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五章:大驚失色

朝廷上“國本之爭”早已結束,儲君已立,按祖制身爲福王需立即趕往封地,確賴在皇宮不走。京城又是“妖言”四起,暗指鄭家圖謀不軌,窺視儲君之位。內閣大臣上萬言奏請福王離京,恐起“國本之爭”。

萬曆發脾氣說我自家事,三皇子捨不得與母親分離,舐犢情深你們管的着嗎?大臣認爲皇家無家事,關乎社稷安危。鄭貴妃提出給予補償,皇上答應把礦監稅三千萬黃金給福王,鄭貴妃又提出要四萬傾地,相當於四百萬畝良田。

大臣反對,皇太后出面才減到2萬傾地,大臣們爲了讓福王走,給洛陽知府、湖廣知府商議才湊足2萬傾地。

朝廷清楚知道女真對明朝的威脅,萬曆最敏感、最擔心他政權不穩定被別人搶走,所以下旨督促兵部做戰事安排,戶部準備錢糧,戶部準備了一年多時間,把農業稅收守上來,纔剛剛湊好打仗的錢糧,這一下又空了。

兵部制定了出兵計劃,明軍集全國之兵,分四路進兵;一路由駐守開原的守軍馬林帶三萬人馬由北向南;一路由浙兵、薊縣兵馬駐紮撫順的守軍杜鬆帶2萬人馬向東,楊鎬命令他們兩路在同一天會合二道關。

一路由李如柏率2萬遼兵同一路四川劉挺率4萬人馬,合攻女真老巢赫圖阿拉。

熊庭弼反對楊鎬的作戰計劃,認爲女真兵強集中兵力都無把握取勝,分兵更是給女真有可乘之機。楊鎬罵他長他人志氣,兵事不用他操心。兩人大吵一架,楊鎬是遼東經略統管遼東戰事,根本不管他的建議。

杜鬆離二道溝最近,他提前一天到達薩爾滸,心想我第一個到,如果取勝就是首功一件。看見東面蘇子河對面的界凡山有女真族人建城堡,就率1萬人馬渡過蘇子河,向建城的女真族人發起攻擊。

女真族人是全民皆兵,邊勞動邊練兵,見杜鬆殺來放下手裡的工具,從背上取下弓箭與明軍對射。明軍副將倒是機敏,率1萬兵馬在薩爾滸山上紮寨;一是如果杜鬆不敵他可以支援。二是如果杜鬆攻擊順利佔領界凡山可以兩面成掎角之勢,互相支援。

這時女真大隊人馬趕到,不管杜鬆一心攻擊薩爾滸明軍營寨。明軍都是南方兵,身穿單衣、單鞋,又是剛剛趕到,遼東寒冷早就吃不住,跟自己關係又不大,女真幾個衝鋒,箭頭又準、又狠、又遠,明軍頂不住了,開始四散逃跑,被女真追殺。

對面的杜鬆見不妙想回援,建城堡的女真族人反向他進攻,杜鬆脫不開身,眼見1萬明軍被追殺,女真大軍解決完薩爾滸的明軍後,調頭越過蘇子河朝杜鬆背後殺來,兩面夾擊之下杜鬆中箭身亡,2萬明軍全部被殲。戰鬥僅僅用了五個小時,這就是著名的明朝與女真決戰“薩爾滸”戰役。

第二天馬林帶3萬明軍氣喘吁吁趕到薩爾滸不見杜鬆,正在詫異,四周冒出等待多時的女真兵馬,一陣箭雨明軍倒地,頓時炸開了鍋,開始各自逃跑,被追殺死傷大半,馬林也被殺身亡。

楊鎬得知兩路大敗,急忙派信兵通知另兩路人馬撤退,此時劉挺率四川兵四萬人馬已經到離赫圖阿拉三十里處,迎面遭到女真兵馬的攔截,仗着劉挺的武藝高強且戰且退,明軍尚可支撐,突然北面出現杜鬆的明軍,劉挺大喜急忙嚮明軍靠攏,誰知走近一看是女真人假扮的。

原來努爾哈赤的二貝勒代善見久攻不下,就讓士兵穿着杜鬆士兵的衣服給劉挺突然打擊,明軍一時大亂,劉挺再也控制不住隊伍,帶着一部分親兵往回殺,他手裡大刀一百二斤重加上劉挺魁梧的身軀一百八十斤,戰了多時馬承受不起,突然馬失前蹄把劉挺摔下馬來,被女真兵追上亂刀砍死。

李如柏率2萬遼兵正在半途,聽說明軍大敗,起身要走,突然後方出現女真兵的身影,李如柏命令撤退,遼兵卻慌做一團,互相殘踏,自己踩死自己一千多人,後來發現只有二十幾個女真兵敲着鑼,吹着哨子。

薩爾滸一仗以女真全勝而歸,以明軍全敗而亡,後人對努爾哈赤給予很高的評價稱“歷史上最經典的以少勝多的戰役。”

熊庭弼聽說此事後,馬上派兵抓住楊鎬押送京城,朝廷也下令李如柏卸職到京城解釋。準備了一年耗盡國庫,集全國之兵的戰役就這樣收場,從此明朝再也無力組織一場有效的對女真部落的打擊。

