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忽然一把抓起劉浩然,目光冷冽,一臉嚴肅的問道:“給我老實交代,我們一直跟蹤我們?你想幹什麼?”
“我,我只是想知道你們的行蹤,沒想幹什麼。”劉浩然的臉部已經在發顫,甚至變得有幾分扭曲變形。
“你把我當三歲小孩兒?如果你從實招來,我會放過你,所以希望你不要撒謊。”良辰鬆開抓着他的手,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
劉浩然根本不敢直視我們,全身哆嗦着低着頭,一點也不敢放肆了,別說是他,連我都沒想到良辰竟然也有這麼暴力的一面。
“怎麼?還是不肯說?”良辰猛的擡起腳,朝劉浩然用力踢去,他搖晃着身體,差點被跌倒。
“我說我說,我一直在跟蹤夢清,她走到哪裡,我跟到哪裡,我所做的這一切,都只是爲要回兒子,我並沒有別的惡意。”劉浩然哆嗦着,恐怕已經被嚇的魂飛魄散了吧。
“你沒有別的惡意?誰會相信你說的?我看你,是想找到夢清父母的行蹤,然後放火去燒死他們吧?”良辰靠近劉浩然,逼視着他。
劉浩然兩腿一軟,差點直接摔倒在地上,他的雙眼裡,露出深深的恐慌,我看着他這幅樣子,忍不住好笑,心裡越發覺得自己眼拙,當初怎麼看上這麼齷齪的男人了?
我想,這輩子我都會活在這種悔恨之中,是我的任性,給我的家人,孩子,朋友造成多麼大的傷害!
“我沒有,沒有這樣的想法,我真的不敢,求求你們放過我,夢清,求求你看在孩子的份上,饒過我吧,從今以後,我再也不會出現在你的生活中。”劉浩然的聲音有點哽咽,他可憐兮兮的求我。
忽然有種心酸的感覺,他也會這麼低三下四的求我。
“官司呢?難道不打了嗎?”我儘量裝作沒有一絲情緒波動,表現的十分淡然。
“不打了,我,我什麼都不要,孩子的撫養權歸你,只求你們放,放我一條生路。”劉浩然顫抖的說道,甚至有些語無倫次。
我一臉木然的看着他,真的發現這是巨大的悲哀,早知道他會這麼輕易放手,早就應該把他狠狠的收拾一頓。
“哼,你今天雖然這麼說了,但不代表日後你會說話算數,別過了幾年,甚至十年,你又跑回來搶孩子。”還是良辰想的周到,長遠,如果這次不明確一下,日後他若反悔,又會增添許多麻煩。
劉浩然戰戰兢兢的說道:“我不敢惹你們,我用性命保證,今後絕不會來騷擾你們!”
呵呵,他的確不敢惹良辰,但是我呢?萬一到最後,我和良辰還是沒走到一起,劉浩然再來糾纏,我怎麼辦?
一想到這點,我的頭腦立馬完全清醒起來,剛纔還處在混混沌沌的狀態,現在立馬清醒過來了。
沒錯,我絕不能鬆口,不能對他有一丁點兒的同情,未來世事難料,誰知道能不能和良辰真的走到最後呢?
我十分堅決的搖頭,一臉倔強的說道:“不行,不管你有什麼理由,我堅決不會放棄打這場官司,我們必須要在法律上來明確兒子的撫養權到底歸誰!”
說到最後,我忍不住提高了音量,恐怕連良辰都被我嚇了一跳
“你不相信我?夢清,你也看到我這幅樣子了,我還能忽悠你嗎?我不想要命了?”劉浩然自作聰明,別以爲他說這些,我就會鬆口。
“我不管你怎樣,我必須打這場官司!”我非常堅決的大聲說道。
“既然夢清執意如此,劉浩然,你也別想躲避了,這場官司,你吃定了,這都是你自找的,叫自作自受。”良辰發出微微一陣笑聲,充滿了嘲諷的味道。
“夢清,求你高擡貴手,好嘛?我根本沒有錢,你讓我怎麼跟你打官司?我認輸了,可以嗎?”劉浩然一哭兮兮的望着我。
我一動不動的盯着她,不停的搖頭,從來都是別人虐我,我倒想看看虐別人是什麼感覺。
“你再敢多廢話,我立馬廢了你的雙手。”良辰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關節處立馬發出幾聲脆響。
劉浩然痛苦的喊叫過後,也不再多說廢話,看着他這樣,我忍不住笑了,原來虐別人的感覺的確很爽。
“好好好,這場官司我奉陪到底。”劉浩然最後十分無奈的說道。
“你可以花高價請最好的律師,興許也有贏的可能存在。”良辰輕笑一聲,表情十分不屑。
劉浩然啞口無言,一直緩慢的揉着自己的雙手。
“良辰,我想回家了。”我看着劉浩然越久,越容易回想起和他發生的所有的事,心情非常不好。
不管是好的,壞的,回憶鋪天蓋地般的朝我涌來,讓我根本無處可逃,這樣,我的心也很不好受。
我發現劉浩然聽到我說這句話時,神經似乎不再緊繃,臉上的肉稍微鬆緩下來。
“好,我也累了。”良辰對我微微一笑,從而摟着我的腰。
他看向劉浩然,冷冷的警告:“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希望你說話算話,否則,下次我絕不會輕易放你走!”
劉浩然的腦袋搖晃的跟撥浪鼓似的,“一定一定一定。”
他激動不已的說完,便迫不及待的朝他的車走去,良辰看着我,小聲的問道:“你覺得他會言而有信嘛?”
我輕輕的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
順其自然吧,不想去想太多,身心俱的感受不好過啊。
良辰擁着我,快速的準備上車,他衝兄弟們說道:“今晚辛苦你們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遵命!老大。”他們異口同聲的說道。陣土私弟。
我們看着劉浩然少了扇車窗的車絕塵而去,良辰便拉着我上車,轉眼間,我們也匆匆的離開了這個地方。
“良辰,這是什麼地方?你怎麼會來這裡?而且那些兄弟,他們本身住在這裡?還是你臨時拉過來的?”上車後,我忍不住心裡的好奇,便認真的問道。
“當然是我臨時叫過來的,他們很多都是有家室的人。”良辰淡淡一笑。
我傻乎乎的看着他,他完全像個兩面人,在我面前是一個人,在別人面前又是另外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