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周子欽的口氣學着他的樣子,冰冰涼,一開始試探的眼神在聽到他這句問話的時候也帶着一絲冰涼的反問道:“人家一個18歲初經人事的小丫頭,被你蠻牛一般的直接按着做了一晚上,這個天氣,出了一身汗還沒有幹又是一身汗,你說能沒事嗎?着涼了,而且現在還在發高燒呢,39度5呢!”
頭頂是溫暖的眼光,可是坐在自己身旁的男人卻像是一尊冰山一般,周身都在冒着寒氣。
寒光縈繞中,周子欽察覺到了他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除了其他人格出現的時候,周子欽才能夠看到他這個樣子,低眉順眼,柔光盈盈的與他發出的冷厲氣息完全不同。
在看到他這個樣子的時候,就連周子欽都開始懷疑自己的眼睛了。
這是江京澤嗎?那個臥薪嚐膽了整整十二年,終於要展露頭角,重新站回金字塔頂端的男人嗎?
就在周子欽懷疑自己的雙眼時,下一秒,面前的男人忽然擡頭,原本柔綿的眼底再次冰結,冰棱直接打亂了剛纔那副美好畫面。
隔着煙雨濛濛,他的眼神炙熱而篤定,聲音中有着致命的性感,沙啞的開口。
“你是醫生,必須治好她!”
他……他是醫生怎麼了?
是醫生難道還有錯了?
還必須治好她!
江京澤倒是說的輕巧,他做的時候怎麼沒有想到呢!
這男人,依舊霸道的很呢!
周子欽無奈地出一口氣,然後問出了他一直疑惑的問題。
“江京澤,你……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歡青黛?”哪怕知道說出這些話會惹到他,但是他還是強壓着怯意的繼續問道:“說你不喜歡她吧,你就像是寶藏一般藏起來,誰都不讓靠近,就連我每次來你都跟防賊一般。
如果你喜歡她的話,你看看這次,你熱情一旦上來,恨不能直接一口將她吞入口腹中,把她折磨掉了半條命去。
哎!你這幾年越來越讓人看不清了,難道你還有第三個人格隱藏着?是個暴力的銫青狂?”
“周子欽!”
江京澤忽然開口叫了一聲他的名字,冰冷的語氣包含警告。
“怎麼?又生氣了?”就是逼着他生氣,他越是生氣越可以讓他張張記性!
毫不隱晦的對上江京澤怒火中燒的雙眸,江京澤繼續說道:“我說錯了嗎?還不高興了?你敢做還怕我說啊!你自己去看看,你那小貓兒已經成了蔫兒了,都成了病貓了!
江京澤,她還是個孩子,你以後能不能注意一下!我雖然是醫生,但是醫生也不是萬能的!尤其只男女之事!”
說着,周子欽收拾起面前的用具,然後站起身,看着陷入沉思中的江京澤,“行了,別自責了,你的任務還很重,有些傷我能治療,有些傷得你去,牀前的桌上我留了些藥,你按照說明給她塗抹一下,一天三次,然後每天都要清洗一下,做好衛生工作。”
說完,周子欽轉身就要離開,剛走了兩步,忽然腳步一頓,“還有,一個月內不要有姓生活!”
擺了擺手,周子欽嘴角得意的淺笑着離開了御水灣。
一切又重歸寧靜,江京澤站起身看着遠處席捲着海浪的沙灘。
眼前似乎有個畫面在浮現,一男一女的兩個人,他們笑着鬧着在金色的沙灘上相互奔跑追逐着。
多好的畫面啊,可是天公不作美,剛纔還是豔陽高照,忽然畫面一轉,烏雲蔽日遮擋了藍天白雲,溫暖的陽光不在,他身上的涼意也逐漸刺骨。
大風捲起了海浪,洶涌的浪花帶着吞噬人心的氣勢,眼底的冷意加劇,一望無際的海面上,一葉孤舟慘淡的在冰冷的湖面上,就像是此刻的他,被迫盪漾在海面上,一直飄蕩着,飄蕩着,再也尋不到一絲可以安定下來的港口。
手裡的香菸縈繞着,他卻一口吸一口。
他不吸菸,可是卻在拿不定主意,找不到方向的時候會點燃一支,然後看着香菸燃盡,他的心也在香菸湮滅中安穩下來。
低眉,將心裡的孤寂盡數的壓制下去,再次轉身的時候,他的眼底已經再也沒有了剛纔的估計與落寞。
隨手將燃盡的香菸扔進桌上的菸灰缸,然後,緩緩邁步朝別墅走去。
隨着他走進別墅,一直等在一旁的齊威趕緊走上前。
“二少,您沒事吧。”
搖搖頭,江京澤擡眸說道:“最近公司的事情就全權交給你了,還有Reborn那邊,你最近多上點心,我要整個榆城所有家族的關係網都盡我掌握。”
“是!”收到命令,齊威便接受命令出了門。
走上二樓,站在臥室門口,可是卻一直沒有推門進入。
從他帶着青黛回到御水灣到現在整整五個小時過去了,他卻沒有再看青黛一眼。
他害怕更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這一切。
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正要推門進去的時候,門忽然從裡面打開,被江老夫人拍過來照顧青黛的秦姨走了出來。
看見門口的江京澤,秦姨立刻恭聲的喊了一聲:“二少爺。”
擡手,江京澤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然後讓出身讓秦姨出來,輕輕的關上門,CIA終於開口吩咐道:“秦姨,你回去吧。”
“回去?”秦姨震驚的重複一句,然後立馬搖搖頭,“不不,二少爺,我不能走,二少夫人這個樣子,我要是走了還是人嗎?”
