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學校開學之前,江京澤就說過如果青黛不想要軍訓的話,他只需要打個招呼就可以。
但是,青黛偏偏不想要麻煩他,或者她也想一個環節都不落下的參與到大學的生活中,所以拒絕了江京澤的幫助。
結果,她真的參加到軍訓時,這才一上午,青黛就後悔了!
這哪裡是軍訓,簡直就是參軍啊!
太痛苦了,尤其是頭頂的那頂大太陽,炙烤的皮膚都要出現焦味了。
回到宿舍,青黛只想要趕緊的沉浸在空調的包裹下,好好的睡上一個美覺,結果一開門,青黛險些以爲自己眼花了。
原本就狹窄的宿舍裡竟然出現了一個男人,男人身上掛着一個米老鼠的圍裙正在廚房忙碌着。
是不是自己曬太陽太久了,所以眼花了?
揉了揉眼,青黛又看向了廚房,這一次廚房裡忙碌的男人剛好擡起頭看向了她。
兩人視線相對,兩人都愣住了。
青黛是因爲震驚,而江京澤是因爲站在門口的那個元氣滿滿的少女此竟然披頭散髮的站在門口,原本水潤的嘴脣都乾裂的泛着蒼白。
放下手裡的廚具,江京澤走到門口,眼底滿是柔情的看着怔愣在門口的青黛,伸手在她的背後輕柔的一摟,青黛的身子就軟軟的朝着他倒來,而江京澤忽然彎腰,雄厚的臂膀直接一把將青黛抱了起身,隨着一個轉身門就被關閉。
左右不過五米寬,江京澤兩三步就走到了牀邊,將青黛放在牀上,蹲下身來兩手攥着她的手掌,輕輕的搓了搓,“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其實,青黛沒有那麼嬌氣,不過就是一個軍訓而已。
可是偏偏在江京澤的柔情似水的眼底,她就像是受盡了委屈一般,原本被太陽照射的乾澀的眼球忽然溼 潤了起來。
‘咕嚕~’幾乎可以聽到了那個聲音,眼底的淚珠就順着眼角滾落。
豆大的淚珠滴落在了江京澤的手背上,炙熱的刺痛了他的心。
猛然起身,江京澤一臉怒火的吼道:“走!我們回家!不讀這個破學校了!到下個月我直接給你辦理入學手續,我們去榆城大學!”
青黛原本委屈巴巴的落着淚,結果被江京澤這麼一吼,青黛被嚇得到了眼眶邊緣的淚珠卻遲遲不敢落下,就那麼咕溜溜的在眼眶中來回的轉悠着。
愣愣的坐在牀上,因爲恐懼背脊挺直,怯生生的看着眼前暴怒中的江京澤,忽然,嘴巴一咧,青黛直接哭了出來。
“啊!嗚!嗚~”
剛纔還是一副大將之風的江京澤一下子慌了。
他……他只是故意的做做樣子,沒有真的想不讓她讀書郎,結果……結果開了口子,竟然直接碰到了青黛的點上。
震懾沒有成功,反倒是直接倒了馬蜂窩,青黛直接就放聲大哭起來。
那麼小心翼翼的青黛,就連他進出這個學校都怕被人發現,所以他大中午過來還特意的換了身衣服,找人捏了監控纔敢闖進來。
他倒是小心翼翼了,可是青黛卻開始肆無忌憚了。
那哭聲恨不能所有人都能聽到一般。
雖然這間宿舍他做了處理,可是這麼沒有絲毫顧及的哭,加上她剛剛曬了一箇中午,一個不小心就昏了過去該怎麼辦啊。
江京澤立馬雙手居高,投降的說道:“好了好了,別哭了青黛,我錯了好不好,我錯了了,你別哭了。”
他歉都道,可是青黛依舊不依不饒,非但沒有減弱的趨勢,反而變本加劇的越來越大聲的高聲哭了起來。
挨着她坐在了牀邊,江京澤聲音就像是哄騙小孩子一般的安撫着她那顆脆弱的小心臟。
“好了好了,我真的錯了,好黛黛,別哭了,別哭了。”
媽媽說過:凡事要適可而止。
雖然青黛哭是有一些故意的成分,但是也知道分寸,尤其是江京澤那樣的男人都在你的面前服軟了。
收斂了一些淚水,精緻的小鼻子抽泣幾聲,猩紅着雙眸看着他問道:“你……你錯在哪裡了?”
