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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實:“霆霆~我們要個兒子吧?”
樑霆川,漫不經心地應他:“哦?這麼說你能生咯?生一個給我看看。”
誠實:“我們可以收養一個!”
樑霆川,正在拌貓飯:“你撿回這隻臭貓還不夠嗎?垃圾堆裡還有小孩可以撿?”
誠實:“我說的是收養!收養!親愛的,我們養一個吧,我會很疼他,我會天天陪他玩。”
樑霆川:“對,吃喝拉撒的活就丟給我。”
誠實,就地一滾,撒潑耍賴:“我們養一個嘛,我想養嘛,我要兒子我要兒子兒子兒子……”
樑霆川:“樑嘟嘟,你媽在叫你。”
嘟嘟:“喵嘎~~(白癡~~)”
元凱一覺睡到大中午,洗漱一下出門去打算早飯午飯一起吃,打開門差點吐血,裴向海蹲在他家門口,捧着外賣拉麪呼啦啦吃得正歡。
見到元凱出門了,向海緊張得不知道是該把嘴裡的麪條吞下去還是吐出來,兩人一陣僵持,元凱問:“你一大早跑我這來幹嘛?”
向海含着麪條,搖。
元凱一頭黑犀“不要和我說你在這蹲了一晚。”
向海點點頭。
聖母瑪利亞,救救我吧……元凱往門邊一靠,翻了翻白眼,緩了口氣,吼道:“你到底想怎樣!”
向海含含糊糊地說:“我喜歡你。”
“滾你媽的!”元凱一腳踹飛向海手裡的拉麪,對着向海一整亂踩,我踩我踩我踩!塵土飛揚,向海可憐兮兮地抱着頭蜷在牆角,元凱停下腳,向海從臂彎裡以流浪土狗的眼神眼巴巴地望着他。
元凱揪起向海的衣領,“死白癡!給老子滾遠點!”
向海低着頭,默默無語,但也不挪動半下,元凱深呼吸,深呼吸,然後強裝心平氣和地說:“好吧,我承認我說的話很含蓄,我也高估了你的智商,看來你是聽不懂我以前說的話,那我就和你直說了吧,別說我不會談戀愛,就是要談也不會和你這種孬孬蠢蠢的人談,明白了?”
“……”
“說話!豬頭!”元凱飛起一腳踹在向海身上。
向海縮了縮,半晌,還是那句話:“我喜歡你。”
殺人了殺人了!這熊該是個老實巴交的厚道人,怎麼一轉眼就變成死纏爛打的無賴了?媽X的!我什麼都沒有看到什麼都沒有聽到!
元凱費勁千辛萬苦才壓抑住殺人的衝動,轉身往樓下賺向海爬起來跟了上去,元凱走到一樓,終於忍無可忍,回身就把跟屁蟲推倒在地上,又是一頓劈頭蓋臉的痛揍,還沒有打解氣,一樓的門就開了,房東大嬸跑出來哇哇叫:“老公,有人打架!我就說外面動靜怎麼這麼大,哎呀,這不是二樓的小元嗎?你你你這是幹什麼啊?”
元凱住了手,不知道怎麼回答,要是讓這房東大嬸不爽,八成被掃地出門,頓了頓,賠笑着說:“大嬸,我們不是打架,就,就鬧着玩。”說着暗踹了向海一腳,“是不是?”
縮在樓梯旮旯角里的傷員點頭如搗蒜。
好心眼的房東大嬸湊上來觀察向海的傷勢,哎呦一拍腿,“作孽啊!你們玩得太過火了,你看這個小弟傷的!作孽啊!快,快扶到我家來塗點藥,真是,這玩的是什麼呀?現在的孩子……”
元凱重重喘了口氣,衝向海擠出一個笑容,笑得向海使勁往角落裡縮。“不好意思啊,我下手重了,來,我扶你。”元凱伸出手扶住向海的胳膊,順勢往死裡捏了一把,向海吃痛,又不敢出聲,元凱趁房東大嬸轉身時又狠狠踩了他一腳。
工地上附贈的中飯換成了高級日式料理,唐語和萬哲捧着金碧輝煌的木質餐盒,眼珠子快要掉出來了。誠實坐在海盜船的柵欄下,雙手放在膝蓋上,哭喪着臉。
萬哲:“誠實,你真的不吃?”
唐語:“這個洪安東是不是有什麼陰謀?”
誠實盯住鱈魚壽司,使勁吞了口口水,“裡面會不會有老鼠藥?”
萬哲消滅掉自己那份,捧起向海的狼吞虎嚥,嘟囔着:“反正我的命不值錢,你們都不要吃了,要死死我一個。”
唐語吃完自己的份,漫不經心地端起誠實的,“反正我也不想活了,陪你一起死了算了。”
誠實一躍而起,露出視死如歸的神情,“我不就在他地盤上尿尿嘛!量他也不會爲了這點小事毀屍滅跡,給我給我。”
“你男人馬上要接你回去吃飯了……”
“他不是還沒來嗎……給我給我我要這個……唔努哦嚎……”
三個人正打得灰頭土臉,又有送外賣的來了。“陳誠實先生哪位?”
