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燕眉和江燕雋並不覺得沈念離的做法有任何不對,反而還深表贊同。
既然做母親的都不在乎孩子了,那這個孩子去哪裡又有什麼問題呢?
江燕雋眼中更是異彩連連,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就連看向常鳶肚子的眼神都變得異常詭異,導致秋差點去綁架幾個心理醫生來給自家主人看看腦子了。
顧行安的速度很快,陪同他一起過來的還有顧行銘。
沈念離裝虛弱的坐在牀上,用了平生最厲害的演技讓顧行銘以爲她真的是個因爲懷孕而吐的天翻地覆的孕婦,而顧行安則是跟隨者着沈念離去見了常鳶一面。
看着牀上那個不知死活的纖細身影,他再也無法爲顧行樂辯駁一句。
哪怕常鳶是個女傭,可她依舊是個人,不是每個人的心,都忍受的住那樣的摧殘的,如菟絲花一般依附着顧行樂成長的常鳶,哪裡是個能帶着孩子去經歷風雨的人呢?
沈念離拉着他直接在快速登機的地方登記了結婚。
姜惠玲得知自家的兒媳婦突然從沈家養女變成了F國公爵的外甥女時,已經受了一次驚嚇,卻沒想到,還沒緩過神來,就被自家兒子的一個驚天大雷給擊中了。
她的兒媳婦,竟然懷孕了,還已經有三個月了……
可能是因爲之前太勞累了,最近剛發現了所以吐酸水吐的嚴重,直接呆在F國不能挪窩了。
“我說,你能不能別來回走了,繞的我眼睛都暈了。”顧博然一把拉過妻子的手,將她按在沙發上,他雖然也很開心,可他卻不像姜惠玲這麼的明顯。
姜惠玲一聽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好你個顧博然,我寶貝孫子在國外受苦,你還不讓我擔心了?”
“哪有不讓你擔心了,這不是……”顧博然鬱悶的嘟囔了兩句:“你走來走去也沒辦法幫到未來孫子啊。”
“我不管啊,行安另可跑國外去和人家結婚,懷孕了都不帶回來是什麼原因你自己心裡清楚,要是我孫子有個三長兩短,我就跟你沒完……”說着,便轉身回到房間,啪的一聲關上房門。
顧博然其實心裡也在打鼓。
顧行安回來說沈念離懷孕的事,當時他就說要將沈念離接回來,可顧行安卻是一臉冷漠的拒絕了,望向他的眼神更是毫無波動,這是根本就不信任他呢。
或者說,他根本不相信顧行言。
畢竟之前顧行言也曾經刺殺過他,而他的反應,如今想想,也確實有些冷淡了。
鬱悶的嘆息一聲,不然還能讓他怎麼辦,顧行言再不濟,也是他的兒子啊。
……
手裡握着結婚證,沈念離的臉上還有着散不去的紅暈。
顧行安則是滿心滿足的站在他身邊,神情溫和的望着她手裡的紅冊子,他們倆還是偷偷摸摸的溜回來拿了結婚證,哪怕他們接下來還會去國外再領一次。
可他們私心裡總認爲,只有國內的結婚證纔是能夠真正證明他們關係的存在。
偷偷領了結婚證又飛了回去,這一趟走的跟過家家似得,兩個人的心情都極好,直接定了酒店的總統套房,作爲兩個人的新婚之夜的婚房。
“我提前定了酒店的套房,今晚我們就住在這兒,我等這一天可是等了好久……”
沈念離耳根一紅,嗔怪的望了他一眼,擡腳就往房裡走,顧行安跟在後面,剛準備進門,就被一隻小手猛地推了一下,隨之而來的是啪的關門聲。
顧行安的臉猛地僵硬了一下,拍了拍門板:“念念,你關門幹什麼呀?”
“不好意思,我懷孕了,我是孕婦的說。”沈念離一臉無辜的眨着眼睛,對着門板對面的男人說道。
顧行安身子僵了僵,沈念離懷孕不過是權宜之計,如今倒拿着雞毛當令箭了。
“快開門。”
“不開,樑墨他們都來了,你去陪他們吧。” 裡面傳來嘻嘻哈哈的笑聲,越來越遠,看來是真的不想開門了,很快裡面又傳來清脆的聲音:“今天是你最後一天單身的日子,你真的不想找你的兄弟們好好聊聊麼?”
新婚夜和兄弟一起過,當他腦子抽了麼?
“不想。”顧行安抽搐着嘴角,再次拍了拍門:“快開門,讓我進去。”
只是裡面一片沉默,毫無反應。
顧行安站在門口站了大約十分鐘,看着那毫無反應的門板,便知道這丫頭是鐵了心的不開門了,頹喪的轉身打開門走了出去,還貼心的幫忙關上了房門。
新婚夜被拒之門外,怎一個辛酸了得。
而那扇被關閉的房門片刻之後,被輕輕的打開,從裡面探出一個小巧的頭顱,只見她雙手環胸的走出來,一臉鬱悶的嘟囔着:“連半個小時都等不了,呵呵。”
若是顧行安還在肯定被這聲冷笑笑的渾身難受。
顧行安來到酒吧的時候,樑墨他們一行人已經喝了不少酒,鬼哭狼嚎的在包廂裡談天說地,陸凝作爲唯一一個女孩子被幾個大男人擠在角落裡一臉鬱悶。
看見顧行安進來的時候眼睛猛地一亮,走到他面前站定,詫異的問道:“你沒陪念念?”
