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即便是這樣你還是做不到,是麼?”
夜筠堯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底線。
而璇璣便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他的底線,把他bi到一個無處可躲的角落去。
“是。”
璇璣點點頭,無比的堅定說道。
即便是知道這樣會激惱夜筠堯,她還是沒有辦法去說謊。
“璇璣,你這樣的狠心,我已經這樣對你了,你還想要什麼,你還想要怎麼樣!”
夜筠堯難看的臉色,變成行動,他起身,蹲在璇璣的面前,伸手直接抓過璇璣的衣襟,把她拽到自己的面前。
他不是沒有脾氣的人,就算xing情是天生的儒雅溫和,但是這麼多年來的嬌生慣養,又是天之驕子,萬人之上的君王。
他有他的傲氣,而不是任由璇璣一再的踐踏,也無所謂。
璇璣早就沒了力氣,被夜筠堯這樣一拽,是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也不想去反抗。
夜筠堯拽着她的衣襟,怒目而視,大聲地說道:“你真的以爲,我不捨得殺你嗎,還是你太自戀自己對我的影響呢?”
璇璣抿着嘴,目光爍爍地看着夜筠堯,已經是說不出話來了。
“我多恨你,你當真以爲我不恨你嗎,日日夜夜的,我每天都在想,要不要殺了你,這是最好的辦法嗎?”
“你孤傲,你清高,我都讓着你,由着你,想着有一天,你會感動,知道我的心意。可是,我換來什麼,換來了你的背叛!”
夜筠堯大聲地質問着,緊抓着璇璣的衣襟在那裡搖着。
“你是我的妃子,是我枕邊的人,就算是死,你也要和我埋在一起的女人!可是,你做了什麼,你揹着你的夫君,和別的男人睡在一起,這就是你璇璣做的事情?”
璇璣驚恐地看着夜筠堯,他雖然有時候偏執,外加任性,卻從來不會這樣子拽着她,這樣的語氣說話。
“對不起,對不起。”
璇璣喃呢的說着,這樣的蒼白無力,連她自己都無法原諒自己,還期盼着有誰來原諒她呢?
“對不起?對不起有什麼用!我把一國人的性命都賭在你的身上,你給了我什麼,西南交接戰事已經差不多十個月了,死了多少人,你可知道?”
夜筠堯從來不會對她說
這些,如今是在恨得氣的不行了,纔會這樣說的。
他知道璇璣一直在以的出兵的事情,怕她擔心,纔不許任何人提起過。
但是,如今他卻在她的面前,這樣厲聲質問。
璇璣睜着眼睛,眼淚一顆顆地滾下來,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她要怎麼辦,才能賠這些死去的人的性命,那些等着歸家的人,要怎麼辦,等不到自己的夫君歸來?
“這就是你的狠,璇璣,你果然是一個狠心的人,還是說你原本就是一個禍害呢?”
夜筠堯從來不知道,原來自己也可以說出這樣傷人的話,而且是對璇璣說。
只是,這些話,都是雙刃的刀,割在璇璣的心口,又何嘗不是割在他的心口呢?
“對不起,對不起......”
璇璣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她一向都是口齒伶俐的人呢,可是這一刻,卻是什麼都說不出來。
“你讓我多恨你呢,你想要回到黎昕的身邊,我偏偏不讓你回去,你想要滑胎,我偏偏要讓孩子留下來。”
夜筠堯說完,一把把她推開,讓她跌撞在地上,也不去理會。
“你就好好地待在這裡,一生一世的,好好待在這裡吧。”
夜筠堯說罷,站起來,不再看她,轉身離開,掀開的珠簾撞在一起,在靜謐的房間裡,顯得格外的刺耳。
璇璣趴在地上,眼淚一顆顆的掉下來,砸在地上,乾燥的地板一下子就把她的淚水給吸收了過去。
她是禍害,爲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害了那麼多人。
阿宛只是害了董清牧的一家,但是她呢,雖然不是她有意,也不是經過她的手,但是卻是因爲她而已,那些數不清的債,根本沒有辦法去償還。
或許死了就好,塵世間的所有紛擾都不需要再理會,死了就好了。
璇璣伸出手來,看着在新婚那一夜,割下的傷痕,因爲用力很輕,所以並沒有留疤疤痕。
“那個時候,就不該猶豫的,就不該猶豫的。”
璇璣眨着眼,任由淚水往下落,喃呢地說着,若是那個時候死了,便不會有今日的事。她就不會一再的傷害夜錦容,也不會一再的傷害夜筠堯,這一切都是她的錯。
擡起頭,看着圓桌上的瓷器,她冷冷地笑了起來,早就該這樣做了,一直的
苟且偷生,連她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夜筠堯是一口氣走回到自己的寢宮,連跟在身後的小穆子以及宮女們都跟不上。
他們不知道大王爲何這樣生氣,是璇璣又說了什麼嗎?
但是如今璇璣有身孕,即便是耍xing子一點,也不該會是這樣的生氣。
夜筠堯把自己關在寢宮裡頭,讓人拿了好些酒進去,看着他這樣子,連小穆子都不敢上前勸什麼,只好暗地裡選一些脾xing溫和的酒。
他端着酒壺,一杯杯的倒着,爲什麼要這樣說話,他不是要把她捧在手心來疼愛的麼,竟說了這樣的話。
是失了理智麼?
他連自己都不知道,該要怎麼做,要怎麼去面對璇璣,纔是最好的。
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杯,夜筠堯整個人都迷迷糊糊起來,因爲酒會懶於政務,他基本上是不碰的,也不過是在宴席上,多喝幾杯而已。
這樣一杯一杯地灌,不到一會兒,就喝了還幾瓶酒。
他趴在桌子上,冒着酒氣,哪裡還有一國之君的威儀。
想來,也不過是一個不得志的男人罷了,他擁有了天下的所有,又可以說什麼都沒有得到。
原本寢室裡,只有他一個人,也不知道阿竹動了什麼手腳,連守在外面的小穆子也暫且被她施計給調開了。
她是恰好知道宮女拿了很多酒到大王的寢室來,便去煮了醒酒的燙茶。
她入宮,跟着姬香夫人也三年多的時間了,誰會甘心去做一個小小的宮女,一輩子呢?
“大王,酒能傷身,別喝太多,奴婢煮了醒酒的湯茶。”
阿竹小心翼翼地端着燙茶走過去,能明顯感覺出她提地打扮了一番,連衣衫都換成了璇璣日常穿的粉色。
“你是?”
夜筠堯迷離着眼,對於來人很是陌生。
“奴婢是和璇璣一同進宮的。”
阿竹輕聲說道,走過去,把湯茶擱在一邊,挽起袖子摸着夜筠堯的額頭說道:“大王你喝的太多了。”
“璇璣?”
夜筠堯對別的字眼沒感覺,唯獨是聽得真切這兩個字,拉過阿竹伸過來的手,把她抱在懷裡。
“璇璣,你知道我愛你的。”
夜筠堯抱着阿竹,迷離着眼,滾燙的吻,覆蓋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