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那隻豬可沒有這個意思,它可不樂意被放血。
卻是半路上下起了傾盆大雨,李浩然瞥見一破廟,二話不說跟小豬躲了進去。
等了許久,雨不見停,而這破廟卻是有點怕人,他總感覺有人在哼哼。
本以爲這是錯覺,不過接下來的一個痛苦的呻吟聲徹底刺激了他。
遲疑了一會兒,他鼓足了勇氣,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慢慢走去。
李浩然踩打量着這周圍,聽聲音,那人似乎是在佛像的後面,李浩然心想,光天化日之下,又有這麼尊佛鎮着,肯定不可能是什麼厲鬼了,說不定是什麼人遇到了困難,正等人幫忙呢!
想到這,他徑直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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繞到佛像後,他看見一個穿着奇特的人正躺在一堆草上,看樣子是病了,而且不輕,不過他那髮型,也太......算了,人正生病呢,他也不去想那麼多了。
他慢慢走進那人,細細看着那人的臉,這一看不要緊,可把李浩然給驚呆了:世上還有如此相像的人,而且和自己還一點血緣關係都沒有,雖然那人因爲生病而臉色蒼白,眉頭緊鎖,不過換了自己生病估計也絕對就是這幅模樣。
正當李浩然發呆的時候,那人似乎聽到了響動,側臉看了過來,看到了李浩然,那人蹭的坐了起來,滿臉通紅,不停地叫着“哥,哥”,由於氣不順,還一個勁的咳嗽。
李浩然不知道他這是怎麼了,便走過去想給他拍拍背,順順氣兒。誰知那人一下死死的拽着李浩然的手,說道:“哥,你不認識我嗎,我是浩然啊,我是浩然啊”說完又咳了起來,隨後又喃喃自語,李浩然有點慌亂起來,這個穿着奇怪的人把他認着哥哥,這可不太好玩了。
於是他上前一步說道:“不好意思……我叫李浩然,你也叫浩然?我不記得我有個弟弟呀!”聽到李浩然的名字,那個自稱浩然的人更加激動起來,說道“哥,你真是我哥,你看咱們的名字都是一樣的,其實我……唉!來,哥,你坐下,我慢慢說給你聽。”說着拉着李浩然就坐下來,繼續說道:“其實小弟我早已染病恐將不久人世......“
雖然有些稀裡糊塗,但是李浩然還是耐心聽了下去,這才瞭解到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弟弟已經得了絕症,不久人世,只是前日得夢,叫他來這破廟等候自己失落多年的孿生哥哥,還了解到原來這弟弟竟然是河北獻城人,也姓李,乖乖,這不是自己的名字麼?
李浩然頓時大感興趣,接着往下聽,當聽到他說早年間因爲一個叔父與獻城當地豪強爭鬥,最後竟使其滿門受牽,慘遭屠戮,而他與其父僥倖得逃,遁至寧平,李浩然越聽越不對勁,這都什麼事啊難道那些人都不受法律約束嗎?
“其實這些都再重要了,哥,以後你也別想着以後去報仇了,這事兒啊也說不上孰對孰錯,萬曆四十年,父親也過世,就葬在寧平,以後有機會還是把他的墓遷回獻城吧,落葉歸根那,如今小弟也是進士出生了,然而我這身體也撐不了多久了,我想你我兄弟如此想象,不若就由你替了我吧,我這裡有些書,還有我平日裡寫的一些手記,但願能幫到你吧!”
說着他便側身去拿身邊的包袱。而李浩然則更加迷惑起來,萬曆...明朝...原來這是萬曆年……
這時,他那同名同姓的弟弟艱難的舉着包袱,吧它放到李浩然手裡,說道:“哥,一會兒你便去京城吧,這裡面就是小弟所有的東西了,希望能幫到你,小弟希望大哥以後能重振我們李家,更能代小弟做一個...一個好...官,哥,你一定...要...答應我。”他說着說着最後竟激動了起來,緊握着李浩然的手,李浩然下意識的重重的點了點頭。
未幾,李浩然的手便從李浩然的手中滑落下來,含笑而終。
李浩然大急,穿不穿的且不管,可不能看到自己的“弟弟”就這樣死了呀,他拼命的搖晃着,但是都無濟於事。
追着豬跑了幾十圈才抓住它,又費了老大力氣才弄出那麼一小滴血,那豬嚎的可慘可慘了……
不過還是沒有給他就過來,大概是因爲他已經斷氣了吧,誰能逆轉生死呢,這豬再神,也不能跟閻王搶人啊!
