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慕澤因爲徐圖受傷住院的事情,以及最近發生的一些雜七雜八的事情,他的心情受到了“影響”,甚至“一蹶不振”,所以早上就沒出早操。
因爲是除夕,靜之也想着好好睡個懶覺,然而還沒起來的時候,就被窗戶底下的一聲巨響給驚到了。
靜之擦着額頭的冷汗,捂着砰砰砰直跳的心臟,同時還要細聲的安撫因爲這聲巨響而在肚子裡“打架”的兩個孩子。
凌慕澤也被嚇的懵了一下,反應過來之後他親了靜之的額頭一下,安撫了她,然後迅速的穿好衣服,推開窗戶看了一下。
窗戶的地下一堆的放過的炮竹的紙屑,凌慕澤鬆了口氣,準備關上窗戶的時候,發覺窗戶的玻璃杯震的有點碎了,他磨了磨後牙槽,無奈的嘆氣,準備關起窗戶的時候,看到遠處幾個來探親的家屬拉扯着半大的孩子往屋裡拽,而孩子臉上似乎還有意猶未盡的興奮神色。
凌慕澤想他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無外乎幾個熊孩子放炮而已。
“怎麼回事?”靜之問。
“沒事,熊孩子放炮。”凌慕澤又低頭在靜之的額頭親吻了一下,然後問道:“孩子們怎麼樣,有沒有被嚇到?”
雖然自己能感知到,但是聽到凌慕澤這麼問,靜之還是把手放到了肚子上,“沒事了,他們已經安靜了下來。”
“那就好。”凌慕澤鬆了口氣,看了眼時間說:“要是睡不着的話,就起來吧,今天食堂那邊有聚餐,你要是不想參加的話,我送你回市區,你去李煜家……”
凌慕澤這麼說不是想把靜之往外推,而是怕靜之不想聽那些閒言碎語。
靜之默了下,在想自己要不要回市區的時候,聽到外面的爭吵聲。
“三天不打你,上房子揭瓦是吧?”
“我就是放炮。”
“放炮,那麼大的空地不放,去人家的窗戶底下放,而且你知道那是誰家的窗戶底下嗎?”
“知道啊,我媽說那穆醫生自己不檢點,還神經病似的,我就想着……”
一大一小的聲音,不等小孩子的說完,大人就打斷了他:“好的不學,淨跟着你媽學閒話了,除了穆醫生,大隊長也在那邊住着,你是不是想死……”
靜之聽得臉色很難看。
凌慕澤更是忍着怒氣,餘光掃到靜之的樣子,不等外面大人呵斥的話說完,他再次推開了窗戶,神情冷肅的站在窗戶前面看着在爭吵的那對父子。
旁邊有許多家屬在圍觀,看到凌慕澤像是從地獄來的閻王一樣,板着臉站在窗戶前面的樣子,都大氣不敢出一聲,剛纔還在勸的人也不敢出聲了。
在教訓孩子的大人聽着周圍突然安靜了下來,有點奇怪,就也隨意的掃了一眼,也看到了站在那裡的凌慕澤。
下意識的他嚥了咽口水,然後無措的搓了搓手,往凌慕澤的窗戶前面走。
凌慕澤冷冷的開口:“教訓孩子就教訓關起門來教訓,在外面當着這麼多人教訓,和那些八卦的長舌婦有什麼區別。”
“凌隊長,這件事是我……”
這人應該是機關的人,凌慕澤看他並不熟悉,但是瞧着他諂媚的笑容,有點厭煩,不等他走過來,就嘭的關上了窗戶。
因爲有情緒,關窗戶的動作大了些,被震碎的玻璃紛紛的掉了。
聽着身後清脆的聲音,凌慕澤緩緩的回身看着破了一塊的玻璃,擡手拉上了窗簾。
窗戶外面的人,眼睜睜的看着玻璃掉下來,不用想也知道怎麼回事,轉身擡腳就往自己的熊孩子身上踹了一腳!
圍觀看客也慢慢的散了。
然而靜之和凌慕澤的耳邊並沒有安靜下來,因爲熊孩子被拽回家之後,爹媽合起火來呵斥他,然後漸漸的變成熊孩子的父母互相指責。
凌慕澤抿了抿脣,隱忍着情緒,他把靜之緊緊的抱在懷裡:“對不起!”
那些聲音的確聒噪,但是憑良心說,靜之知道自己怪不得凌慕澤,“和你有什麼關係呢,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閒言碎語什麼的是我自己惹出來的,雖然你按照敵人既定的劇本演的話,有這些也是正常的,但是如果沒我自己不冷靜的做的一些事情,也不會變成這樣。”
“靜之……”凌慕澤深深的看着穆靜之,雖然知道這是他們要承受的,但是卻也覺得對不起穆靜之:“我送你回市區吧。”
“可是我不想你一個人承受這些。”靜之沒那麼脆弱。
但是凌慕澤也心疼靜之,堅持道:“我送你回市區。”
“可是這是我們結婚後的第一個春節。”
就是因爲是這樣,所以才覺得難受,凌慕澤突然說不出話來了。
靜之抱着他親了親,“沒關係,我真的沒事,我要是回市區了,你晚上應該出不來了,所以晚上我和你一起守歲。”
“可是……”
“沒有可是!”靜之霸道的阻止凌慕澤繼續說下去:“韓菲菲也沒回家,她在這邊應該和那些家屬不熟悉,一個人也怪無聊的,我可以和她一起啊,在外人面前,我們還是冷戰。”
看着靜之俏皮的模樣,凌慕澤深有感觸,自己何德何能啊,能娶到這麼好的老婆。
他扣住靜之的脖子,想要親親她,可是靜之卻躲開了,嗔怪的說:“還沒刷牙呢。”
凌慕澤雖然不嫌棄,但是見靜之介意,就沒執意的要親她,額頭抵在她的額頭,親暱的蹭了蹭:“起來刷牙吧。”
他們住的這地方還是筒子樓,靜之要是洗臉刷牙的話,要拿着洗臉盆什麼的去公共的水房。
她穿好衣服,準備去洗漱的時候,就預感到了在水房要是遇到人會怎麼樣。
果不其然,她一進去,那些竊竊私語的女人們都趕緊閉嘴了。
靜之漠然的掃了她們一眼,一個也不認識,幾乎全是來探親的家屬,她開了水龍頭,往茶缸了接了水,擠了牙膏準備刷牙的時候,突然說:“既然覺得我是神經病,連自己的男人都想傷害,那你們就該收斂一點,不然我萬一要是控制不住我自己的情緒……”
她特意頓了一下,然後視線在在場的人身上一一掃過:“要是傷及了你們這些無辜的人的話,你們可是哭都沒出說理,知道爲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