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搓了搓臉,看着靜之,知道她不是八卦,是純粹的關心。
雖然說靜之是自己的親戚,但是具體的事情李煜也不好意思說。
看着李煜欲言又止的樣子,穆靜之默了下,就沒再問了。
她和李煜雖然是親戚,關係也很好,但是畢竟一男一女有些話說起來就沒那麼容易了,相對來說,靜之還是覺得問劉欣比較自在一點。
靜之嘆了口氣,說:“走吧,禮堂那邊都差不多了,一開始這事情就是你負責的,你要是不在了,他們手忙腳亂的。”
李煜把自己牛叉的大哥大放進包裡,然後把包包夾在胳膊下面,和靜之一起往禮堂的方向去了。
走着走着,靜之就落後了李煜幾步,一直以來靜之都是把李煜當成是親人的,就沒從異性的角度去觀察過他。
但是這一刻,落後幾步的靜之從一個女人的角度看李煜,靜之突然發覺,李煜好像變得有點油膩了。
油膩這個詞在這個時候還僅僅是用來形容葷菜的口感的一個形容詞。
但是在靜之重生之前的那個年代,這個詞約等於是一個貶義詞。
所以靜之對李煜有了這樣的感官之後,她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又仔細的觀察了一下李煜。
靜之生怕自己冤枉了他。
但是看來看去好像真的是那樣。
李煜的顏值是在線的,但是經過時間的淬鍊,李煜的身材慢慢開始發福了,微微有了啤酒肚,當然這都不是判斷一個人是不是油膩的影響標準。
李煜的電話又響了,他從包包裡拿出電話,接了起來,說了什麼,距離有點遠了,靜之沒聽清楚。
但是看着他的樣子,靜之突然想到了暴發戶。
雖然李煜是有留過學的,是有學識的,但是有錢之後,似乎多了一些毛病,譬如接電話的時候,他手上的金錶看着很晃眼。
看着看着靜之發覺自己是不是有點俗氣了,怎麼能這麼判斷自己的親人呢。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凌慕澤從遠處過來了,經過李煜身邊的時候,和李煜打了招呼,然後徑直的往靜之身邊走。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穿着夏常服的凌慕澤看起來挺拔而且禁慾!
身材勻稱到恰到好處,以前靜之聽到的那些詞彙,什麼公狗腰,人魚線了,在凌慕澤身上全都能看到。
而且這個靜之是最有發言權的人。
看着越來越近的凌慕澤,靜之下意識的嚥了咽口水,然後拍了拍自己的臉,太尷尬了,竟然想着想着就想要開車了。
靜之覺得凌慕澤現在是越來越有毒了。
因爲凌慕澤還穿着制服,走到靜之面前也沒牽她的手,關心的問:“怎麼了?我遠遠就看到你在拍自己的臉?傻不傻啊?”
寵溺的聲音讓靜之的心悸,但是傻不傻……真是好討厭,靜之瞪了眼凌慕澤:“天氣熱,我是用手當扇子,你那隻眼睛看到我自己打自己了,什麼眼神?!”
說完靜之傲嬌的越過了凌慕澤。
站在原地抿脣微笑的看着靜之的身影,他有點移不開視線,心情卻很好,凌慕澤覺得靜之也是越來越好了,什麼抑鬱的困擾啊,好像已經沒有了。
前段時間凌慕澤一直順着靜之,生怕刺激到了她。
現在發覺靜之似乎在慢慢轉好了,凌慕澤之前養成的惡趣味的因子開始蠢蠢欲動了,他挑眉看着前面不遠處靜之的背影,很是自信的開口:“我是狙擊手的眼神。”
靜之以爲這個話題已經過了呢,所以冷不丁的聽到凌慕澤這句話的時候,覺得有點莫名其妙,就回頭看了他一眼。
然後就看到了凌慕澤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目光灼灼,不是深情的灼灼,而是好像射線一樣,恨不得看到穆靜之每一塊骨頭上是不是都刻着字一樣。
靜之很是不忿,她認爲凌慕澤太嘚瑟了!
沒管靜之憤怒的視線,凌慕澤不緊不慢的走到靜之身邊:“剛纔你明明是想到了什麼不好意思的事情,因爲害羞才拍自己的臉的,有什麼不能承認的呢?咱們倆誰不瞭解誰啊?”
嗯,他們非常瞭解彼此,所以凌慕澤精準的猜到了剛纔穆靜之心裡所想的。
因爲之前很多次她想到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的時候,都是在自己反應過來的時候,輕輕的拍打自己的臉以期讓自己清醒。
所以這對凌慕澤來說並不是什麼秘密。
被他看出來了靜之其實也還好。
就是覺得凌慕澤太可惡了,明明已經過去的話題,偏偏抓着不放,還這麼直白的說出來,她小跑了一步,追上凌慕澤,偷偷的四處看了一眼,發覺沒人往這邊看,就擡腳憤恨的踹了凌慕澤的小腿一下:“看破不說破這是江湖道義,你的風度呢!”
雖然穆靜之很是憤怒,但是她踹凌慕澤的時候其實並沒有怎麼用力的。
所以凌慕澤根本就不疼,而且就是疼,在隨時能碰到熟人,而且自己穿着制服的情況下,他也不可能認慫的捂着腿喊疼的。
因此他站得依舊筆直:“風度嗎?夫妻之間需要談風度嗎?”
這話……有點不好接。
靜之覺得夫妻之間是相互扶持和包容……等等的,但是風度……好像用在夫妻之間的確有點不適合。
但是她也不敢冒然的否認,因爲看着凌慕澤的神色,靜之總覺得不對勁,但是就這麼沉默了,靜之覺得首先在氣勢上就輸了,她覺得自己應該說點什麼,哪怕是胡謅呢:“風度不風度,其實看人,有的人本身就是有風度的人……”
凌慕澤慢慢的逼近穆靜之,穆靜之無奈的緩緩的後退,最後他把靜之逼到一顆茂密的樹下,藉着樹葉的遮擋,凌慕澤擡手按在樹上,把靜之圈在樹和他的臂彎之間,在靜之耳邊呵氣如蘭:“夫妻之間要是講風度的話,那應該是要相敬如賓吧,生活質量是要極大的下降的!”
靜之茫然的看着凌慕澤。
或者說是凌慕澤磁性的聲音讓有種耳朵要懷孕的感覺,早已經忘記了該怎麼思考。
凌慕澤微笑的看着穆靜之,捏着她的耳垂,輕聲的說:“昨天晚上我要是有風度的話,你難道不會失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