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咱拿幹清宮跟逆孫換！
朱允熥一聽有藍玉的信，暫時放過了他們倆。
“我舅老爺給我寫信了？”
“是啊！”
“你保證不趕我倆回去，我就把信給你！”
朱允熥無視了朱值的條件。
“少跟我提條件，等我看過信後再決定！”
朱值不敢跟朱允熥犟，當即從懷裡將信掏出來。
朱允熥一把將信搶過，然後認真的看起來，越看眉頭皺得越緊。
原來是藍玉不知道在哪兒打聽到燕王朱棣私自購買精鐵，並在北平城私自打製兵器、鎧甲之事，讓自己小心防範，並找機會告訴皇爺爺，讓皇爺爺削去燕王朱棣的兵權。
還跟自己說，遼王朱值的封地在遼東，將來可以作爲牽制朱棣的藩王，讓自己務必跟朱值搞好關係。
“這椅子有點意思！”
因此，很多知識他都只聽了個大概，具體細節完全說不上來。
秦德順聞言笑着解釋道。
“按照微臣恩師……皇太孫的想法，此物的價格要達到三十文左右纔有普及價格，現階段嘛也就是鋪着玩玩。”
老朱圍着燈泡轉悠幾圈，越看越喜歡。
“不行！”
“皇爺爺，此物是馬桶，每次完事之後，只要一拉繩子，裡邊就能噴出水，將腌臢之物全都沖洗乾淨……”
老朱見這傢伙又開始長篇大論，當即打斷了他的話。
整個像馬桶的是個什麼玩意，該不會真的是個馬桶吧？
“此物未免太過奢靡吧？”
秦德順聽到老朱這樣評價，將風扇也暗暗加進清單，只等皇太孫回來就討要。
這排光很亮，亮得他都覺得有點刺眼。
想要實現大明版的家家戶戶電燈電話，就算不用一百年，也至少有幾十年的路要走。
老朱看着前邊網罩裡呼呼吹着涼風的怪東西，心裡連呼過癮。
馬博心想這是科學，這是進步，怎麼能用“好玩意”來形容呢。
“是！”
“是不是用了此物，就能省下燈油和蠟燭錢了？”
秦德順一聽這話，就知道皇爺動了真氣。
老朱寫完最後一段話，就無奈地嘆了口氣。
朱允熥哪敢讓這倆貨看到，趕忙將信件收起，隨後掏出一盒火柴將信給燒掉。
“您看，只要按下這裡，它就能呼呼地吹風！”
不過，以目前大明的工業實力，想要量產還不大能夠。頂多是搞出點樣品，讓某些特權階層提前享受到而已。
“好玩意？”
老朱看着牌匾點點頭道。
“你不說咱都沒注意，這牌匾確實有點不搭！”
然而，朱允熥通過“夢入神機”大法，讀檔了很多科學書籍，直接跳過了這一步驟，直接快進到定向研發、定向應用這一環節。
一般來說，科學發展最大的難題是“想到”，也就是根據現有的原理，想到可能的需求。
朱允熞一提到細節就懵了，趕忙使出召喚大法。
“我掏錢買還不行嗎！”
“此物只有一個，上邊的每一個配件，都是琉璃廠的人手工吹出來的。”
老朱聽到這話，趕忙折回屋裡，在桌子上揮毫潑墨寫下三個大字。
“去那麼看看！”
因爲他知道，那逆孫是不會聽他話的，這最後一段話註定被逆孫當成耳旁風。
“回皇爺爺，這是三哥命人特製的瓷磚！”
老朱不耐煩的擺擺手道。
“跟皇爺爺說說，這是什麼東西，爲什麼能發光，莫不是夜明珠？”
秦德順見馬博如此不開竅，都想拿錘子鑿開他的狗頭了。
爲此，他專門搞了個小型火力發電機，就建在距離太子府幾裡地之外。
他朱允熥若是連個朱棣都對付不了，憑啥執掌大明的天下？
再者說，未來的戰場拼的是火氣，搞一堆刀槍劍戟有毛用，還不夠自己一通炮彈炸的呢。
科技的普及，最大的關鍵點在於成本，而不是科技本身。
“不是我，是皇爺爺，皇爺爺想知道這東西爲什麼能亮？”
老朱聽到這話倒吸一口冷氣，心疼得直搖頭。
因此，朱允熥將電器的研發工作全都交給他來負責。
老朱在笑過之後，腦子裡甚至開始琢磨，該找個什麼理由揍一頓那逆孫了。
“回稟陛下，此物採用的是新工藝，價格極爲便宜，比用石磚還便宜不少呢。”
至於燈泡的試錯環節更是直接取消，一步到位地用鎢絲做實驗，領先愛迪生一萬年。
