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相信是我做了這樣惡劣的事來傷害你的雪薇麼?”簡初不反抗,任他的手指撫着她的臉,卻是冷冷地反問。
厲容銘的手微滯,眸色深了點,嘴角處微微勾了勾。
“你覺得我是應該相信還是不應該相信呢?”他似笑非笑的問,語調散漫得很。
“現在受到傷害的可是你心愛的女人,你沒有理由不相信,但我要告訴你,我沒有做過,我一定會找到真憑實據的,包括二年前的發生的事,我會讓真相大白於天下,否則此生我不爲人。”簡初眼裡帶着恨,一字一句地發着誓。
“嘖嘖,你好厲害喲。”厲容銘邊欣賞着她的憤怒,邊嘖嘖稱讚道,那個口氣明顯是帶着嘲諷與不屑。
“就憑你?”他挑眉。
“是,雖然我只是個弱女子,但那並不代表就會任人欺負,就算是拼盡了力,也不會放過陷害我的人。”簡初眼裡凝了淚,聲音帶着狠勁。
“說得可真悲壯啊。”厲容銘把她禁錮在胸前,脣角的笑耐人尋味,“女人嘛,要報仇那也不是不可以的,只要捨得付出就行了。”
“什麼意思?”簡初聽着這話極爲暖昧,立即用染滿怒意的眸望着他,滿臉警惕地問道。
厲容銘脣角的弧度的越加放大,湊近過來聞了聞她身上的香味,“嗯,這香氣不錯,我喜歡。”
“喂,問你話呢?少扯點沒用的。”簡初可沒心思跟他開玩笑,此時的心思要有多複雜就有多複雜,只想查出隱害她的人,所謂是報仇心切,哪有心思來談論這些沒用的東西,當下就用手推開他的臉,一個勁地催問着。
厲容銘臉上的那點不正經顏色才漸漸消退,被一層深潛的暮重取代,眉心裡有點怒火在燃燒。
今天在祠堂裡,雪寒鬆逼他答應離婚時,這個女人竟然那麼爽快地搶先答應了,似乎急於與他撇清關係般。
這可是他沒想到的。
也讓他心裡很不舒服,耿耿於懷,自覺得男人的面子與自尊心都受到了嚴重的損傷,他可是記住了她的,今天,也不打算輕易放過她。
同時,他也明白了一個道理,現在對於他們來說,迫切需要解決的還是他們之間的感情問題。
他們之間的感情有問題!
很明顯,她根本就沒有愛過他。
甚至還在恨他!
一個女人面對着別人逼她與丈夫離婚時如此的淡定與從容,理由只有一個,那就是她並不愛他的丈夫。
那一刻,厲容銘的心裡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挫敗感,整個心都是空落落的。
他厲大少的女人怎麼能夠不愛他呢?
這不可能!
他不允許!
“不要想得太天真了,你以爲那麼容易就能報得了仇麼?僅憑你?”厲容銘嘴角掛着冷冷的笑。
簡初的心劇烈跳了下,擡眸望着她,手指握緊了。
“如果是有人撒下的一張網,你鑽進去了,真有本事逃得脫麼?不要忘了,現在可是人證,物證俱有,可說是罪證確鑿,你真認爲有那麼好查的嗎?那也太瞧得起你自己了,完全低估了別人的智商。”他的聲音很冷,仍然在向她潑着冷水。
這些話可謂是正中了簡初的心事,被厲容銘這麼一說,她的整顆心都沉了下來。
厲容銘淡定地坐着,不動聲色地瞅了她一眼,嘴角處有絲幾不可察的笑意。
二個月內,如果查不出來,他們就要離婚,可如果查得出來,雪寒鬆也同樣會逼他們離婚,這點簡初比任何人都清楚的。
可她管不了那麼多了。
必須要查出來這一切的真相,她要翻案,不甘心被人這樣冤枉。
而且她更有預感,如果不查出來這一切,她和媽媽就不會平安!
這是一定的!
“你希望查清?還是希望我們離婚?亦或是二者都希望?”厲容銘的手忽然擡起了她的下頜,直接逼問道。
簡初的心忽然一痛,莫名的揪了下!
“你真能幫我查清這一切嗎?”她耳邊突然響起了寧雄說過的話,心中動了下,擡起眸來望着他。
在祠堂裡,他可是對着所有人親口承諾了的,二個月內給出一個公平公正的答案,可她仍然心有疑慮。
厲容銘的眸色深了幾分,嘴角微扯了下,說不出的古怪莫測。
“只要我願意,就沒有做不到的事。”他淡淡開口,語氣涼薄。
真是這樣嗎?簡初的眼裡劃過絲希冀的光,有亮晶晶的東西在閃鑠着。
“當然,那也要看我的心情。”厲容銘淡淡瞥了她一眼,輕描淡寫地補充着,臉上的表情捉摸不透。
簡初呆呆坐着。
他的心情?據她瞭解,他的心情一向都是喜怒無常的,這究竟是什麼意思?
