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中友打折,還買100返50,我就和同學去逛,買了不少便宜東西,本來挺開心的,卻突然發現有一男的跟蹤我們,我們上電梯他也上電梯,我們拐彎他也拐彎,我們看內衣他也看內衣,我們上廁所……”
“他也上廁所。 ”
“添什麼亂!”蕾蕾說我,然後繼續,“他不上,他在門口等着,然後我們到哪兒他就跟到哪兒,面無表情,一句話也不說,嚇死我了。”
“連**也沒有嗎?”
“你當誰都像你那麼笑呀。”
我想笑沒笑出來。
雷蕾接着說:“他的意圖太明顯了。”
“圖財害命?”
“圖財害命能體現我的優點嗎!”
“先奸後殺,或者先殺後奸!”
“也就你能想出這麼狠毒的招術,他想泡我!”
“你怎麼知道他不是奔你同學去的。”
“這點兒自信我還是有的。”
“後來呢。”
“後來我們聲東擊西、左轉右繞終於把他甩了。”
“這不叫騷擾。”
“還沒說完呢。我們拎着大包小包離開中友,可是擠不上公共汽車,我們說那就打車走吧,可西單那地兒打車的人比坐公共汽車的還多,我們等啊等,等啊等……”
“直接說後來怎麼着了。”
“着什麼急!我們等啊等,還是沒有車,這時一輛本田停我倆跟前,車窗搖下後露出一張臉,居然是那傢伙!他說,小姐上車吧,車錢隨便給,不給都成,還說要給我們錢。他媽的!”
“然後呢?”
“然後我倆撒腿就跑,一直跑到地質禮堂,我們說進去躲躲,就買了兩張票,可電影剛開演,就感覺有東西碰我腿,低頭一看,天啊,一隻手正在遊動,是座位後面伸過來的,我再回頭一看,又是那張臉,人都快出溜兒座位底下去了,我問他到底想幹嘛,他說他假牙掉了,可我明明看見他滿嘴是牙,我說你的牙又沒掉我腿上,別**,他說對不起,可是牙還沒找到,還要再摸一會兒。你說他變態不變態。”
“要是這個時候電影院突然停電可慘了,你喊救命見義勇爲的市民都找不到搏鬥對象。”
“別廢話,聽我說。多虧在中友買了件毛衣,我就把它裹在腿上,讓他摸去,他一摸,嚇一跳,我都能感覺他的手一哆嗦,然後撤回手,趕緊走了。”
“好!”我拍手叫絕。
“好什麼好?”
“機智聰明活潑可愛的小白兔利用智慧,戰勝了陰險毒辣無惡不作的大灰狼。”我總結陳詞。
“菜呢,怎麼還沒上,我餓了!”雷蕾正說着,服務員端來一盤薑汁松花。
正吃着飯,王大鵬打來電話,找我去游泳,我說沒空,正和姑娘吃飯呢,他說那更應該游泳了,不僅利於消化,還創造了春光乍泄的機會。我問誰買單,王大鵬說他,手裡好幾張贈票,馬上月底了,再不用就作廢了。我說好吧,你等着,半個小時後過去,誒,對了,你還沒告我在哪兒呢。奧體大院兒,英東遊泳館門口,別忘了帶褲衩,王大鵬說。
撂下電話,我跟雷蕾說:“趕緊吃,吃完游泳去,有票。”
“我答應了嗎,你就自作主張。”雷蕾不慌不忙夾着菜。
“咱家我說的算。”
“別咱家咱家的,我和你頂多算同類。”
“歌中怎麼唱的來着:因爲我們是一家人,相親相愛的一家人。”我唱道。
“照你這麼說,就沒外人了。”
“可不咋地”,我繼續唱:“有福同享,有難才能必然同當。”
“行行行,別唱了,飯都吃不下去了。”
“第一次聽說我唱歌還有讓人吃飽飯的效果,我要開飯館只賺不賠。”
“餓死我也不進你的飯館。”
“哼,到時候恐怕你擠都擠不進來。”
“嘟,別幻想了,吃飯!別耽誤我一會兒游泳!”雷蕾用筷子指着桌上的菜說。
出了飯館,見門口有人擺攤兒賣鞋墊發卡鑰匙鏈,我就隨口問了句有褲衩嗎,攤主說褲衩胸罩一應俱全,我說是游泳褲衩,他說正好讓你趕上了,賣一個夏天了,還剩最後一條,要就給你便宜點兒,然後扽出一條褲衩說,十五。我拿過褲衩對着路燈照了照,還行,不太透,就說,十塊。攤主毫不猶豫地說給你了。我還想試試是否合身,一想,在這兒試,拉倒吧。
我問雷蕾:“你不買件泳衣,還是一會兒裸泳?”
蕾蕾說:“想的美,我剛在中友買了。”
“早就預謀好了吧。”
“正巧碰上的,SPDO換季處理,三折,才五十不到”
“行啊,還名牌。”
“你的褲衩也是名牌。”
我一看,可不是嗎,有個對勾,我靠,耐克的。再一看文字,我笑了,寫着:adida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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