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

“曉雯啊,你可要醒來啊,要是連你也走了,媽可就活不下去了啊!曉雯!我的曉雯啊!……”

爲什麼這麼吵?我在睡夢中皺了皺眉頭,還有,曉雯是誰?我認識的人裡面並沒有一個叫曉雯的,幹嘛在我耳邊這麼大聲的叫喚?帶着一肚子氣,我掙扎着睜開了眼睛。

“醫生,醫生快來啊,我家曉雯醒過來了!”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一個穿白大褂的人就走到了我旁邊,用小小的像手電筒一樣的東西照了照我的眼睛,然後說到:“嗯,看起來還算正常,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覺得頭暈?”

頭暈?好像有點兒,於是我點了點頭。

那個人對我身旁那個哀號的大嬸說到:“可能有點兒腦震盪,人的腦袋是最重要的器官,很複雜,她這次傷了腦袋,現在看起來沒有什麼問題,但是可能會有後遺症,你先帶她回家去休息幾天吧,要是不舒服再送她過來。”

“謝謝醫生,謝謝醫生。”我旁邊的那個大嬸忙不迭地對醫生點頭哈腰地說道。

哦,原來我受傷了,所以纔會在醫院裡。我好像明白了一點兒,但是我此時卻發現了很不對勁的地方,爲什麼這個醫院看起來這麼破舊,爲什麼這裡的人我都不認識,還有,爲什麼他們說的明明是南方某個地方的奇怪方言,可是我爲什麼全都聽得懂呢?

心裡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於是,我開口艱難地問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你們是什麼人?”

他們兩人都吃驚地看着我,然後那個醫生問道:“你還記得你叫什麼,家住哪裡嗎?”

我心裡想到:我當然知道我叫莫曉,家住北京市海淀區薊門裡小區內,可是我能這麼和你說嗎?於是我故作驚慌地搖搖頭,小聲說道:“我什麼也不記得了。”

那個大嬸立馬拉住我的手,驚慌地對我說道:“曉雯啊,我是你媽媽啊,你不記得我了嗎?”

我裝作很沮喪的樣子,用力想了想,然後說道:“對不起,我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那個醫生嘆了口氣,說道:“她失意了,但是不知道是暫時性的還是永久性的。你帶她回去吧,多和她說說以前的事情,說不定就能想起來。還有,最近一段時間不太平,最好讓她待在家裡,別讓她出門了。”

那個大嬸拉着我淚如雨下,然後向醫生點點頭,千恩萬謝地把那個醫生送走了,然後帶着我收拾收拾,就回家了。

一路上,那個大嬸只是緊緊地拉住我的手,然後不住地流淚,什麼都沒有和我說,我也不好問什麼,只能沉默地跟着她走,兩個人之間的氣氛詭異又沉悶。

終於回到了家,我觀察了一下,這個家是一排小平房中的一戶,然後站在大嬸身後等着她開門。

門還沒開呢,卻有鄰居看到我們回來了,於是蜂擁而至,一個身材略胖的大嬸拉着她的兒子湊上來和大嬸說道:“秀蘭,你家曉雯好啦!”然後轉過身板起臉來對我說到:“曉雯,你也是的,你媽身體這麼不好,你還這麼不讓人省心,好端端的學別人鬧什麼?‘四人幫’什麼的倒不倒臺和你有什麼關係?以後乖乖呆在家裡啊,別讓你媽操心。”

可是她拉着的那個半大的小子卻不樂意了,撅着嘴說道:“媽,你這種想法可不對。英明的華主席都說了‘四人幫’是壞人,都已經被抓到北京了,偏偏我們上海還要造反奪權,早晚那些‘四人幫’的走狗要遭殃!”

胖大嬸一巴掌就朝她兒子掄過去了,說道:“小孩子家家的懂什麼?這種事是你能亂說的嗎?給我乖乖的待在家裡,哪裡都不能去,別想着參加那些什麼運動的!別學你曉雯姐,你也想進醫院啊?”

