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厲容銘,不要再說了。”雪寒鬆扭曲泛紅的眸漸漸的被痛苦取代,歇斯底里的狂叫着,渾身開始劇烈顫動,窮兇極惡地叫道:“告訴你,徐厲容銘,沒有人能動搖得了我的決心,這個世界,經濟勢力決定一切,兒女情長那只是女人家的事,你少拿這些東西來打擾我,今天,交出玉配,把我安全地送出海口,這纔是正事,其它一切免談。”
岸上的槍聲不知何時已經停了下來。
“雪寒鬆,快舉手投降,你的人已經在密林裡全部被殲滅了,福江幫徹底玩完了,不要再做垂死掙扎了。”允劍晨拿着擴音器在岸上朝他發話。
雪寒鬆血紅的眸猙獰可怕,朝着裡面窮兇極惡的喊:“快,把孩子給我抱出來。”
甲板上,陳辛正用手槍抵着黑老七,而黑老七正一隻手舉着晨晨,槍口對準了晨晨的胸膛。
“媽媽,救救我。”晨晨臉色嚇得慘白,嗓音早已經哭得嘶啞了,只能是暗啞無助的叫着。
“晨晨。”簡初看到黑老七舉着晨晨出來,撕心裂肺的叫了起來,想要衝上去,雪寒鬆卻牢牢抓住了她。
“晨晨。”徐厲容銘看到那麼小的小人兒被那個罪惡的男人高舉着,渾身害怕得發抖,這小人兒小小的身子在那個該死的男人粗魯的手掌中似乎隨時都會掉下去摔得粉碎,又或者隨時會跌入到深諳的大海中,消失不見,他的心一下就擰得痛苦不堪,高聲喊道:“晨晨,不要怕,叔叔來救你了。”
他不敢對她說,晨晨,我就是你的親爸爸啊,他怕嚇着孩子,可現在這樣的局面,他生不如死的痛心。
女人往往比男人還要激動,母愛使然,簡初幾乎像要瘋掉般,眼珠子緊緊盯着晨晨,不敢有片刻的鬆懈!她朝着徐厲容銘怒吼:“徐厲容銘,我命令你,馬上去救晨晨。”
可徐厲容銘的手握緊了,站着卻不能輕舉妄動。
他怕只要稍加魯莽,晨晨與簡初,哪怕是任何一個受傷,都不是他所能承受的!
“哈哈,徐厲容銘,看到了麼,如果我怎麼樣了無所謂,但你心愛的女人和孩子全都在我的手上,這就夠了,今天就算我死也要拉着她們一起來陪喪,哈哈。”看到徐厲容銘痛苦的表情,雪寒鬆哈哈狂笑了起來,那笑聲在海面上回蕩,異常的恐怖。
“雪寒鬆,你究竟想要怎麼樣?”徐厲容銘隱忍着內心巨大的煎熬痛苦,儘量冷靜的與他較量。
“怎麼樣?”雪寒鬆挑挑眉狂妄地說道:“當然是拿玉配過來交換她們母女,並且把我安全地送出海口了。”
徐厲容銘眸裡的光在燃燒着,手指握緊了玉配。
“阿銘,不要管我,那批黃金是國家的,絕不能落入到這種壞人的手裡,趕緊想辦法救走晨晨,離開這裡,不要管我了。”簡初朝着徐厲容銘怒喊,掙扎着。
“閉口,臭女人,想死還不容易麼。”雪寒鬆惱羞成怒,對準簡初的後腦勺一槍托就要打過去。
“停,不要動手。”眼看雪寒鬆的槍托就要打到簡初的後腦勺了,徐厲容銘心中一陣顫粟,立即顫聲喝道:“停住,我給你玉配。”
雪寒鬆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小眼珠裡閃過絲亮光來。
“快拿過來。”雪寒鬆看到這一招正中了徐厲容銘的死穴,立即得意地要挾着。
“雪寒鬆,你可真卑鄙,不過我要告訴你,只要你敢動簡初一根汗毛,今天我會把你加在她身上的痛苦全部從你女兒雪薇那裡奪回來。”他的聲音清晰,陰冷,不帶一絲一毫的溫度。
雪寒鬆的身子抖了下,臉色微變。
徐厲容銘盯着他,沉沉站在甲板上,全身僵冷,手死死地握着那塊玉配,牙齒咬得快要碎掉,正在他準備慢慢打開手掌時。
“爸,銘哥哥,這是怎麼了?”一艘快艇快速從水面上駛過來,雪薇正站在快艇上朝着他們大聲喊,離落就站在她的旁邊,面無表情。
“雪薇,不要過來,快回去。”雪寒鬆心一沉,猛然朝着雪薇大聲怒喝。
可來不及了。
幾乎只在瞬間,水面上齊齊出現了數十艘快艇,團團圍住了雪寒鬆的郵輪,無數把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他。
雪寒鬆的心加速下沉。
“徐厲容銘,你果然有長進,竟敢拿我的女兒來要挾我。”他的眼裡冒起了扭曲的怒火,對着徐厲容銘痛罵起來。
徐厲容銘邪肆一笑:“不敢當,我不過是用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你能利用我的女人和孩子來要挾我,爲什麼我就不能利用你的女兒來要挾你。”
雪寒鬆的臉色如六月飛雪,飄起了雪花。
“徐厲容銘,你可真狠,雪薇用盡了一生來愛你,你不僅不愛她,還要這樣來背叛她,你就是這樣對待愛你女人的嗎……”雪寒鬆怒聲厲喝。
雪薇終於明白怎麼回事了,扭頭望去,離落正滿臉冷酷,虎視眈眈地站在她的身側。
她臉色發白了。
剛剛,離落還說是帶她過來找徐厲容銘的呢!原來是被騙了!