說完,秦姨生怕江京澤會直接將她趕走,不由的有些着急,一把拉住了江京澤的手,“二少爺,我就福澤園一下你們的衣食起居就好,而且二少夫人這麼喜歡喝我煲的湯,您……”
江京澤也不是不同意她留下來,只是多一個人難免會不自在。
可是,看着秦姨這麼着急的樣子,他也不好再拒絕。
“好。”
點了點頭,江京澤也只能接受了。
“秦姨,您留下吧。”
“哎!”秦姨連連點頭,“好嘞好嘞,那我趕緊下去煲點湯,然後放在鍋裡等着,等着二少夫人隨時醒來隨時喝。”
感激的扯了扯嘴角,“謝謝。”
這一聲謝謝,秦姨哪裡受得住啊,震驚之餘眼底不由的浮現出了一抹水霧。
“那……那我先下去了,二少爺。”
說完,秦姨便下了樓。
臥室留了一條縫,江京澤深吸一口氣,最終還是推開了房門走了進去。
室內一片寧靜,江京澤放輕腳步,懷着矛盾的心裡走到牀邊。
彎腰在牀邊坐下,看着恬靜的躺在牀上的人兒,就在十幾個小時之前,她還活潑的在他的面前說着笑着,不過幾個小時,她卻安靜的像是沒有了聲息一般的躺在了自牀上。
大手微微擡起,輕柔的撫上她的臉。
窗外烏雲密佈,室內已經暗沉了下來。
昏暗的室內,蒼白的臉蛋,緊蹙的眉峰,還有被鮮血染紅了一般的慘白脣瓣。
無聲無息的躺在牀上,窗外風雲變化,她卻一點兒沒有收到影響。
這樣的她令他感到了恐慌,因爲她這一身的傷,全部來自於他。
昨晚的事情雖然模糊,可是他卻靠着自己驚人的忍耐力與控制力還是記得七八分。
被喊回到了祖宅,亂七八糟的人都在,他看在江老夫人的面上吃了飯,然後青黛說困,他準備陪她回去休息的時候卻被江學信叫到了二樓書房,說是商量事情。
大體不過就是秦白兩家聯手的事情。
兩人簡單的聊了兩句,然後高依依進來送了杯水,他喝了一口,然後跟江學信又討論了會兒溱湖項目最近的規劃,然後他就覺得不太舒服。
江學信看他臉色不好,就讓他回去,結果走到門口的時候,眼前忽然一黑人就昏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似乎青黛在給他脫衣服,一雙柔綿無骨的手似乎在輕輕的撫摸着他的心口,下身立馬一股火涌出來。
迷糊中他竟然對她產生了衝動。
結果就在他等着她下一步動作的時候,忽然一陣亂糟糟的聲音,似乎還有爭吵聲還有哭聲,再然後她又出現了,一身赤果的騎在他的腰上。
但凡一個男人,面對這種場面根本沒有人把持得住。
所以,順水推舟,他就直接按着自己的性子來了。
一直扭扭捏捏的小貓兒,忽然熱情起來,他以爲自己在做夢呢,平時不敢亂來,在夢裡就徹底放開了,而再次醒來的時候,他赤着身躺在牀上,而身旁的青黛像是定住了一般,躺在他的身側,一點兒氣息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