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王家,但見房舍高大,硃紅漆的大門,門上兩個大銅環,擦得晶光雪亮,八名壯漢垂手在大門外侍候。一進大門,只見樑上懸着一塊黑漆大匾,寫着“見義勇爲”四個金字,下面落款是河南省的巡撫某人。
王元霸親自作陪,到得大廳之中,王元霸道:“嶽大掌門乃當世武林絕頂人物,且請上坐。”
嶽不羣急忙道:“王老爺子‘金刀無敵’在武林之中大名鼎鼎,且在王氏宅中,嶽某豈敢放肆;王老前輩且請上坐。”
王元霸再三相讓,嶽不羣謙讓不已。當下嶽不羣坐了左首第一位,甯中則坐了第二位。王元霸坐了右首第一位,王氏兄弟坐了第二三位,主位卻是空了下來。早有婢女上了茶水,衆人聊了數句。王伯奮道:“嶽掌門、嶽夫人,且請稍坐,我去看看華山衆位賢才安排的如何了?”
嶽不羣笑道:“一幫不成器的,讓王兄弟費心了。”
王元霸笑道:“嶽掌門,且讓他去,我們好說說話。”
王伯奮到了偏廳之中,林平之正領着華山衆人坐了。王伯奮到得廳中,與衆人寒暄一翻。待到上了茶水點心,又是喚得王家豹、王家駒、王家俊兄弟作陪。王伯奮道:“勞二俠、樑三俠,衆位且請稍坐。請隨意用些點心茶水,吾下去辦點小事,順便和平之說說話。”
勞德諾拱手道:“王大俠儘管去忙。”樑發也是笑着拱了拱手。
王伯奮笑道:“那我和平之就先出去了。”
王伯奮和林平之二人出得廳中,轉到後面屋中。林平之又向王伯奮行了禮。王伯奮道:“平之,去年我到福建去了,鏢局中的事已經做了安排。你且放心。”
林平之道:“謝謝外公和舅舅了。”說着又是跪下來磕了頭。
王伯奮伸手扶起林平之:“這世上你最親的就是我們了,這都是應該的。”說完目注林平之道:“看來華山嶽掌門尚未看好林家呀!”
林平之苦笑道:“舅舅,華山所傳劍法高妙,內功精深。令狐沖大師哥、樑發三師哥深得真傳。雖然嶽師姐不排斥我,可作主的不是她呀!”
王伯奮點了點頭,看着林平之:“此事也不怪你,你尚年輕,還未練成家傳的辟邪劍法,自然一時難以入得嶽掌門的法眼。你現在家傳劍法練得如何了?”
林平之心中一跳,頭也未擡,說道:“唉!餘滄海這個狗賊害我父母,如果林家辟邪劍法真的厲害,那有當日的慘禍。爹爹將劍法都是教給了我,現在看來,也只是平常,遠遠比不上華山劍法。餘滄海雖然功夫高強,可我當日親眼見得師傅腳不移步,輕輕輕鬆鬆的就敗了餘滄海。”
王伯奮目光一凝:“嶽掌門如此厲害?”
林平之思索道:“具體到什麼程度外甥不清楚,可我見過的所有的高手,如餘滄海、木高峰、陸柏、封不平、成不憂、從不棄等,都不是師傅的對手。”
王伯奮問道:“前些時日,邪道中人慾犯華山,聽說華山大敗邪道之人,嶽掌門夫婦與樑發三人,一戰斬殺十五個黑道高手。又掃蕩華山,擒、傷、殺了十七八個黑道有名的高手,你可知道詳情?”
林平之目視右上方,思索着道:“斬殺十五個黑道高手時我沒參加,是師傅師孃與樑發三人去的。此事是我們後來掃蕩華山四周之時聽人說的,可十四個人的屍首都被發現了,另有一人重傷逃了,消息就傳了出來。”
王伯奮看着林平之輕輕點了點頭,輕聲道:“看來此事不假。”
林平之又道:“華山四周武林同道很多人見到了,也見過被重傷之人,此事才傳開來的。”林平之又頹然說道:“當日我隨着師傅去掃蕩華山東面與北面,碰到了三四個邪道高手,窺探華山。師傅都沒有出手,施戴子師兄、趙晨師兄、孫林師兄三人就將那三四個邪道高手都打敗擒住了。他們劍法凌厲非常,往往不過十來招,就已擊敗對方,這些功夫,現在我還沒有得到傳授。”說道此處,又是一聲輕嘆:“唉!”
王伯奮皺眉問道:“莫非是因爲你不得嶽掌門信重?”
林平之搖搖頭:“我入門時間尚短,暫時還學不了高深的劍法。”
王伯奮點了點頭,又道:“你們搜查潛伏華四周的邪道之人後來如何?”
林平之道:“我們那一隊前後遇到了有二十來個邪道之人,期間師傅只出手了一次,一人就擊敗了對方十多個人,師傅殺了三四個;其他人師傅就放走了,後來我們就再沒碰到其他邪道中人了。”想了想又道:“聽說師孃帶人也是擒殺了兩三個邪道中有名的高手,又驅逐了十來個。樑發卻是擒殺了有十個,驅逐了六七個。華山四周外來的邪道中人,逐殺一空。武林同道才說師傅是“武林四庭柱”,能夠鎮壓宵小之輩。”
王伯奮緩緩問道:“你可知華山擒、殺、敗的人中有哪些高手?”
林平之伸手摸了摸後脖頸,低頭想了想道:“因我對江湖中不是太熟悉,只是記得十幾個名字,現在說給舅舅聽聽。”
王伯奮道:“你且說說看。”
林平之點頭,當下就說了十幾人的名字。又道:“這是我聽華山四周武林中人和師兄弟門講是比較有名氣的,這些基本都是殺了或是廢了。其他名氣稍弱點的,都是打敗或是傷了,驅逐了去。”
王伯奮聽了這些人的名字,臉色嚴肅,微微點頭。王伯奮想了想,又道:“平之,你叫樑發爲何不稱師哥?”
林平之臉色一紅,又是一黯,輕聲道:“我本與嶽師姐相處不錯,嶽師姐也教了我很多一時不能傳授的劍法。後來樑發就使手段,讓四師哥、五師哥等七八個人教我,又讓陸大有時常來找我比武。那陸大有入門已經五六年,我那裡比得過,不過是藉故羞辱我罷了。更可恨那些癡心妄想的師姐們孤立我,哼!”
王伯奮奇道:“爲何?”
林平之臉一紅,囁嚅道:“樑發見不慣嶽師姐對我好,故意如此的。加之那些師姐癡心妄想,早前見嶽師姐和我相得,個個就假作清高的不理我,真是噁心。”
王伯奮點了點頭:“怪不得今天看嶽小姐對那樑發多有情意的樣子。”又對林平之道:“平之,既然樑發在華山得意,受了真傳,你現在尚須忍耐纔是。以後稱呼上要注意了。”
林平之聽得此言,黯然點頭。王伯奮見得如此,又咬牙笑道:“只不過你有我王家爲後盾,豈能容他樑發如此欺凌,且待我設法,爲你出口氣,也有助於你。”
林平之眼光一亮,笑容一現:“謝謝大舅。”
王伯奮點了點頭,道:“現在你到了洛陽,就和到家一樣。且先陪着你師兄師姐,有話我們空了再說。”
林平之應了,舅甥二人分手,林平之自回廳中陪着華山衆人。
王伯奮到得後院屋中,有管家過來。王伯奮道:“王二叔,事情都安排得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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