那個小孩子捱了一巴掌以後氣呼呼地掙開她媽媽的手跑了,半路上還回過頭來向我們做了個鬼臉。

可是我已經被消息震暈了,‘四人幫’?文革!天哪,我怎麼回到這個時候了?一定要少說話少出門,不然就是一場禍事!而且更讓我震驚的是貌似這個身體的原主林曉雯是一個愛鬧事的人啊,這次頭受傷了好像是因爲不安分上街搞運動什麼的才受傷的。不過現在好了,我肯定是一個安分的人,她的媽媽也可以省省心了。

胖大嬸見狀對他兒子破口大罵,另外一個女人走過來說道:“劉嬸子,你也別攔着他們。你忘了曉雯她爹是怎麼死的了?她和‘四人幫’可是有着深仇大恨的啊,上街鬧一鬧又怎麼了?這不是好好地回來了嗎?我看‘四人幫’要完蛋!文革也結束了,咱們能過上好日子啦!……”

還沒等她說完她身邊的男人就拉住了她,說道:“你在這說些什麼呢?女人就是頭髮長見識短!中央都說了,文革是七分功三分過,是四人幫歪曲的毛主席的意思才造成了影響,都是四人幫乾的壞事,和文革可沒什麼關係,說話給我小心點!”

接着他們吵吵嚷嚷地便說開了。

帶我回來的大嬸被她們吵得難受,於是嘆了口氣,說到:“我家曉雯雖然回來了,但是身體還沒怎麼好,我帶她先回家去。”

這個時候大家的注意力都轉移了,紛紛問大嬸到:“曉雯怎麼了?沒事吧,看起來還好啊!”

那個大嬸紅着眼睛看了我一眼,然後說道:“倒是沒什麼大問題,就是經常會頭暈,我先帶她進屋休息了,過幾天再和你們聊。”然後便拉我進屋了,隨後啪地一聲把門關上了。

我悶悶地跟着大嬸進了屋,她把我帶進了臥室,說到:“曉雯,頭還暈嗎?先躺下,媽媽和你說說以前的事。”

我聽話地乖乖躺在了牀上,然後她坐在牀邊拉着我的手對我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痛說革命家史。

原來這個身體的原主人叫做林曉雯,現在正在讀高二。爸爸叫做林虎,以前當過兵,後來在上海當了一個小領導。但是文革以後就沒什麼好日子了,不但工作沒有了,不得不到碼頭去搬貨養家,去年的時候還被人迫害死了。

媽媽叫王秀蘭,是農村出來的,大字不識一個,和林虎是老鄉,然後經人介紹結了婚。婚後本來到紡織廠做女工,可是後來受了林虎的連累,也沒工作了,現在靠幫別人洗洗衣服帶帶孩子掙點兒小錢。

林曉雯現在16歲,上高二,平日裡是個激進分子,憤世嫉俗,因爲自己的爸爸在文革中死了,所以特別恨‘四人幫’,四人幫在北京被抓以後,就和一些同學一起到街上游行去了,但是被民兵鎮壓了,頭部受傷昏迷,然後被送進了醫院。

現在王秀蘭最大的願望就是林曉雯能安安靜靜地待在家裡,不要出去惹事。這件事很容易辦到,於是我向王秀蘭做了保證,她立馬喜極而泣,緊緊地摟着我說道:“曉雯,你放心,私人幫都被抓了,他們蹦躂不了幾天了,中央不會不管上海的,馬上就會派人過來了,好日子就要來了。”

我心中暗暗吃驚。以前學歷史的時候只是學到1976年文革結束,四人幫倒臺之類的,總覺得是很容易的事,可是哪能知道四人幫雖然被抓了,可是在上海卻還有這麼大的影響呢?這些事情以前書裡從沒寫過啊。

不過上海這麼重要,中央不會不管的,過段時間就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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