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爾娜尖叫着跑回了旅店,在食客不解的目光下瘋了般衝上了閣樓,沒頭沒腦地衝進了一個房間,並且反鎖了房間的門,一個人像沒了氣的氣球靠在門後,然後緩緩摩擦着門坐在了地下。
房間裡很黑,只有一絲微弱的月光從房間的窗戶外招進來。
“誰反鎖了我的門?”黑暗中一個女人用睏倦的語氣問道。
維爾娜心裡一驚:這裡不是我的房間?
“喂?有人嗎?”女人的聲音變得不再睏倦了,顯然她清醒了。
“那個——抱歉,我進錯房間了。”維爾娜不好意思地說道。
“你是誰?”女人警惕地問道。
“我叫維爾娜•維多利亞,是從北郡修道院來的。”維爾娜如實回答。
“維爾娜?很耳熟的名字,好像在哪聽到過……”女人陷入了沉思。
“你認識我?”維爾娜驚訝地問。
“似曾相識的感覺……”女人低聲說。
短暫的沉默後——“算了,想不起來了。”女人嘆了口氣,緊接着又問:“這裡這麼黑,不介意我把這個房間照亮吧?”
維爾娜“嗯”了一聲。
說時遲那時快,一道不知從何而來的光亮從窗戶外像洪水般涌了進來,把剛纔還是一片漆黑的房間瞬間照得亮如白晝。
“看起來杜安那老頭的法杖還挺靠譜的!”女人看了看自己右手上的幻影法杖,一臉喜滋滋地說。
“唔——好亮。”維爾娜面對突如其來的光亮沒有任何準備,猛地眯緊了雙眼。
“現在幾點了——(女人說着揮了揮手裡的法杖,原本放在旅店牆壁上的時鐘像是接到命令一樣快速地從窗戶外飛了進來,懸浮在她面前)噢,我居然睡了整整12個小時!不過,應該可以吃飯了,你吃過了嗎?”女人停止了自言自語,扭頭看向維爾娜。
“我吃過了——”維爾娜剛說完,一陣“咚咚咚”的聲音在維爾娜的背後、房間門的前面響起,並且還帶着急切的語氣:“丹吉爾斯?你起牀了嗎?”
(此時旅店時鐘在女人說話的時候飛出了房間,回到它原本的位置。)
“剛起,感覺還不錯。”那個名叫丹吉爾斯的女人盯着房門大聲說。
“你看到一個小女孩了嗎?”門外的拉茲維克問。
“我房間裡倒是有一個。”丹吉爾斯說完朝維爾娜笑了笑。
維爾娜尷尬地紅了臉。
“那快開門!你這門是被你施了什麼魔法,我都打不開。”拉茲維克在門外咆哮道。
“老爸,你們潛行者打不開的門多了去了。”丹吉爾斯說完,揮了揮右手握住的幻影法杖——門把上的鎖便自動地解開了,並且房間的門也敞開了。
拉茲維克看到門開後走進了門,看到維爾娜蜷縮在門旁的一個小角落裡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自己。
“維爾娜?你怎麼了?”拉茲維克關心地問。
“沒什麼……”維爾娜輕聲呢喃,同時也扭過頭不再看他。
拉茲維克沒有再追問,而是把頭轉向丹尼爾斯。
此時的丹尼爾斯已經在另外兩人不知不覺的情況下穿好了衣服,一副光彩照人的樣子。
“下去吃飯吧。”拉茲維克對她說。
“早該去了。”丹尼爾斯說完便徑直走出了房間。
“你還要吃飯嗎?”拉茲維克這時候把注意力集中到維爾娜身上,問道。
“不用了,我飽了。”維爾娜依舊是輕聲細語。
“那你今晚先和丹尼爾斯睡吧。對了,明天可要拜託你和衛兵去收復礦洞裡的狗頭人,最近它們越來越囂張了。”拉茲維克囑咐。
維爾娜“嗯”了一聲後,拉茲維克便轉身帶上門走出了房間。
夜晚十一點——
維爾娜此時正躺在牀上坐直身子兩隻手捧着丹吉爾斯的魔法書,專注地閱讀。而這時候,丹尼爾斯打開房門,走了進來。
“噢——你還沒睡?”顯然,丹尼爾斯以爲維爾娜睡了。
“我在看你的書,不知不覺就這點了。”維爾娜看着丹尼爾斯,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沒關係,看吧,反正我們法師閱讀能力快着呢。”丹尼爾斯這時候走到窗戶旁,兩隻手撐着下巴,觀賞着夜晚的艾爾文森林。
“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短暫的沉默後,維爾娜開口道。
丹尼爾斯依舊看着窗外,只是“嗯”了一聲。
“既然你是法師,那你爲什麼要住在閃金鎮不出去闖蕩呢?”維爾娜的問題像一根細長鋒利的針,毫不留情面地扎進了丹尼爾斯的心頭,並且一針見血。
她猶豫了一會。
“我呢,其實是個很自由的法師。想去哪兒就去哪,想呆在哪就呆在哪,沒有人能把我怎麼樣。像我這種既不用向全艾澤拉斯聯盟法師協會定期交入會費,也不用向暴風城法師協會每月納稅的法師,可不常見哦!唉,總而言之,我很自由——也很不自由。”丹尼爾斯說完轉身面向了維爾娜。
“不自由?”維爾娜不理解。
“對,不自由。我不能從暴風城法師登記處那裡獲取額外的魔法能量,也自然不能從全艾澤拉斯聯盟法師協會那裡獲取協會饋贈。”丹尼爾斯解釋道。
“協會饋贈是什麼?”維爾娜追問。
“一種類似於補給品的獎品。獎勵給每個參加協會的法師,只不過要根據對協會的貢獻而決定你的獎品到底有多豐盛——”
“——我記得能拿到協會最高獎品的人只有三個人,從建會至今。”
“喔,最高獎品都有些什麼?”
“一大包動物糞便。”
丹尼爾斯說完開懷大笑。
“——好啦,騙你的。其實我也不知道有些什麼,不過,很誘人倒是真的。”
“那你知道牧師有什麼協會或者組織嗎?”維爾娜問。
“這個不大清楚,不過——”丹尼爾斯故意吊胃口。
“不過什麼?”維爾娜追問。
“不過他們都是同一個性質,爲國效力,爲協會效力,爲組織效力,都會得到報酬。唉,所以我說,像我這樣隨意而又自由的法師不多啦!”丹尼爾斯說完便上了牀,坐在維爾娜身邊。
“噢——那你這麼做他們就不追究或者管一管?”維爾娜擔心地問。
“他們無權也不能管!好了,不說了,我睡覺了。”丹尼爾斯說完便躺了下來。
“晚安。”
“嗯,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