萬曆聽後,本來病入膏肓的身體昏倒在地,兵部侍郎,尚書馬上辭職,內閣大臣集體彈劾楊鎬、李如柏。萬曆醒來後下旨楊鎬午門淩死,李如柏由刑部候審。

刑部追問李如柏爲什麼在只有二十幾個女真兵情況下,出現如此狀況,問他平時如何管理部隊的?李如柏本是心氣極高之人,那受過如此侮辱,只說不知實情。

刑部有位官員突然問他,四路兵馬唯有你部未受攻擊,聽說努爾哈赤曾是你爹部下,同事許久,是不是你和李成樑合謀,勾結努爾哈赤陷我軍於危難。

這句話聽的李如柏大驚失色,刑部官員如何問他,都一言不發,當晚在刑部大牢幢牆而死,薩爾滸一戰明軍所有大將全部身亡。

此時老四李如樟已出任廣西副總兵。消息傳到遼東李成樑夫婦哭的死去活來,老夫人哭昏幾次,安葬完李如柏,老將軍召集全家男丁開會。交代李浩然速給老四、老八寫信,讓他們不要給朝廷幹了,我戎馬一生,征戰殺場多年,爲大明立下汗馬功勞,老了卻落到如此下場,白髮人送三個黑髮人。指着李如梅、李如捂、李如鋅說:“從今往後你們都聽小九的,他的話就是我的話,他讓你們往東你們不能往西,得功勞他給你們就要,不給你們也理所當然,不能有半點怨言,你們聽見了嗎?”

李浩然安排李如鋅到青泥窪當王虎副將,派李如捂到鞍山礦區負責訓練騎兵,李如梅負責招募、訓練遼東騎兵。

目前遼東不算鞍山李浩然手頭上有騎兵4萬人,步兵5萬人包括火槍手12500人。騎兵除老兵5000外其他騎兵根本不能與女真對陣,純粹送死。

“報、李大人,撫順被女真5萬兵馬圍困,熊大人請求增援。”

努爾哈赤見明軍被大部分殲滅,遼東兵力不足,想乘機攻佔撫順,繼而向遼陽進犯,佔領遼東大部。

李浩然率2萬步兵,5000火槍帶上吳大朗馳援撫順,吳大朗還準備拉上大炮,被李浩然制止,一是不想暴露實力。二是擔心熊庭弼多疑。只讓他多帶開花彈就行。

李浩然從撫順西門進入,此時撫順東門打的慘烈,明軍五千人馬全部上了城頭,與源源不斷的女真兵廝殺。連熊庭弼也身穿盔甲手持弓箭射殺女真兵。李浩然率五千火槍手撲入撫順城頭,一陣排槍打退攻上城牆的女真兵馬,讓其他士兵往下扔幾顆開花彈。“轟、轟、轟”把女真兵和雲梯都炸個粉碎。沒了雲梯女真暫時退了回去,熊庭弼長呼一口氣,放下發軟的胳膊。

“謝李大人及時趕到,解一時之圍,不過你帶這麼點兵馬,能守住撫順城嗎?”

“熊大人你也知遼東兵馬就這麼多,又要防止蒙古襲擾,我都不怕,你怕什麼?”

“老夫纔不怕蠻子,可惜你的小命要搭在這。”

正說着女真帶着大量雲梯又開始進攻了,這時候李浩然才發現,努爾哈赤真狡猾,衝上來的全是漢奸隊伍和一些輔兵,正規的八騎兵馬絲毫未動,騎着馬在一旁觀戰,只有一隊弓箭手在城下衝城上射箭;女真弓箭手比蒙古弓箭強多了,150米內又準、又狠、明軍稍一露頭,就遭到射殺。

李浩然吩咐吳大朗讓士兵躲在城牆後面,不時扔一個開花彈,五千火槍退後上來一個打一個,不與女真兵馬正面交鋒。這一招果然見效,女真弓箭手失去目標,登雲梯上城只能一個一個上,給火槍有了裝彈藥的時間,又遭到不知從那來的炸彈,不斷被炸死,雲梯被炸斷。

時間一長女真受不了,城下堆滿了倒在地上的人羣,雲梯越來越少,更難攻進去了,冷兵器作戰除了用雲梯攻城,沒別的招,努爾哈赤吹響了退兵的號角。

“想不到李大人帶着2萬多人馬有恃無恐,用兵確實有一套,老夫也開始欣賞你了。”李浩然留下開花彈和1000支火槍,撤回遼陽。

皇宮內萬曆皇帝已經走到生命的盡頭,這一天迴光返照精神倍增,鄭貴妃趁機勸言冊封她皇后之事,因爲她已經等的不耐煩了,王貴妃病泱泱的,幾次病危,就是不死,兩個女人似乎比拼誰活的更長。

萬曆苦不堪言。雖然喜歡鄭貴妃,但王皇后沒死,怎麼再冊封皇后;近日思緒萬千爲了取悅鄭貴妃和三皇子,不惜荒廢政務,得罪太后,朝廷大臣缺員已久都未補充,財政枯竭自己還存私房錢,突然對鄭貴妃貪得無厭產生了厭煩,對鄭貴妃訓斥道:“愛妃、朕爲了你的私慾,大明江山不顧,臨死還不能安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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