看她一臉的懵懂,厲容銘壓抑着內心某種洶涌的情緒,低下頭來,脣附在她的耳畔,一字一句地說道:
“如果,你願意拿你的身子在牀上來求我,我倒真願意幫你報這個仇。”
簡初徹底呆愕,很快臉就脹得通紅,怎麼也沒想到他竟會說出這種話來,半天也沒能反應過來。
“當然,你要是不願意那就算了。”厲容銘輕舔了乾躁的脣,擡眸,口吻平淡得很:“我還就要告訴你,這個仇除了我,沒人能幫得了你,信不信隨你,求我是你唯一的出路,好好想想我的要求吧。”
他雙眼放射出細冷的光,語氣平淡中卻掩飾不住那絲霸氣與自信。
簡初的呼吸開始急促,竭力想要控制住自已的情緒,卻仍止不住胸口蔓延着的快要窒息的痛,。
這樣的話語與那個男人對她說過的話何其相似。
她的手不自覺的揪緊了他胸前的衣服,咬緊了脣。
有那麼一會兒,她的手都在抖動着。
那些曾經強加在她身上的種種不幸像懷揣着的一隻小鹿隨時都要蹦出來與她清算般,眸底的暗潮涌動得厲害。
他們就要離婚了!他這樣的要求真的讓她的心好痛啊。
厲容銘脣角的寒霜卻越積越滿,眸光漸漸逼近了她,狠狠地盯着她,似要將她看穿。
這個女人不愛他。
就算他們經過了在南城的那些日子,他們之間仍然是難以完全解開心結,坦誠以待。
她還在恨他!
天知道這些女人的心到底是怎麼做的!
今天她脫口而出答應雪寒鬆離婚時,他的心似乎在一瞬間就明白了過來,他們之間本身也存在着問題,譬如愛情。
空氣沉靜了一秒。
忽然,他勾脣一笑,迷幻得很。
“不想付出那也沒有辦法了。”他傲慢得很,聲冷如鐵。
不徹底解開心結,就是這一關過了,他們之間也不會有未來,更不會有幸福。想要重新開始,或許只是他的一廂情願而已。
厲容銘可不傻!
“那天,你來紅人館設計勾引我就是爲了利用我來報仇的吧?”他再度逼問,語氣仍然淡淡的,口吻沒有半絲情緒。
簡初低頭,沉默。
她知道這些都瞞不過他的。
沒錯,正是因爲要報復他纔去紅人館找的他,否則,連見他面的機會都沒有,不是麼?
只是
此時的厲容銘話語裡透着徹骨的寒涼,寒涼中又隱隱夾着一股悲愴,這讓她沉默的心莫名的顫粟。
她是誤會他了嗎?
心底裡的那扇門在不停地開開啓啓,脹紅着臉,內心掙扎着,低頭不敢看他黑漆幽深的眸。
她不否定,就是默認了!
厲容銘眸底有絲慍怒,把她放到了地上。
簡初腳尖才落地,忽然覺得連站穩都有些費力,就像失去了重心般,孤苦無依。
情急之下,她只能用手緊緊抓住了男人手臂的衣服。
厲容銘則站了起來。
簡初好不容易站穩後,迫於他身上的氣勢,有絲莫名的害怕,不自覺地往後退着。
他前進,她後退。
直到被他逼到了一個角落裡,已退無可退了,她的雙手反過去撐住了牆壁,張着惶恐的雙眼望着他。
第一次,她對自己的判斷失去了信心。
“你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女人,真讓人費解!”厲容銘俯視着她,伸出二指輕擡起她的下頜,低低出聲。
簡初渾身震粟着,眸色中的那絲膽怯顯而易見。
厲容銘沉銳的眼眸望着她,眸光掠過她半邊臉上的五個手指印,眸色一深,重重說道:
“拿你的身子在牀上來求我,我會答應幫你報仇,查清這一切,記住,我要你的心。”
女人心,海底針,他雖看不懂,可心裡明白,他必須要她的心!再難也要!
因爲他的心已經給她了。
“能不能不要這樣?”簡初的心狂亂跳着,怯生生地望着他,輕聲懇求着。
“不行,我要看到誠意。”厲容銘臉一沉,斷然否定,“不要忘了,我是商人,做什麼事情都要考慮到成本與盈利的空間。”
“你……”簡初直接無語,他竟然與她做起了交易。
“現在雪寒鬆手上證據確鑿,你是無法報仇的,聰明點的話,就順着我,難道你就不想知道這一切的真相嗎?”厲容銘嘴角突然浮起了抹笑,話語裡充滿着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