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禎挑着眉看着她:“你是想說這樣做會是皇家的醜聞,愛新覺羅家的恥辱,額涅會痛不欲生,皇父會暴跳如雷,四哥會和我決裂?哦,我和他已經是這種關係了,如果他知道了大概真會殺了我。??這一切的發生就是因爲你沒有及時阻止這件事,現在你還不快點去,夜宴就快要結束了。”
含香想說什麼又放棄了,作爲看着胤禎長大的宮女她太瞭解這位主說得出做得到,於是她不再等待而是立刻轉身離開了。
胤禎轉過身向如月走來,“我不會去您的府邸的。”後者聲音暗啞但是很堅定。
“這麼說你想就在這裡做嗎?”
胤禎湊近了,幾乎是貼着她的臉在說話,如月最不善於應付這種場面,所以她幾乎是屏住氣的問道:“什麼?在這裡做什麼?”
“男歡女愛啊。”
如月目瞪口呆的看着他,輕薄?還是說他是當真的?“如果您是爲了這個目的,那麼我寧可還是讓萬歲爺來決斷這件事的真相好了。”她在想了半天后才擠出了這句話。
胤禎看了神色僵硬的女人一會兒,突然轉身離去了,他的反應讓如月呆了呆,然後她似悲似喜的鬆了口氣。手……現在已經沒有知覺了,是不是壞死了?幹掉的牛筋勒入了肉裡,開始的痛已轉爲了麻木,如月看着發紫的手眼淚流了下來,我不想成爲一個殘廢,那樣活着真不如……
“知道害怕了嗎?”
胤禎在門口看着她,淚眼模糊的如月看到他的手上拿着一把刀。
少頃,牛筋斷裂開散在地上,如月懷着彆扭的心情看着一身禮服的皇坐在地上替她揉着腳踝。
“感覺怎麼樣?”
“沒感覺。”
“會好的,現在這裡不能久待,我得送你出宮。【葉*】【*】”胤禎擡頭看着她,“說罷。想去哪裡?”
如月本來想重申自己絕不會去十四皇府邸的,但不論是回琅府還是凌柱家都會給他們帶來麻煩,“回四貝勒府邸罷。”
“你其實不想回是不是?”如月不吭聲,胤禎挑起她的下巴,強迫她看着自己,“你到底和他是怎麼了?嗯?”
“我不知道。??”如月輕聲道,她忍不住又想哭了,胤禎上前去吻她,如月想推開他但是沒有成功。這次的吻很輕柔,就像在吻一碰就破的氣泡。然後衣襟被解開了,胤禎的手撫摸着如月的鎖骨接着往下探去,他的呼吸變的很急促。毫無力量的抵抗就像是,胤禎索性撕開她的衣服。如月哭着含混道:“我不愛你,胤禎,你這樣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胤禎喘着氣放開了她,瞪視半晌起身踢翻了花盆。少年鬱悶又煩躁,繼而又惡狠狠的瞪着哭的一塌糊塗的女人,“說實話你一點都不喜歡我?”見如月點頭,他恨的咬牙道:“你難道不能等到出了宮再說?至少現在……”
“我不想騙你。”
胤禎繼續瞪着她,琅如月這樣軟弱無助的樣他從沒有見過,和骯髒的臉不同,她的身體是那麼白,胸口上的硃砂痣紅的驚心動魄,胤禎覺得心跳的那麼快。快的就像馬上要炸開似地。但再對上那雙乞求的眼他竟下不去手了!
“你有的時候聰明的很,有的時候卻笨的無藥可救。”胤禎這話不知說的琅如月還是自己。
“對不起。”
“……還是先出宮吧。上來。”胤禎大概整理了下如月的衣服又背對着她蹲了下來,如月猶豫了一下還是將胳膊搭在了他的肩上。
如月出宮的第一站是永和宮。胤禎讓她換上了太監的服飾,等如月的雙腳血脈暢通後過他們一道向順貞門而去,同行的是等在永和宮外的哈哈珠們,他們見到有陌生的太監同行互相看了看,誰也沒多嘴的去問。[ ~]直到上了馬車,胤禎纔對如月道:“現在我要回乾清宮,大概再過一個時辰我和福晉會回來,再此之前,你不要妄動,我留下安橋,有什麼事兒你找他。”
如月點頭又看了眼紅牆,胤禎扭過她的臉,“別想着自己能出去,這裡到處是高手。”見如月又點頭他才放下了車簾,如月聽到他在跟外面守候的侍衛交待,很快簾又挑開了,少年再次出現,他一把拉過如月親了上去,恢復了氣力的女那容他再次得逞,於是下一刻就變成她側壓着胤禎,一條手臂抵在他的頸上。胤禎低低的笑了起來,如月忙鬆開他,她不知道還能說什麼,“翻臉不認人的丫頭!”他嘟噥了一句,“等我回來。”如月嗯了聲。這回他真的走了。
如月放鬆的躺在車裡,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是通過這個法獲救出宮的。一直以爲胤禎討厭自己,不,是恨。她也一直以爲當初的男孩索要自己完全是就是在索要一件玩具,之後他的憤怒大概來自於和兄長長久以來不睦的關係,可這次呢,是愛嗎?如月判斷不出來,過去了這麼久還抱有如此熱情實在是難以想象……難道不是另一個陰謀?如月突然就緊張起來,如果胤禎恨胤禛,真的通過他的女人來製造醜聞,不失爲一個狠招,沒有愛情經驗的如月實在分不清方纔的行爲是出自真心還是演戲,當懷疑開始後面的猜測就不能停止。現在最好的法就是立刻脫身,可是外面有人,後面是高牆和無數的侍衛,只憑自己絕難出逃,一點機會都沒有,如果貿然行事說不定會被按個行刺皇上的罪名,她在黑暗中握緊了拳頭。
這個時候如月發現自己第一個想到的人又是胤禛,可她立刻就把他擯除在腦海之外,他怎麼可能會出現,大概還在乾清宮玩着勾心鬥角的遊戲吧!她又想到了皇太后,可寧壽宮距離順貞門這裡很遠了,一定會被發現的。就在想着對策的時候,如月清晰的聽到外面有輕微的響動,雖然她的身體狀況不怎麼樣,可是聽力依然在。那聲音是昏厥前的呻吟!如月馬上保持警惕,她起好架勢盯着簾。
簾外有人輕聲道:“格格。”
如月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她讓自己的呼吸放平穩,小聲道:“是伍大人嗎?”
