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蔓的話落在復修遠耳中顯得格外刺耳,眉間不禁擰成一個“川”字。雙目緊鎖着強裝淡定的女人。戾氣層層瀰漫開來。
一時間無人說話,氣氛陷入令人難堪的尷尬。
見時機差不多了。魏如歌臉上浮起勝利的笑,乖巧道:“那路小姐你先忙,我和修遠先走了啊,拜拜。”
路蔓輕輕點頭,拿起筆。頭也不擡道:“慢走不送。”
復修遠怒氣更甚,卻只是捏緊了拳頭。沒有發作。
感受到身旁男人的緊繃,魏如歌暗叫不妙。立即拖着他的胳膊道:“修遠,我們走吧,電影時間快到了。”
他盯着一步之遙的女人的頭頂,默不作聲。良久。才應了一聲好。隨即,頭也不回地出去了。
垂着頭的路蔓用餘光目送着他們越走越遠的腳步,直到完全消失在她的視線裡才搖頭苦笑。
呵。看電影嗎?
她可從來沒有過這種待遇。
按按太陽穴,將所有與工作無關的情緒都壓下去。
這時。一個小護士衝了進來急急道:“路醫生502病房的重症病人突然出現藥物過敏,您快去看看。”
路蔓一聽,連忙起身。朝502奔去。
也許是因爲跑的太急。晚上也沒吃什麼東西,在行進的過程中突然眼前一黑,暈了過去,腦袋磕在了旁邊的椅子上。
頓時,走廊裡亂成一團。
路蔓醒來的時候已經在別墅裡了,額頭上被處理過,依然火辣辣地疼。
沒想到,一天不到,她能第二次躺在這張牀上。到底是幸還是不幸?
復修遠一進來看到的就是路蔓呆呆看着天花板的模樣,木然得沒有一絲表情。
這女人最近發呆的次數真是越來越多了。
一絲心疼毫無預兆地從最深處溢了出來,讓他煩躁地將領口的扣子解了兩顆,說:“從今天起好好在家待着。”
路蔓看也不看他,說:“我還要工作。”
“我幫你請假了。”
“什麼?”她終於有了一點表情,立即起身下牀,急急道,“醫院最近這麼忙,你讓我在家休息?不,不行!”
他把她按在牀上,狠狠道:“假條已經批下來了,你的班自然有人去接。別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你……”
“我知道我不重要。”路蔓突然打斷他的話,語氣淡淡,卻透着一絲悲涼,“無論是對於父親還是你來說,我都不重要。”
“路蔓!”他吼道,“別整天一副死人樣,我復修遠不欠你什麼!”
該死,這個女人爲什麼總是能輕易地將他激怒!
“對,你是不欠我什麼,是我欠你。所以,如果你不想見到我,大可把我丟下,去見你的魏如歌!”
她吼完這句話像是用光了全身的力氣,胸口劇烈起伏着,強忍住洶涌的淚意,偏過頭不去看他。
他強硬地將她的臉掰過來,緊盯着她的雙眼說:“你別總是把如歌扯進來,她是無辜的。”
路蔓笑的冷然,卻不說話,因爲她知道反駁是沒有用的。
在這場與他的博弈裡,她永遠是輸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