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茵聽到靜之這麼問,努力的想了想說:“記不清楚了,銀行賬號那麼長,我怎麼能記得住,又不是特意去記。”
聽到她這麼說,靜之很想問,那你怎麼把何然的銀行賬號記得那麼清楚。
但是問出來又覺得好像不合適,靜之就沒問,就在想自己是不是也去悄悄的看一眼養老院的財務報表。
不過她沒問,慕茵卻也看出了靜之心裡所想的,她解釋道:“我之所以當時能認出那是何然的銀行卡,也是因爲之前在家裡的時候我無意間翻出來的,我準備幫他收着,但是他表現的很抗拒,說是那是他兒子給他的錢,我就沒再提了,現在想來,那時候他的抗拒中顯得很緊張,只是那時候我沒在意,而那張卡之所以能引起我的注意,是因爲,現在好多人都還是存摺呢,要麼就是卡和存摺全都有,而他那張卻是一張卡,沒連着存摺。”
九十年代中期,好像的確如此,慕茵因此多看兩眼那張銀行卡也能說的過去。
靜之問:“那卡號……”
“我也只是看着熟悉,前面幾位後四位和他的卡好像,當時我也是懷疑,後來何然發現我去了財務室,大發了一頓脾氣,我才覺得事情好像不對。後來想想,一開始的時候事情好像不對了,但是因爲他讓我吃藥,記憶力減退,而且有點暴躁,所有的事情就不能冷靜思考了,現在想來他當初總是無意間流露出來對這家養老院的瞭解開始,就是一場陰謀的開始。”
穆靜之知道慕茵心裡不好受,但是卻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靜之。
慕茵似乎思路特別的清晰,從而也證明了何然讓她吃的那些藥曾經對她的傷害有多大。
沉默了一下,穆靜之問:“能不能找個機會讓我去看看?”
“你……”慕茵不是質疑,她的目光隨着她的聲音先看向了靜之的肚子,然後搖了搖頭:“算了吧,我現在對何然也不瞭解了,所以不知道他會做什麼事情,你還是不要冒險的好,要知道這家養老院裡面有一個手術室,他是醫生,萬一對你做什麼的話,你哭都來不及,還是那句話,你就算是不爲你自己想想,也要爲還沒出生的孩子想想。”
這是好意,靜之不能拂了,而且慕茵說的這種情況也不是不會發生,甚至有很大的可能會發生。
這些她做起來是有點困難,那麼就做一點她力所能及的吧,於是她問慕茵:“你能不能按照你的記憶把你實驗的一些數據給重新複製下來?”
慕茵這次沒着急的回答穆靜之,她再次用審視的目光盯着靜之看了許久,然後問:“你現在到底是幹嘛?真的轉業了,又開始做個體戶了?”
以前靜之賣衣服的時候,被稱爲個體戶雖然不是很貼切,但是那時候的生意的規模也不是很大,所以還好。
現在靜之被稱爲個體戶就有點偏頗了,但是這個時候她也不糾正慕茵的說法,“已經轉業了。”
“竟然轉業了,那你還管這麼多事做什麼。”
“不是……我就是想着能幫到凌慕澤的話……”
具體的靜之不好說的太詳細,希望用和凌慕澤的感情讓慕茵相信自己的做法和說法。
可是慕茵卻說:“我相信慕澤要是知道你現在這樣子,他應該也不會同意的吧。”
穆靜之糾結的咬了咬雙脣說:“凌慕澤和我來做這些事情是最不會被人懷疑的,但是凌慕澤現在不方面出面,那麼只有我出面了,不然隨便一個人來找你,何然難道不會懷疑嗎?”
這些道理慕茵也懂,但是經歷了這麼些事情之後,她整個人變得也和以前有些不一樣了,她就是希望一家人能平平安安的。
而自己,也算是土埋半截的人了,安全什麼的不重要,關鍵是穆靜之肚子裡的孩子。
不管她是不是認同穆靜之,孩子都是和慕茵有血緣關係的。
但是穆靜之說的也不是沒道理,自己朋友什麼的不多,家人都在京市,冷不丁的有人來找自己,肯定會引起何然的注意的。
沉思了許久,慕茵說:“說實話,那些數據現在讓我憑空想象,真的是有點難度的。”
化學上的實驗數據,更多的是通過試驗後得出來的,慕茵這麼說也對。
可是靜之卻覺得:“何然既然非要你把數據補全了,他應該有一大部分數據吧,讓你補的也是其中一小部分,估計不涉及到實驗或者是什麼的,即便是涉及到實驗,他應該也會給你安排實驗室什麼的吧。”
慕茵興致缺缺的說:“應該吧,但是我是準備敷衍她的,雖然他不讓我吃藥了,就是爲了讓我想起那些實驗數據,但是我要說實在想不起來,也正常,畢竟正常人吃了那麼久的藥,是藥三分毒,腦子怎麼也會有損傷吧。”
這思路是對的,但是靜之卻覺得慕茵不能這麼一味的和何然對抗,她小心翼翼的說:“其實你就算是敷衍他,也不需要說自己想不起來了,完全可以用假的實驗數據來敷衍他的,你給他的時候,同時也給我一份。”
“既然是假的?不是很快就穿幫了嗎?”
穆靜之就是打算拿着那些假的數據來應付展華或者是夏薇薇,希望能從他們那裡打開突破口。
雖然看起來展華好像現在才知道何然是做什麼的,但是上了賊船,就沒那麼容易下船的,她相信展華也知道。
所以穿幫什麼的靜之不怕,展華應該看不懂。
慕茵或許不知道穆靜之到底怎麼想的,但是看着沉默在沉思什麼的穆靜之,她說:“我先不問你現在到底什麼身份,雖然我也不怕死,但是穆靜之,你有沒有想過,我把實驗數據給了你,不管真假,如果讓何然知道了,他肯定會逼着你要的,到時候你怎麼辦?”
穆靜之說:“我沒那麼笨,我不會自己拿着那些數據的。那些數據只是一下誘餌,用那些數據來試探出何然真正想要的是什麼纔是我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