外面沒有了動靜,正當她想出去的時候,車簾揭開了,濃烈的酒氣傳了進來,車轅上坐着兩個人,其中一個回頭,月色下如月看得清楚正是伍十弦。他穿着侍衛服飾,和他在一起的是安橋,見安橋的樣如月大驚。“他!”
“暈了。”伍十弦簡短的說道,“扶他進去。”
如月送了口氣,忙搭着手扶住那人,果然沒死,此時她才問道:“你怎麼來了。你知道……四爺……”
她不知道從何問起,伍十弦將人放好後對她道:“和我走。”說着就扶着她下了車,他們去的是另一輛馬車,那正是貝勒府邸的車。伍十弦讓如月進到車廂裡,又打開一個暗門讓她進去,安排好他立刻坐在車轅上。剛想問話的如月聽到不遠處有人過來,她只得安靜下來。很快就聽到各種紛亂的腳步聲,接着是胤禩的聲音,“到了。四嫂快送四哥回吧。看着臉色真是病的不輕。”
胤禟道:“這病拖了有半個多月了吧。看着都好了,怎麼忽然又重了。”
“多謝二位叔叔關心,我會按着醫囑讓四爺吃藥休息的。十四叔,你怎麼了?”
“……沒事。”
“哎呀,這不是安橋嗎?然喝多了。”胤禟帶着笑意道,“十四弟,做你的屬下可真清閒。”
如月的心怦怦直跳,她聞到非印身上的薰香味兒越來越近,接着她就聽胤禎道:“我扶四哥上車。”
簾打開後胤禛被非印和胤禎扶着上了車,一直沒說話的皇啞聲道:“有勞諸位弟弟相送了。實在是不舒服,先行了。”
當馬車出了神武門後,胤禛從座位上起來,他蹲着敲了敲椅面,板從裡面打開,如月探出了頭,第一眼就看到胤禛,可她不敢多看。非印也看着自己,福晉很鎮定,顯然她是知道的,唯有烏林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她捂着嘴瞪大了眼盯着穿着太監服的如月。
胤禛伸出了手,如月搭了一下從裡面爬出來,胤禛並沒有及時鬆開手,“什麼弄得?”
“牛筋。”
胤禛的手緊了一下,如月忍着沒痛呼出聲,非印道:“妹妹快坐下。”
如月神色古怪的看着她,非印拉過她誠懇道:“妹妹受苦了。”
胤禛看着烏林:“這件事你就當什麼也沒看到。她只是在永和宮住了幾日,明白?”
烏林應了是,她擔心的看着如月,如月卻只是在看非印,福晉嘆息道:“佛經的事我不會追究,只當是妹妹一時糊塗,四爺,額涅真的不會再追究此事了嗎?我這幾日去永和宮她都不願見我。”
胤禛看着如月道:“我信十四弟。”這話讓如月驚了一下,胤禛卻不再看她。
一行人就在這麼古怪的氣氛下回到了府邸,當夜如月悄悄的進了雨桐院,見她這副不倫不類的打扮讓珍珠很是吃驚,玉煙卻似是有準備,幾日沒有進食的如月吃了飯喝了水,玉煙爲她上藥到一半的時候,如月拿着半個餑餑睡着了,打來水準備給主洗漱的珍珠看到這樣眼淚瞬間就流下來了,流蘇看到那些傷更是捧着如月的手哭泣不已。
這些事如月都不知道,因爲她很沉的睡着了,在夢裡她又一次被胤禎吻着,他說:爲什麼不肯做我的女人,爲什麼,我對你那麼好。一會兒又夢到德妃和非印並肩站着一起,看着自己冷笑,當被架到火上時,如月哭着喊胤禛救我,但他只是站在人羣裡冷漠的看着,一動不動。噩夢似乎永遠不會醒,等如月稍有清醒時她發現自己原來又一次病了,模模糊糊的看到一羣人圍着自己,上次的那個大夫又來了,烏林正在問話,李瑤在和珍珠說話,沒有他。如月嘆了口氣又閉上了眼睛,我不要再期待什麼了,這次是真的。(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