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周、虞二人打聽了“鳴玉苑”的所在。到了晚上,周晨星換好衣服,暗藏利刃,準備找司空達尋仇。
可是虞豐年一看她的打扮,黑衣黑褲一身黑,頭上還罩了塊黑色絹帕,不免一陣奚落:“我說周姑娘,你這穿戴……是要去地裡偷西瓜嗎?”
“怎麼?有什麼不妥?”
“當然不妥!你知道鳴玉苑是個什麼地方?”
“自然知道,煙花之地!我穿這一身何不可?”
“周大小姐,你腦袋是戴帽子用的嗎?去煙花之地,這一身打扮,沒進門就得被人包圍起來。司空達現在是驚弓之鳥,他會一個人住在‘鳴玉苑’嗎?顯然不會,肯定安排了許多保鏢,到那時,我們殺得了他嗎?”
周晨星一想也是:“那……那你說怎麼辦?”
虞豐年說:“這還用說嗎?當然是混進去。你去換衣服、化妝。”
“換什麼衣服,化什麼妝?”
“當然得穿金戴銀,化得像個貴公子一樣。”
“你的意思,我們要裝成……”
“對!裝成嫖客、紈絝子弟!那個地方,他們只歡迎嫖客,越有錢越紈絝,他們越歡迎。所以,沒別的,女扮男裝!去換衣服!再化化妝,扮成男人。”
周晨星白了虞豐年一眼,可還是乖乖地進屋化妝了。
許久,周晨星換了一身男人裝扮出來,在虞豐年面前轉了一個圈,虞豐年都看傻了,就像當初見她初次換下男裝時一樣震撼:“太帥了!你……簡直就是林慶霞!”
“林慶霞是誰?”
“啊……是一個非常帥氣的‘男’人,是很多人的夢中**。”
“你又在說一些我不大明瞭的話。你說我這麼穿可以嗎?”
“可以是可以!不過你這樣的嫖|客,長這麼好看,英姿勃發,不是去嫖姑娘,而是被姑娘們嫖,她們都應該給你錢。”
“油嘴滑舌!走吧。”
……
半個時辰以後,兩人來在“鳴玉苑”大門外。不管什麼時代,這皮|肉生意總是短不了的。紅燈照映之下,“鳴玉苑”三個字老遠就能看到。三個草書大字,如女子長袖在舞。
周、虞二人一到門前,**子一步三扭迎了出來,喊出來的聲音甜到招螞蟻:“哎喲喲——,瞧着倆公子這模樣喲。姑娘們,快把兩位公子給迎進去……”話音未落,一下子迎出來五六位花枝招展的姑娘,酥胸半露,細腰蜂臀,香氣襲人。
周晨星雖然生活在繁華的大宋,勾欄苑也見得多了,可她從來都瞧不起這種營生,哪裡會到這種地方來?所以拘束得不行。倆姑娘上來一拉她,她想被濺了一身牛糞一樣,連連閃避。
**子笑得臉上直掉粉:“喲——,瞧這公子,還抹不開呢。到咱們家,就放開了玩,保證把公子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其實這種場面,虞豐年也只在電視裡看過,如今真的到了這種地方,眼都看直了。
以前到了沙灘上、電視裡,想看什麼樣的女人沒有?想看什麼地方看不到?現如今重生大宋那麼久,眼都看綠了,所有女人都包得像個糉子,啥也看不着,今天終於可以開開齋。
虞豐年拍了拍周晨星:“兄弟,既來之,則安之,放鬆,可不能壞了好事喲。姑娘們,把我兄弟伺候好了,大大有賞。那什麼……給我們先安排一個房間,我和我兄弟先喝點兒酒。”說着,往**子手裡塞了一錠銀子。
**子一看虞豐年出手大方,臉上都笑開了花:“好的公子,你二位樓上請。姑娘們,把兩位公子送到樓上,好好伺候……”
虞豐年自顧左擁右抱上了樓。周晨星怒目橫眉瞪了他一眼,也縮着肩膀,躲避瘟疫一樣跟着上了樓。她這樣子逗得姑娘們咯咯直笑。
在房間裡落了座,酒菜擺上,留下兩位姑娘,將其他人打發走。
倆姑娘唯恐服侍不周,又敬酒又佈菜,一會兒彈琴,一會兒唱曲兒。
周晨星又氣又惱又後悔,悔不該聽了虞豐年的話,假扮嫖|客,被討厭的女人服侍。她也不便發火,就將服侍她的姑娘也驅趕到虞豐年這邊。
虞豐年左右逢源,被倆女人酥|胸玉臂蹭來蹭去,周晨星看着暗暗生悶氣,頻頻使眼色,讓他快些進入正題。
虞豐年心中好笑,摸出一錠銀元寶在倆姑娘眼前晃了晃。倆姑娘笑逐顏開,上手去搶,虞豐年連忙抽回:“等等,這錠銀子五十兩,想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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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公子說的,銀子誰不想要。”
“公子我有的是銀子,不過可不能白給,我給你們出一道題,誰要做到,這銀子就給誰?”
