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一聲震耳欲聾的摔門聲從後院傳來,那力度呼地傳到大廳把人心都震得抖了三抖。
大廳中忙而不亂的那些人只互相交換了一下眼色,就各自忙活手底下的活兒去了,沒有一個人出現什麼別樣的情緒。
八成是哪位姑娘惹惱了客人吧,冉冉滯了一下腳步,眼角不由自主地朝聲音的來處瞟了過去。
一個紫色的身影從後院衝了出來,走的太快,冉冉又不是正對面,一時間沒有瞧清樣貌,不過單是那一身錦繡的華服就已經昭示出他身份的尊貴,再加上那盛氣凌人的氣勢,此人絕對不是什麼普通的富賈;他滿頭烏髮束起一半,另一半瀟灑不羈的垂在背後,顯然是年輕人的打扮,這樣的年紀也不會位居朝中位居重臣吧。
“主人!”紫衣男子前腳剛踏出大廳,後院立刻又追出兩個身影。
冉冉帶着疑惑,側目觀望,這一望不要緊,一前一後追出來的兩個人她都認識,不,不能說認識,應該說見過,而且絕對錯不了,那同款的黑色勁裝,同樣的面具,唯一的區別就是一金一銀。
是他們?!壓在心底的記憶鋪天蓋地的蜂擁而出,冉冉感到全身的血液都在翻滾,抱着琵琶的手緊緊的攢成拳頭,指甲深深地嵌進肉裡,頓時指縫間溢出了絲絲血痕。
不能慌!拳頭一鬆,冉冉迅速地斂起所有情緒,她左右看了一圈,大廳中的人還在各忙各的,連擡頭的意識都沒有。
秦烈似乎感覺到周圍有殺氣,猛然滯住腳步四下環伺,卻見大廳中一片忙碌的身影,並無異常。正在納悶,忽見一個丫鬟裝束,相貌平庸的女子抱着一樣東西朝他緩步走來,目光清淡,呼吸平穩,自然而然地與他擦身而過。
“烈,怎麼了?”火銀湊到近前壓低聲音問道。
“好像不大對勁兒,你去裡面悄悄警示一聲,我去追主人。”秦烈說完轉身追了出去。
“哪裡不對勁兒呀?一天神叨叨的……”銀火四地兒裡瞧了幾眼,小聲的嘟囔着,朝後院走去。
冉冉垂着頭,全神貫注地維持着均勻的呼吸,好不容易纔把那涌上的恨意漸漸平息了下去。誰想出了紅鸞坊還沒走上兩步就與對面的人撞了個滿懷,冉冉不敢使輕功,只好故意向後倒退了兩步,不料腳跟剛好磕在門檻上,身子一個不穩跌坐進了門裡。
“你走路不帶眼睛的嗎?”一個陰冷的聲音從頭上飄過。
冉冉假裝委屈地擡起眼,一身華麗的紫袍赫然呈現在眼前,紫袍的主人已經不再是那個俊逸的冷漠少年,時隔五年再見面,他已經褪去所有的青澀,冷漠的眼神多了一層邪魅,俊逸的容貌無法遮掩沖天的霸氣,劍眉如畫,鳳眸半眯,溫潤的脣瓣彎成一條弧線,通身上下都是王者氣派。
“主人!”秦烈架起輕功從冉冉的頭頂躍出,挺身護在姬君長生的身邊,警覺地四下張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