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花

在一個很大很大,特別大的地方,生活着一個小小的女孩子。

女孩叫作伶,伶俐的伶。

伶是小孩子的時候,喜歡各種各樣的東西,看似與別的小孩沒什麼不同,一個簡單的小孩。

很大的地方,有一間木屋,它很老了,是女孩年齡的好幾倍,下雨天的時候,木屋興許遮不住雨,雨會淋溼她的小牀。

春天夏天,不論是哪個季節似乎都無法對應一個稚子的心,小孩能擡頭看見木屋的橫樑,或是窗戶下奔走的紅螞蟻。

一年四季沒有特定的事,去水溝撈無主的硬幣,坐在院子裡聽飛機飛過的轟鳴聲,糟蹋房東的花草,還給螞蟻打針,各種稀奇古怪的事等等。

院子的小門開開合合,女孩漸漸長大了一點,院子裡的小花草無法填滿她的心了,她學會去“越獄”,木屋外是怎樣的世界?

有很多的人。他們於伶是鄰居,以及不熟悉的人。院子外走5步或10步也有一扇木門,裡面是一個小光頭,小光頭的頭髮和他家擺在窗臺上的仙人球一樣,永遠是那麼長的。至於順着抓勺子的手那邊走,那家人有很多的姐姐們,聽她們說她們在上小學,可厲害!姐姐們喜歡看電視,裡面總是漂亮的公主,公主就更厲害了能讓很多人喜歡,還總是穿得漂亮,長得也漂亮……

伶還聽過另一種厲害的人物叫道士。

伶:“鬼可嚇人了,我阿姨放電影時它們出來抓人。”

伶:“像這樣,嗷嗚————”

姐姐:“沒有鬼的。”

伶:“有!很可怕的,它們在晚上出來,喜歡吃手指頭!”

姐姐:“那你見過嗎?沒見過就是沒有。”

伶:“見過!青色的臉……”

姐姐:“那你好好的?”

“聽我說,有鬼也不可怕,寺廟裡住着和尚還有道士,他們會捉鬼,而且穿很長的衣服,會拿銅錢劍去劈它,只要敲木魚,它們的頭還會痛!”

伶:“真厲害————”

天快黑時,小孩不敢再待下去,往往就回家去,點起混濁的白熾燈,她把窗戶關緊,不敢叫一絲絲暗夜溜進來,屋內卻也明堂不起來。

小孩子你跟他說真的、假的,他很難分辯得出。

伶害伯黑夜,也許如鄰家姐姐說得一般世上沒有鬼,伶也確實沒見過。但黑夜令她惶恐不安。

木屋子裡面,安靜極了,只能聽見嘀嗒、嘀嗒的鬧鈴聲。

女孩抓着鬧鐘,她等待父母回家,一個人她不敢睡,將耳朵貼住牀上總能聽到令人害怕的聲音,如果真要睡,便整個人都蒙在被子裡才行。

伶小時候很怕鬼,她的媽媽會時常放一張畫片在牀墊裡,沒一張能活到第二天,只因爲畫片中常是油彩的古裝女子,她們的皮膚很白,臉上通常還塗着血紅胭脂,看着就很詭異,故她恐俱這畫片,每一發現就扔進垃圾桶中。

後來的伶問過媽媽,媽媽說這種畫片是放在牀底用來驅蟲用,效果還不錯。

“怪不得有種怪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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