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彼此。”姬君長生咬着牙狠狠說道,跟鳳流殤交手多年,這個男人的凜凜手段絕對不在自己之下,他會抓住一切機會逃走,沒有機會也會給自己創造機會,萬萬不能大意。
“靖王還有其他要問的嗎?”鳳流殤眉眼噙笑,如果不是臉色慘白估計沒有人會相信他曾是一個在鬼門關打過一個來回的重傷之人。
“問了你也不會說,何必浪費口舌。”姬君長生冷哼一聲,眼中劃過一絲不屑。
“那恕在下有傷在身不便相送了,靖王請吧。”左手輕擡,鳳流殤依然笑得沒有雜念。一個人掩飾得太久了很容易忘記本能是如何表達真情的。
姬君長生沉着臉,袍袖一揮,轉身離開了房間。
等在門口的秦烈與銀火睨見自家王爺這副模樣,不用交換眼神都能心領神會,肯定是吃癟了。
這三天他二人換着班的進去審,一點兒底沒探到不說,每次出來都是一肚子悶氣,那個男人太讓人頭疼了,好像沒有情緒一般,任憑你急得直蹦,他也是隻是笑而不答,完全跟披上戰甲浴血殺戮的時候判若兩人。
氣呼呼地姬君長生沒歇腳,而是直接奔向了冉冉的房間。
他有預感這個女人不會死了,而這預感竟然莫名其妙的來自鳳流殤的淡然,那個男人很邪門,明明在笑卻看得人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不是不舒服,也不是不安,更不是虛僞,到底是什麼,姬君長生現在說不清,但是他能感覺到謎底在向自己靠近。
而此時,冉冉正像散架子了一樣的躺在牀上,腦子裡亂七八糟的閃過這幾天的經歷,一幕一幕的,彷彿在做一個無法連貫的夢。
她醒了!姬君長生輕輕推開房門,最先看到的就是冉冉睜着大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頭頂的青色幔帳。
姬君長生輕咳兩聲朝牀邊踱去,只見仰在牀上的女子頭沒有動,只是眼光順着他的聲音緩緩的轉了過來,停了一個眨眼的功夫就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她失憶了?!姬君長生眉心一挑,心底突然泛起一陣酸澀。那雙眼睛看他的時候竟然沒有恨意,甚至什麼都沒有。
“你……有沒有什麼要跟本王說的?”姬君長生坐在牀邊,深深地望着消瘦的冉冉,那尖細的下顎,大了一圈的雙瞳,簡直讓看的人心碎。
自從鐵焰出去後,冉冉就這樣一直呆呆傻傻的,現在終於有了回神的預兆,她張了張幾乎沒有血色的雙脣,細弱的聲音彷彿隨時會消失一般。
“有……”
“是什麼?”姬君長生朝着冉冉挪了挪身子,探下身子輕聲問道。
“我沒有逃走,沒有違背對你的承諾……”冉冉曾偷偷地想過好幾遍再見到姬君長生的時候該是一番什麼樣的情景,也許憤怒,或者瘋狂,唯獨沒有想過他會溫柔成這般。
聽到冉冉的回答,姬君長生心裡的懸着的石頭終於穩穩落下,她沒失憶,還記得對他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