老朱聽到這話，臉上頓時露出一絲壞笑。
“有了這般好東西，不說給咱送一套，倒是自己先享受起來了！”
“太子府那邊是什麼情況，莫不是失火了吧？”
“皇爺爺，這邊是浴室，只要轉動這個就能調節水溫，往出一拔就能噴出熱水啦……”
他之所以用磚石，主要是考慮到建房的時間成本和材料成本。
然而，朱允熞卻根本不管這個，趕忙獻寶似的跟老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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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皇孫殿下，您又有啥事啊……”
老朱在見識了大孫的“奢靡”後，心裡直呼自己這幾十年的皇帝白當了，還沒個逆孫會享受。
太廟、祖廟的香火，御膳房的廚火，以及幹清宮的燈火。
按照他的邏輯，他都辛苦幾十年了，也到了該享受的時候了。
因此，在東宮搜刮了好久，才找到這麼個官職。
“哦？”
畢竟，另一個時空裡，慈溪老佛爺還坐過汽車和火車呢，可直至一百多年後，還有多少人沒擁有汽車呢。
否則，皇爺這麼節省的人，又怎麼會爲了一盞燈，生出建一座琉璃廠的想法？
“皇爺息怒！”
“咱真是白疼了他這個逆孫！”
所謂的馬詹士，乃是馬博在文華殿的職位。
馬博不僅是朱允熥最得意的學生，更是朱允熥最大的小迷弟，見到有人說恩師壞話，總忍不住上去“叨”幾口，哪怕是面對皇帝，他也絲毫不怵。
“據說是皇太孫從天上偷來神雷，這是神雷之力發出的光，名叫電光。”
朱允熥現在玩的就是奇技淫巧，滿足他個人生活的奢侈無度。
“這地上鋪的是……”
“鋪着玩玩？”
“皇爺，奴婢瞅着這牌匾有點舊了，上邊的字跡都看不清了，是不是該換一個了？”
“這是什麼東西？”
“此物倒也別緻……”
“有能自動吹風的扇子，還有能噴熱水的蓮蓬，還有……”
“命人摘了吧，換個新的！”
他的幹清宮才用普通的地磚，這逆孫竟然捨得用瓷磚鋪地了？
明亮、柔和，還沒有煙火氣！
老朱越說越氣，越氣就越覺得氣不夠用。正好看到邊上有個皮子包着的椅子，當即一屁股坐了下去。
老朱命秦德順將信件用火漆封上，交給錦衣衛送出去，就倒揹着手溜達出了幹清宮。
水晶在燈光的輝映下，散發着迷人的色彩，晃得老朱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老朱聽到兩人的嘀咕，見秦德順連吃兩個閉門羹，臉上登時有點掛不住了。
老朱帶着護衛來到太子府的時候，朱允熞正在燈泡下邊拍手鼓掌呢。
“說笑話還差不多！”
在得知朱值拐着朱權偷偷溜出京城，身邊連個護衛都沒帶，老朱也是緊張了好幾天沒睡着覺。
然而，人生不就這樣嗎？
孩子長大了，註定不會聽長輩的話。
“電光？”
“免了！”
這要是在幹清宮用上這個，以後晚上加班批奏摺的時候可方便太多了。
“有多便宜？”
“免了！”
“皇爺，新牌匾上刻啥？”
“回皇爺爺的話，這東西不是夜明珠，是一種叫燈泡的東西。”
“但需要燒煤，再通過蒸汽機將熱力轉化成動力，再由發電裝置將動力轉化成電力……”
朱允熞也非常喜歡這個椅子，見皇爺爺誇讚椅子當場說道。
兩人見朱允熥終於同意他們留下，頓時興高采烈起來。
看到兩人急不可耐的樣子，朱允熥甚至感覺自己被騙了。兩人該不是逃婚，只是想出來玩玩吧？
金陵紫禁城。
“咱只要知道這東西便宜就行！”
最後的最後，他才提了嘴那兩個逆子的事。
“皇爺爺，我三哥這裡可多好東西了！”
“打住！”
雖說朱允熥早就把他攆去希望學堂讀書去了，但朱允熞是出了名的學渣，上課從來不好好聽講，有時候還組織同學逃課、逃學。
“那你就命他們再吹一套！”
雖說現在已經過了署伏，但夜裡還是有點悶熱，有了這小涼風一吹，整個人喘氣都順暢幾分。