嘴裡塞滿壽司的某妖舉手,外賣員從冷凍箱托出四份玻璃碗遞上,“您父親在聖博克酒店定了四份冰鎮雪蓮銀耳木瓜湯……”
……
“陳誠實先生哪位……您父親在至尊西點定的船……”
……
“陳誠實先生哪位……您父親定的火山冰淇淋……”
樑霆川到娛樂場的時候,看到萬哲和唐語滾着肚皮灘在地上曬日光浴,身下鋪着爛報紙,好不愜意。他家的妖孽抱着膝蹲在一堆木質盒玻璃碗細瓷盤中間,一臉的惶恐。
黃久久下了班,把剛從超市裡買回來的東西往廚房一丟,先找出塊滷牛肉,打開鳥籠扔進去。八哥蹦蹦跳跳裝可愛,問道:“這是什麼呀?”心說天天都吃牛肉!老子膩死了!
黃久久沒多理會它,自顧自坐到飯桌前打開盒飯。八哥好寂寞:這日子叫鳥怎麼過啊!天天都是人家一鳥呆家裡,你早出晚歸就罷了,以前還會帶我出去散步放我出去遛彎,現在理都不理人家啦!要是一不會說話的鳥就算了,可是人家會說話嘛!“傻逼——”陪我說話嘛!“傻逼——”告你虐待鳥類!“傻——逼——”
黃久久殺氣騰騰地站起來,“我把你養的這麼肥,是燉湯好吃還是紅燒好吃?”
八哥:“NO——”
突然門那處傳來“咔噠”一聲,屋裡一人一鳥豎起耳朵:小偷?
“吱呀——”開門聲,小偷進來了!
八哥全身羽毛豎起,僵成鳥幹,黃久久一個臥倒趴在地上匍匐前進,用什麼防身?高爾夫球棍!在哪在哪?手術刀?在哪在哪?他們有幾個人?上回新聞報道一夥入室偷竊團伙剛好遇到房主就殺人滅口了,我我我就一個人住如果被殺了屍體腐爛都沒人知道!躲哪?茶几底下,哎呦鑽不進去……
麥濤站在客廳裡,四處張望,然後忍笑走到窗口處,把全身發抖的黃久久從窗簾後面拉出來,黃久久大喊:“你要什麼儘管拿我不會報案的!不要殺我——”
麥濤被逗得夠嗆,笑得滿臉是牙,“寶貝兒,幾天不見你怎麼越來越好玩了?”
黃久久看清楚了來人,神經崩潰了,吼道:“你你你到底怎麼進來的!我報警我報警我報……”
麥濤迅速堵住他哇哇大叫的嘴巴,順勢把他掀倒在沙發裡,黃久久掙扎不開,恨不得咬斷麥濤的舌頭,又沒有膽量,兩個人糾纏了一會兒,麥濤鬆開了點,輕喘着氣低聲說:“寶貝兒,我想死你了,你最近在忙什麼?有沒有想我?”
黃久久咬牙切齒:“想你的大頭鬼!”
麥濤嬉皮笑臉,“生氣了?我想你也會生氣的,你一定手我那天一大早就跑了。”
“我沒有!”黃久久尖叫着申辯。
“不要生氣嘛,我都說我會負責的,寶貝兒,聽我解釋嘛……”
黃久久紅着眼咆哮:“解釋你的頭!馬上給我滾!”
麥濤裝出楚楚可憐的模樣,嗲聲嗲氣地說:“誰叫你不肯把手機號告訴人家嘛,害得人家想掛電話給你都沒辦法……”黃久久愣了愣,麥濤乘機欺上,把黃久久壓得動彈不得,“我爸閃到腰住院了,我回家去看看他,呵,我也很久沒回去了,我媽就多留了我幾天。”
黃久久突然覺得鼻子有點酸,想把麥濤推開,可是手放在他肩上,卻使不上力了。
麥濤在黃久久脣角啄了一口,了,嘿嘿怪笑,“鹹鹹的……吃什麼呢?都吃到嘴巴外面了……我還沒吃飯呢,我們到樓下去吃好點吧?”
黃久久往沙發裡挪了挪,表示不願意,他覺得自己也不是那麼怕麥濤了。孃的!奸都被奸過了,還怕他個屁!
麥濤扎進他的懷裡粗聲粗氣地撒嬌,“人家一下飛機就來找你了,老婆,人家快餓死了……”
老婆?!!黃久久惱羞成怒,低吼道:“桌上有快餐!愛吃不吃!”
“我想吃咖喱雞蓋澆飯!”
“滾起來,腰快被你壓斷了!”
“咖喱雞蓋澆飯嘛~~樓下妮子裡就有!”
“你真這麼想吃?”黃久久換上一副認真的表情。
麥濤反倒怔住了。
黃久久扶扶眼鏡,“嗯,我會做……”
麥濤愕然:“你不是想下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