最後無奈,李浩然只得在這佛堂後面掘了個坑,把他給埋了,待得以後再做其他計較,只是他很奇怪,面對死人自己竟然沒有害怕。
弄好以後,李浩然找了一塊木塊,用自己一個尖銳的石頭刻下“吾弟李浩然之墓”,插好後,總算搞定,人也累的不行,便躺在剛纔的草堆上,邊休息便思考着......
一定要先搞清楚到底是咋回事,李浩然如是想,想着,李浩然坐了起來,打開了那個包袱,裡面有一些散碎銀兩,其餘大多是一些線裝書,有些破舊了,書上似乎還有很多註解,說起來這些書李浩然也有些瞭解,就是寫四書五經,李浩然以前還是看過一點的的,當時有人嘲笑他吃飽了撐的,他還反駁,在古代就靠考這些書做官呢,想到這,李浩然不由微笑起來。
引起李浩然注意的是幾本所謂的手記,也就是後世的日記,翻看了一下,都是一些平日瑣事兒,不過這正好讓李浩然更好的瞭解到了自己這個便宜弟弟的爲人處事。
收拾好一切,李浩然回了家將碎銀分了點給父母,聲稱自己得貴人打點,要趕往京城做官,雖然他父母打死也不信,但是李浩然走的義無反顧,只說日後衣錦還鄉定報父母之恩。
那些碎銀對於這雙父母,估計夠他們用上好幾年了。
帶着豬到了京城後,幾經打聽,李浩然找到了吏部衙門,在這裡點了卯,便找到了一家便宜的客棧住了下來。
可是他身上的錢財已經不多了,李浩然按照以往自己在上看到的穿越豬腳大大們的辦法,找到了一家當鋪,扯下了三根豬毛當。
掌櫃一看這三個“暗針”的做工眼睛就直了,嘴上卻說:“小哥,這東西開個什麼價啊?”
李浩然其實也不太清楚,便故弄玄虛,伸出一隻手,比了個五,掌櫃一見,忙說:“五百兩,太多了,這可不行!”
李浩然知道這確實有些高了,不過他心裡想的可是五十兩啊,看來自己還是太低估這隻豬……哦不,豬毛的價值了,不過既然知道這很值錢,那麼接下來就好辦了,把它毛拔光就是一筆巨財啊!
要知道之前李浩然的家庭條件一度不太好,從小就學會了生活的他很會討價還價,一番你整我奪,最後妥協下來的價格是220兩銀子,李浩然看到這些銀子,笑的合不攏嘴了,他知道這些銀子要抵一個知縣幾年的工資了。
但是財不露白的道理他還是懂的,所以沒有耽誤,他匆匆的回了客棧,抱着一包裹的銀子心裡確實害怕啊。
在等待朝廷安排的這幾天,李浩然倒很清閒,乘着這段時間,花了一百多兩銀子在一個衚衕了買下了一個小院子,把自己的的東西全搬了進去,有請了幾個體型好的漢子護院,再找了幾個老媽子打雜做飯。
哎咱在大明朝總算正式安置下來了,明朝可是自己既喜歡又惋惜的朝代,自己既然來了,就得做點啥,不然三十來年後自己五十來歲,跑也跑不動了,還得留那難看的豬尾巴,想想李浩然就覺得噁心,於是便安心規劃起自己的未來了。
沒過幾天,李浩然便接到了吏部公文,他被授予了翰林院的庶吉士,這驚得李浩然半響說不出話來:自己的“弟弟”也太猛了吧,居然能做庶吉士。不過現在說自己來做了,他心裡卻有些慌亂。
庶吉士由科舉進士中選擇有潛質者擔任,目的是讓他們可以先在翰林院內學習,之後再授各種官職。情況有如今天的見習生或研究生。明代英宗以後慣例,科舉進士一甲者授予翰林修撰、編修。另外從二甲、三甲中,選擇年輕而才華出衆者入翰林院任庶吉士,稱爲“選館”。
雖然這難度有點大,但是熟知歷史的李浩然知道,庶吉士是入閣的必要條件,如果你沒有做過庶吉士,那麼即使以後你再厲害,也別想進內閣,所以這是李浩然非常豐厚的政治資本。
不過李浩然也寬慰自己:好歹咱也熟知那麼多歷史古籍什麼的,怎麼的也比幾年後天啓朝的張好古強吧,他小子都能連升三級,那我......想着想着李浩然就開始YY起來了。
然而他所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因爲進了翰林院他才知道,其實根本就不需要他做什麼實際的事情,說白了他們只是見習的,以後那是要大用的,現在這會兒,朝廷的各級官員嚴重缺乏,所以要不了多久,他們這些庶吉士應該就會授予實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