對上那雙控訴的眼神,顧行安也有些不自在,新婚夜被關在門外什麼的,實在是丟人。
“行了,你陪他們吧,我回去陪念念,一羣大老爺們,真是沒意思透了。”隨意的擺擺手,陸凝拿起自己的包,在門口的晾衣架上穿上外衣,環顧了一下包間,視線落在正抓着話筒嘶吼的男人時停頓了一下,隨即又若無其事的轉身離去。
馬靜候推了推還在唱歌的樑墨:“哎,你的妹子跑了。”
“啥?”已經有點喝高了的樑墨一臉迷茫的轉過頭來看向馬靜候,隨即揚起蒲扇大掌,‘啪’的一聲抽到他的後背:“你說啥呢,啥我的妹子,我哪有啥妹子啊,別瞎說啊,被誤會了就不好了。”
同情的望了一眼還不在狀態的樑墨,馬靜候轉身走到沙發邊坐下,抓起酒瓶就爲顧行安滿上一杯酒。
“咋了,新婚夜還和我們出來玩,我以爲你最近變良家婦男了。”馬靜候將酒杯推到他面前,嘴角噙着不懷好意的笑,自從顧行安與沈念離認識後,活的跟和尚似得,沒想到新婚夜卻出來玩。
馬靜候都覺得這小子有些邪門。
再一轉眼,馬靜候覺得自己的頭更加的疼了,這樑成皓坐在酒吧裡跟坐在研究室裡一樣一樣的,一臉清冷,穿着的白襯衫一絲不苟,甚至連袖口都不曾多一絲的褶皺,手裡拿着一個IPAD,居然到這了,還在看書。
看的還特麼是學術報告。
眼看着這三個好友,一個喝得宛如雲巔抱着話筒不撒手,一個新婚夜被趕出來了一臉哀怨像,一個一本正經的在看書,唯獨他這個正常人,坐在幾人的最中間,心神鬱悶。
“我說,大嫂懷孕了,新婚夜防備着點也是好事,這不是怕你一個激動化身爲狼麼?”馬靜候想了想,還是覺得安慰一下自家老大比較好,畢竟公司還要這位來把關,哪怕他以後恐怕要常駐F國了。
狠狠地瞥了一眼馬靜候,沈念離明明沒有懷孕,身體倍好的很。
可是這些他都不能說,哎,寶寶心裡苦,但是寶寶不能說。
想到這裡,顧行安的心情更加的差了。
“對了,你知道麼?沈思思和樑成宇結婚了。”突然,馬靜候想起來這麼一件事,之前顧行安讓他盯着沈氏,他還真盯出一件事來。
聽到這個消息的顧行安微微一愣:“沈思思都這樣了,樑成宇還要?”
“呵呵,能不要麼,那麼大一個沈氏呢,樑成宇哪裡捨得放手。”想到這裡,馬靜候冷嗤一聲,他原本就對樑成宇看不上眼,如今更是鄙夷的很。
這種男人,沒資本不想着靠自己去培養自己的勢力,反而總是把目光盯在女人身上,縱向靠着女人能少奮鬥幾十年,是他最看不上眼的一種人了。
樑成皓這時候慢悠悠的放下書,勾了勾脣:“他是不願意,可是樑總經理逼着他娶呢。”
這樣稱呼自己的父親爲樑總經理,樑成皓適應的很好。
顧行安疑惑的轉頭看向馬靜候,用眼神提問:他又出了什麼幺蛾子。
馬靜候瞥了一眼樑成皓,湊上去小聲的說:“他和他老子鬧翻了,目前已經搬出來了。”能將聖人一般的樑成皓弄生氣,他敬樑國原是條漢子。
“許伯母還在家窩着呢。”許月玲也是個狠人,你不是讓樑成宇娶沈思思麼?她這個做婆婆的得好好的和他相處相處。
馬靜候想了想,還是擡頭望向顧行安:“話說,行安,你真的想好了,要來這裡開分公司?”
SK雖然在國內是個大公司,可一旦出了國,可真的就是小樹苗一樣的脆弱了,他也知道沈念離如今的情況不一般了,那種陡然的落差讓他心情不是很好,可這也不是隨意拿着自己的東西出來拼的理由啊。
“放心吧,我已經計劃好了,我有幾位堂兄在這裡,我們主營的東西與他們沒有衝突,恐怕他們也希望我們能過來呢,畢竟我開的話,反壟斷法就沒有束縛了。”他是華國國籍,屬於外商,和F國本土的顧家可謂毫無關聯。
馬靜候點了點頭,隨即擡眸望向他:“既然如此,國內我先管着,到時候這邊需要我的時候隨時通知我。”
顧行安抿了口酒,邪肆的勾了勾脣,目光落在樑成皓的身上:“我送過的人好不好用?”
“挺好的。”樑成皓點點頭,神色中毫無反感,顯然對蘇銘很滿意。
“那有沒有興趣來F國度假呢?”
樑成皓的手微微一頓,慢悠悠的放下手中的IPAD,轉而用幽幽的目光盯着顧行安。
半晌後無所謂的點點頭:“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