老朱冷哼一聲道。
“太漂亮了，三哥真是太厲害了，還真把雷電給偷下來了！”
老朱略微猶豫了下，抽出一張空白的摺子，給大孫寫了一封信。
“哇！”
馬博說了很多，但老朱表示自己只是聽了個寂寞。什麼電流，什麼正負極，什麼電阻，這都是些什麼鬼東西？
馬博聽到秦德順這樣說，當即誠實地搖搖頭。
再加上電力的應用，本就比蒸汽機的研發難度還低，只要把公式、定理研究明白，剩下就是纏繞線圈、研究漆包線之類的簡單工藝。
“這逆孫該不會是怕咱打板子，這才琢磨了這麼個特殊椅子吧？”
“走！”
“微臣拜見陛下，陛下萬歲……”
老朱在椅子上歇了會兒，緩過幾分精神後，又開始了尋寶之旅。
朱值和朱權見朱允熥眉頭緊鎖，頓時湊了過來，想看看信上寫的是啥。
“三哥威武，三哥霸氣！”
“呃呃……”
“諾！”
朱元璋不喜歡這種壓抑的黑暗，很想讓人將整個皇宮點亮，但卻覺得太靡費了，又將這個想法壓了回去。
因此，趕忙將馬博拉到一邊小聲地嘀咕。
先是問了下蘇州之事辦得如何，可否還順遂。隨後又關心了一下他的身體，問他每天吃飯多少，睡覺多少之類的。最後又囑咐他注意安全，出門的時候不要怕麻煩，儘量地多帶人隨行。
秦德順早就看出了老朱的心思，在老朱住進太子府第三天，秦德順就指着太子府門上掛着嶄新的“太孫府”牌匾道。
每天在批閱完奏章後，躺在大浴缸裡泡個熱水澡，泡完澡躺在綿軟的牀上好好睡一覺，簡直是再美不過的享受了。
一旦讓皇爺爺知道這封信的內容，藍玉這條命算交代了。
“不過事先聲明，不許胡鬧，出行必須帶足夠多的護衛。”
“哦哦！”
“這也是好東西！”
“秦德順，咱不用求他，趕明咱自己搞個琉璃廠！”
正當他打算命人提着燈籠，帶他去城牆上轉悠一圈之時，突然看到太子府那邊亮起一排燈光。
“據說是用電才能點亮，但電是什麼東西……”
馬博可是朱允熥的開山大弟子，是他最喜歡的學生。是希望學堂裡所有學生中，唯一一個精通數理化，並且能舉一反三的人。
“沒有！”
朱允熥看罷信件，心裡長長一嘆。
“咦！”
夜晚的紫禁城漆黑一片，只有幾處有火光。
“那逆孫也配說仁孝無雙？”
老朱看着掛在房樑上，散發着橘黃色光芒的燈泡，兩隻眼睛瞪得比燈泡還圓。
再者說，咱也不白住，咱拿幹清宮跟逆孫換！
老朱已經決定了，等逆孫回來，就讓逆孫住進幹清宮去！
“很有意思！”
朱允熥聽到這話，鼻子都快氣歪了。要不是看在馬博這人一根筋，還是他大孫的得意手下，他早就命人給他倆耳刮子了。
然後，兩人在知府衙門洗漱一番，換上一套衣服，領着幾個護衛就去遊山玩水了。
這逆孫也太會享受了吧？
咱洗澡的浴桶還是木頭呢，他竟然用瓷器燒出一個大浴缸！
秦德順聽到這話，頓時知道皇爺生了覬覦之心，擔憂不好意思開口索要。
但馬博的馬詹士只是個名頭，方便他穿着“鯨魚服”溜達，混個見官不跪的權利。至於文華殿的事務，他是一點都不管的。
“馬詹士，你們手裡還有沒有這樣的水晶燈，也給皇爺的幹清宮裝一頂唄？”
不能普及的科技就是奇技淫巧！
現在知道兩人的下落，他心裡懸着的大石頭總算是落地了。
老朱領着朱允熞進入主殿後，還沒等看到室內的佈置呢，就被腳下踩着的瓷磚所吸引了。
直至椅子不再塌陷，老朱才驚魂甫定地摸了摸把手，並在椅子上晃悠幾下。
“馬博！”
雖說他不願意當官，但朱允熥又豈能讓自己的得意弟子沒有當個白身？
相對來說，磚石就便宜多了。尤其在朱允熥改進了磚窯，又有了蒸汽機制作磚坯後，磚石的價格大幅下降。
因此，大明版的電器現代化才能成爲可能。
“我掏錢！”
這座主殿自打被雷劈了後，就被朱允熥拆了重建的。
等等！
“這逆孫的宮裡還有啥好玩意？”
只是他忽視了一點，燕王朱棣的精鐵是他朱允熥賣的！
好木頭不便宜，哪怕放在大明朝也是如此。
“現階段來說，一塊瓷磚的成本大致在三百文左右，等以後產量提上來，價格肯定會更低。”
