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爲自己找出無數條寫作的理由?
其一,做任何事情都講究個天賦,我沒有當科學家的天賦,所以放棄了所學專業。至於有否寫作的天賦,我不敢妄下結論,但至少我認識的漢字要比能背下來的公式多很多,比較而言,我更適合文字工作。?
其二,上初中的時候,班裡一個觀察仔細的同學羅列出班上幾“最”,譬如:胸脯最大的人是馮力媛,**最早長毛的人是王大鵬,最傻逼的人是政治老師,最貧的人是我。此外我還清楚地記得,一個鄰居叔叔對當時還在上初中的我的評價是,這孩子怎麼這麼貧呀,長大說相聲得了。以上兩件事情說明,我有廢話的天賦,儘管現在多數時間裡沉默寡言,那是因爲我懶得說了,可表達的**還在,文字就是我選擇的方式,只要不反動、不黃色,我可以想寫什麼就寫什麼,別人怎麼看我不管。有人說我有文字癖,我認爲這總比扒女廁所或是躲在衚衕裡脫了褲子嚇唬人光彩。?
再一件證明我適合寫作的事情就是我怕站時間久了,每次進商場一看見售貨員我就替她們感覺累,而完全坐着乾的活兒就是寫字。?
另一個原因則是,大學畢業後同學們陸續走上工作崗位,正在爲社會主義建設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我卻傻吃悶睡混天黑,還給社會造就出每天一泡屎(拉肚子的話會更多)幾泡尿的垃圾,想起來真是愧疚。對待工作,我有火一樣的熱情,也渴望投身於熱火朝天的工作中,實現自身價值併爲社會創造財富(這話有點兒虛),但沒有人給我這個機會。爲了不浪費青春,我只好給自己工作,呆在家裡寫小說,我是這樣安慰自己的:大家的工作性質不同,我爲社會和勞動人民創造的是精神財富。{純文字更新超快ha18.com哈十八小說}可是寫出來的東西除了自己,還有誰愛看,更關鍵問題是有幾個人能看到呢。?
順便說說我的寫作狀態,手指在大腦的調動下在鍵盤上慢慢悠悠地敲打着漢字,P風扇在耳邊嗡嗡作響,電腦旁放置着我的小說打印稿。?
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渴望發表的寫作者必定腦子裡有屎,小說不是孤芳自賞的藝術,實踐纔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我的小說輾轉了幾家優秀的出版社,遇到一些優秀的編輯老師(或許用“師傅”這個詞更合適),他們認爲我寫的東西不夠優秀,像打發收破爛的一樣,讓我再去別的地方轉轉。?
揹着二斤多重的書稿,我失魂落魄地離開出版社,眼中一片灰濛濛,如將此情景拍成畫面,再配以盲人夫婦在地鐵出口用二胡鼓搗出的音樂,定會催人淚下,打消一批立志於文學事業之士的念頭。?
這個時代說自己是文學青年是難言的,如同花木蘭帶兵打仗的時候,撒尿總要找個沒人的旮旯纔敢蹲下來。?
現在,這些書稿如鯁在喉,讓我不吐不快。?
出版社地上堆放的書稿比我冬天在菜市場見到的白菜還多,一部比一部厚,一部比一部像城牆磚,可見文學於今日之盛況,然而發表的作品中能真正讓人的又有幾本,或許最好的書稿就在地上的那一堆裡,並將永遠地堆下去,直到出版社搬家的那一天,纔會被當作廢紙清理掉。?
當遭到拒絕的時候,我會問編輯,爲什麼出不了。編輯說,因爲你沒有出過書,所以沒法給你出書。我聽着有點兒暈,編輯又說,舉個簡單的例子,出過書的作者就像贏得世界盃冠軍的球隊,無論現在實際水平怎樣,下屆不用參加預選賽,直接就進決賽圈,而沒出過書的作者就像中國隊,只有在世界盃外久久徘徊的份兒。我一聽樂了,因爲中國隊終究衝出亞洲,走向了世界,所以,我的作品也總有出版的那一天。?
寫了一些東西后,我本想看些書,給自己充充電,別他媽一瓶子不滿半瓶子逛蕩,無奈手癢,想寫點什麼的願望戰勝了各種生理**,脫穎而出,我只好情不自禁地拿起筆,排泄自己的寫作熱情。?
寫點我就心情愉快、吃嘛嘛香、忘乎所以、自以爲是、得意忘形、手舞足蹈、歡蹦亂跳、瘋瘋癲癲。寫不出來我就茶飯不思、扣腳吃手、抓耳撓腮、摔鼠標砸鍵盤、腦袋往屏幕上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