快艇極整靠近了郵輪,離落拉着她躍上了郵輪的甲板上。
“銘哥哥,你不是說要我晚上在家裡等着你嗎?我都已經把飯做好了,可就是沒有看見你回來。”暗光下,雪薇怯怯地站在船頭,身着一襲白色的長裙,海風吹起,絲裙貼着她瘦削苗條的身材如同風中的百合,美麗而又飄逸,她一雙杏眼含情脈脈地望着徐厲容銘,顯得楚楚可憐。
簡初的脣角凝起一抹冷冷的笑。
這女人,不管何時何地都是那麼會裝,哪怕明知道自己已經夠無恥夠可惡了!
她的惡行,剛纔徐厲容銘已經詮釋盡了。
更讓簡初想不到的是,她竟然還會變態到自殘的地步。
可今天,雖然面臨着生死的決擇,但心裡還是有那麼一絲欣慰與喜悅的,畢竟徐厲容銘終於看清雪薇的真面目了。
“雪薇,夠了,不要在我面前如此忸怩作態了,我早就說過,我不欠你任何東西了,你不會愚蠢的認爲我現在還會愛着你吧?你做的那些事情,我都已經調查得清清楚楚了,那天我命人在嘉年華頒獎典禮上揭露你,是想讓你受到那次教訓後能改過自新,可沒想到你現在一點悔意都沒有竟然還要繼續欺騙我,曾經,你欺騙了我八年的感情,不會天真的認爲我還會被你繼續騙下去吧。”
雪薇的臉一片蒼白,臉上有不可置信的模樣,雙肩顫粟着,聲音發抖:“銘哥哥,那天在嘉年華頒獎典禮上是你放的那些圖片嗎?”
“沒錯。”徐厲容銘坦言承認了,“雪薇,你現在敢跟我說一聲:那些還不是你做的嗎?”
雪薇整個身子後退一步,跌坐在甲板上。
“銘哥哥,爲什麼?爲什麼要這樣對我?”她號啕大哭了起來。
“爲什麼?”徐厲容銘冷笑,“雪薇,你憑良心說,我對你還不夠好麼!爲了救你,我妻離子散,可你呢,做過了些什麼?不要以爲我不知道,這段時間我已經把你所做的一切全部調查清楚了,我只是想伸張正義,想要揭露你的真面目而已,早就警告過你了,不要再來招惹我,否則下場會死得很慘。”
雪薇縮在甲板上,臉如死灰。
“不,銘哥哥,那些並不是我情願的,我也不想那樣做,只是因爲我愛你啊,爲了混得出色,也爲了能夠讓你對我刮目相看,我被那個男人騙了,他說他是好萊塢一流的製片人,能讓我成爲全球出色的女藝人,還能讓我主演的電影獲獎,當時你在背後捧後,我怕讓你失望,一時暈了頭,就被他騙了。”雪薇心裡慌亂,喉嚨像被堵住了般,手抓着胸脯,流着淚哽咽着泣不成聲。
“雪薇,我對你的那些過去並不感興趣,如果你有心改過,今天,就勸你爸不要再作惡了,放過簡初和晨晨,給彼此都留點退路,將來若有難時,或許我還不會見死不救。”徐厲容銘鄭重勸告道,“否則,對不起,我只能拿你去換我的妻女了。”
雪薇全身的毛孔收縮着,越縮越緊,直到後來她雙臂抱住了自己都還是覺得冷。
“銘哥哥,這幾天你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演戲的,對不對?就是想要利用我來對付我爸的,對嗎?”
徐厲容銘沉默了會兒,點了點頭。
雪薇的手指握着發緊,指甲蓋泛起片片白色,即使發白了,仍是在不遺餘力的用着力。
腦中轟然響着,滿眼都是黑暗。
心裡升騰起來的是心虛,落寞,還有不甘。
“雪薇,你爸太狡詐了,我不得不利用你,他想要把國家的財產竊取到手來滿足自己的私慾,對不起,這我不能允許,作爲徐公的後人,絕不允許。”徐厲容銘的話擲地有聲,一字一句,鏗將有力。
“哈哈,說得這麼冠冕堂皇。”雪寒鬆突然狂笑了起來,“徐厲容銘,你用我女兒來要挾我,真是太天真了,現在是你的女人和孩子落在我的手中,憑什麼認爲我一定就會妥協?”
徐厲容銘身子震了下,臉上微微變色:“雪寒鬆,不要忘了,雪薇可是你的親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