裡飛濺出來,貝爾卻不在意地裂開笑容。
薩菲羅斯一驚。
而前一刻在貝爾攻擊的時候,那把飛過薩菲羅斯肩膀的飛刀卻來到紗容的手中——沒錯,怕直接將飛刀射給紗容引起薩菲羅斯的注意,貝爾在飛刀被薩菲羅斯避開後一邊用絲線牽引蕩回,一邊攻擊薩菲羅斯吸引注意。而這個時候紗容就用那把刀割了薩菲羅斯的喉嚨。
貝爾一開始的插科打諢以及時不時對紗容的挑釁給了薩菲羅斯對貝爾的動機和實力以錯誤的判斷。於是奸計得逞了。
當然對於紗容來說她沒想那麼多,只是本能行事而已。就算貝爾給她送了武器,她會因此原諒他嗎?顯然不能。
薩菲羅斯的鮮血噴了紗容一臉一手,紗容連着那把穿膛而過的正宗掉到地上。
真疼,感覺靈魂都被撕裂了。
蘿莉陰慘慘地看着同樣倒坐在地上的少年,慢慢地把那把長達2米的正宗從自己身體裡拔.出來,拔拔拔……鮮血隨着她的動作涌出,將衣服溼潤。貝爾覺得呼吸困難……總覺得無數怨靈從面前的蘿莉的黑色陰影裡飛衝出來掐他的脖子。
“嘻……嘻嘻,王子這不是爲了勝利嘛。”
“是……嗎?”紗容笑了,爬起來想向着貝爾的方向走去,不過腿上的槍傷卻讓她摔倒在地。更多的鮮血涌出來,在地面積聚。原先戰鬥中積累的傷口也被扯得裂開。
戰鬥的興奮過後,疲憊、疼痛都洶涌而至。
蘿莉跪起來爬向貝爾,溼嗒嗒的在地上留下一道拖行的血色軌跡。
“……”貝爾抽了抽嘴角試圖往後挪。
不過因爲後來集中拉仇恨值,被薩菲羅斯打出的槍眼多了點,即使都避開了要害,但是王子也不可能活蹦亂跳地嘲笑慘兮兮的蘿莉,順便踩着對方大發淫威了。
似乎因爲失血過多開始出現脫力,蘿莉在爬到貝爾附近的時候趴了下去。就在貝爾鬆了口氣的時候,他的腳腕被抓住了。然後渾身血淋淋的蘿莉開始借力拖着身體往他身上爬。
Q:爲什麼王子不掙扎不反抗?
A:王子覺得自己被怨靈纏住了,作者推測可能是紗容的陰暗氣場太強大一時把貝爾鎮住了。
一隻手扣住貝爾的脖子,紗容歪了歪臉,半眯的眼睛舒展出長而柔軟的睫毛。“……殺了你。”像是帶着睡意和鼻音,死亡在溫柔撥弄。
“……”脖頸上一瞬間加大的力道讓貝爾額頭滲出冷汗,不過在他反應過來要反攻之前,那隻手卻像是鼓脹到極致而破裂的氣球,無力地鬆落下去,一臉血跡的蘿莉無聲無息地砸進他的懷裡。
貝爾的脖頸上還印着溼嗒嗒的血手印,累積的血液打破形狀水滴狀流進他的衣領。
貝爾輕輕勾起嘴角,手指拂過懷裡那個人的臉。
“Happy New Ye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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