朱允熞聽到皇爺爺的聲音，嚇得趕忙一縮脖，然後躡手躡腳的湊過來給老朱行禮。
“皇爺爺，這是軟椅，裡邊加了彈簧和鵝毛墊子之類的，坐上去特別軟乎！”
“不錯！”
他忽然有點明白，皇爺爺爲何要殺藍玉了。這貨確實不是個省油的燈，竟然想幹涉皇家之事。
原因無它，實在是這新宮殿住着太舒服了，大有此間樂，不思蜀的意思。
老朱見此等奢華的地磚竟然只要三百文，頓時收回了目光，看向屋頂掛着的那盞巨大的水晶燈。
“諾！”
老朱聽到朱允熞的話，當即拉着他的手進了太子府的主殿。
老朱臨要封火漆的時候，想了想又打開摺子，在上邊補了一句。
比如說，進門的時候先邁左腳？
這逆孫太不孝了，琉璃燈、地磚不獻給自己也就罷了，連個好椅子都捨不得，虧得他整天惦記他在外邊吃不好，睡不好，還擔心他遇到啥危險。
老朱看着頭頂呼呼噴水的蓮蓬，又看了看邊上能讓人平躺的大浴缸，心裡再次生出一陣感嘆。
“趕明給咱的幹清宮也裝上這東西，這樣咱宮裡的燈油和蠟燭錢又能省下不少！”
“他怎麼會發光？”
朱允熥之所以這樣建，倒不是考慮堅固程度。
老朱聽到這個名目，心底的好奇瞬間被勾起。
朱允熞看到皇爺爺看向馬桶，當即坐上去給皇爺爺演示了一下。
因爲後世的磚混結構房屋，還真未必比古代的實木房屋更堅固。
如果是大孫當面，他早就一巴掌抽上去了。然而，眼前是馬博這個外人，他就只能故作高深地點點頭，掩飾一下自己這個皇帝的無知。
但他剛要開口，就被老朱給打斷了，示意他閉嘴，他也就只好將話給嚥了回去。
然而，他坐下去之後，只感覺坐空了似的，椅子當場塌陷下去。
“嘶……”
“你們倆願意留下就留下好了！”
“皇爺爺，這個就是能自己動的扇子！”
“謝陛下！”
“據說只要按下這個開關，到了冬天被窩就是暖暖的！”
他打兒子是真的打，但心疼兒子也是真心疼。
“小逆孫，咱差不多就回來吧，秋季軍演你不想參加，難道連咱的壽辰也不想回來？”
馬博再次搖搖頭。
“皇太孫仁孝無雙，只要他回來，定然會……”
之所以建那麼遠，還不是怕有噪音打擾他睡覺？
馬博聽到朱允熞的呼喊，極不情願地從房間裡走出來。他正在進行電路開關的測試，是真不願意搭理這傢伙。
馬博很想說這東西比點燈油可貴多了，而且現在的電線和燈泡也不夠，未必能連到幹清宮去。
沒時間，也沒心情管。
於是乎，他做出一個驚人的決定，他今天不回幹清宮了，要在大孫的新房子裡住一晚！
然而，老朱在住過一晚之後，體驗了豪華大浴缸和淋浴的雙重洗禮，又體驗了完美貼合臀部曲線的抽水馬桶後，他就絕口不提回幹清宮的事了，一直賴在了太子府。
“此物之所以能亮，主要是因爲電流通過鎢絲，會產生電熱反應，將鎢絲點亮……”
“還別說，這椅子坐上去確實挺舒服的，就算屁股腫了，坐上去都不會覺得疼，哈哈哈！”
“將你兩個王叔扣住，隨後派錦衣衛將他們押解回來，不許他們再亂折騰！”
相較於之前的純木結構，這次重建引入了大量的水泥、磚石等材料。
“皇爺爺，我三哥的牀還能加熱呢！”
“現在琉璃廠正全力生產玻璃窗呢，沒時間搞這玩意。如果想搞，得等皇太孫殿下回來，有了皇太孫的手令，才能讓他們調整生產進度……”
老朱在接到大孫那邊的密奏，知道這兩個逆子跑到蘇州城，心裡也是暗暗鬆了口氣。
秦德順自然是好一通誇，什麼龍飛鳳舞，力透紙背，隱隱有金石之音之類的。
直至老朱最後一筆寫成，秦德順這才念出來。
“養心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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扛不住了，今天就一更，以後慢慢補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