錯在哪裡了?
江京澤也懵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錯在了哪裡,可是對上青黛不依不饒的眼神,好像他不說出個原因,她就不會停歇一般。
曾經快速計算利益得失的腦子快速在腦海中計算着,忽然靈機一動,“哦!我想起來了,我……我錯在剛纔不該吼你了。”
他一說完,青黛的眼裡有些些微的動容。
看到她的妥協,江京澤再接再厲的說道:“對!是我不該吼你的。”說着拉開了意思兩人之間的距離,江京澤眼眸深沉的盯着她,“我只是擔心你,這十五天不好過,你……你確定能撐得下去?黛黛,你應該知道,只要我一句話,你完全不用受這份罪,何必……”
一把推開他的胸膛,青黛嫌棄的捶了他一把,“我可不是你們上流社會的那些嬌嫩小姐,我可是女漢子青黛!”說着還揚了揚自己單薄的肱二頭肌,青黛仰着頭繼續說道:“我可是很厲害的!”
配合着她,江京澤拍了拍她瘦巴巴的手臂,“好,你是女漢子。”隨即揉了揉她頭頂亂糟糟的頭髮,“那女孩子,我們可以吃飯了吧?”
一說吃飯,青黛的肚子就發出了最本能的反應。
“咕嚕~”一聲。
兩人沉默三秒,隨即江京澤露出了無奈而低沉的笑聲。
起身朝着廚臺走去,邊走邊無奈的揚揚頭,“哎!你啊,小饞貓一個。”
一提到饞貓,青黛立馬想到了家裡的那個小可愛,脫掉鞋子,青黛直接光着腳踩在地毯上,跟着江京澤走到廚臺對面。
隨手撿起一根小胡蘿蔔,咔咔脆的咬着,“大叔,小崽崽在家怎麼樣?”
“那小傢伙啊跟你一樣,吃貨一個。”
你纔是吃貨呢!
青黛默默的在心裡嘟囔一句,然後撅着屁股撐着身子趴在廚臺上,看着江京澤動作熟練的切着蔬菜。
“大叔,我晚上如果不回去,你可要好好的照顧小崽崽,那也是你的兒子,你得對它負責。”
切着洋蔥的手一頓,擡頭一臉陰鬱的看着她,江京澤冷聲問道:“你說什麼?”
剛纔還是一副寵溺的樣子,現在竟然就風雨欲來般的陰沉了雙眸。
不安的吞嚥一口,青黛老實的回道:“我……我說讓你照顧好小崽崽,你要負責。”
“不是,前半句!”
前半句?前……
猛然想起來,青黛咯嘣又一咬了一口手裡的胡蘿蔔,“我說如果晚上我不回去的話,你……”
“不行!”直接兩個字,篤定的給她做了回答。
什麼不行啊?
圓溜溜的眨眨眼,青黛不明所以的問道:“什麼不行?”
無奈的嘆了口氣,江京澤一字一句的冷聲開口:“晚上必須回家,我親自來接!”
剛一說完,江京澤的眼角忽然涌出了一顆淚珠順着俊朗的臉頰滾落。
青黛一下子慌了,“對不起對不起大叔,我聽你的話晚上一定回家,但是你……你……你別哭啊。”
“哭?”江京澤自己都不可執行的冷哼一聲,伸手摸了一把臉頰,結果只是一顆淚珠,卻在這一個舉動之後,兩隻眼睛都開始流淚了。
他從18歲開始就再也沒有哭過,竟然在青黛面前,因爲她一句‘不回家’而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