“喲,公子,你這玩的是哪一齣,這**之上、幔帳之中,還要考狀元啊?”
虞豐年大笑:“沒那麼複雜,你們瞧我這兄弟,他可是我最疼最愛、穿一條褲子、睡一張牀的兄弟,可是他不高興啊。知道爲什麼不高興嗎?他在找一個人,這個人叫司空達。這老小子,借了我兄弟一千多兩銀子,跑路了。我兄弟聽說他來到鄂州,打臨安一路追過來,可是追到鄂州也沒追到,錢也就沒要回來。你說我兄弟能高興嗎?所以,我的題就來了,誰要是能逗我兄弟高興,這錢就給他。”
一個姑娘看錢眼饞,可毫無辦法:“喲,公子,你這題難了,這位小公子的病根在錢上,要逗他高興,那除非抓到那個欠債的。”
“你說的也有道理。可是談何容易,真要抓到那個欠債的,別說這五十兩,一千兩的欠債我兄弟給他五百兩!別說抓到,就算是提供個信息,說出司空達藏身哪裡,也給他三百兩。三五百兩銀子,都夠一個姑娘贖身了吧?唉,不過話說回來,讓你們逗我兄弟開心也真難爲你們,你們哪裡會知道司空達的下落,看來這個錢你們誰也掙不了……”
那姑娘更加眼饞:“哎喲,這這……錢要能掙到可就好了,可是我們……唉對了……”這姑娘猛然間想到了什麼,“公子你剛纔說欠債的那人姓什麼,從哪裡來?”
“哦,他的姓氏還比較少見,姓司空,叫司空達,從臨安來。”
那姑娘眼前一亮,問另一位姑娘:“啊,姐姐,你想想,蘭花每天陪的那個叫什麼名字?好像也姓什麼司空,也是從臨安來的,是不是公子說的那人……”
另一個姑娘也突然眼前一亮:“哎呀對呀,你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了,就是姓司空,叫司空達。蘭花老喊他‘達官人達官人’的。”
虞豐年心中暗喜,可表面不動聲色:“不會吧,還有這麼巧的事情?二位姑娘可不能爲了錢撒謊啊。”
“哎公子,我們怎麼敢騙您呢?他真的就叫司空達,只是也不知道這個司空達是否就是欠了小公子錢的那個。”
“你不騙我們?那我問你,你說的那個司空達長什麼樣?”
“長相可兇了呢,對了,他臉上有一道傷口,看樣子像是箭傷。他在我們姐妹面前吹牛,說他曾被四五十人圍困,戰不倒他,所以用弓箭偷襲,臉上才留了一道疤,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虞豐年和周晨星交換了一下眼神,心說沒錯了,就是司空達。周晨星性子急,一把抓住那個姑娘額手:“你說,他現在在哪裡?”
姑娘被她一抓,手腕子差點兒斷了,“哎呦”連聲:“小公子,你倒是輕點兒,我這腕子都被你抓斷了。他就住在這過道里最裡面的一換個房間。”
虞豐年忙拍拍周晨星的手,哈哈一笑:“我這個兄弟長得俊,可是性子急,姑娘別見怪。剛纔聽你這麼一說,真是太巧了,這個司空達可能就是我們找的那個,看來你們二位姑娘就有這賺錢的命,來,這兩錠錠銀子你們先收着,等稍後我們抓了那個惡賊,再將五百兩銀子奉上。”
虞豐年將手裡的銀子遞給其中一個,又摸出一錠遞給另一個。倆人接了銀子喜不自勝。不過一個姑娘突然皺起了眉頭:“不過公子,就憑你們兩個怎麼抓他啊?我們見過,司空達隨身帶着一把長把的刀,刀把三尺多長,刀身也有二尺多長,而且,門外一直站着四個保鏢,人高馬大,凶神惡煞一樣。如果你們如此貿然進去,恐怕……”
“你是怕拿不到五百兩酬金吧?”
“不不不,我是關心公子的安危!”
“會說話,來來來,就衝你這句話,我敬你們一杯酒,只要喝了這杯酒,什麼事都不用擔心了。”
“難道兩位公子早就胸有成竹了嗎?”
“嗯,胸有成竹。只要喝了酒,你們就明白了……”
虞豐年親自給兩位姑娘將酒滿上,端給了她們,兩人接過來,微微一笑,一飲而盡。
可才喝下去,就覺得頭重腳輕,頭暈眼花:“公子,這酒勁大。”
虞豐年一笑,輕輕地說:“不是酒的勁大,是藥的勁大,一、二、三,倒!”話音未落,兩人手裡的酒杯噹啷、噹啷掉在地上,她們倆頭一歪,睡倒在桌子上。
周晨星一愣:“你給她們酒裡下了藥?”
虞豐年一笑:“是啊,要不然她們在這兒礙事,我們怎麼抓人。快點兒,你一個,我一個,扒掉她們的衣服……”說着,他已彎下腰來,去解姑娘身上的絲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